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借刀
鄭觀音聽到方磐說的話，令她震驚的無以復加，從這話里，她還聽出了方磐居然能預測未來！
他不就是個小小的老兵之子嗎？為何會有這種本事？
不待鄭觀音消化完這些訊息，方磐接著說道：
“此次南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籌集糧食。但，不是在我大唐境內，而是要去到交趾那邊。
其實交趾也沒有這麼多糧食，但是交趾的旁邊，有一處地方叫做占城，那裏有一種水稻叫做占城稻。
這種水稻可以一年兩數，它的成熟期比較短，那裏會有足夠的糧食讓我籌集。
但是，就算我湊集了足夠的糧食，如何運回去是個大問題。
所以，我們的第一站，揚州城。我用瓊漿液的銷售權加三成利潤，換取了吳、謝、張三家的運輸。
但他們也僅僅只能運輸50萬石，這還不夠，所以這次來到蘇州，我用香水的銷售權，換取蘭陵蕭氏、陳郡謝氏、琅琊王氏的運輸。
這樣，我最初的200萬石糧食目標才能安穩的送回長安。”
鄭觀音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方磐的計劃，此刻他才知道，方磐這趟出行的真正目的，是打算讓他口中的大災來臨時少死些人。
以一人之力，拯救關中所有百姓。
原本震驚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輕聲說道：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暴露麗質和霓裳的身份，你知道這樣一來，我們這趟出行會增加多少危險嗎？”
方磐點點頭承認道：
“我當然知道，原本我沒有這個打算的，但是為了增加這次合作的成功率，有一些危險也無所謂了。
你放心吧，我這200名護衛你以為是吃乾飯的？不是我自誇，就是面對左武衛那種強軍，沒有10倍以上的兵力，根本吃不下我們。”
鄭觀音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方磐要這麼做，繼續問道：
“你為何要透露他們的身份？這樣做怎麼就能增加你合作的成功率了？”
方磐嘆息一聲，無語的看着這個蠢女人，說道：
“蘭陵蕭家可有人在長安？”
鄭觀音一愣，脫口而出道：
“蕭瑀，他不就是蕭家的么？”
“那麼蕭家知道麗質的身份后，會不會去確認？”
鄭觀音點點頭。
“那麼確認過消息后，蕭瑀會如何？”
“……”
鄭觀音想了半天，她還真不知道蕭瑀會怎麼做。
方磐再次長嘆了一口氣，耐心的解釋道：
“他會告訴這邊，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們，因為蕭瑀本人是經歷過玄武門之變的，他知道陛下的性情。
如此我就能扯虎皮拉大旗，借用麗質和陛下的身份，迫使蕭家答應這次的合作。
而且，我告訴蕭家麗質的身份，實際上就是讓我們在這蘇杭地區更加安全。因為，他們一定會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之中，不讓我們收到丁點傷害。若是麗質在這裏受到了傷害，那麼蕭家估計就要被抹除了。”
這就明白了，早這麼解釋多好，問來問去的，也不嫌麻煩。
可是想到剛才看到的，鄭觀音又好奇的問道：
“那你為何要護衛加強警戒？”
“我將香水暴露出去了，他們會將這消息告訴王、謝兩家，萬一那兩家起立歹意，想脅迫我交出配方怎麼辦？而且確認麗質身份是要時間的，你以為這裏道長安，一天可以打個來回嗎？”
“何不等他們先將麗質的身份確定之後，再將香水拿出來？”
“時間啊！大姐，我現在需要時間，你知道這裏都長安一個來回，快馬需要多久？還有這裏到杭州，王謝兩家的人過來需要多久？
咱們現在看似緩緩而行，可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我們要在六月上旬趕到交趾，最遲七月下旬將糧食從交趾運走，趕在黃河封凍之前送到長安。”
“你為何突然將這一切都告訴我？你之前不是不肯說的么？”
方磐猶豫了一會，神色有些緊張的看着鄭觀音，讓她附耳過來，小聲說道：
“說實話，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我怕自己哪天真的喝醉了，你又來非禮我。”
“你無恥！下流！”
在鄭觀音的怒罵聲中，方磐哈哈大笑着朝後院走去。
待到方磐離去，鄭觀音兀自坐在座位之上生悶氣。這個方磐簡直太可惡了！明明能夠好好說話，非要惹怒自己。
又想到那天被他又親又抱的，臉頰之上的熱氣又有升溫之兆。
“對了，除了大災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跟宮裏彙報。大災這個不能說，說了會出大事的。”
方磐將頭從門口露出來，笑嘻嘻的補充了一句。
“滾！”
好吧，這次方磐是真的回房睡覺去了。
……
蕭家，此刻正廳之中，聚集着如今在這蘇州城內的所有族中核心人員。
“老八，那方磐當真如此說的？”
一名青衫老者正坐在主位之上凝重的問着蕭傾風，此人乃是蕭家如今的家主，蕭冼。
“是的，爺爺。孫兒剛才所說並無一句虛言，當時在場的還有揚州的吳傑。”
老者點點頭，環視了一圈，開口問道：
“你們如何看待此事？”
老者下手的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父親，依兒子的看，不若先快馬去信長安，確認此事真假之後再做打算。這幾日先讓傾風陪着那方磐等人四處遊玩。”
“那王、謝兩家那邊呢？”
“也可以通知他們派人過來，不過關於公主的事情就不要暴露了。畢竟此事不管真假，傳出去於我蕭家並無半分好處。”
老者再次看向其他人，沉聲問道：
“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皆言如此行事較為穩妥，老者點點頭，朝中年男子說道：
“那就按蕭騰說的辦，在未確定方磐說的是真是假錢，咱們還是得派人暗中保護，以防萬一。人手就交給你負責了，記住，是暗中保護，不要引起對方的誤會。”
“是，父親。”
……
杭州，琅琊王家，此刻家主王天明正與他的大兒子王凱在書房之中談話。
“韋家送來的信件，你看看。”
王天明將一封書信遞給兒子，然後靠在椅子上閉目不言，等著兒子將信件看完。
王凱結果信件，粗略的掃了一眼，訝然道：
“韋挺的親筆信？他想讓咱們幫他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