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衙門抓人
劉義連忙擺手:“夜蘭,這太多了,大伯也沒出什麼力,這錢,大伯可萬萬不能要。”
夜蘭卻不容置疑地把錢塞到他的手裏。
劉義還想推脫,這時,青書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三姐,三姐,不好了,官老爺來咱家了,說你害了人,要把你抓走!”
什麼?!
夜蘭心中一驚,她快速地對劉義說道:“大伯,那一箱銀錢先放在你這兒,我不好帶回去,麻煩大伯了。”
說完,就立刻跟着青書回了家。
劉義放心不下,當下也鎖了門跟了上去。
路上,青書左右為難:“三姐,爹叫我來是想告訴你先去外頭藏着,不要回家,不是讓我來喊你回家的。”
“我不能藏,”夜蘭頭也不回,悶頭小跑:“我藏起來了,你們怎麼辦?”
自古民不與官斗,百姓們對於官差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況且這又不是她那個法制社會,當官的哪怕是一個小嘍啰都自覺高人一等,他們要是不講起理來,比混混、痞子更加猖狂。
離老遠,又是一堆人擠在了她家門前,不過,這回他們明顯畏懼着什麼,躲着不敢上前。
夜蘭忍不住在心裏嘆氣,她家還真是熱鬧,三天兩頭遭人圍觀。
這回兒,有人看見她來了,自發騰出個空讓她進去。
院中,幾個帶刀的官差正在耍着威風:“快點把人交出來,不然,連你們一起抓走!”
說著,“唰”地一把抽出佩刀,厲聲說道:“看見老子這把刀了嗎?老子就問你怕不怕?”
夜蘭當然不怕,她甚至隱隱覺得有些好笑。可是楊秀娘怕啊,她不過一個普通婦人,平日裏就沒見過什麼世面,此時,一見到明晃晃地刀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忍不住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幾個官差轟然大笑,指着楊秀娘眼中滿是嘲笑。
“幾位官差。”
夜蘭緩步走上前去,瞥了那個抽刀的官差一眼,她神情冷淡:“聽說你們找我?”
“你是沈夜蘭?”陳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陳斯心中不屑,捕頭也忒小氣了,居然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他把刀插回了刀鞘里,盛氣凌人地說道:“有人狀告你作惡,害了她兒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夜蘭心裏立刻有數了,這事跟楊余氏逃不了干係,她不動聲色地說道:“大人,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陳斯不耐煩,上前就要來抓住她:“哪這麼多廢話,讓你走你就跟着走,廢話太多嫌命太長了嗎?”
他還沒靠近夜蘭,青書衝上前來,仰着小臉,態度堅決:“你這個壞人,不要碰我三姐,快走開!”
楊秀娘似乎終於緩過神來,她手腳並用地爬到陳斯前面,跪在地上磕頭哀泣:“官大爺明鑒,我家夜蘭不過是一個孩子,她絕無害人之心,更不會做害人之事,還請大人行行好,您饒了她吧。”
陳斯的耐心快要消失了:“我等不過奉命行事,有什麼話,你們還是跟縣令大人說去吧。”
“大人!”看見官差圍了上來,夜蘭搶先說道:“大人,你沒有證據,我卻有楊里正能證明我是清白的,即便到了縣太爺那裏,他也是明辨是非,為民做主的。”
“楊里正?”陳斯眼中驚疑不定,他是奉魏捕頭的命令前來捉人,不過魏捕頭終究只是一個小官,那楊里正可是實打實的十里八鄉都是有名望的人啊,就連縣太爺見了他也得禮讓幾分。
陳斯的眼中逐漸閃過退縮之意,楊里正可是他一個小小的捕快得罪不起的,回去稟告了捕頭大人再做打算吧。
“呵!信口開河!官差大人,我能證明這個小丫頭片子害人!”
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來一個犀利之音。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往門外看去,就看見一個面相刻薄的老太婆擠了出來,她面色忿忿,上前就對着陳斯說道:“官差大人,我就是楊里正的夫人,奉楊里正的意思,來揭發這個害人精。”
“里正本信任她,才把她帶回家給我們孫兒治病,沒想到,我家孫兒吃了她給的葯之後,病得更厲害了,可憐我孫兒如今難受的直喊爹娘救命。大人,這個小丫頭片子心腸歹毒的很,為了不讓她繼續害人,還請大人把她抓走,為民除害!”
王荷花這一番話說得是慷慨激昂,唾沫橫飛,不光是官差,就連外頭圍着的百姓也信了大半。既然楊里正也表了態,如今沒有人再護着她了,眾人紛紛喊道:“把她抓走!”
“害人精!”
“就是她把大壯害死的!”
王荷花的臉上隱露得意之色。
然而夜蘭的關注點卻不再這裏:“你說石頭怎麼了?他的病更嚴重了嗎?我去看看!”說罷就要走。
不等王荷花攔住她,有官差直接上前,一把將她抱起。
“帶走,去衙門!”陳斯大手一揮就要收隊回去。
“蘭蘭!”
“三姐!”
“妹妹!”
“你放開我!放開我!”夜蘭被抗在了肩膀上,她身材瘦弱,渾身力氣遠遠比不過一個成年男子,任她如何拳打腳踢,身下男人仍然不為所動。
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之後,夜蘭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惶恐。
“放開她!”
一道凌厲的聲音傳來,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四處尋找發聲之人。
從院牆上跳下來一個黑衣少年,他盯着扛着夜蘭的男子,步步緊逼,他眼眸微微眯起,目光中泛着冷冽的寒意:“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她!”
陳斯猛地看見有人跳下來,嚇了一跳,待看清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簡直氣笑了:“你讓老子放開老子就放開?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嗎?真是個笑話!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嗝——”
他還沒笑完,就看見一個身影旋風一樣衝過來,接着,他就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
他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臉頰,懵了。
他面前的一個胖胖的男人吹鬍子瞪眼地指着他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