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逆世覺醒 第三章 草神屋
掃完桌上逆白帶過來的早飯,先生擦擦嘴滿意笑道:“不錯,娃子你帶撫月去吧,我和你師姐說點事。”
“師父,那撫月先告退了。”雲撫月站起身來畢恭畢敬拜身道。
“那……那個……啥,小師姐你跟我來好了。”
“好。”
“小師弟,你以前說話不是挺利索的嗎,今天怎麼結巴了?”洛棲盯着逆白的紅耳根就是一番嘲笑。
帶着雲撫月已經走出亭子的逆白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洛棲一眼,怪她多嘴。本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就不富裕,被洛棲這樣一逗就更一貧如洗了,去閣樓的路上更是沒有半句話來救濟一下,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無聲來到閣樓前。
逆白看着眼前刻有“月閣”的木牌,就在前幾日逆白看見的還是“寧閣”,今天就變成了月閣,估計又是師姐昨天的手筆。
“小師姐,你進去吧,師父的意思這棟樓都是你的,包括裏面的功法書籍,連同閣樓後面這座山也是屬於你的。你要是覺得閣樓里太悶,也可以去山上練功修行,山上天地靈氣要濃郁太多。”逆白似乎放鬆了好多,說話也就像利索了,像城裏雜耍的吐黃豆一樣,快得很,一口氣能吐出一碗黃頭,逆白說完也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關於草神屋裏的牌匾,雖然看起來破舊不堪,有關於這些木牌,外界可是有傳說流傳。相傳在很久以前,大師兄才剛來不久,有天日頭快落到草山山後時,有一位其他域的大能—先生的好友來拜訪先生,當時大門外還不是草神屋,而是草屋,大能參觀完“棲亭”“蘇台”“白樓”“寧閣”后,問:先生的住所為什麼沒有牌匾?先生笑着回答:這四處住所都是給日後的大人物住的,自己不懂修行的凡體境在這草屋有地方住就行,那還需要什麼牌匾?
大能與先生下了一天棋。喝了一天酒。論了一天道。拜訪完離開時,還在當時的元國留下一段元國孩童都能背誦的佳話:好一個不懂修行的先生!還自稱凡體極境。小小草屋,內有亭台樓閣大乾坤。哈哈哈……雲城外有神,元國不可欺……
隨後在元國內越傳越神,先生不得已就將門外刻有草屋的爛木頭掛到自己住所,至於後來的“草神屋”還是二師姐來了之後置辦的,草神屋就由此來,名聲也越來越響,天天有強者來自夏域其他國的來拜訪先生,世人才知道:先生桃李滿天下。
外面亭子裏。
“棲兒,昨晚睡得可還好?”先生坐在竹藤椅上隨意說道。
“師父昨晚也……看到天有神光降世?”先生自然不會無故提起,自然是另有所指,被問的洛棲恍然想起昨晚的天生異象,不知覺的壓低了聲音。
“是啊,這天怕是要變了。”
“變天?”以師父的實力,說變天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那是……
“昨天,你有沒有發覺小師弟的異常?”
“師父你是說!小師弟體內的神力覺醒了?那……師父說的變天是因為小師弟嗎?”一向處事不驚的又一次因為師父的話臉上再次出現驚異的神情。
“不,你和子蘇包括那個小女娃體內都有一絲神源力,時機成熟的時候自會覺醒,覺醒的程度由你們繼承的神源力決定、由你們自身的條件決定。但你小師弟,可不僅僅是繼承,而是逆世血脈完完整整的穿過千年的輪迴然後重生!所以……”天空敲了一聲悶雷,“天機。不可多說,不可多說!”先生面有難色搖頭語。
“那一抹金色光芒是?”跟隨先生多年,什麼能問,什麼不該聽,還是知道的。
“有人突破了神相九境,入了天象境,所以才會星辰入天宇,顯現耀世金光。”
“可師父不是說過這個破碎的界面不能成就天象境嗎?”
“可能是你小師弟的醒來,逆世的存在敲碎了這方世界原有的屏障吧。”先生看着灰濛濛的天空感慨道。
“原來是這樣,那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我說小師弟昨天怎麼變化那麼大,那師父,小師弟還是原來的小師弟嗎?”
“不僅是,兩世記憶的覺醒,我棲兒還憑空多出一個小師弟。”
“這樣啊,那子蘇和小師妹也會這樣嗎?”
“大概率不會!覺醒神力已是萬難,不過有老頭子我在,機緣到了自然會水到渠成。但記憶幾乎—不!是絕無可能會繼承,哪怕是千年前他們幾個神魔還有什麼執念,可能會留存在傳承的源力上,倖存那麼一縷記憶碎片久久不滅,在神力覺醒時也會連同記憶一起吸收吧。”
洛棲:還好,別到時候又搞出兩個子蘇出來就壞事了……
“那師父……”正準備開口問先生,洛棲察覺到從月閣中出來兩個身影,朝這邊走過來,又暗暗隱下自己的話語聲。
先生笑臉迎來逆白和雲撫月:“娃子,收拾安頓好了?這麼快?”
雲撫月點頭回應先生。“師姐昨晚牌匾換了,連被子都給小師姐鋪好了,還讓我去安頓啥?”逆白看見二師姐和小師姐坐一起說著悄悄話,好的沒兩人一樣,帶着嘟啷音有一絲不滿情緒道。
“這不是之前,你有做的對不住人家撫月的地方,給你個機會讓你給人家賠罪,娃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骨瘦老人臉上難得有一次出現壞笑。
“就是就是,小師弟,師姐這可是給你和小師妹單獨相處的機會,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在裏面沒多聊聊?”
“啊!這……”逆白頓時就沒了脾氣,看着小師姐低着頭,白玉角般的下巴都快抵上自己胸前鎖骨了,不帶這麼玩的吧。
洛棲和雲撫月都忍不住偷着笑起來,笑完了小師弟,洛棲看着先生原本的笑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疑惑出聲:“師父,怎麼了?”
“有客人來了,我先回草屋了,你們師兄子蘇在蘇台後山,有事就去叫他。”先生起身說完準備離開。
“師父,我扶您回去。”洛棲也連忙起身道。
“不用,來找娃子的,快去快回吧”
“是,師父。”三人恭送先生離去。
等到先生離開后,洛棲看着逆白沒好氣的問:“小師弟,你又惹什麼禍了?”
“額,不記得惹過那些禍了……”逆白尷尬的撓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啊你!一天到晚都不知道給我和師父省心。小師妹,你去後山叫一下大師兄,他要是不肯出來,你就說小師弟在外面殺人了。”
“呃……”逆白和雲撫月瞋目看着洛棲……
殺人了,真的?
不是吧!這連人都沒見,自己就背上殺人的罪名了?
灰濛濛的天空已經開始下起毛毛的細雨,感覺像是心裏有隻大手輕輕握住內臟,再給予一點壓力,讓人胸悶氣短。洛棲帶着逆白穿過水上浮廊來到山門前。
一行人圍着草神屋的木門,為首之人生的仙風道骨,長得也極為和善,身穿白色的長袍,看上去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逆白懸起的心落下了一半:應該沒什麼大事吧,我記得我沒殺過人啊,頂多也就是調戲調戲無知少女,揩揩油,再有就是……但是殺人的勾當還是做不出來的。
“好你個登徒子,捨得出來了?我們家小姐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你個淫賊!是不是你乾的草菅人命的勾當?”看見逆白出來,為首之人身旁一個光頭男跳出來指着逆白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逆白:我去!真背上殺人的鍋了?
“閣下可有證據?有,請你拿出來!沒有,不要在我草神屋外血口噴人!”洛棲朗聲道,畢竟草神屋護短的名聲在外界可是人人皆知。
“除了你師弟還有誰,這元國還能有第二個能做出這樣的事?今天你們要不把我們家小姐交出來,還是說要我們進去搜?”光頭男又上前咄咄開口道。
“什麼叫作除了我師弟?”洛棲聲音寒了幾分。
“前輩,你看看這……草神屋的最小的徒弟可是整天混跡於胭脂之地,更是經常拐帶良家少女,昨天更是將雲城城主府的千金拐走,雲城主前去阻攔,最後還是先生出面強行把人家姑娘帶進草神屋,你可要替我們小姐做主啊。”光頭男一改兇狠模樣,諂媚的對他身旁所謂前輩道。
“還有這種事?那我倒是想見見那位大能先生了。”為首那位穿的白袍長得一副道長模樣,淺淺捋着白長的鬍子一臉悠然。
“家師不在!”顯然光頭男和眼前這位道長說的話,不管有意無意,言語之間已經在累及先生的名聲,洛棲十分不悅道。
“先生不在,那我們就自己進去搜了。”白鬍子老頭和善的說道。
“對進去搜!他們草神屋沒幾個人的,先生又不在。我們有道長,找不到人這破屋子也沒必要留了,推平了就是。”光頭男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這是—在找!死!”先前的話語已經惹得洛棲很不悅,而“破屋子”和“推平”這兩個詞可是着着實實觸碰到了她的逆鱗,濃濃的殺意籠罩着黑瞳,聲音雖輕,卻是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