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金彰大會
司馬暖玉見眾人望向自己,便將自己如何知道火靈珠的消息一一道來。原來,神劍世家先祖司馬長風與那空桑山凌雲闕開山立派之人江長青在北經山系中遊歷時相識,此後兩家結為世交,直至百年前依舊相互走動頻繁,只是近些年來,由於兩家門庭先後沒落,才交往漸疏。凌嵐突然想到,曾經在神劍山莊之時,那凌雲闕掌門江烈焱曾為了自己,與那南宮人戰了數十回合,且率先帶領弟子下山去了,先前本以為是為自己而來,沒想到凌雲闕當時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給神劍山莊解圍。待凌嵐回過神啦,只聽司馬暖玉繼續講道:神劍山莊遭受重創之後,我便發瘋似的查看先祖遺留下的典籍,以尋找修鍊之法。後來在一本古籍中,曾見到提及五顆靈珠的記述,知道火靈珠就在空桑山凌雲闕,成為了凌雲闕的鎮山之寶。而水靈珠則在碧水宮,金靈珠流落太華山之境,至於土靈珠,先祖也未曾見識,因此沒有相關的文字記述。眾人這次恍然大悟。那陸榮軒聽到此處,眉頭緊鎖,說道:那江烈焱我曾經與之交手切磋,修為乃是固元下期的修為,所修絕技為烈焰掌威力無比,所以不能硬討。而倘若以禮討要,人家當做鎮山之寶,如何會輕易給你?眾人一想,陸榮軒所說不無道理,況且凌嵐與司馬暖玉,本就與凌雲闕沒有隔閡,自然不願與凌雲闕為敵。
場面陷入安靜,突然狄琰說道;“會長,我看不如這樣,傭兵工會這些年來也積攢了一定的財富,不如你攜珍寶靈草,與之商討交換,看江長門的態度再做打算。”陸榮軒聽到此言,點頭說道:“如今之際,只好如此。”交談之間,不覺已是天亮。凌嵐、司馬暖玉找借口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日晚,董虎、風飛荻、凡江海等人,突然前來找凌嵐。簡單寒暄過後,董虎直入正題,對凌嵐和司馬暖玉說道:“我們三人此次前來,有事想與兩位商量。想必兩位已經知道,星辰傭兵工會製作御珠機一事。本來我們三人年齡已大,到了退隱山林的年紀,到丹熏山尋找耳鼠,便是我們最後一個任務。”凡江海搶先補充道:“與葛輝我們四人自年少之時,便在這傭兵工會相互照應,過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晃已是三十五年有餘了,本來已經向會長言明了要辭職,會長也已經答應了。只是,那御珠機研製失敗,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也不甘心啊!”風飛荻接着兩人的話題說道:“這麼多年,我們已經將傭兵工會當成了半個家,所以想在離開之時,再盡一些綿薄之力。此次前來,便是請兩位助星辰傭兵工會一臂之力。”凌嵐和司馬暖玉自然不願意為了傭兵工會而搶凌雲闕的鎮山之寶,兩人面露難色。凡江海似乎猜到兩人心中所想,趕忙解釋道:“兩人不必心存顧及,此次請兩位幫忙,是因為兩位都與凌雲闕多少有些交情,不過是做說客而已。我們傭兵工會,實力修為上自然比不上凌雲闕,就是能力在凌雲闕之上,也斷不幹那欺人霸道之事。況且那凌雲闕掌門江烈焱,雖然脾氣暴躁,卻為人仗義正直,也是我們幾個欽佩之人!”董虎與風飛荻也趕忙稱是。司馬暖玉與凌嵐這才舒展眉頭,凌嵐斬釘截鐵地說道:“十年前,四哥葛輝為救我而死,我自然將傭兵工會之事,視作自己身事,勢必全力而為,哪怕用自己性命交換,也在所不惜。”司馬暖玉也補充道:“神劍世家與凌雲闕多少還有點交情,我見到江掌門時,也定當全力爭取。”董虎、凡江海、風飛荻見兩人願意幫忙,趕忙拜謝,面露喜色,稽首說道:我們三人代表星辰傭兵工會,先行謝過兩位!司馬暖玉與凌嵐趕忙將三人扶起。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呼叫之聲,只聽大殿之處有人呼喊:副會長尹鐵山回來了!尹副會長回來了!尹副會長回來了!
風飛荻、凡江海、董虎三人,來不及解釋,看了看凌嵐與司馬暖玉,臉泛歉意,轉身向大殿迎了出去。凌嵐與司馬暖玉只知傭兵工會副會長名叫狄琰,卻從未聽說還有這一姓尹的副會長,便隨着董虎等三人走了出去。來至大殿之前,但見陸榮軒、狄琰等人已經先一步到達,正與一老者寒暄。那老者不修邊幅,頭髮蓬亂,衣服滿是補丁,破舊不堪;尖嘴猴腮,眼睛機靈有神,臉上帶着微笑。此時正與陸榮軒說道:“我此次回來,有沒有完成什麼巨功偉業,大家何必搞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我這一糟老呢!”狄琰趕忙回答道:“您老雖然不喜歡過問傭兵工會的事情,但是誰不知道,您是傭兵工會的靠山呢!就說完成每次急難險重的任務,每次不是您老出馬!”陸榮軒拉着尹鐵山,也連連稱是。這時董虎等人來到眾人面前,尹鐵山看着董虎、凡江海與風飛荻三人,轉向正經地說道:“我不是勸過你們,離開傭兵工會,過好後半生的平靜生活嗎?你們怎麼還在這裏,難道是陸會長和狄副會長不放你們離開?”風飛荻、凡江海和董虎趕忙搖搖頭,解釋道:“尹老,您誤會了,是我們感覺還有未竟之事尚未完成,想在傭兵工會逗留一段時間。”尹鐵山這才點點頭,說道:“如此還好!”繼而眼睛看向凌嵐和司馬暖玉,說道:“這兩人看起來氣度非凡,一看就是天資橫溢之輩,傭兵工會果然越來越有眼光,竟然能招收到這樣的人才。”風飛荻趕忙解釋道:“尹老,您誤會了!這位身負長劍的青年,乃是神劍世家的少主,名叫司馬暖玉;這位超凡俊逸的青年,乃是昆崙山學藝的凌嵐!”尹鐵山一排腦門,說道:“你們就是滅掉密雲宗的兩位關鍵人物啊!果然英雄出少年!果然英雄出少年!”隨後便闊步流星,向後廚走去,邊走邊喊:“有什麼好吃的,趕快給我拿出來,老朽餓的七竅冒煙了!”眾人心有靈犀,哭笑不得,各自散去了。
至晚膳完畢,陸榮軒突然差人來請凌嵐和司馬暖玉至自己住處。凌嵐和司馬暖玉來到陸榮軒住處,但見屋內已經來了多人。分別有董虎、風飛荻、凡江海三人、先前回來的老者尹鐵山、狄琰以及陸榮軒。那尹鐵山見凌嵐和司馬暖玉敲門進來,原本正在套二十的他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下,說道:“來來來,貴客來了,請上座!”風飛荻拉了一把尹鐵山,說道:“尹老,您先別鬧!說正事要緊。”尹鐵山一拍腦門,趕忙回到座位,喊道:“說正事要緊,說正事要緊!”陸榮軒引司馬暖玉和凌嵐坐於一旁,說道:“我們尹老就是老頑童脾氣,兩位千萬莫要見怪!”繼而臉色轉向嚴肅,說道:“今天請諸位來此,有兩個目的一來安排本派事宜,二來商量參加三個月後的金彰大會。”而後巡視一周後接着說道:“經過剛才同狄副會長商量,即日起一切事務由狄副會長統籌,我與尹副會長準備閉關進修,然後攜同董虎、風飛荻、凡江海三人,參加金彰大會。方才董虎等人講述,司馬少主與凌少俠,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傭兵工會感恩戴德,在此我向兩位表示感謝。事先聽聞司馬少主本來就要參加金彰大會,老朽斗膽建議,司馬少主在工會內靜修三個月。而凌少俠,身懷絕世天賦,修為大有所成,老夫不敢多言。”這時尹鐵山突然插話道:“早聽說你小子天賦異稟,讓我瞧瞧好不好!”說完便圍着凌嵐上下打量。走至凌嵐身後,突然他掌化為金色,直接向凌嵐砍去。那金掌彷彿有千鈞之力,帶着呼嘯的風聲,直接向凌嵐劈來。凌嵐感覺背後有東西襲來,不及多想,動用意念,在身後幻化出一面圓形盾牌。兩者發力,只是瞬間,旁人根本來不及阻攔,陸榮軒飛身而至,剛要提凌嵐接下這掌,卻聽見金屬碰撞之聲,原來金掌同凌嵐身後的的盾牌接觸,竟然被反彈回去。眾人看向尹鐵山和凌嵐,突然聽到尹鐵山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果然與眾不同!小小年紀,靈力修為竟然將要突破固元期!世間傳聞十年前,有一少年身懷絕世天賦,所言非虛啊!”狄琰先是吃驚,自己潛心修鍊四十餘年不過固元上期,想不凌嵐小小年紀,竟然已經超過了自己。司馬暖玉先是一怔,繼而作釋然之狀,自己得陸壓所授劍訣,修為也突破固元期上期,凌嵐得陸壓和白澤教誨,又在昆崙山修鍊十年,自然不差於自己。哪怕陸榮軒也忍不住感嘆,自己一生修行,不過結丹上期,而凌嵐小小年紀,竟要趕上自己,看來十年前,眾門派爭搶凌嵐,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知道他天賦技能恐怖如斯,自己何嘗不會為爭搶他而與其他門庭為戰呢!風飛荻、凡江海、董虎三人,只修身體技能,自然不了解眾人看向凌嵐,眼神怪異的原因,不過看眾人的眼神中,也並無惡意。董虎便對着尹鐵山喊道:“尹前輩,不要再鬧了,以防傷到人!”尹鐵山意味深長地哈哈一笑,道:“你們放心,我傷你們的朋友也不容易!”陸榮軒坐回原來的位置,對眾人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事情就先這樣安排,大家返回準備去吧。”
自此三個月,眾人按照計劃,各自修鍊。晝夜交替,轉眼已過兩個半月,至還有半個月,傭兵工會便舉行集會,為眾人壯行去參加金彰大會。
金彰大會,顧名思義,是一個比試靈力修為以及身體技能的活動。上古之時原本只為切磋,相互間取長補短,互相推進修行方式方法。後來因為參加人數門派日益增多,甚至沒有門庭者亦能參加,這項活動竟然變成了競技、展示實力的聚會。不少門派,為了起到先聲奪人,廣而告之的作用,往往派出門庭內修鍊有所得的佼佼者前去參賽,因此各種奇門絕技、法術技能時常得到彰顯,因此參加人員形色各異、目的不一,卻甚是熱鬧。而此次金彰大會便在管涔山召開。壯行完畢,預定七人,便從傭兵工會所據之地侖者山向管涔山行去。
一眾人等一路出行有條不紊,倒也順利。途中所見裝束各異者,擦身而過,想必若非行商坐賈,就是參加金彰大會人等,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直到出發十日左右,眾人才到管涔之山。那管涔之山,並非高聳入雲,反而地勢平坦,其上多花草,而不生高大樹木,山中有河,河水浩浩蕩蕩,自西向東而逝。因為地貌比較簡單,且環境適宜,所以很少有巫妖野獸出現,加之地理位置優越,能夠呼應各經山系,所以自金彰大會召開以來,已在此地進行百次有餘。那金彰大會,本來就是自行參加的活動,並沒有具體人員組織,每次召開之前,便由各派系教主掌門,共書一張邀請函,邀請有神才大能者主持。也因此,並沒有人招待。好在有專營取巧的普通人參與,在此搭建酒館茶肆、商鋪客棧,此地自也不必風餐露宿。一干人等,只得尋找客棧,先行住下。
客棧之內,不時有人來投;大街之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及至大會召開前一天,眾人也未外出,之所以如此,一是此地人來人往,魚目混雜,太過高調難免會與人產生矛盾;二是藉此一天,可以安心調養靜修,從而應付明日的未知情況。直至傍晚時分,各路人馬不約而同地同桌進餐,想來也有兩點考慮。一是安排明天的事宜,二來多日不見加之日夜操練,難免想藉此機會愉悅心情。凌嵐等一眾人等也不例外,擁擠中找一位置坐下。
所在客棧,此時或大聲喧嘩,或低首耳語,熱鬧非凡,有未提前預訂者,竟連吃飯之地也難尋得,怎一個熱鬧了得。食客着裝各異,表情不一,多數心有所想。此等場景,凌嵐當然不陌生,初識風飛荻、董虎、凡江海、葛輝等人,便是在這樣一個場所。及至眾人落席完畢,凌嵐想到葛輝,不僅一聲吁嘆,風飛荻、董虎以為凌嵐想到了曾經難堪的事情,便扶手以示安慰。凡江海若有所思,然後調侃般對凌嵐說道:“想念你四哥了吧!放心吧,你四哥現在已經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夥子了!”眾人聽到凡江海提到葛輝,本要燃起的悲傷氛圍,突然煙消雲散,眾人不僅猜想葛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小夥子,繼而相互舒心一笑。凌嵐、風飛荻等人安靜下,陸榮軒開口說道:此次前來,我們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參觀金彰大會,二是找江烈焱交換火靈珠,不到情非得已,最好不要招惹麻煩。司馬少主有何打算,老夫不便詢問,但是也請司馬少主與凌少俠在大會結束之後,替老夫圓個場面,在此先行謝過兩位。司馬暖玉說道:我雖然早前已經決定參加金彰大會,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理由,不過是想見識一下天地所有的修鍊法門以及道術修鍊大成者的實力,如果條件允許,也想試一下在下家中世傳的巨闕劍。這時飯菜準備完畢,在一旁早就聽不耐煩的尹鐵山說道:你們婆婆媽媽的說那麼多幹嘛?還讓不讓安心吃飯了。明天看那個不順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想那麼多,累都累死了!凌嵐看看尹鐵山,發現這個不修邊幅的老頭,竟然與自己的師傅陸壓有幾分神似。只是陸壓一身修道之人的裝扮,平時道風仙骨;而這老者,雖然略顯老態,卻也放蕩不羈。兩人雖然都是不修邊幅之人,卻又是最可愛之輩。
董虎、風飛荻等人看着尹鐵山微微一笑,陸榮軒趕忙解釋道:“我們尹副會長,乃是快心快口之人,我都奈何不得,兩位不要見笑。”凌嵐和司馬暖玉平時就對尹鐵山恭敬不已,哪有輕看之意,趕忙解釋。尹鐵山不顧眾人閑語,拿起桌上菜肴,便大吃起來。這時凌嵐突然感覺旁邊有一股吸引力,那股力道他似曾相識,卻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或者感受過,最要命的是,那股力量使他心中激動不安,他便循着那股力量的方向看去。眾人見凌嵐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一個方向,便也循着凌嵐的視線看去。卻見凌嵐正木然地看着一主一仆兩個姑娘。那主人芳齡二十上下,身着白色長裙,綴有花色圖案,上身披着細紗,袖口處鑲有珠玉,髮髻盤起,上束白紗。見眾人看向自己,抬頭朝眾人微微一笑。眾人這才看清姑娘臉龐,但見她青山峨眉,杏眼含情,鼻頭挺立,嘴似朱丹,臉龐帶笑,風情萬種,笑容之間,彷彿飽含春風,待到眾人見這女子笑向自己,直覺已是春天湖畔,花開正好,微風拂面。那丫頭見凌嵐眼睛還在一動不動看着自己的主人,只回了眾人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眾人這才收回視線,只有凌嵐還是一副失魂落魄多的樣子。那丫鬟也不尋小姐意見,直起身向凌嵐走來,那主人本想攔住,卻是不得,直到來到凌嵐面前,凌嵐方才驚醒,不知為何,但見身邊站在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那丫頭身着紅色長裙,長相秀美,卻只是惡狠狠的看着自己,凌嵐看向眾人,眾人都是一副愛莫能助多的樣子,特別是尹鐵山和凡江海,竟然還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果然,那小姑娘指着凌嵐的鼻子罵道:“你這小生好沒禮貌,竟盯着一個大姑娘看!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驚竟想打我們家小姐注意!小心我們小姐一個抬手,讓你粉身碎骨不得好死!”凌嵐剛想到自己的失態,臉龐羞得通紅,聽得小姑娘一罵,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陸榮軒和風飛荻剛要同那丫鬟道歉,只聽那女主人走來,待到眾人面前,喊那丫頭道:“珠兒,不得無禮!”待喝止住珠兒,眼睛環顧眾人,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凌嵐,最後拉着珠兒回座位去了。
陸榮軒、司馬暖玉、董虎、風飛荻只是不知凌嵐為何如此失態,只能尷尬地望着凌嵐。凡江海湊到凌嵐耳旁,幽幽地說道:“不曉得你小子還是一個色君子啊?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去搞定那姑娘,老哥支持你!”尹鐵山自然不願錯過這熱鬧場面,朗聲說道:“你小子慫什麼!想你以前也是風雲人物,什麼場面沒見過,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罵的啞口無言!要是老夫年輕的時候,看上哪個姑娘,勢必死纏爛打,非要追到手不可!”那丫鬟剛被主人拉倒座位,本想衝過來理論,但是見自家姑娘眼神複雜,且主人行為異常反常,便只是低首不語。凌嵐不明所以,百口莫辯,只能草草吃過晚飯,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管涔山谷處,便聚集了各路人馬。原本蔥蔥鬱郁的草叢,被踐踏出一片空地出來。凌嵐等人也來到現場,只見人員三五成群,各自為營,形成一個半月狀。各組人員相互環視,精神飽滿。凌嵐也逐一向左右環顧,只見左邊站有七八人,人員腳踏長靴,身穿白色短褲,上身着有黃色馬甲,手臂纏有黃黑相間的護甲,身後負有長刀,一看就是主修筋骨之人,身邊樹有白旗,上書神刀門。再向左,便是昨日罵自己的丫頭與那丫頭的主人,那丫頭一如既往的一身薄紗青衣,而那主人模樣的女子,今天換上了一件粉紅色的長裙,上面綉有山水圖案,裙側有明顯刺繡,上書碧水宮三字,凌嵐這才明白,原來吸引自己的女子,竟然是碧水宮的主人。再向左,那帶隊之人凌嵐認得,背後有三四隨從,身着紅色長衫,頭戴發束,滿面紅光,兩眼威嚴而有神,正是凌雲闕江烈焱。再向左,一眾人等身着白色道袍,道袍前後綉有八卦圖案,為首之人白髮飄飄、仙風道骨,正是玉虛門掌門張庭玉。在那玉虛門左側,一眾人等身着白色衣衫,為首之人已是古稀之年,不怒而威,旁邊站着一個一名老當益壯的老者,那老者竟是逍遙殿代掌門楊東來。再向左,便是一些散修游勇,三五成群,交頭接耳。身體右側,一眾人等身着藍色衣衫,那領導之人,童顏鶴髮,器宇不凡,凌嵐也是認得,自是拜月教陸天一。拜月教右側,有一眾人員,人皆身姿俊逸,氣度超俗,身着白衣,腳踏長靴,頭梳髮髻,衣衫上注有崑崙神宮字樣,再向右側,竟有人員身着黑袍,絲巾遮面,兩眼透着綠光,也向凌嵐看來,想必是那密雲宗餘孽。再右側,也是一些散兵游勇,姿態放蕩不羈。而眾人所面方向,有一老者,步履輕慢,神態安詳,一身白色長袍,一塵不染,隨風飄揚,頭髮散披於肩,頭上帶有草環,他面雖老邁,卻眼如火炬,一呼一吸之間,似乎天地隨之浮沉。
凌嵐還在好奇台上所站為何人,突然天邊飄過一片黑雲,只見那雲朵越來越近,管涔山竟然瞬間從白晝變為黑夜。只聽那台上的老者言語道:“想不到久在修羅界,靜修元神、煞中生煞,精益含精的修羅神君,竟然也到了這金彰大會。”那片黑雲有朗朗聲傳來,風淡雲輕地說道:“既然六根清凈、壽與天齊的鴻鈞老祖能來到這金彰大會,我修羅神君來此,又何必為奇呢!”說話間,那片黑雲落於地下,竟然從黑雲中憑空出現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着黑袍,長發披肩,眼神銳利,嘴角有着蔑視一些的笑意。緩緩走到鴻鈞老祖的身邊,說道:“我也要看看,經過萬年之久,人類到底修得如何神通!”那鴻鈞老祖看向修羅神君,繼而又轉向台下眾人說道:“大家不必驚慌,這位是修羅神君,也是修得大道之人,自然不會是非不分。”那修羅神君環視一周淡淡說道:“我無意破壞此次金彰大會,只是想見識一下各族的修鍊法門以及掌握靈力以及技能的程度,並無他意。”凌嵐雖然初出茅廬,自然也聽說過鴻鈞老祖及修羅神君,那鴻鈞老祖素來有陰陽兩氣在青天,盤古修來不記年之稱,早已是天地之間大有所成者;而那修羅神君亦是神巫大戰之後,見天地之間靈力盡失、靈山靈寶毀壞殆盡,便憑藉自身實力,主持世間正義,防止世界滅亡。後來儘管天地創造了天庭,但修羅神君並不屈服管理、又不煽動反抗,只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現。
凌嵐和所有人一樣,都不曾想到,此次金彰大會,竟然能見到兩名傳說中的人物,不由期待金彰大會上所展現的東西。鴻鈞老祖手指一點,便在自己身後幻化出兩把椅子,然後邀請修羅神君就座。而後宣佈金彰大會即時開始,會議主要內容便是展現各自的修鍊法門、所掌握技能以及自身修為的實力。說白了,就是修鍊能力的高低。比斗採取車輪戰的方式,越進入下一輪者,為最優。眾人見台上有兩位上古大神坐鎮,人員摩肩接踵,躍躍欲試,希望得到兩位高人的高看與指點。
首先上台的右側跳上去的一名散修,自稱幽州人氏,手持九節鋼鞭,身着露肩短衫,身材彪悍,頭髮凌亂,渾身肌肉飽滿,充滿力量,一看就知是修鍊筋骨的高手。而跳上去應戰的,是另一名散修,自稱豫州人氏,身材瘦削,穿有紫色勁裝,腰間別有紅色短刀。兩人見面,也不寒暄,只見那手持長鞭之人,向空中祭出長鞭,那長鞭化作一道白光,直向腰別紅色短刀的人員襲來;那紫色勁裝之人,趕忙閃躲,而後抽出腰間短刀,指向那九節長鞭,所指方向,出現一道紅色貫虹;那九節長鞭一擊落空,本想折回,卻被那短刀發出的貫虹遏制,停在空中動彈不得。原本持長鞭之人眼見不好,便催動咒語,希望長鞭擺脫限制,卻不能如願。那手持短刀之人,將貫虹一引,那九節長鞭隨着引領直向主人襲去,露肩短衫的男人,剛要閃躲,卻已是不及,被長鞭抽在右肩,在右肩留下一道血痕,徑直躺於地上,不能動彈。鴻鈞老祖袖口一甩,那人便露着痛苦的表情,落於檯子右側去了。那手持短刀之人剛欲慶祝,卻見台上翻身又上一人,長靴白褲,黃色馬甲,手纏護甲,身後負有長刀,自是神刀門的人。那人向鴻鈞老祖、修羅真君及台下作揖說道:“就由我神刀門,會一會這位仁兄的道術!”說罷,便雙手托舉從身後取下的長刀,然後身體化作白光,那白光又化作絲帶狀,縈繞在長刀周圍,自此,那白刀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直向剛才那勝利者飛去。那手持短刀之人,見一片長刀,直向自己的方向刺來,不敢大意,趕忙引刀迎戰,在空中虛空一斬,只見空氣中出現一道裂痕,那刀直接被裂痕吞沒,至在此出現,已經刺進了管涔山山峰之上,而方才以身化氣之人,已被時空撕裂,倒在眾人後方奄奄一息。那神刀門的門主,見門人輸的如此難堪,一個飛身站到台上,說道:“就有我領教閣下的時空挪移之法!”說罷,抽刀指向手持短刀之人,喝聲去,但見那柄長刀,化作一隻游龍,直接躲過手持短刀之人撕裂的時空之痕,直接向那身材瘦削之人撲去。那人本想用方才一樣的貫虹阻擋,卻被那咆哮的游龍吞沒,那手持短刀之人避之不及,便被打倒在地,一時難以起身。那神刀門主又一式力劈華山,只見那柄長刀伸長愈五丈有餘,直接向倒地之人斬去。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白影一閃,一人出現在刀影與倒地之人中間。眾人一聲驚呼,但見一白衣老者用兩指夾住了刀片。並同神刀門門主說道:你們乃是新修的門庭,彰顯門派威風可以,卻也不要傷人性命!那神刀門方才見到楊三泰用兩指接住了自己的一擊,知道實力遠不如人,便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逍遙殿的代掌門,你是要與在下比試的?楊三泰淡然說道:我倒不願爭着榮耀,只是希望侯掌門仁義為先,少造殺虐,這比試,就交給其他人吧!說罷,便攜受傷之人下台療養去了。眾人無不為楊東來三泰的善舉發出讚許,就連鴻鈞老祖與那修羅神君都默許的點點頭。凌嵐聯繫到十年之前,楊三泰曾為自己解圍,不僅好感倍增。
比賽還在繼續,只見台上慢騰騰地走上一名無名無派的人氏,他身高九尺有餘,身着短袖,渾身赤紅,肩膀臂彎之處,綉有虎豹紋身。邊走邊大聲說道:“我也想與神刀門門主切磋一番!”那神刀門主見方才被楊三泰教訓,本來就氣在頭上,見有人前來,自然想發泄怨氣,上來便是以身化形,幻化做一條巨龍模樣,然後圍繞身上的長刀,龍刀合一,直接向那渾身赤紅之人襲去,那人也不慌張,只是架臂一擋,那刀與赤紅男子手臂交接,但見一片電石火花之光,兩人卻不能相互制服。就這樣,兩人一直堅持兩小時有餘,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癱坐在地上。這時修羅神君說道:“不錯不錯!想不到金彰大會剛開始,我就見到了以氣化形和以身為本兩種修鍊方法,並且都有所成就,果然精彩!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下面的場景了!”鴻鈞老祖也說道:“人類乃為三傑之一,果然悟性非凡。假以時日,定能掌握天地運行的規律,然後順應天時地利,自有一番作為!”說罷,鴻鈞老祖只把兩人送下台去。
台上一時無人,場面陷入了靜寂。忽然聽到一聲力喝:“我來試試!”眾人循聲望去,但見說話的,是一個身着紅色長衫的老者,怒目圓瞪,頭髮蓬鬆,不是江烈焱是誰!說罷也不顧眾人理睬,直接向台上走去。江烈焱身為凌雲闕的掌門,速來以性格直爽、脾氣暴躁文明,且身懷烈焰掌絕技,誰人敢去對戰。凌嵐此情此景遇見故人,難免心中感慨,好在歲月不曾變人心,身邊的人似乎還是曾經的樣子。凌嵐四下環顧,只待尋找上去表現的人,卻發現並沒有人相與江烈焱為敵。就連曾經與江烈焱交過手的陸榮軒,似乎都沒有半點與其交手的樣子。你們不來我來!凌嵐只感覺聲音從自己身邊傳出,定眼看去,只見尹鐵山突然喊了一聲,勢必要做這出頭鳥。陸榮軒剛想阻攔,卻為時已晚,只聽尹鐵山千里傳音道:會長放心,我只是遇着這老瘋子,心裏痒痒,想過上幾招,並不為了虛名而趨之若鶩。陸榮軒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要知道,尹鐵山雖然平時不拘小節,但是是非恩怨面前,卻分的比誰都清。尹鐵山飛身上台,站在江烈焱面前,說道:“老瘋子,好久不見!你穿着一身紅色長袍,難不成想到這裏尋姑娘不成?你可別學我在酒館見到的小子,被人家勾了魂去,現在還沒清醒呢!”江烈焱一聽,但見尹鐵山手持竹條,一副風淡雲輕的態度,自己原本趾高氣昂的態度一轉,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打邊打,扯其他的幹什麼?”說罷,便是一掌拍出,但見一雙掌印燃燒着火焰,直接向尹鐵山拍去。尹鐵山見這掌風凌厲,自然不敢硬接,施展移形換影之法,遁了開去。那掌風並沒有因為尹鐵山的躲開而削弱,直接向台下撲去。凌嵐雖然不是直接面對那雙烈焰之掌,卻也感到那掌風滾燙,又有排山倒海之勢,剛要動用意念化出盾牌牆阻擋,但見那碧水宮的主人袖口向上一撩,眾人面前竟然出現了一片片綠色的柳葉,那掌風遇到那柳葉,竟似泥牛入海,絲毫不見蹤跡。鴻鈞老祖和那修羅神君見此,不僅臉色一變,因為那股力量與自己不相上下。
修羅神君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名女子,曾吸收女媧身上的靈力,法力通天,卻又很少參加天地間之事,於是其名不彰,以前只是猜測這名女子本是傳說,卻不想真實存在。鴻鈞老祖自然認得這名女子盤古開天闢地之時,鴻鈞老祖尚為一隻蛐蟮時,曾以為自己乃是天地間第一個有生命和智慧的生物,待修行數萬年,便洋洋自得,於天地間遨遊。直至一日,遇到一女子,名曰楊眉大俠,與那女子交戰,竟然敗給了那女子,自此才知道,天地間自己並不是最早出現的靈物。鴻鈞聽只是知道那楊眉大俠後來消失不見了,而她曾經所使用的防禦之術,正是這柳葉牆。剛才一瞬間那女子出手,展現的實力不俗,鴻鈞與修羅自然猜想這人便與那楊眉大俠有關聯。待到掌風消失,碧游宮宮主撤下柳葉牆,然後身邊恢復平靜。
且說江烈焱與尹鐵山交戰,那江烈焱的烈焰掌雖是霸道無比,卻也一時奈何不得尹鐵山。要知道,尹鐵山乃是傭兵工會絕頂的高手,處理各項危難險重任務不計其數,對各種威脅的預判,自然準確無比,手持竹條,雖是無法接近江烈焱,卻也不被烈焰掌所傷。就這樣,兩人僵持數百回合,不分上下。那江烈焱見不能擊倒尹鐵山,便在虛空擊處一掌,逼尹鐵山躲避之後,運用全身靈力,雙掌由合而分,向身前推出,一時間風沙飛揚、空氣中瀰漫著熱浪。凌嵐只感覺自己彷彿置身火焰中一般,趕忙夥同其他人員向後退去。鴻鈞老祖兩人手指在空中揮手一劃,只見空中飄浮一八卦,那八卦無比巨大,竟能將整個比武的擂台籠罩,然後快速旋轉,周邊灑下金光,那霸道無比的烈焰掌,依然帶着火焰,由那無數掌影,匯聚成一張大網,直接向尹鐵山壓去。那尹鐵山道聲不好,便急忙喊到:老瘋子,你來真的!此時想躲避已是不及,尹鐵山只能提起全身力量,將竹棍拋起,電石火光之間,口中念動咒語,只見那竹棍化為一隻白虎,直接向那網一般的手掌飛撲而去。眾人之感一陣大地顫抖,擂台之上,真氣散亂。原本密密麻麻的掌影,出現一個空洞,餘威拍向金光,然後消失不見了;而那撲向掌影的白虎,被掌風震散,只在地上留下了片片碎屑。江烈焱此時氣虛喘喘,不再進攻,而那尹鐵山,手捂胸口,嘴角帶有血絲,說道:“江老瘋子,你全力一擊也沒有打敗我,你服不服!”那江烈焱讚歎說道:“你老小子,想不到功力竟然也達到了固元下期,竟然不輸於傭兵工會會長陸榮軒,在下也是佩服!我現在真力用盡,也不必在此硬撐。”說罷便走下台去。尹鐵山此次面色蒼白,強忍着痛苦,說道:“我們傭兵工會向來不爭名只逐利,我也不再參與下面的比試。說罷便踉踉蹌蹌飛下擂台。”此時鴻鈞收起八卦陣,看向修羅神君,那修羅神君似乎知道鴻鈞所想,說道:“方才兩位已是固元下期,實力也算同行人中的佼佼者,果真是後生可畏啊!”不過下面我與鴻鈞老祖想聯合出手,不知有無人員敢上來一試?場下瞬間喧嘩一片,人員交頭接耳。
那鴻鈞老祖與那修羅神君乃是何等人物!與天地同壽,又有毀天滅地之能,誰人敢去挑戰!方才江烈焱與尹鐵山交手,場面已是十分壯觀,多數人已心知不敵,如今兩位上古神人聯合出手,顧及灰飛煙滅只是被人一口氣的功夫。正在談論期間,突然聽到一聲嘆息,說道:“逍遙殿楊三泰,願請兩位神人指點。”場面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看向逍遙殿的方向,但見那楊三泰童顏鶴髮,仙風道骨,長發披肩,頭頂帶有草繩髮帶,身着白衣,腳踏草鞋,自有世外高人之貌。凌嵐以前只是聽說,楊東來的父親楊三泰,乃是櫃山逍遙殿的掌門,平時很少過問世事,自己曾經與他在神劍山莊有一面之緣,現在看來其修為精進,隨着年齡大的增長,身體雖然發須皆白,卻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雄厚的氣勢。那修羅神君說道:好好,就有老夫先與你過上幾招。那楊三泰起身抬步,眾人再見時,楊三泰已經站在台上。凌嵐不僅詫異,神劍山莊之時,並不見楊三泰動手與眾人以及自己為難,想必是楊東來請來,為自己解圍來了,心中不僅對這老者肅然起敬。楊三泰心知兩位神人作此打算,自有目的,也不過問,直接雙手合什,只見其背後憑空出現一銅鼎,那鼎周身佈滿符文,閃着金光,直接向那修羅神君罩去,那修羅神君右手手指一點,那鼎竟然凝滯在空中,任憑楊三泰施盡真力,卻不能移動分毫,接着左手袖口一甩,那鼎竟變得香爐大小,直接落在楊三泰面前。楊三泰無暇顧及銅鼎,直接從口中噴出一柄短劍,那劍遍身通紅,帶着劍氣,直接向修羅神君刺去。那修羅神君不慌不忙,說道:你如此年紀能達到結丹上期,也是難得!用天資橫溢來講,也不為過!說罷,只見他袖口處飛出兩隻圓環,那兩隻圓環一前一後,一個將楊三泰的短劍吞沒其中,一個竟然飛至楊三頭頂上空,將楊三泰籠罩其下,楊三泰只感覺周身被萬個鋼圈所困,前後左右動彈不得。楊東來見父親被困,便急切地飛身向前,準備營救,卻見那修羅神君眼睛看向楊東來,眼睛裏放出兩道精光,竟將楊東來反推出去。凌嵐見楊家父子受難,忍不住意念所動,在楊東來落地方向,用空氣織接成網,先將楊東來接住,待到楊東來落地,又瞬間在楊三泰身後幻化做一柄長劍,直接向楊三泰頭頂的鋼圈斬去,那鋼圈發出金屬碰撞之聲,然後被彈回修羅神君手中。那修羅神君咦的一聲,心中滿是疑問,他能感覺到這股靈力,還未突破固元期,卻能夠瞬間完成這一系列動作。那鴻鈞也是眼睛一亮,轉而向凌嵐看去。眾人見鴻鈞與修羅神君眼睛看向傭兵工會,自然而然看了過來,只有那碧水宮主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那修羅神君望向楊東來說道:“你一屆小生,先不必驚慌,我們未必願傷在場所有人性命,不過是想測試你們的修為情況,順便有願意拜在我們門下的,我們願收為弟子,傳授我等修鍊之法,從而擴大人類掌握自身命運的能力。”鴻鈞老祖也說到:“修道之人,修行便是要辨善惡、明是非,因此我們不會傷害大家,大家盡可放心。只是剛才小友,展現天賦驚人,可謂不遇之才,可願隨老夫修行?”凌嵐聽鴻鈞話音一轉,竟想到收自己為弟子,放於一般人,早就滿心歡喜了,只是凌嵐想到自己已有兩名師傅,加之身世之謎,似乎與碧水宮有關,剛有點眉目,自然不願答應。便要婉言謝絕。
這時突然見一道黑光射來,竟是一把黑色的雨傘,那傘的力量霸道至極,一路卷帶着塵沙草屑,直朝凌嵐射來。凌嵐躲之不及,便被打倒在地,口吐鮮血,瞬間倒地不起。那釋放黑傘之人,正是密雲宗的餘孽,估計是方才見凌嵐施展技能,猜出了凌嵐的身份,從而進行偷襲。那修羅神君見自己眼前有人被傷,自然怒不可遏,飛身向前,直接向那黑巾遮面之人而去,在空中右手劃一弧線,直接朝那黑衣人襲去。那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雙手在頭頂合什,竟在在周身幻化出一隻黑色大鐘,將自己身體藏匿其中。修羅神君掌與金鐘碰在一起,眾人只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山頂亦有碎石滑落。待定眼看時,只見修羅神君抽身後退,那黑衣人雖然腳步稍微移動,卻並沒有慌亂。鴻鈞老祖此時飛身而起,在空中懸浮,身邊出現一朵粉紅的蓮花,那蓮花晶瑩剔透,靈氣縈繞,鴻鈞左手無名指一彈,只見那蓮花花瓣,逐一飛出,朝着那黑衣人疾刺而去,那黑衣人故技重施,在周身化出一隻黑鍾,同時在空中凌空翻滾,腳上踢出一片黑雲,那黑雲穿過蓮花花瓣,直接向鴻鈞襲去。那鴻鈞自是與天地同壽的人物,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黑雲非同凡響,趕忙舉手招架,袖口飛出一把白色拂塵,直迎着黑雲而去。那黑雲遇到拂塵,一時無法前進,兩者在空中相互糾纏,最後黑雲消失殆盡,那拂塵卻也法力用盡,折回鴻鈞手中去了。此時站在一旁觀戰的修羅神君淡然說道: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金彰大會,竟然會出現多名創元以上修為的上人,這人世間果真卧虎藏龍啊!
鴻鈞老祖在修羅神君說話間,收回拂塵,問那黑衣人說道:看閣下黑袍裝扮,絲巾遮面,應該是隱士之輩,既然是隱士之輩,又何必來着金彰大會拋頭露面呢?那黑袍之人,眼睛碧綠,緩緩解下面紗,司馬暖玉不僅脫口而出:“密雲宗南宮人!”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嘶啞說道:“那南宮人算什麼東西!我只是代表魔王,看着人類到底有多少能耐,竟然不屈服於魔王的統治!”此前一直不說話的碧水宮宮主,走至凌嵐身前,眾人也未阻攔,只見她手指點於凌嵐胸部,凌嵐胸前一片光華升起,眾人明顯感覺有生命力注入凌嵐體內。修羅神君忍不住心中疑問,緩緩說道:“敢問姑娘可是壽同天齊的黃眉大俠?”那碧水宮主人模樣的女子還未開口,只聽她身後的小丫鬟尖聲喊道:“你什麼眼神?這是我們碧水宮的宮主,名字叫柳穆如!”那修羅神君見小丫頭如此不恭敬,並未發火說道:“我還以為姑娘乃是傳說中的黃眉大俠,原來是柳姑娘,對不起,冒犯了!”柳穆如淡淡說道:“修羅神君不必致歉,這丫頭未見過世面,也請在場各位包含!”轉而眼神盯着那黑衣人,恨恨說道:別說是你!就是你所謂的魔王親自到來,打傷這個男子,你們都要付出代價!眾人不明所以,特別是傭兵工會的人員,見過昨天凌嵐被女子身後的丫鬟羞辱,知道他們此前並不相識,如今這女子竟要為凌嵐出頭,一時不明所以,面面相覷。方才又見這黑衣之人與修羅神君及鴻鈞老祖對戰而不落下風,不僅為這女子捏一把汗。
那女子起身,身體后傾,兩臂伸展,而後竟然消失不見了。那黑衣人知道柳穆如向自己發起了攻擊,趕忙提起警惕,準備迎接攻擊。果然如同黑衣人所料,下一瞬,那女子便出現在自己面前。只見那女子左手護在胸前,右手化作立掌,直向黑衣人碧綠的眼睛襲去,那黑衣人自然不願坐以待斃,屈身下蹲,然後雙拳平推而出,只見黑衣人掌間蘊含千鈞巨浪,直奔柳穆如而去。柳穆如似乎早就料到黑衣人會還擊,早已消失不見,待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黑衣人的背後。那黑衣人自然感覺到身後出現威脅,剛想轉身,卻已是晚夷。那女子手中握有一尺來長的木劍,直接刺透了黑衣人的防禦,從黑衣人喉嚨處,自後向前貫穿而出。在場之人,包括鴻鈞和修羅神君在內,無不為這女子的氣魄所壓制。要知道,修真之人對戰,一般要相隔很遠,從而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防禦,而這女子,偏偏逆其道而行之,又偏偏一個回合之內,解決了創元上期的蚩尤部下,令在場之人無不驚嘆!
那修羅神君及鴻鈞老祖,見此女子有如此修為,定是那楊眉大俠的得意傳人,只是楊眉大俠素來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修道之人講究順其自能,自然不願無緣無故追問。見那黑衣之人倒下,其餘黑衣之人也未還擊,直接化作一道道黑煙,遁去了身影,而那倒下的屍體上面,竟也飄出一團黑霧,竟也想逃逸。那修羅神君自然不甘,伸手一招,那團黑霧被修羅神君收入手心之中。那團黑霧在修羅神君手中,變成方人物的模樣,恨恨說道:別以為抹滅了我一個魔族人員,天下就會太平,魔王早晚會統治人間,到時候,你們都得死!鴻鈞老祖剛想詢問具體消息,那修羅神君早已不耐煩,手指緊握,手掌之間黑氣流轉,竟將黑衣人化為灰燼。
柳穆如輕輕走下台去,站到陸榮軒以及風飛荻、凡江海等人面前前,說道:如果凌嵐醒來,就讓他來碧水宮找我。說完,帶着丫鬟下山去了。眾人只見她們走了兩步,便憑空消失了。
此時天色將晚,傭兵工會同行人中已有副會長及凌嵐兩名傷員,早早下山去了。只有司馬暖玉留在了這裏。再後來,由鴻鈞及修羅神君共同宣佈,由他們兩個聯手佈陣,能對人產生一兩般威脅者,便為此次大會的勝利者。拘說,直到深夜,擂台之上燈火通明,金戈之聲不絕於耳。直至最後,就剩下了張庭玉、江烈焱、楊三泰以及司馬暖玉。張庭玉、楊三泰、江烈焱,主內修,與鴻鈞一派,被鴻鈞收為徒弟,百年之後,經師祖創世元靈點化,轉世投胎,分別為轉世為原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而司馬暖玉拒絕了修羅神君的招募,自願成為了一名散修,後來將巨闕劍贈與凌嵐,練就袖裏乾坤,取法名鎮元子,成為地仙之祖。這些人後來都成為不世之材,修得大道。此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