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電梯裏的陌生人
“怎麼樣，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呢，快了，我一直在催。”薛輝看着火急火燎跑進辦公室的三人。
經過半個小時的漫長等待過後，檢驗科終於將檢驗結果傳真過來。
拿着報告，大家興奮的神經像是被潑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報告顯示，面具上沒有指紋，也沒有特殊物質，有硬脂酸和油酸等食用油的組成成分，僅此而已。
“一個人的指紋也沒有，這明顯說明嫌疑人在扔掉它之前做過細心的處理啊。”
“據鄭苗苗母親秦蓉的證詞，這個面具並非出自他們家，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個面具就一定是兇手故意放進她家垃圾袋的。嫌疑人一定與他們熟識，知道她家的生活習慣，才能將面具成功的放入垃圾袋中。”
“有沒有可能是秦蓉為了掩護自己的女兒在故弄玄虛呢？”
“這種可能性很小，第一，鄭苗苗是真瘋，這點她的主治醫生證實過；第二，以常人的心理，是不會將犯罪的直接證據跟自己扯上關係的，她就是要處理這個面具，可以將面具弄碎，或者燒掉，怎麼都好，只要能不留痕迹的處理掉。這樣才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式，於情於理，都不應該這麼草率的當垃圾扔掉，這樣被警察發現的幾率很高。相反，我倒覺得是犯罪嫌疑人故意誤導我們的可能性更大。”邢浩宇從心裏相信鄭苗苗母女的無辜。
“這個嫌疑人感覺就在我們身邊，就一直生活在A小區里，每天注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可我們就是抓不到他！”卜添很是惱怒。
“是啊，沒準他還看着我們進出A小區，知道我們整個調查過程，心中暗自竊喜我們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呢。”
“你這樣一說，真覺得窩囊的緊！”卜添一拳重重的打在辦公桌上，巨大的聲響把大家嚇了一跳。
“別急，我們已經走了90%的路，就快到終點了，我感覺，我們就快抓住他了。”
“要真抓到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麼多人這一年就圍着他忙活了。”
“這個人，一定是鄭苗苗家熟識的人，知道鄭苗苗家的生活習慣，還很可能與她們住一棟樓！這一點需要調負一樓的監控視頻確認，看有沒有陌生人進出過這棟樓，一樓大廳我開始確認過，沒有。”
“如果真住一棟樓的話，那這個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我馬上去A小區調監控回來。”卜添站起身，邊走邊說。
“我跟你一起去。”徐良小跑幾步跟上卜添。
規定的破案期限迫在眉睫，看得出來，大家都還牟着最後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雖然嘴上說著要為接下來案子沒破專案組解散后打算。不管在什麼對抗中，先放棄的一方永遠是輸的一方。
在反覆看了監控視頻之後，大家確認，嫌疑人就住在7棟2單元。
“A小區第一起謀殺案發生在6棟1單元，三起案件是一個人的話，那麼嫌疑人進出6棟1單元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邢浩宇幾乎要跳起來。
“監控錄像我們之前看過，沒有可疑的地方啊。”
“再看幾遍，我要找找有沒有那個人！”
“凌星？”
“是！”
“好，我馬上去資料室讓姜哥把視頻調出來。”張越立馬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就搞不懂你為什麼就懷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單親媽媽呢。”卜添對邢浩宇始終抓着凌星很不理解。“她兩個案子都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有證人有證據，你這樣完全是在耽誤工夫！”
在去年調查張小凡案初期的時候，調看監控視頻時好幾個人在電梯裏由於站的方向問題看不到臉，均逐一根據他們到達的樓層經過物業人員的確認是6棟1單元的業主或租戶。邢浩宇等人把張小凡案當天6棟1單元電梯、大廳和負一樓電梯口的監控視頻看了又看。有一個女人進入了邢浩宇的視線，這個人身材和高度都與凌星很相似，之前由於完全將凌星排除在外，而且經過物業人員的證實，這個女子是6棟1單元404的業主秦雪。
“我們需要向這位叫秦雪的業主求證點事兒！”
“物業不是證實過就是秦雪本人嗎？”
“監控視頻里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到臉，物業人員的確認完全有可能弄錯。”
“我還記得小李說過，她跟秦雪挺熟的，電梯裏的就是秦雪不會錯。”
“在現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去找本人證實一下，才絕不會有錯。”
邢浩宇和張越到達A小區已是下午6點過。
開門的正是秦雪本人，挺着懷孕七八個月的大肚。
走到客廳，張越將電腦放到茶几上，放起了那段秦雪進出電梯的視頻。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向你證實一下，電梯裏的人，是你嗎？”
“這樣看，應該是我。”秦雪自己都不敢肯定，眉頭緊鎖的看着視頻。“這條裙子我有。”秦雪指着視頻中人物的衣服。
“應該是我吧，她也到了4樓。”晴雪看得很仔細，突然轉過頭驚恐的看着兩位警察“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過，你們是在懷疑我嗎？”
“這是張小凡案發生那天的視頻。你對那天你做了什麼有印象嗎？”
“那天啊，如果是那天的視頻那麼那個人就不可能是我，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我出差去了，還是我老公打電話告訴我，小區里發生了謀殺案。可為什麼這個人會穿着跟我一樣的裙子，還按了我們家的樓層呢？”秦雪一臉疑惑。
一臉疑惑的又豈止秦雪一人，兩位警察也震驚不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吃驚不已。
從監控視頻來看，這個女人6點31進入電梯到了4樓，6點52又從四樓進了電梯到了1樓，仍然看不到正臉，與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左肩的挎包換到了右肩，雖然大多數女人都習慣將包跨在某個肩頭，可換肩膀挎包也不足為奇。女子經過大廳，走出了6棟1單元很快進入了監控盲區，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不合常理！兇手不會無聊到為一件衣服去殺人，拿那件衣服必然是自己的衣服不能穿了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極大可能是衣服上沾了血！可這個女人進出電梯穿的都是同一條裙子，並沒有穿張小凡被盜的T恤，那兇手順走那件衣服是為了什麼呢？邢浩宇想不到這件衣服失蹤的用意。
回到警局辦公室內一片凝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