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
“為了支開我,所以才想激怒我?”
她眯了一下眼,仔細回想一番,覺得還真有可能。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她匆匆轉身,等回到原地,卻發現楚傾玄不知所蹤。
“夫君呢?”沈青雉攔下一名侍衛聞了聞,得知他去了紫竹林。
“呵,果然!”
那個狗男人,竟然還真是故意激將她。
沈青雉長袖一甩,信步走進竹林中。
與此同時——
林雨柔用嫉恨的眼神望着她。
“這個沈青雉,她怎麼就這麼好命?”
想起仁恩郡主出馬,卻慘遭滑鐵盧。不但被沈青雉狠狠懲治一頓,還被韓世子強硬地送回王府關禁閉。
林雨柔咬牙切齒,心裏的怨毒幾乎隱藏不住。
“柔兒,你莫急,她得意不了多久。”
站在林雨柔身旁的,正是尚書府的林夫人。
“娘已安排妥當,我可憐的柔兒,那沈青雉心狠手辣,她敢毀你容貌,那娘便毀了她!”
林母殺意一閃而逝。
紫竹林中。
沈青雉才剛走進竹林,就發覺不對。
這裏偏離祭壇,位於外圍,也因此人跡罕至。
敏感察覺有人跟蹤她,她眉眼一凜,快走了數步。
“人呢!?”
追蹤者趕來此處。
看他們打扮,像是誰家帶來的下人雜役,一個個身着粗布麻衣,但這不過是偽裝。
他們手持寒光閃閃的鋒利匕首,像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竟然跟丟了!快搜!”
足足十來人,正欲分散開來,就聽一個笑吟吟的聲音問道:“你們在找我?”
沈青雉施施然地從藏身處走出。
瞥見眾人手中的刀劍匕首,她眯了一下眼。
看來有人想要她的命。
“沈青雉!?”
“上!”
“別和她廢話!”
“儘快辦事!”
這些人手持利刃沖了過來。沈青雉挑唇一笑,絲毫不懼。
“啊——!!”
當慘烈的嚎叫驚飛林中鳥雀,竹林深處。
白衣勝雪的楚傾玄坐在輪椅上,他眉梢顫了顫。
他面前的少年臉色煞白,六神無主地望他一眼:“公子,有人來了,怎麼辦?”
楚傾玄安撫道:“別怕,沒事。”
只是,另一撥人,究竟怎麼回事?
但不論如何,溪風待在這裏都不再安全。
楚傾玄冷靜又柔和地說道:“去吧,保護好自己。一旦出了什麼事,就帶上信物去我說的那個地方,他們會幫你。”
“公子,那您也一定要當心,別再容忍那個沈青雉,那毒婦沒安好心,您一定要保重!”
少年眼眶通紅。
等少年匆匆走遠后,楚傾玄的臉色逐漸陰沉。
“沈青雉……”她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他從不敢忘,時時刻刻謹記着。
但武安侯從前曾久經沙場,即便因為一些隱情卸了兵權,但在軍中威望極高。
侯府勢大,他暫時還不能拿沈青雉怎樣,但那些爛賬,遲早得有清算的一天!
楚傾玄深吸口氣,等整理好心情后,才從轉動着輪椅往外去。
他遠遠看見一抹烈火紅裳。
少女漆黑的長發在風中狂舞,她手持一柄利刃,睿智的星眸靈氣逼人。
而她腳下,足足十幾具屍體,每一具都是一擊斃命。
有的被一刀扎穿太陽穴,有的被一刀捅穿心臟,還有的是被一刀抹喉。
楚傾玄為之一怔。
這些,難道全是她一人解決的?
沈青雉從屍體身上摸出一枚令牌,回頭看向楚傾玄。
“你的事情辦完了?”
他又是一怔。
沈青雉揣起令牌,朝他走來。
“下次你再想辦事,你辦你的,但你身邊不能離人。你難道忘了之前有人想毒殺你?如果是我不方便聽的,你與我說一聲,我避開就是,但別再使那種激將法。”
不然萬一自己真的被激怒,一巴掌拍死他可怎麼辦?
他不能死,既不能死在她手上,更不能死在別的人手上。
否則那個一直暗中尋訪他的神秘勢力秋後算賬,萬一把這筆債算在自己頭上呢?
介時她與侯府一死死一窩,那豈不是太坑。
沈青雉自顧自地繞到他身後,推着他的輪椅往外走。
楚傾玄臉色發僵。
尤其是在路過那些屍體時,他眼色深了深。
以前只知她不學無術,但從未聽聞她學武,可她竟以一己之力解決了十幾人?
他按了按眉心。
這個沈青雉,他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竹林外,林家母女一臉快意。
“等着瞧好了,沈青雉那小賤人一定死定了!”
但就在這時,看見沈青雉完好無損地從竹林中走出,二人眼底閃過深深錯愕。
怎麼可能?
那些殺手可全是林母重金聘請的!
“還真是冤家路窄。”
沈青雉眯了一下眼,看來是這對母女搞的鬼。
她這人恩怨分明,通常有仇當場就報了。正要去與林家母女對峙,可就在這時。
“長姐!!”
沈軒宇沖了過來,他之前與韓世子嘮家常,等韓世子走後,一回頭髮現長姐不見了。
“嚇死我了,長姐,你怎麼不多帶點侍衛?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難辭其咎!”
他拉着沈青雉上下看了看,確認長姐完好無損后,才剛要鬆開一口氣,突然神色一凝。
桀驁的少年變成狼崽子,他看見沈青雉手上的血跡,氣息一變,殺機畢露。
“這是怎麼弄的?哪來的血?”
瞳仁立了起來,沈軒宇的眼睛陰森黑暗,像一匹惡狼咆哮着,亟欲掙脫關押管束自己的牢籠。
“這……”蠢弟弟關心則亂,她正欲安撫,然而……“軒宇,閃開!”
聽見一道破風聲響起,一支箭矢沖了過來。
沈青雉一把推開沈軒宇,才發現那支利箭是奔着楚傾玄去的。
她瞳孔一縮。
“當心!”
飛身而至,設法搶救。
趕在箭矢射穿楚傾玄之前,她徒手抓住了箭矢,卻被箭矢割破了掌心,一絲血跡溢出來。
她心驚肉跳,“楚傾玄?你沒事吧?”
楚傾玄坐在輪椅上,鳳眸劃過一抹深深的詫異。
她剛才,竟然救了他?
為何這麼做?
自從百花宴后,她一直認為他給她下藥,對他恨之欲死,她為何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