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kars戰隊是喻默的前東家。
喻默在kars待了兩年有餘,拿下了第一個世界冠軍,默神這個名字初誕生,從此與Kars緊緊相連。
他和戰隊互相成就,因此從kars解約轉去Eternal隊的事鬧的業內沸沸揚揚。
在Kars輸了亞洲邀請賽的這個節骨眼上,喻默向戰隊提出終止合約,無數見證了喻默和Kars並肩走向世界巔峰的粉絲無法接受,他們表示喻默如果不在Kars他們將再也不看喻默打比賽,可喻默解約的態度異常堅決,他不缺錢,違約金說交就交,誰都拿他沒辦法。
Kars軟硬兼施依舊無法挽留喻默,危機意識之下他們採取了封殺手段,在喻默解約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內一線戰隊一度無人敢接這尊佛,同時Kars還官方發佈了一則聲明,邊賣慘邊旁敲側擊的指責喻默貪心不足蛇吞象,違背承諾毀約在先,這就直接導致大批的戰隊粉成為了喻默的黑。
喻默自由身那段時間簡直就是噴子們的狂歡盛宴,不光是微博評論、私信箱被人塞滿惡毒的嘲諷和詛咒,他每天在平台直播,噴子們就守着他上下線,在彈幕上瘋狂問候他全家。
“職業選手怎麼不去打職業啊?”
“你以為是誰讓你登上世界冠軍的舞台?”
“沒有Kars你根本什麼都不是!Kars粉恨你一輩子!”
“初心喻默?你也配談初心?白眼狼!”
“不就是為了錢嗎?拿着你的棺材本滾蛋吧!”
“直播你媽呢?你以為有人看你直播?”
“希望Kars奪冠的時候你不要哭着後悔!”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喻默會一沉到底的時候,他簽了Eternal戰隊。
Eternal是海外轉手經營的一支新銳戰隊,新股東是個沒搞過俱樂部的富二代,初生牛犢不怕虎,簽下喻默后一心想當甩手掌柜,乾脆把戰隊扔給喻默管,喻默將整個戰隊上下重新洗牌,花了一段時間找到了肖星珩,潘達,阿鹿和老邁,五人一起從預選賽開始打,咬着牙一路打進BPL決賽。
因為喻默的緣故,他們打了多久流言蜚語就纏了他們多久,黑子們無法接受喻默在叛出Kars后還能風光連勝,甚至高價買觀戰席的座位喝倒彩。
然而這些都沒有阻撓E隊前進的步伐,他們踩着一地荊棘,走上了冠軍的寶座。
E隊用戰績向所有人證明他們是一匹黑馬,默神這個名字重回大眾視野,狠狠的打了一些人的臉,又讓無數人為之尖叫。
非常具有嘲諷效應的是喻默的前東家Kars戰隊卻連半決賽都沒有進。
眾人終於幡然醒悟,不是Kars帶喻默走上冠軍的舞台,喻默的本身就是一把利劍。
一時間各大電競版塊的頭條都變成了如下:【冠軍他有另一個名字:Silence】
從解約至今,喻默一直沒有說過什麼,即便是被黑的最慘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分辯,但是那天晚上,他發了一條微博:
【冠軍的另一個名字不是Silence,是Eternal,沉重同負,輝煌同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似乎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可大多數人都忙着慶祝奪冠,曾經的密辛糾葛就漸漸的被淡忘了。
“我一直很好奇。”鐘響走到院子裏,四下頓時安靜了不少,他迷惑道:“你當初好好的為什麼非要跟Kars解約,他們給你的待遇不差吧,難道是因為最後那場比賽?”
“嗯。”
“又不是你打的,輸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跟我有關。”喻默的聲音壓低,帶着些寒氣:“不光跟我有關,跟所有人都有關。”
鐘響不禁搜了一下“Kars戰隊第六屆亞洲邀請賽”的關鍵詞,第一條相關結果就是Kars戰隊發的官方聲明。
“由於替補隊員MENG的狂妄冒進導致比賽失利,事後經教育無悔改意向……”鐘響喃喃念道:“開除了?!”
他一怔,隨後跟着覺得心底發寒:“輸了一場比賽把鍋全推給替補?!他們是畜生嗎?!這讓人家以後還怎麼在行業里混!”
“嗯。”喻默對前東家是畜生這件事毫不否認:“那個時候我就知道Kars走不長久,所以——”
“等等。”鐘響幽幽的打斷了他:“這個MENG是個女娃?”
喻默:“……是啊,怎麼了?”
“小姑娘哎!”
“這不是重點吧。”
“這當然是重點!”鐘響瞅着網上的新聞直叫喚:“你還找那麼多大義凜然的理由!衝冠一怒為紅顏就衝冠一怒為紅顏唄。”
“紅你媽啊。”
喻默這人好脾氣,平時講話聲調都不怎麼拔高的,難得吼一聲給鐘響嚇得夠嗆,小聲比比道:“開個玩笑而已嘛,再說了,打職業的小姑娘多稀罕啊,我成天對着一幫衣服都不洗的老處男容易嗎?還不許人家八卦一下。”
“你也知道打職業的小姑娘不多。”喻默冷哼一聲:“知道小姑娘要額外承受多少壓力嗎?就因為你們喜歡八卦!”
鐘響自知理虧,摸了摸頭髮道:“Kars真是不知足,我們隊要有個小姑娘我不得把她當個寶似的寵着,後來呢?她再沒打過職業了嗎?”
喻默哼笑了一聲。
“Kars自己不要的人是不會讓別人碰的。知道她為什麼給我當替補嗎?因為她強,Kars的管理害怕她去別的戰隊會成為威脅,所以跟她說可以給我打替補。”他輕聲說:“給我打替補有什麼好?還不如去別的隊打首發。”
“別吧,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隊想給你打替補呢。”鐘響說:“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覺得你欠她一個首發?”
喻默輕輕地“嗯”了一聲。
“但是她這麼久不打職業,你確定她還能來打職業?”鐘響說:“她連好友都不加你,你確定她願意打職業?我還是覺得Doctor比較好,拿來就能用。”
一想到林檬的那個態度,喻默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他輕嘆一聲道:“再給我幾天時間,POP那邊不急。”
“行吧。”鐘響說。
掛斷電話,喻默仰身躺在了院裏的躺椅上,疲倦的閉上眼。
……
“留在這裏只能給默神打替補。不過你小姑娘打職業也沒什麼前途,出了Kars大門都不一定有戰隊要你。”
“你嚇唬她做什麼?”喻默皺眉:“打的好到哪兒都有戰隊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青訓生里打的好就是真的好了?”唐靳海抬着下頜說:“不是我性別歧視啊Silence,小姑娘……對吧,在某些方面還是比不過男孩子的,這你得承認。”
“我承認什麼?讓她自己選。”
“我替。”16歲的林檬倏地開口,她握着拳,眸光堅定:“我給默神打替補,他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
這些事光回憶就讓人覺得筋疲力盡,那隻雛鳥本可以振翅高飛,卻最終被摁死在巢中,他曾經費盡心思在各大戰隊內打聽試圖找回林檬,卻一無所獲。
Kars是對不起林檬的,那場比賽他們沒有給林檬任何的宣傳和包裝,以至於事後所有人都只知道Kars有一個女隊員,而她是一個敗筆。
很久之後,喻默回到Kars發現物是人非,他驚怒交加的質問唐靳海,後者毫無悔意,甚至還有些洋洋自得。
“1:3,打成這樣她會直接被人人肉到死。”唐靳海說:“我沒有對外公佈她的個人信息還讓她帶着口罩上場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只有喻默知道林檬才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他也料到林檬會自怨自艾,卻不曾想有朝一日重逢,真正面對面的時候他還是會因為歉疚而變得手足無措。
-
林檬在長椅上枯坐許久,心緒始終不能平靜。
差點,差一點就被喻默拿下了。
不可否認,在長成一個莫得感情的邊境屠夫之前,林檬也是一個有着雛鳥情結的少女。
那會兒她既想打輸出,又想給打輸出的喻默愛的治療,於是活活給自己練成了全能選手。
現在想來,真的傻逼。
林檬為自己剛才不爭氣的條件反射叫屈。
這時林思甜給她發來了一條長達15秒的語音,點開后裏面傳出了一串兒嘈雜的動靜,有衣料的摩擦聲,還有男人的絮語和女孩的輕喘。
“給我親一下~”
“嗯不要……”
林檬開的外放,這條沒頭沒尾的語音在幽靜的小區里居然還放出了一點兒限制級的味道,她下意識的四下張望,還好沒人。
明顯這是誤按了錄音鍵,裏頭的女聲像是林思甜。
可林思甜在幹嘛呢?
林檬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到嬸嬸出門前的交代,保險起見她還是給林思甜打了個電話。
忙音響了好一會兒林思甜才接通。
“喂?”她在那頭微喘着,語氣不耐:“幹嘛啊?”
“你幹嘛呢?”林檬皺眉。
“我在……唱K呢!”林思甜說。
“嬸嬸不是說讓我盯着你——”
她話音未落林思甜就氣咻咻的打斷了她:“管好你自己吧林檬!蒼蠅都沒你煩!”
“啪”電話掛斷了。
林檬抓着手機直接給氣笑了。
“不煩就不煩,誰稀得煩你啊!”她對着手機冷笑。
她不想見到林思甜那張臉,乾脆又在外頭盪了一個小時,等到她回到南徐公關,意外的發現人去樓空。
大廳里一片狼藉,林檬跨過一癱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水漬,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林思甜。
她退到公館外茫然四顧,忽然有點慌了。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一人走到她身畔詫異道:“在這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