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徒四壁
陰霾蔽天,霧氣充塞天地,鵝毛般的雪紛紛揚揚的下,地上積雪三寸。WenXueMi。com
北國風光,千里雪飄,波瀾壯闊,讓人神馳萬里之外!
秦牧站在窗邊,雙目無神,看着皚皚白雪,一點也沒有心曠神怡的舒爽心境,反倒是陰鬱得象眼前的天空一般。一陣朔風吹來,秦牧身上單薄的衣衫抵擋不住透體之寒,好似刀割一樣,不由得打個激靈。
“牧哥兒,娘沒錢給你請郎中,娘對不起你呀!牧哥兒……嗚嗚!”
摧人肝腸的哭聲傳入秦牧耳里,秦牧猛的顫抖了一下,無神的雙眼中閃現一絲光澤,就在這時,朔風更加猛烈,低矮的茅草屋一陣搖晃,腐朽的柱子發出勉力支撐的“嘎嘎”聲。
秦牧抬頭看着搖晃的房頂,朽壞的茅草不住往下掉,一口氣功夫,地上就是一大堆朽草,屋頂出現一個透明窟窿,一股夾雜着雪花的冷氣灌了進來,秦牧忍不住又是一個激靈。
“風要是再吹大點,房子就塌了!現在不是感嘆命運離奇的時候,還是得面對現實。”秦牧清醒過來:“回是回不去了,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就在這裏生活!”
主意打定,秦牧轉過身,映入眼廉的是一個瘦小得象只狗的女人正在抹眼淚,哭得雙眼發紅:“牧哥兒,娘實在是對不住你呀,對不住呀!你生了這麼重的病,娘連葯也不能讓你吃上一口呀!”
這女人是秦牧在北宋的娘親,丁氏。
秦牧,一個不走運的穿越者!別的穿越者來到古代混得風生水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秦牧卻是穿越到一個“貧寒”二字不能形容的赤貧之家。
人生的真諦在於“奮鬥”二字,家境的好與壞,並不能改變秦牧的心情,讓秦牧心情極度不好的是再也無法與另一時空的親人朋友相見。
秦牧在另一時空有親人,有朋友,事業不能說如日中天,至少不差,過着有車有房有存款的幸福日子。突然來到北宋,這落差也太大了,一時間哪裏接受得了,成天裏發獃。
丁氏還以為他病了,急得跟什麼似的。秦牧多次解釋,說自己沒病,可是,丁氏把秦牧發獃的樣兒看在眼裏,哪裏會相信秦牧的解釋,擔心得更加不得了。
雖然不是親娘,丁氏對秦牧關心、愛護,不是親娘勝似親娘,這讓秦牧倍感溫暖。秦牧走上去寬慰:“娘,您別擔心,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牧哥兒,你又在騙娘?娘知道,家裏頭窮,請不起郎中,你是有病扛着,不讓娘擔心!”丁氏伸出一雙雞爪似的枯手緊握着秦牧的大手,握得緊緊的,好象貪財的人生怕失去心愛的寶貝似的:“牧哥兒,有病就得治。可是,娘實在是請不起……嗚嗚!”
秦牧眼圈兒泛紅,幫丁氏擦乾眼淚,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娘,您看我,好好的,真的沒病!”
丁氏打量秦牧,發現秦牧有些不一樣,蒼白的臉上泛起了光輝,原本無神的眼睛有了神采,與以往大不相同,好象變了個人樣似的,不由得又驚又喜。
“牧哥兒,你真的好了?”丁氏遲疑了老一陣,終於問了出來。神情緊張的打量着秦牧,既有期望得到秦牧肯定答覆的希冀,又有生怕希望破滅的恐懼。
“娘,您看我象生病的樣兒么?”秦牧略為調皮一下:“生病的人有我這般生猛么?”
丁氏狠狠打量一陣秦牧,確定秦牧沒病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擁着秦牧,不住在秦牧背上拍打着:“牧哥兒,你沒病,娘就放心了,放心了!”
秦牧鼻頭泛酸,緊擁着丁氏瘦小的軀體,眼裏的熱淚滾了下來。
“哥,你好了?”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孩童,身上裹着布片,外面捆着一圈乾草,要不是他有一顆真人腦袋,一定會把他當作田裏的稻草人。
他是秦牧的弟弟,秦曉風。
秦曉風雖然穿得象原始人,卻不乏清秀之氣,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臉上泛着喜悅。
“曉風,哥好了!”秦牧使勁點頭。
秦曉風懂事的勸解道:“娘,您別哭,大哥好了呢!娘,大哥好了,您為何還要哭呢?”
“娘高興!”丁氏不斷重複着這三個字。
“娘,那您就多哭會!傷心的時候不要哭,高興的時候可以哭!”秦曉風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到秦牧懷裏,緊緊抱着秦牧:“哥,我很高興!”
“高興好,高興好!”秦牧緊摟着娘兒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家三口相擁在一起,哭成一團。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時。一個現代人離奇的來到北宋末年,再也沒有機會和親人、朋友見面,一切得從零開始,如此巨大的落差任誰都難以在一時之間接受,秦牧早就想痛哭一場了。
鬱結之氣隨着眼淚付諸東流,直到哭得心情舒暢,秦牧這才擦乾眼淚。
丁氏抹抹紅眼圈,拉着秦牧,憐愛的端詳一陣,開心萬分:“牧哥兒,你坐着。娘給你做飯!風哥兒,你去抱點柴禾,把火燒大點,給牧哥兒好好烘烘。這孩子,瞧你,凍成甚樣兒了?一雙手好象冰塊呢!”
秦曉風歡快的應一聲,小跑着去抱柴禾了。
把丁氏絮叨的話聽在耳里,秦牧倍感溫暖:“娘,我不餓。”
“你這孩子,老自個扛着,討娘歡心。”於秦牧的用意,丁氏很是受用,歡天喜地的拿起一根柴禾,對着不大的面桶就敲了下去,發出“砰砰”的聲響。
家裏早就斷炊了,敲面桶是最後的希望,丁氏每一棒敲下去,秦牧感覺那不是敲在面桶上,彷彿敲在自己的心坎上,不由得一個冷顫。
丁氏放下柴禾,雙手在桶里一陣**,瞧她那副模樣,恨不得從面桶里摳出幾個白面饃似的。等到她把雙手縮回來,只見她手心裏有一小撮麵粉。
這是家裏唯一的糧食了!
面桶都敲過好幾回了,還能剩下多少呢?丁氏臉上的希冀一下子不見了,換成了沮喪,強打精神寬慰秦牧:“牧哥兒,這夠熬一碗麵糊糊。”
麵糊糊的多與少,和水有很大的關係,要稠要稀隨心所欲,這麼一小撮麵粉就是整成一桶也不是問題。秦牧暗中嘆口氣:“娘,您熬好給曉風吃,您也吃點。”
“哥,我不餓!”秦曉風一雙眼睛死盯着丁氏手裏的麵粉,不住咽口水,恨不得就這麼吞下肚。
“曉風,你正長個頭,你一定要吃。”秦牧寬慰一句,拿起水桶,去井裏打了一桶井水,拎進屋裏一瞧,甚是渾濁。從只有三條腿的破桌上拿起明礬,抓起一塊捏細,撒在水桶里,再拿起一根柴禾,在水桶里一陣攪動。在桶沿上把柴禾敲敲,放到一邊。
秦牧具有吃苦耐勞的可貴品德,只是辛辛苦苦的種地這種事兒,恕不奉陪,還是得靠自己的專業知識發家致富。
“咦,發生甚事了?”秦曉風眼尖,率先發現水桶里的變化,下巴砸腫腳面了。
“水多大年歲了?都長鬍子了呢!”丁氏的嘴巴變得圓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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