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時隔多年的真相
“走吧。”容淮見左唯和杜芃兩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你先走”的表情，微微握起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壓住臉上的笑意，這才出聲，率先走進西餐廳。
左唯在點餐的時候，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花別人的錢心也會痛”！那些食物都是鑽石做得么？比黃金還貴啊！
好心痛！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給我……
“隨便點，不要客氣。”容淮擺着一副表情的總裁樣。
左唯和杜芃對視一眼，雙方都對對方的想法心知肚明。兩人一人點了一份在菜單上屬於中等偏低價位的套餐和一份餐后水果，然後將菜單遞給容淮。
“夠了？不點了？”容淮有點詫異。
左唯笑着說：“夠了啊，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
“我記得上次出去吃飯，你吃得挺多啊。”容淮隨意翻了下菜單，點了幾個菜，然後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左唯，“怎麼？今天沒胃口？”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於是狹長的丹鳳眼就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配上磁性的聲音和嘴角的笑意，簡直不要太誘人。
左唯移開視線，看着眼前的杯子：“上次是因為沒吃午飯啊，所以晚餐不自覺就多吃了些。”
“三餐都要按時吃才行啊。”容淮低低說了一句。
杜芃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視線在左唯和容淮身上打轉。
上菜的速度很快，席間程淮去了一趟洗手間，杜芃將牛排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容淮好像沒什麼老總的架子嘛。挺平易近人的，感覺比高中時候還要開朗一些了。”
或許是因為高中的時候容淮和他們不是一個圈子，雖然偶爾搭話時容淮也很客氣有禮，但是遠沒有今天這麼開朗。
“聽說他在公司要求挺嚴格的。”之所以是聽說，是因為左唯這種小職員是沒有機會親自接觸容淮那種檔次的人的，只是聽自己科室領導不時會提到。再加上容淮在公司向來很受歡迎，不少女同事都對容淮的事情津津樂道。
“是嘛……”杜芃的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左唯立刻打起精神。她太了解杜芃了，每次她想做什麼事看熱鬧時就是這個表情。
“什麼叫壞主意啊。”杜芃拍了一下左唯的肩，“我是那樣的人么？”
“你是呀。”左唯點頭。
“能不能對我尊重點？”杜芃忍不住笑了，“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沒事，我們的船早就翻了。”左唯低頭吃意麵。
正說著，容淮從洗手間出來：“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他在兩人對面坐下，伸手招來服務員。
“你還要點餐？”左唯咽下意麵，吃驚地問，“桌子上的已經吃不完了好吧。”
容淮搖頭：“不是，剛剛羅月打電話來說，她正好在這附近逛街，問我吃飯了沒有。我說正在和你們吃，她說她也要來，順便看看老同學。”
左唯懂了。
杜芃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正好？怕是特意吧！
A市那麼大，這附近又不是商圈，怎麼會正好在這裏逛街呢。這得是多小心眼兒的性子啊，和老同學吃個飯都要盯着。
“哎，我們這些都是八百年沒聯繫過的老同學了，難為她還記得我呀。”杜芃覺得受寵若驚，“以前高中時候羅月多受歡迎啊，我當時對她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就差在被窩裏給她扎小人了。”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容淮笑着搖頭。
“怪不得最近總覺得後背疼呢，原來是你搞的鬼。”
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嗓音，左唯和杜芃同時回頭，容淮點餐完畢，服務員躬身離開。
“好久不見啦，杜芃。”羅月抬手，打招呼。
“這麼久不見，你從小美女變成大美女了耶。”杜芃一臉的絕望，“看來扎一個小人是不夠了，我要扎兩個！這一點用都沒有啊！”
“把你這句話錄下來，以後我但凡出了點什麼問題，第一個找你！”羅月在程淮旁邊坐下，見三人盤子裏還剩下一半的食物，“真不夠義氣，老同學聚會也不叫我一起。”
“那天我不是和你說過，你說你不來呢。”程淮開口。
“我也是臨時的。本來那天有同事說要吃飯，結果臨時取消了。我一個人無聊，就出來逛逛啊，誰知道你們正好在這附近吃飯，我當然要來蹭吃蹭喝啦。”羅月一直是開朗大氣地性子，即使和杜芃多年不見，也一點都不覺得讓人有生疏感。
“你平日裏蹭吃蹭喝的還少么。”容淮無語。
“這個檔次不一樣啊。”羅月微微抿了一口飲料，抬頭看着杜芃，“程淮這人可摳門了，平日裏從來捨不得請我吃頓好的，結果請你，一出手就是高檔地方。我算是沾了你們的光哦。”
杜芃眨眼，臉上沒有絲毫異常：“這怎麼能一樣啊，我等這頓飯可是等了接近十年呢。你說說，這期間人家程淮請你吃東西花的錢，都不知道夠吃多少次這裏了吧。”
羅月偏頭想了一下，點頭：“好像是這樣。那好吧，勉強原諒你了。”
容淮只笑笑，不吭聲。
左唯一直低着頭吃東西，不時抬頭笑笑，算是表示自己在聽幾人聊天。等到羅月的餐點上來，左唯已經在吃餐后水果了。
“飽了？”容淮看着左唯。她的盤子裏還剩下一些。容淮回想起之前和左唯一起吃飯的場景，總覺得左唯應該還要再吃一點。
“再吃下去，就沒地方裝水果了。”左唯笑着回答。
事實上她的食量確實不止這些，只是有不喜歡的人在，胃口總是多少會受一些影響的。
羅月這人，憑良心說，真的挺不錯，性格好，長相好，據說也算是小富人家。只是或許是她這兩次見面，似有若無地對左唯表示出的敵意，以及對容淮毫不避諱的親昵，實在讓左唯站在情感的角度，無法對羅月生出好感。
這種感覺，比當初高中的時候更甚。
杜芃慢條斯理放下手裏的刀叉，見羅月低頭，用最標準的餐桌禮儀在進食，眼睛眯起，突然看着容淮了，臉上帶着單純的好奇：“容淮，問你個事兒啊。”
桌子上的另外三人同時將視線聚集在杜芃身上。
“你說。”容淮放下刀具。
“你當初拒絕左唯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啊？”
左唯腳步微動，狠狠踩了杜芃一腳。這個死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羅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容淮愣住。
杜芃狠狠扭了左唯一把，這傢伙，她是在為這傢伙打抱不平好不好！要不要這麼恩將仇報！
容淮拿起紙巾擦嘴，羅月也放下手裏的餐具，直起身子，有點不安地看着程淮。
“我當初，並沒有看到左唯的消息。”
他語氣很淡，卻讓左唯和杜芃同時愣住。
沒看到？容淮當時，可是拒絕了她的！
左唯睜大了眼，不可置信。
羅月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騙誰啊！當初你可是回了消息的。”杜芃搶在左唯之前開口。
容淮看了羅月一眼：“我回了什麼？”
“你說‘哦，知道了’。”杜芃恨恨地說，“拒絕女孩子很有經驗么！知道這種態度比明確拒絕還要讓人難過。”
左唯扯了杜芃一下，臉上掛着有點勉強的笑容：“那什麼，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嘛。誰當初不喜歡男神啊！”
容淮定定看了左唯很久，才開口：“羅月，你解釋一下。”
左唯和杜芃詫異地看着羅月。
羅月臉上滿滿都是歉意：“對不起啊左唯，當時，是我回的你。”
“什麼！”杜芃震驚了。
“那個時候容淮挺不耐煩有些纏着他的女生的，那次我正好登容淮的qq，剛好看到了，就……就自作主張了……沒想到給你造成這麼大困擾。真的很抱歉。”
她臉上滿滿都是真摯的歉意，手指不安地扭動着：“而且我也很自以為是，那個時候覺得反正你和容淮以後距離那麼遠，肯定沒啥可能啊。還不如讓你早點死心……就……就……真的很對不起。”
杜芃就要開口罵人，被左唯一把拉住。
“其實也沒什麼啦，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是對的，哈哈。早點讓我死心嘛。”左唯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別放在心上啦。快點吃飯啦。”
容淮看着左唯臉上如無其事的笑容，又看看杜芃臉上的忿忿不平。
“對不起，左唯。”他道歉，語氣真誠。
左唯愣住了，獃獃看着容淮。
不知道他為何道歉。
“沒事啊。”左唯聳肩，“你現在也那麼出色，證明我當初眼光還是很出色的嘛。”
羅月笑笑，餐桌上的氣氛一時之間尷尬下來。
“都是你啦，幹嘛突然提起這事！”左唯低聲責怪杜芃。
杜芃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這個笨女人！她要不是看不慣羅月那副嘴臉，想着搞點破壞，也為這傢伙討個公道，她怎麼可能這麼大大咧咧問出口。
可是誰tm知道事情的真正真相是這樣的啊！
當演戲呢！這麼戲劇性的事也能發生。
悄悄偏過頭，見左唯還在瞪着自己，杜芃立刻收回視線，專心吃水果。
羅月沒吃幾口，也不再進食。
容淮見幾人都停下動作，開口：“都不吃了？”
三人同時搖頭。
“這麼客氣。”容淮算是表現得最自然的一個了。見三人真的不打算再吃，伸手掏出錢包取了卡，招來服務員結賬。
左唯看着很新鮮很誘人的水果，真想打包……
可是，還是算了吧。
結賬完畢，四人起身離開。
杜芃走在最後面，左唯覺得吃多了，想去上廁所，正打算開口，沒想到杜芃今晚是註定要將**扔到底了：“那什麼……既然容淮你應該不討厭左唯，當初幹嘛要說那種話啊！總不會……那次也是羅月吧？”
她的話，有點意味深長。
容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