第二百五十五章 救命之恩

第二百五十五章 救命之恩

慕容欣一拍桌子:“我竟不知柳府的小姐還有見到美貌男子便走不動路的習慣。”

柳如意遲遲等不到慕容長松回答,正心生不滿時,忽聽到慕容欣拍案一吼,抬眼看她,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答謝慕容長松公子救命之恩,慕容欣你何來這麼大火氣?”

“再說了,慕容公子的事情,如你何干,別以為你也姓慕容,你們就能攀上親戚了,痴心妄想?嘖嘖!”

最後那兩聲,好像在表達小家小戶人家上不得檯面之意。

慕容欣回之以冷笑:“柳大小姐認錯人了吧,慕容公子何時救過你?”

說罷轉頭看向慕容長松:“長松,你救過這位柳大小姐嗎?”

“未曾。”慕容長松看着她,嘴角微揚。

慕容欣揚起小臉,一副“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

柳如意並不氣惱,垂首看向慕容長松,輕聲說道:

“公子記性欠佳,改日如意必登門拜訪,感謝公子救命之恩。”

說罷,翩然離去,一旁她的丫鬟迅速跟上。

餛飩攤的老闆見狀舒了一口氣,終於敢將下好的餛飩端上桌:“客官~餛飩好了~您慢用咧~”

慕容欣一邊從筷子筒里抽出筷子,一邊憤憤道:“就是這個人當年帶頭欺負我,說沒爹的孩子,是個野種,不配和她們一起玩,孤立我排擠我,真是冤家路窄。”

她湊到他臉前問她:“你當真救過她?”

慕容長松點了點頭,見她一臉鬱郁,又補充道:“早知她是誰我那天決不會順手救她。”

剛出鍋的餛飩熱氣騰騰,濃濃的霧氣中,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見她說:“快嘗嘗餛飩,婆婆做得餛飩很好吃。”聲音毫無波瀾。

慕容長松心中嘆氣,那天他見到她的馬發瘋,下意識上前制止,他並不知道馬車上的人是誰,卻被這姑娘賴住,委實不划算——

一頓飯吃得不甚開心。

慕容欣吃完飯就不見了蹤影,說起來她跟慕容長松並不是很熟,為何會做在一起吃飯,因此,等她吃完飯想明白這個道理,招呼也沒打就溜了。

回到房間后一把關上房門,走到床邊,任自己的身子重重地跌落在柔軟的床上,她悶悶不樂地想,討厭的柳如意真是無處不在。

當她還是一個總角孩童時,並沒有意識到她和那些捏着手帕、溫聲細語、惺惺作態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何區別,她滿心歡喜地想要融入她們,她們卻一次又一次戲弄於她,甚至差點要了她性命,而柳如意不僅在其中,更是她,帶頭孤立、欺負她。

那年冬天異常寒冷,她從池塘里爬出來,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將她的心刮的生疼,她只覺得自己從頭涼到尾,渾身的血液都快凍住。

她努力抑制住身體的發抖,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岸上嬉笑一團、看她熱鬧的曾經的好友,寒聲說道:“今日之仇,我慕容欣銘記於心,在場的諸位且安心等着,這落水之仇,總有一天,我會一一討要回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她咬着牙說出的,她太冷了,即使盡全力抑制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雖被她剛才狠厲的語氣嚇一跳,但是眾女見她跌跌撞撞地離開,沒有一個人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自那之後,慕容欣刻苦練功,從前祈阮玉拿着鞭子喊她她都不肯起床,如今祈阮玉將將要打着哈欠出門時,目瞪口呆地看見在院子裏跑了一圈又一圈,早已汗流浹背的她。

不僅如此,她知道她娘武功厲害,因而央求母親教她功夫,拳腳上的,還有刷刀的,用劍的,飛鏢,暗器……但凡她能想到的,都讓祈阮玉交給她,她要變強,她不想要如螻蟻一般被人任意踐踏。

見她如此,祈阮玉心裏也明白,她雖然沒說什麼,教的時候卻格外耐心,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若非受了欺負,絕不會變成這樣的。

然而將祈阮玉和慕容欣的辛勤付出終於有了效果,不過短短几年,曾經欺負她的那些人見到慕容欣就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怪物。

又是短短兩年,那些人只要一聽見慕容欣的名字,都要嚇得縮上一縮,反應過來之後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慕容欣不再是她們要孤立的對象,對於她們來說她已經變成了羅剎女一般的怪物,但凡遇到她,都要避着走。若不然被她看到,碰巧之前又招惹過她,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撂人,一陣拳打腳踢,偏偏打完之後縱然叫人疼的直掉淚,也看不到一絲傷痕,說理都沒出說去。

凄凄慘慘戚戚!

於是慕容欣十五歲時,打遍了曾經欺負她的所有人,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她,更沒有人敢招惹她。

然而她行事放縱,再加上她羅剎女的名聲,這麼些年竟也沒有一個知心好友。

想一想,柳如意對她做的事仍像刀疤一樣刻在她身上無法癒合,所以她才會對今日之事如此介懷。

她又窩在家裏好幾天,祈阮玉最了解她,一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有心事,她也不擅長傾聽,只好用她自己的方法,出去散散步,換個風景,換種心情,或者去外面大寫一頓,什麼不開心都沒了。

所以這一回,慕容欣是被她娘攆出來的。

街上熱鬧的很,慕容欣好久沒出來,乍一出來,感受到京城百姓們生活的熱情,忍不住被他們打動。

走到人多的地方,她下意識想要拿出面紗,想了想又把面紗塞回去了。

她決定就這樣示人,女子的真容有何見不得人的?

一路走來,果然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卻也無人敢上前斥責她有傷風化。這裏畢竟是皇城,一磚頭下去砸到的十個人里都有一半的皇親國戚,不會有人閑的無事給自己找事。

更何況,慕容欣看了看街上,有皮膚曬得黢黑的女子為了生計奔波於街上,為了省錢臉上的面紗戴了許多年,早已破的遮不住臉。還有販賣小商品的女子着急與人爭執,面紗掉了而不自知,為了幾個銅板與人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

熟不知這幾個銅板連她掉到地上早已被風吹走的面紗都買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從慕容欣身後響起。

“呦,這不是不知道誰家的小野種慕容欣嗎?這麼多年了,找到你爹是誰了嗎?”

慕容欣煩躁地掏掏耳朵,這女人就是這樣,有男人的時候是個依人的小鳥,聲音如出谷黃鸝般動人。沒男人的時候,她就是個白蓮花,聲音刺耳難聽,話一說出口,就叫人想要抽她大嘴巴子。

一回身,一個盛裝女子帶着幾個丫鬟盛氣凌人的瞧着她。

一她輕輕柔柔地站在院子門口,見到她回頭,臉上儘是不屑之意。

她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她身旁站着個身穿淡絳紗衫的女郎,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紀,向著她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這女郎是鵝蛋臉,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只見着淡粉色衣衫女子蓮花移步到慕容欣面前,嘲笑道:“我要似你啊,都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壓根也沒有閑心出來閑逛——”

慕容欣冷笑開了:“柳如意,前幾年你見了我如喪家之犬,現如今怎麼又敢跳出來蹦躂了?”

柳如意聞言冷哼一聲:“眾目睽睽之下你敢動手,我要你好看。”

慕容欣抱着手臂,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她確實不敢動手,從前對那些貴家女動手也是挑沒人的地方,畢竟她慕容欣膽子再大,也是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弱女子而已。

“慕容欣你膽子很大嘛,兩次見你你都未帶面紗,怎麼?仗着你有一個囂張跋扈嗎?”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她最後一句帶着重重地嘲笑。

慕容欣的娘會些很厲害的武功,因此儘管她們娘倆孤兒寡女,附近的人嘗過她娘的厲害,壓根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慕容欣不耐煩地撓撓耳朵。看來這兩日不宜出門,出門光聽狗吠,回頭找算命先生算下,不行這兩日避避好了。

柳如意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吃癟,又上前兩步,說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想要惱羞成怒了?慕容欣,你也不過如此嘛?要不是仗着你娘護短,你以為你打的過誰,我家的家丁早把你臨出門去了——”

慕容欣嘆氣,前幾年她騎在她身上打得她捂着臉喊姑奶奶的時候,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柳如意從前跟她還是閨中好友,只不過後來他們柳家髮際了,搬去了別處,柳家的人明裡暗裏不讓柳如意再跟他們家來往,這一來,又因為一些誤會,柳如意不僅疏遠了她,還跟她有了很嚴重的矛盾,怎麼解都解不開,這麼多年以來在,這矛盾越來越大,現在的她,看見她就忍不住上來咬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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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妃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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