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狐皮終識破難逃火眼睛
被投石車引燃的大火剛撲滅,這次糟災的不在是連環塢是橫貫山。替天行道那柄黑底金字大旗也被砍倒,燒的還剩一半掄為隨意踩踏的墊腳石。
找到牢房,地窖兩個字掛到門上胡軍指指,“應該這個”。
林飛揚挑挑頭,“打開”。
一用力,門給薅掉,往裏走走,能看到各種隨意攤放的生活品,食玩的筷骰刀盅。潮濕陰冷發霉腐爛味撲面而來,時不時還會跑上兩隻賊眉鼠眼的肥鼠躲牆角嘰嘰喳喳叫上兩聲。
林飛揚嫌棄的;“嚯,這也太臭了,辣眼睛,咋不收拾收拾土匪窩真是土匪窩,還不如個好豬圈”。
腳沒踏出去被胡軍拽住,示意地上那灘積水,兩個手拿兵器的人影在水裏倒映出來。後面是張桌子兩方草床,還有個栓鐵鏈的木監牢。裏面正是他們要找的人,一個小女孩。
胡軍說,“老樣子”。
“行”。
各拿出兩枚大鋼釘。林飛揚先出手對牆角的拐彎扔,在鋼釘快扎入牆壁胡軍那兩枚鋼釘正好打在林飛揚那兩枚鋼釘尾上,改變軌跡。聽到聲咚的落地林飛揚高興的,“呀~,漂亮”!
能在淺淺的水窪里看到站門口的那倆人已經躺在地上,像死了。
對木監牢走近,蠟燭的火光映射在小女孩那瘦弱的臉上使蠟黃的臉透出粉盈盈的暈紅像背塗上層胭脂。她兩眼發獃,神情枉然的癱跪在木欄前似在冥想連那兩個看守倒地,都沒能將她在沉思中解救出來。
“唉~”,胡軍嘆息的;“是個小孩。看這長相還不到二八。她是不是嚇到了,怎麼連點動靜都沒有”。
林飛揚順手摸了把光禿禿的牆壁濕淋淋的,在火的映襯下彷彿掛了小淚珠。牢籠里放着盞油燈燈芯沁在發臭的油里燈光照見這間簡陋囚室的磨光牆壁,也照出這下等獄卒的衣衫襤褸。
越對她看胡軍越覺得心疼惱罵道,“萬惡的戚卓傑,我救她出來”。
走到鐵鏈前,大力一扯,咔嚓一聲,連囚她的木欄杆都拽斷兩根。“小丫頭,小丫頭”,她依然沒有反應,胡軍向林飛揚看去。
“你聲音大點,她可能受驚嚇了”。
胡軍沒問她同不同意剛要俯身抱她,被林飛揚叫住:“哎哎,哎,幹嘛呢”?
胡軍說;“抱她出去啊,沒事,我不嫌她身上贓”。
林飛揚說;“人家還嫌你不要臉呢。都快長成大姑娘,你亂抱什麼”。
“那怎麼辦,要不你來”。
“呵~,林飛揚笑了,我來和你來,有區別嗎?那桶里有水你用手蘸點往她臉上彈些,別用手潑”。
被水激醒的女孩抬抬頭當看到胡軍,嚇的連忙向後縮去不住嘶喊;
“你別過來,啊~,別過來,別過來,啊~,爹~,爹你在哪,是你殺了我爹,是你殺了我爹!啊~,哦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胡軍難受的輕摟住她的細聲安慰,“別怕,別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在胡軍懷抱中小女孩掙扎多會的才慢慢理智,那滿臉的淚痕像被泥石流滾過。
“爛蟲,爛蟲,這怎麼辦”?
“可能受太大刺激,沒緩過來”。林飛揚也進到木牢裏,“小丫頭小丫頭,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回家了回家了”。
聽到回家,小女孩把蜷縮的頭在雙膝間抬起來,眼含閃閃發光的青淚那模樣要多心疼有多心疼,“真的嗎?可以回家了。可是,我家被燒了,無家可歸”。
那哀落的語氣胡軍都蹲不住了,深吸氣的平復心情。
林飛揚說,“沒關係,別怕。你看,那倆山匪已經躺那不能在威脅你”。
愣了幾個呼吸的小女孩點點頭,林飛揚也笑笑。
被梳洗打扮好的小女孩給帶到戚卓傑的那個房間,胡軍正玩弄手裏的酒壺林飛揚還是和那會似的,書本上亂翻。看到她進來停住手,“吃完了。怎麼樣,好吃嗎”?
“嗯”。
“哈哈,軍子你看,這梳洗打扮完也是不錯。你過來,我們不會傷害你,我想聽聽你以後怎麼辦,有沒有我們能幫你的”。
“謝謝恩人。我叫吳雪,是吳家灣人,那天正和啊爹織網橫斷山的土匪突然來我們村讓我們把銀子都拿出來,不然就放火燒村。啊爹脾氣硬,不肯服軟沒把銀子給他們。因為那是啊姐的嫁妝,就被就被,吳雪沒忍住留着白淚的說,他們綁在馬上活活拉死。我也被他們抓上山,每天替他們打掃洗衣服,時不時還會毒打我一頓。威脅我讓我做他們的媳婦,如果不同意,便把我賣了”。
林飛揚氣的咬牙切齒,“這幫畜牲,真該早點蕩平他們。那他們又為什麼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勞作了”?
吳雪說;“我不想在受折磨了,便在後山逃走。可還沒逃出去,又給抓回來直至恩人把我救出”。
林飛揚說;“軍子。上次聽你說,二娘身邊好像缺個貼身丫鬟,你看她怎麼樣”?
胡軍對吳雪打量的,說,“也還行,就是瘦點,回去我與母親商量商量。如果母親知道她還有這番遭遇,心軟,說不定還會收她為義女”。
林飛揚轉過頭對吳雪說,“你覺得怎樣。他父親是胡田猛,將城城主,在他家做活當丫鬟,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還要體面不會虧了。
吳雪喜笑顏開的,“願意願意,只要能離開這,去哪我都願意。忙給胡軍鞠躬,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林飛揚很隨意的,“把詩經給我拿下”。
吳雪應聲后,很熟練的在書摞里拿出詩經交給林飛揚。
“軍子看到沒,還得是吳雪這樣,心思縝密機靈過人,來人”。
門外進來兩名早早等候的侍衛長,“把他與馬鐵飛放在一起,綁緊點,共同押走”。
胡軍拍案而起,“飛揚你過分了”!
“我過分嗎?沒有吧。嘩嘩的翻開兩頁紙。斬草要除根,除根需掘土,掘土還焚燒。除惡務盡,這是鐵律不用我多說吧”。
胡軍反駁說;“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林飛揚不看胡軍的,“因為我心胸狹隘。這剛出狼窩又還安排她與戚卓傑一起,豈不必死無疑,可我並不這樣覺得。她想咬死我是肯定,但戚幫主一定更想見上她一面”。
胡軍說,“你的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