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鳳棲塢之祖

凌嵐等一行人，追隨在韓充身後，便向山下走去。凌嵐上前，向韓充表示感謝其挺身相救。韓充默不作聲，只是低語說道：“你們先不要離開，在弄清楚你們是否與黃帝有關係之前，你們就跟隨在我的身邊！待到我弄清楚你們的來歷，自然會放你們離開，這樣，我對刑天以及女祭、女蔑，也好交代。”

凌嵐心中想着韓充先前為救自己以及董玉兒和卡其，不惜與刑天動手，不願忤逆了韓充的意思，便看向董玉兒以及卡其，最後朗聲說道：“好！我們就跟着你一段時日！”

這時董玉兒嘟囔着嘴說道：“跟着你可以，但是你總不能帶着我們，像在常羊山那樣，居住幾萬年吧！那到時候，我師父找不到我，還不急死！哎，你倒是給個目的地唄！”

這時韓充看了一眼董玉兒以及她身後的白猿，說道：“我們去丈夫國鳳棲塢。”

丈夫國距離常羊山，倒不是很遠，因此，凌嵐等人隨着韓充，兩三日的時間，便到達了丈夫國。

凌嵐等人雖然知道韓充來自丈夫國，但是當他們來到丈夫國之後，依舊被這裏的景象所震驚。

丈夫國內，皆是男子，且及其注重裝束。人群來來往往，卻並沒有女眷出現。凌嵐、董玉兒以及卡其。見到街上的景象，心中不僅犯嘀咕——

這丈夫國沒有女眷，但是街道上的人群卻年齡相差巨大，他們到底是如何繁衍的呢？

他們偷偷將目光看向韓充，臉上滿是好奇。

韓充似乎猜到了凌嵐等人的心思，不好意思地向眾人解釋道——

在丈夫國，男子雖然都是單身，但是上天給了他們擁有兩個孩子的定額，但是這兩個孩子出生，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後代，還不能被稱作孩子，因為他們沒有實體，只是父體身後的影子。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兩個孩子就會成長，一旦這兩個孩子出現固定形體的時候，便是他們父體壽終正寢的時候。也是因為如此，丈夫國的人口，沒有減少，反而在增多。

這時董玉兒向韓充感嘆道：“如此說來，選擇要孩子，豈不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

韓充臉上有些悲憫地說道：“享受一番天倫之樂，遠比永生的寂寞要好上許多，因此，丈夫國的男子，幾乎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會選擇要自己的孩子。”

卡其看向韓充說道:“先前聽你所言，你在常羊山，與刑天以及兩位女神共同生活了數萬年，這麼說，你豈不是沒有孩子？”

眾人原本低着的頭顱，再一次集中看向韓充。他們仔細觀察着韓充的臉色。只見韓充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我的孩子卻是我的妻子所生！”說完這話的時候，韓充的臉上，明顯有了一絲自豪。

也難怪，丈夫國數萬年之內，只是出現了他一個具有生育能力的男子，他當然有資格自豪。

他們邊走邊聊，從韓充的往事到丈夫國的基本情況，甚至聽韓充聊到了鳳棲塢。

鳳棲塢，原本只是韓充的家，但是當韓充領着懷着自己骨肉的妻子居住之時，竟有鳳凰日夜盤旋在韓充與妻子的居處。而韓充的兒子出生以後，驚動了所有丈夫國的國人。他們渴望知道，如何才能夠使自己具有生育能力。

韓充通過自己的親身經歷，以為丈夫國可以選擇另一種延續方式生存。便自發探索自己具有生殖能力的原因，並因此籠絡了一眾幫手。

以至於後來，鳳棲塢竟然變成了一個組織，而關於丈夫國男子不具有生殖能力的問題，至今仍然沒有得到解決。

韓充當時為了尋求答案，便在各山之間遊歷，後來偶然到了常羊山，適逢黃帝大戰刑天，韓充被兩位大神的餘威傷到，陷入昏迷。而在偶然間，被同樣困在此山的女祭以及女蔑兩人女神相救。最後他們便相約，一起想辦法，突破黃帝的結界。因此，在常羊山，一呆便是幾萬年。

此時韓充回到丈夫國，但見這裏的景象，與數萬年之前，並無差別，他便領着凌嵐等人，徑直向自己曾經的居住之所走去。

當他們來到鳳棲塢之前時，卻見這裏的建築，早已不是韓充口中的三兩間茅草房，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樸的宮殿。

那宮殿的正門上方，書有“鳳棲塢”三字，宮門兩旁，是兩隻形態兇猛的石獅子。宮殿乃是石頭堆砌而成，青磚綠瓦，房屋鱗次櫛比，十分整齊。院落方正，其內鋪滿青石。而主殿之處，紅色毯子平鋪其上，一直延伸到屋內。

韓充領着眾人徑直走向主殿，走到主殿門前之時，卻被一個門衛攔下。

凌嵐等人，見那門衛亦是衣裝整齊、器宇不凡，腰間配有寶劍。他們心中不由暗想，這丈夫國，果然名不虛傳。

只見那門衛，伸手攔住韓充，說道：“你有何事？擅闖我鳳棲塢，有何貴幹？”

韓充冷哼一聲，說道：“不為何，只是想回家看看！”

那門衛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道：“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這鳳棲塢，數萬年來。一直是一個偉大的組織，你竟然說是回家！你以為你是韓充老祖！”

好在凌嵐等人先前已經聽說了韓充的來歷，否則非驚掉下巴不可。

韓充沒有解釋，只是說道：“鳳棲塢現在的主人是誰？你讓他出來見我！”

那門衛原本戲謔的臉色，變成了認真，說道“：“我鳳棲塢乃是丈夫國的聖地，塢主亦是顯貴之人，豈容你呼來喚去！”韓充冷冷說道：“你去稟報一聲，就說韓充回來了！看他來還是不來！”

門衛聽到自身身前之人，自稱是自己的祖宗韓充，瞬間變得憤怒。說道：“好你個鄉野粗鄙之人，我先前對你客氣相待，你竟然冒充我的老祖！看我不殺了你！”說完，“刷”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就像韓充劈去。

凌嵐搶先一步，祭出靈脈劍，不待那門衛上前，已然控制靈脈劍，指向了門衛的喉結。

這時門衛厲聲喝道：“敢在我們鳳棲塢動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待眾人回話，大殿之中，突然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只聽老者在大殿之內問道：“蘭兒，是誰在外面喧嘩？”

門衛似乎遇到了救星，聲音提高了許多，說道：“爺爺，外面有幾個鄉野村婦，竟然來冒充我們的老祖韓充！”

“竟然有如此荒唐之事？”那老者言語中透着威嚴地問道。

那被喚作蘭兒的門衛說道：“爺爺，現在這幾個人，就在大殿門前！”

不消片刻，一名顫顫巍巍的老者走出了大殿，眼神嚴肅地看向韓充以及凌嵐等人。

那老者在地上點了一下拐杖，向韓充以及凌嵐等人問道：“你們說，你們之中，有我們的老祖韓充，可有什麼證據？”

韓充示意凌嵐收回靈脈劍，而後向那老者說道：“你們只知道鳳棲塢之祖，名叫韓充，可知道他的妻子以及兒子的名字？”

老者聽聞韓充所言，一臉驚訝地看着韓充，說道：“雖然這鳳棲塢，在丈夫國威名極大，老祖韓充人盡皆知。但是韓充老祖的額妻子以及兒子的名字，經過數萬年的時光，早已被世人遺忘，你且說說看，他們的名字叫什麼？”

韓充傲然說道：“你們老祖韓充的妻子，叫做月姬，而韓充和月姬有兩個兒子，分別叫韓棟以及韓梁，我所說可對？”

老者聽聞韓充所言，眼神之中明顯多了幾分激動，只是依舊有些疑惑，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老祖，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前。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韓充，嘴角有些哆嗦，想張口，卻一時沒有言語。

這時韓充向老者繼續說道：“前些時日，我聽聞鳳棲塢成了一個除魔衛道的組織，但是你心中應該明白，這鳳棲塢名字的由來，以及它原本的宗旨。這鳳棲塢，根本不是什麼正義組織，而是為了解決丈夫國男人，沒有生育能力所自發成立的。這些，你都應該知道！”

那老者聽聞韓充所言，終於相信，站在自己身前的，就是自己的老祖韓充。只見那老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韓充說道：“孫子輩韓青山，拜見老祖！”見老者跪下，那站在一旁的門衛韓蘭，亦是跪了下去。

凌嵐等人，見韓充終於被鳳棲塢的人所認可，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