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熊初墨
今天是意外發生以來的第四天,造船組早早的起床,放下一隻小艇前往小河試探能不能行船,因為昨天傳出來這河裏有金子,所以劉星林就把這個小河命名為金水河,這讓造船組的幾位搖頭不已,這麼俗氣的名字怎麼拿得出手,但攝於大委員的淫威,故而沉默不語。幾位划著小艇就進了金水河,開始水流還行,不大會就湍急起來,怎麼划也上不去,劉星林大手一揮,下來幾個人,去拿根繩子,咱們拉縴試試。第一次試航失敗了。
而委員會想起來昨天還採回來煤炭和銅礦石的樣品,上午就讓勘測組把樣品拿來了,張雲度先把煤炭樣品拿出來,不過自己也在懷疑這黑黑的,細細的的怎麼也不像呢。委員會的幾個人看了也不像,找來丁俊懷,他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就把樣品放起來了,反正煤炭暫時還不是急需,不過銅礦確實是銅礦,這也是重要物質啊。
安保組那邊則纏着丁俊懷,要了一把鋸子,鋸了兩個長條型的木方,這是要做槍托啊,先給兩把實驗槍做起來,得能用啊。鮑小軍在木方上用從越野俱樂部借來的瑞士軍刀準備挖出一個槽來好把槍管套進去,槍托也要用刀慢慢切削了,這幫人甚至想夾火繩的夾子臨時也用木料削一個,先用上,等以後打鐵師傅能做了再改。
那邊,偽古代武器專家李文山正在研究,正好他包里有一個別人送給他的高級皮帶,這個皮帶的中包裝是一個考究的細麻布袋,袋口有根繩子是細麻繩,他正在用這個細麻繩研究如何做火繩。“TM的,離了文明社會真難啊,做一根火繩都這麼費事”,李文山招招手,叫過張小明,跑到一個背人的地方“來,小明,沖這個繩子撒泡尿。”,張小明瞅着在地下團成一團的麻繩,“領導,不帶這麼玩人的,要撒您自己來”,“什麼話,這是正事,關係我們武器的未來,這是政治任務”,張小明一撇嘴,“什麼政治任務,盡瞎說,不幹”。“哎,我不行,我已經有老婆了,這得童子尿,沒老婆的才可以”,“我是沒老婆,可是我也不是童子了”,“啊,年紀輕輕不學好,叫你來你就來”,張小明無奈“那您一邊去,不過到時不靈你不要怪我哦”。等李文山轉過身,一泡尿就把繩子泡了,然後等張小明收拾好,“小明啊,你把這個繩子找個地方掛起來晾乾”,“什麼領導!就是自己不願意干,找替罪羊來了”,“哈,小明,我好不容易找來的繩子,沒有第二根了,快掛起來”,小明用一根樹棍把繩子挑起來攤在岩石上,一會兒就能讓太陽晒乾了。打鐵棚,丁俊懷培養的新科土木工程師(泥瓦匠)杜亮飛正在查看昨天砌的打鐵爐乾的怎樣了:“裏面還有點濕,還得晾涼”,丁俊懷在旁邊搭腔:“要不,在爐里爐外用干樹枝燒一燒,是不是快點。其他組着急,就等着打鐵爐等用呢”,“那也就這麼辦了”,說著就找樹枝去了。
那邊劉星林指揮一幫人,從一個大卡車上找來一根殺車的繩子,一頭綁在小艇上,一頭綁在一個棍子上,然後由兩個人頂在胸前推着小艇往上遊走,效果還不錯,小艇一拽就衝過湍急的河段了,實驗成功了。
一段時間過去了,李文山讓張小明從晒乾的火繩上截下一節,然後用火點燃,開始計時,然後不停的觀察,讓張小明吹一吹看看火頭,然後滿意的點點頭,“這個當火繩還是行的,看來,我的知識點沒錯,這個燃燒速度和穩定性,應該可用了,不過實在太麻煩了,有條件一定改成燧發的,小明啦,快把剩餘的收起來,回頭等鮑小軍的槍裝好了,讓他試試”。聽到這話,張小明的臉更黑了,心裏直罵“MMP“。
劉星林組織的採礦隊一行十人,在小艇里墊了一塊柳條板,挑了四對柳條箢箕,幾個人拖着小艇,帶着武器,工具,食物,前往採礦點。一路上大夥說說笑笑,不大會就到鐵礦所在地的小水溝,劉大委員起名上癮了,大手一甩,這裏礦石赤紅,就叫“紅溝”啊。大夥又是一陣吐槽。
礦石很好挖,礦脈已經讓流水給衝出來了,就拿工具往箢箕里裝就是,大夥一擔一擔的往小艇上倒,不一會,小艇就裝夠了,大夥收工往回走。走到粘土坎時,沒錯,這個地方被劉大委員命名為粘土坎,劉大委員讓拉縴的陳東方和王啟山先駕艇回去卸貨,一會再來裝粘土。
小艇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丁俊懷和杜亮飛在驗收打鐵爐,看見小艇回來,趕緊叫人前來卸貨,打鐵爐用干樹枝烤過以後又晾乾了,這次應該沒有問題了,現在準備一些乾柴加到裏面,把爐膛都塞滿了,簡易鼓風機也準備好了,一會準備鼓風。
火點起來了,濃煙呼呼升起,一幫人小心翼翼接好鼓風機,接通電源,一股強風吹進出,火苗一下子竄出一米多高,差點不屋頂給點着了。鼓風機呼呼的轉着,火越來越大,眾人不由得擔心爐壁能不能承受住高溫,等把這一爐乾柴都燒完了,爐子還沒有動靜,眾人才長出一口氣。
就着還有餘溫,義務上崗的手工部幹將朱從彬從營建組長丁俊懷手裏接過來打鐵爐的使用權,先把木炭加進去,然後打開鼓風機,火苗又竄出,朱從彬用老虎鉗改制的鐵鉗夾着一根鐵條放進了爐火中。由於委員會缺乏打過鐵的師傅,只能找兩個力氣大的慢慢練手,先讓他們打一把夾鐵的鉗子,這個老虎鉗實在不好用,工欲善什麼,必先利什麼嘛!
小艇卸完礦石,又讓陳,王二人拉着小艇再裝一趟粘土,突然,王啟山指着粘土坎方位說,看那冒煙了,一定是出事了,趕緊給李頭領報告。
粘土坎冒煙是有原因的,眾人正在準備挖粘土,站在邊上放哨的霍延平忽然指着對面一個山溝說:“有情況,警報”,眾人馬上停下工作,拿起木矛,緊張的向霍延平所指的方向看去。之間對面山溝里走出一個灰黃毛色的野獸,“糟糕,是狗熊,我們有麻煩了”,負責本次安保的李軍平指揮,“大夥去河邊站成一排,矛尖斜沖向前,徐文良,旁邊有乾草和灌木枝,你給擺好點燃,向營地報信”。眾人一番動作下來,對面的狗熊已經走到正對岸了,碩大的腦袋衝著這邊,漏出尖銳的獠牙,兩隻眼死死的盯着隊員們,彷彿這裏只是一堆食物一樣。這是一隻剛冬眠醒來的棕熊,現在食物匱乏,這場爭鬥不可避免。
李文山也看見濃煙,他趕緊組織人員撤離到船上,然後領了十幾名長矛手,帶着一隻弩弓和一把半成品火槍就排成整齊的隊形“褲衩褲衩”就走過來了,這是關鍵時刻,他帶着五顆大號的廢棄軸承滾珠過來的,滾珠用皮革包裹,再包一層綢布,塞管里游隙幾乎沒有了。
那隻狗熊還在猶豫,可能也是知道這群人不好惹,鋒利的矛尖閃耀着陽光,旁邊還有冒煙的火堆,河水也有點深度,不能快速越過。可對食物的渴求又不斷刺激他進攻,所以它是沖也不想沖,走也不想走,一直猶豫着。
這邊眾人也是心裏恐慌,畢竟頭一回碰見這個龐然大物,好在空閑時間的應急訓練起點作用,大家也是沖也不敢沖,走也不敢走,走不了,腿有點發軟啊!
在這猶豫不定之間,人類方的援軍到了,這次長矛更多了,這隻狗熊心有戚戚,有點想走的意思,但看見對方都在對岸隔着河過不來,也就不急着逃跑,等到委員會的人一匯合,看看情況再說。
李文山跟劉星林說:“這隻熊我們要除掉,要不以後我們什麼也別幹了,整天提心弔膽怕它襲擊,現在我離他三十米,這個槍應該能對他造成重傷,另外,李軍平,你和吳宇的弩弓也要準備好,把重型弩箭裝上吧。”說完,打開藥包往槍筒里灌了15克的葯,然後把子彈裝入,插上二踢腳引線,“老劉,我這個火繩鉤沒弄好,你幫我點火”,劉星林檢出一根帶火星的樹枝,看李文山瞄準好以後,把引線點着了。
那熊可能感覺到他們的惡意,低身俯下,張着嘴露着牙沖人群恐嚇,不過他不了解火藥的力量,那是摧枯拉朽的狂暴。
“嘭”巨大的聲音響起,火藥在槍管里劇烈燃燒后,產生的氣體推動彈珠高速射出槍膛,包裹的皮革和綢布變成碎屑在子彈出膛后伴隨長長的白煙柱飛舞,短短三十米,肉眼可見熊的肩背部綻開一朵血花,碎肉和熊毛飛起,大熊象被巨石砸中一樣往後打了一個趔趄,隨之狂暴的向前撲來,漏出前胸。
吳宇和李軍平的弩箭適時而出,“噗,噗”詭異的鑽入大熊漏出的胸腹處,大熊余勁未卸,沖入河中,向眾人撲來,奈何受創太大,未能過河,就躺倒在河裏,腦袋還昂起來,沖眾人嘶吼。李文山則領着眾人平端木矛,靜靜的看着大熊,等它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