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霸趙天
這條靈脈便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三年前在山谷中無意間發現的，現在還沒成型，只能靠靈石養着。
靈脈成型后便可主動吸聚天地靈氣，所以，價值就不用說了。
由於這裏面靈氣濃郁，他在周圍種了許多靈草，成熟時也可以變賣換取靈石，為老頭買丹治病。
“幸好傷勢不是太重。”
何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拔了幾株療傷用的靈草后就出去了。
盤坐在樹上，幾口便將靈草全部塞進了肚子，葯消很快便起作用了，一個時辰后，他的傷就已經恢復得十之八九。
“老頭，我開始畫符了，別打擾我。”
與老頭打了聲招呼后，何苦便在屋中坐下，從儲物袋內拿出紙、筆，運行真氣，開始繪符。
由於實力有限，他所繪的不過是一些低級符籙，值不了幾個錢，但沒辦法，妖獸他是不敢去獵殺的，現在只能靠這手藝維持生計。
繪符講究的是慢工出細活，十分耗時耗力，老頭在一旁看了一會後便上床睡了。
一個時辰后。
“呼……”
何苦長吐了一口濁氣，終於畫好了一張。看着一旁那些失敗品，他心疼的嘆道：“哎，這些可惜了。”
由於有內傷在作祟，他的真氣不穩，失敗了幾次，買這些材料可都需要精氣丹的，他能不心疼嗎？
搖了搖頭，他在周圍布了一個聚靈陣后便沉浸在了修鍊之中。
是夜，明月高懸，屋外十分安靜。
床上，沉睡的老頭突然臉色變得十分慘白，血管怒張，肌肉抽搐，渾身顫抖不已。
老頭睜開眼睛，不過那暈眩的眼睛中卻也充滿血色，漸漸的，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牙關打顫，甚至還流出一縷鮮血，雙手死死的抓着被子，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老頭的意志很是頑強，咬着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怕讓修鍊中的何苦察覺到，可能是實在忍受不了，他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到屋外去了。
不知過來多久，可能是受清風的吹拂，何苦睜開眼睛。
“老頭呢？”
看見床上空無一人，他臉色一變，連忙向屋外走去。
“老頭，你大半夜不睡覺來這坐着幹什麼？”
當看見老頭在樹下坐着后他才鬆了口氣。
老頭對着夜空中的那輪明月道：“睡不着，起來望望月亮。”
何苦看了看星空，走到老頭面前，道：“老頭，你別說，今晚的月色還真不錯。”
“是啊。”
夜色清涼，微風吹到身上十分舒服，漸漸的，老頭眼中露出回憶之色，可能是想到了什麼。
何苦見此就問道：“老頭，你想師兄師姐他們了嗎？”
以前夜裏，他們幾人經常在一起看月亮聽老頭講修仙界的趣事。
老頭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在想，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月夜下，不過那時候，你還在破廟裏面睡覺。”
何苦也露出回憶之色，是啊，七年前的那個夜裏，還是乞丐的他正在破廟裏面休息，醒來時便看見老頭在面前笑看着他。
那時候他不懂修仙，只是聽老頭說跟着他走有飯吃，為了填飽肚子，他便來到了玉靈門。
自父母離世后，就老頭待他最好，所以當老頭重傷后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呵呵，若不是遇到你，我現在可能還在與其他乞丐搶飯吃呢，”何苦笑道。
老頭沒有繼續說話了，沉默一會後，突然說道：“小苦啊，若我不小心死了就隨便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吧。”
老頭語氣平緩，露出少有的嚴肅，似乎在交代自己的後事了。
何苦一驚，連忙回道：“老頭，想什麼呢，你再活個二三十年都沒有問題。”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良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老頭一下子大笑起來，又恢復了以前那不正經的模樣。
見此，何苦反倒鬆了口氣，老頭這樣子才正常嘛。
“我先去睡了，你就再畫幾張靈符吧，明天多掙點靈石回來，好給我買點肉來嘗嘗，好久沒有吃那高級妖獸的肉了，嘖嘖嘖，味道真令人回味啊。”
老頭猶如小孩子一般，一邊說著一邊就流出口水來了。
“好好好，明天給你買來。”
何苦笑着承應了下來。
“其實吧，吃的倒是其次，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才能帶一個小師妹來？若你能帶來個，就算我死了也能高興得活過來。”
老頭突然露出壞壞的笑容。
額……
何苦額頭上佈滿黑線，無語至極，就沒好氣的嚷道：“要睡就快去睡，哪這麼多話。”
“就你這榆木腦袋，哎，懸啊。”
老頭恨鐵不成鋼的搖頭走回屋內了。
何苦則是一臉無奈。
看了看那輪月亮，當他正要轉身時，突然看見前方的一塊石頭上有滴血液。
“這是？”
看着那還為完全乾枯的血跡，何苦臉色猛變！
他知道，老頭髮病了，明明今天才吃的丹藥，那麼這意味着丹藥的藥效已經不夠了。
當他準備進屋責問時，不過卻緩緩地停下了腳步，因為，問了又能如何？
此時，何苦的心裏，生出一股無力。老頭的傷是舊疾，一般丹藥根本無用，只能勉強壓制住。
“哎，明天去外門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任務，然後再賣些靈草，給他買一枚好一點的丹藥吧。”
嘆息一聲后，何苦盤坐在地，開始參悟丹田內的第七條靈紋。
靈紋是修仙者的象徵，是靈根衍生出來的，每一條都代表一個境界，只要這第七條一凝聚出來，他便可突破到鍊氣七重。
……
第二日，清晨，何苦睜開眼睛，起身，準備出去。
咚！咚！咚！
老頭還在酣睡，他走得很輕，打開門，竟然是一個穿着樸素青衣的少女，正着急的看着他。
少女十六歲模樣，頭上長有一對小鹿角，眼睛倒十分靈動，看來身體裏面是有妖族的血脈。
鍊氣三重修為，想來血脈並不怎麼樣，容貌雖達不到驚艷，但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那乾淨眼眸總讓人眼睛一亮，在這渾濁的修仙界，如此一塵不染的少女真不多見了。
她似乎沒有料到何苦會突然出來，一下子有些驚慌。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何苦輕問道，這少女他認識，一次外出採藥時出手救過她，名叫鹿綵衣，鍊氣三重，是玉靈門一名小小雜役。
少女的眼眸十分乾淨，氣質如蓮，在這渾濁的修仙界，如此一塵不染的女孩已經不多見了，所以何苦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鹿綵衣有些羞澀的道：“陸師兄，我想請你去給我們布一道聚靈陣。”她的聲音清新悅耳，聽起來十分舒服。
“聚靈陣？”何苦眉頭皺了皺，回道：“抱歉，我現在布不了聚靈陣。”
若是以往他肯定答應，但現忙着去接任務，不宜劇烈消耗真氣，只能拒絕了。
“何師兄，我們給靈丹的。”
鹿綵衣臉色一急，拿出一隻小瓶子，遞給了他。
何苦打開看了看，瓶中安靜的躺着五枚，看着那紅彤彤的小臉，猶豫片刻后就將之收下了，對她說道：“走吧。”
“謝何師兄。”
鹿綵衣立即欣喜的笑了出來，在前方帶路。
何苦不僅會畫符，還會一些佈陣的方法，由於收價便宜，所以也有弟子時常來請他。
“何師兄，你怎麼感覺你與其他師兄不一樣呢？”
空中，鹿綵衣睜着星空般的眼睛看着他，不解的問道。
“不一樣？”
何苦不解的看着她。
鹿綵衣點了點頭，道：“別的那些師兄都是用鼻孔看人，架子十分大，討厭死了，不過，何師兄你的脾氣卻十分溫和。”
何苦只是微微搖頭，並沒有繼續言語，不溫和一點，哪有弟子花錢來找他幫忙。
一路少話。
穿過幾座高峰后，兩人便到了。
鹿綵衣的住所是一間簡陋的大屋子，當然，這不是她一個人居住，其中還有三個同是雜役的女弟子。
“何師兄，勞煩你了。”鹿綵衣在門口對着他道。
何苦走了進去，到底是女生居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但倒也十分整齊乾淨，不似他與老頭居住的地方，亂七八糟的。
“師兄。”
“何師兄。”
“何師兄。”
見何苦走進，裏面的三個女生紛紛行了一禮。
何苦只是對着她們微微點頭就不再理會了，開始準備佈置陣法。
這三個少女擦着不同於年齡的濃妝艷抹，眼中也有些過分的濁色，他提不起什麼好感。
只見，何苦的雙手不停變化，一道道法印打進地底，漸漸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散發螢光的玄妙圖案。
屋內的帘子也無風自動起來，是外面的靈氣開始向這屋中匯聚了。
周圍的四人都全神貫注的看着他手上的動作，若是能學會一點陣法那可是受益無窮啊。
約一炷香的時間后，何苦疲倦的睜開眼睛，別看才這麼一會，但他已經滿頭大汗，丹田內的真氣足足消耗了六成之餘。
他布的是長期性的陣法，可以運轉一個月，自然會費力許多。
“好了。”
見陣法安然運轉，沒有什麼問題，何苦這才鬆了一口氣。
“多謝師兄。”
四人恭敬的道了聲謝。
何苦微微一笑后便轉身離開了：
“五枚精氣丹，呵呵，夠給老頭買二兩妖獸肉了。”
何苦嘴角露出微笑。
“何師兄慢走。”
鹿綵衣送他出了屋外。
“你現在是鍊氣三重巔峰，快突破到鍊氣四重了吧。”
何苦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就多聊了一句。
“嗯。”
“加油，好好修鍊，早日突破到鍊氣四重，成為外門弟子後日子就好過許多了。”
“嗯，何師兄，我會加油的。”
鹿綵衣重重的點着小腦袋。
“我走了。”
何苦使出長劍，便向坊市飛去。
“哎，又得消耗一些真氣丹了。”
空中，何苦心疼的拿出一枚丹藥，服了下去，這是真氣丹，用來補充真氣之用。
長劍在山間劃過，很快，便到了坊市。
“掌柜，上品的百草丹需要多少靈石？”
何苦走進一家小店鋪，問道。
“十塊靈石。”那憨態可掬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他。
“十塊嗎？”
何苦眼底一暗，轉身走了出去，這價格，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看着遠處山巔上的那棟高樓，他便御劍飛去。
……
“師兄，我來領取一個任務。”
進樓后，何苦恭敬的對着其中一個內門弟子說道。
“師弟你來得正好，我手中正好有一個報酬不錯的任務呢。”
那師兄十分和善，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什麼任務？”
何苦來了興趣。
“門中的夢璃師姐需要只野鬼，這任務十分輕鬆……”
“算了，換一個任務吧。”
一聽到是夢璃師姐，何苦立即搖頭了，對方可是門中數一數二的天才，若這個任務辦好那則皆大歡喜，若辦不好，可就將她得罪了。
一聽何苦不要，那弟子急了，連忙道：“師弟，報酬可是有五塊靈石，而且，夢璃師姐專門還賜下法寶來助捉鬼之用。”
那弟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只紅色的獸紋燈籠。
“五塊靈石嗎？”
何苦的眼睛動了動，這可是大價錢啊，外門殿內，其他任務最多也就三兩塊而已。
“師弟，這任務絕對好……”
見何苦有些意動，那弟子就不停的蠱惑着他。
“好，我接了。”
想到老頭的傷勢，何苦一咬牙，就同意了。
“哈哈，恭喜師弟，捉到鬼后，直接送到夢璃師姐的住所就可以了。”
那弟子大笑着，將燈籠遞給了何苦。
“告辭。”
接過燈籠，何苦行了一禮后便退了出去。
“哈哈，終於是將這個任務送出去了。”看着何苦的背影，那弟子如釋重負的坐在了一旁。
“五塊靈石，再加上賣些成熟的靈草，應該夠給老頭買枚上等的百草丹了吧。”
空中，何苦握了握拳頭，看向天際，飛出了門派。
玉靈門仙家浩氣，周圍自然是沒有孤魂野鬼的，當然，魔道宗門附近厲鬼雖多，但何苦可不敢去，只能去世俗村落里看看有沒有化鬼的枉死之魂了。
不過，在空中時，一人帶着幾個跟班突然攔下了他。
何苦眼中有些不悅，冷冷的看了為首那人一眼，說道：“趙天，你想做什麼？”
這趙天是外門中的惡霸，仗着自己的哥哥是內門弟子就四處欺壓敲詐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
“何苦，這個月的靈石你交還是不交？”
“滾開。”
何苦沒有給他好臉色，兩人實力一直相仿，他才不懼。
“找死！”
“是嘛？”何苦冷笑，一張手，長劍便出現在了手中，他們實力不分伯仲，就算帶有跟班他也不是無法應對。
見他如此，趙天突然又鄙夷的笑道：“何苦，忘了告訴你，我的境界已經突破了，現在，是內門弟子！”
“什麼？！”何苦一驚，他這才注意到對方腰間掛了內門弟子的腰牌，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才幾天啊，竟然突破了？！
趙天看了周圍幾人一眼，說道：“你們不是想追隨我嗎？呵呵，看你們表現了。”
“是。”
幾人會意的對視了一眼后紛紛陰笑着看向何苦。
“都是鍊氣六重！”何苦臉色猛的難看了，他這才感受到這些人修為與他差距不大，戰肯定不是對手。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