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 時光流轉總有太多變數
南疆。
北淵都城。
天下第一食舊址。
一個衣着華貴的消瘦男子站在一處廢墟上,他緊閉雙眼,自語着:“老闆,你到底在哪裏?小六子好想你!小六子已經步入化神期巔峰啦……老闆,小六子想吃你做的菜……。”
“老大,我們該走了。”一旁長相有些怪異的男子走到小六子身旁,恭敬地說道。
“好,那就走吧。”小六子說完,轉身走到街邊。
街道上,數十人正在等待着他,更有兩艘龐大的戰艦早已浮上半空。
“季老闆,何時再來都城?”正在小六子準備踏上戰艦時,一個女子跑了過來,問道。
她是都城來福客棧掌柜的女兒,之所以這樣喊小六子,是因為小六子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季飛消失一年多的時候,改了名字,跟了季飛的姓氏,叫季小六。
“下次再說吧。”季小六淡然一笑,一躍上了戰艦。
戰艦遠去,女子依然望着那戰艦,久久未曾離開。
若是季飛在此,一定會為小六子高興,畢竟看着女子模樣,那一定是真的喜歡他才對。不過季小六卻毫不在意。
愛情與他,如雞肋。
站在戰艦前端,季小六望向北方,那裏是大秦,他覺得季飛應該是向著那個方向走了。可此時的他還沒有實力踏出北淵帝國的領地。畢竟,大秦與北淵不合,貿然踏足,搞不好自己帶的人會直接被滅殺。他需要趕緊走一趟海族,商量一下下一批貨物,還需要琢磨一下,如何讓自己的人平安進入大秦帝國,尋找季飛的下落。
…………
北淵帝國。
邊城。
“林俊,你如今的修為也步入了合體初期。劍法呀算盡得我真傳,也是時候離開了。”酒鬼輕輕拍了拍林俊的肩膀,把他拉到了一旁。
“師傅,你要趕我走?”林俊不解地問道。
“哈哈,不是師傅要趕你走,是小六子傳了信,季飛可能要繞道大秦帝國,前往北荒。而你的家人應該都在北荒。你如今的修為天下盡可去得,也不需要為師擔心了。”
“可是師傅,您這身體?”林俊擔憂道。
“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酒鬼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別擔心。有你師兄、師妹在,還有我那老夥計在。你不用擔心,早日找到季飛,找到你家人,也算了了你的心愿。”
最近兩年,妖獸攻城越發緊湊了些。酒鬼仗着自己修為高,單人獨劍闖了幾次妖獸陣中,在一年前不幸重傷。至於劉三友倒是健碩,可修為已到了極限,如今也只能站在城牆,看着自己女兒和沈劍鋒在妖獸群中殺來殺去。倒是也頗有些成就感,不過偶爾仍會念叨季飛的名字,或許,人老了,便會思念過往,想念“親人”吧。
“師傅,那弟子便……。”
“走吧,趕緊走,看到你,老夫就煩得很。”
不待林俊說完,酒鬼直接趕起人來。
林俊也不再啰嗦,直接起身離去。
只是,他沒看到,他前腳剛走,酒鬼的身體便緩緩躺在了地上。他曾經的傷口,早已惡化,傷口處還沾染着某些妖獸的毒液,早已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這半年來,他苦苦支撐,卻依然逃不過死亡!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他走的時候是笑着的。因為他有三個徒弟,其中兩個徒弟如今已在邊城打出了赫赫威名,而第三個徒弟林俊,如今一身修為不凡,且跟隨了季飛,這個帝女的夫君,也算是成就不凡了。這一輩子,也是值了!
…………
北荒。
一處殘破的土城中。
“爹,你沒事吧?”林仙兒扶着林權擔憂地問道。
林權擠出一絲笑臉,他拍了拍林仙兒的手,說:“爹這一身本事,怎麼可能有事?放心吧。”
正在這時,魏半安落在了林權的身前,面色凝重地說道:“大元帝國的兵馬向這個方向來了,估計最多兩個時辰就回到,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離開?”林權搖了搖頭。
“從臨城,翻山越嶺,久經生死,猜到了這北荒地界。一路上九萬人,活下來的不足四萬。若不是你帶人支援,我這條命,早已交代在了這裏。”
“你別說了。”魏半安見林權的身體搖晃,忙上前扶他坐下。
“一千多元嬰期以上的高手,再加上我從臨城帶來的人馬。如今,剩下的又有多少人?”林權苦笑着,接著說道:“我真應該聽你的話,就踏踏實實守在臨城,踏踏實實跟着大帝,何至於如此?”
“若不是我鬼迷心竅,一心想着權勢、地盤這些,又怎麼可能連累了跟隨我的人,又怎麼可能連累到你,連累到百花宮!我林權是罪孽深重。”
“半安,我林權早該死了,早該在臨城就死了。”
“夫君!”魏半安抓着林權的手,忍不住落下淚來。
“半安,我最後求你一件事。帶着仙兒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如果可以,把她帶到林俊身邊,林俊那孩子雖然調皮,但足夠聰慧。有他在,季飛絕不會把仙兒拒之門外。”
“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
林權說到這裏,死死抓着魏半安的雙手。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爹!……爹!~”林仙兒瞬間泣不成聲。
從臨城到了北淵,林仙兒最為親近的人,一個個死去。如今,連自己的父親都離她而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北荒,為什麼要面對如此悲慘的情況。
無數次,在逃亡的路上,在死亡的邊緣,她的腦海中都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季飛。她不知道為何,那個男人明明長得很普通,卻能吸引那麼多女子的目光;他明明並不多優秀,自己卻時常想起他。尤其是在困境的時候,可他又能幫自己什麼?
林仙兒不知,就像此時的她,已然絕望,卻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這個廚子!
“喂,你們可是從南疆而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魏半安按住自己受傷的手臂抬頭看去,只見一群衣着獸皮的人正咱在城中,那為首的一名黑瘦女子,正是剛才張嘴說話之人。
他們的模樣與大元帝國人不同,膚色更黑了一些,也並未穿着盔甲。可此時自身的境況,卻無法讓她鬆懈
“你們是誰?”魏半安問道。
“我叫夏,奉聖女之名前來邀請南疆入北荒之人。你們到底是不是南疆過來的?要不是,就別耽誤我們找人。”夏看着面前,一死一傷一哭的三人,心中有些不爽地說道。
“你們聖女找我們有何事?”魏半安謹慎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聖女讓找,就找唄。你們就是南疆過來的?看起來也就衣着特別一點兒,皮膚白一點,真不知道聖女找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看着夏不屑的模樣,魏半安苦笑一下,說道:“讓我們先安葬了他吧。”
“好。”夏痛快地答應了。畢竟死者為大,安葬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正在這時,遠方有煙塵揚起。
夏的眼神變得犀利了幾分,她望向魏半安,問道:“怎麼會有大元軍?難不成你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
“不是,我們就是被元軍追殺,才跑到這裏的。如今這房間內還有很多傷殘,還希望你能救下他們。”魏半安連忙回道。
“凉,帶人把所有活人帶走。我去擋住他們。”說完夏直接帶了十幾個人想着元軍方向而去。
被叫做涼的男子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帶人進入一個個房間,把裏面傷殘的人抗在了各自的肩頭,隨後一把火點燃房屋。
“她能擋得住嗎?元軍有數千之多,一個個修為不低。”魏半安有些擔憂地對着涼說道。
“我荒人做事,自有荒人的道理。”說著,涼一手一個,直接把魏半安與林仙兒夾在手臂之間,縱身想遠方跳去。
這速度簡直如人猿泰山一般,一蹦就是數十米。
“嗖”的一聲響起。
一眾元軍見到晨帶着十數人擋住去路,停了下來。元軍中的將領見遠方荒人帶人遠走,他隨手搭弓射箭,面露不屑地說道:“在本將軍面前,還想跑?”
只見那一箭直接射穿了涼的胸膛,他瞬間一個失重,摔落在地面。
“涼!”晨大喊一聲,轉頭冷冷地望着元軍將領,直接揮舞着拳頭,打向對方。
另外十幾個荒人亦是面色陰沉,煞氣環生,直殺向元軍。
林仙兒、魏半安爬起身,望向與元軍作戰的荒人,原本以為荒人會被屠殺。卻沒想到,此時的荒人彷彿刀槍不入一般,一個個上躥下跳,拳腳並用,元軍是觸之即死,碰之即傷。
那長槍、刀劍,看在荒人身上,就如同木劍一般,根本傷不到荒人分毫。
“撤!”元軍將領與晨打了十幾個回合,只回頭看了一眼,登時心中涼了大半。自己帶來的近萬人馬,此時死傷最少有六七百人不止。沒帶克制荒人的武器,果然是沒法打仗。他直接吶喊一聲,轉頭便跑。
這元軍將領,即便是自己全盛時,也不見得能輕易打過。怎麼與這蠻人丫頭打了這麼短時間,就跑了呢?況且,這蠻人丫頭好像也沒有修為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魏半安不解地皺着眉頭,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