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十日並舉,生死抉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十日並舉,生死抉擇

“這是,太陽本源?”當那太陽星散落於洪荒大地之間的本源浮現出來的時候,天地之間,所有的神聖臉上不由得都是露出了驚愕無比的神色,而所有的神聖們,也都察覺到了穹天上,以及湯谷當中的那十隻金烏在這太陽本源之下的蠢蠢欲動。

天庭當中,看着這一幕的師北海,也不由得起身,衣袖飄飄欲動,但在斟酌再三之後,師北海卻依舊是保持了沉默。

那十隻金烏,乃是天帝太一斬道的痕迹,而那些金烏所收集而來的每一縷陽和之氣,都會成為天帝太一的本源,若是此刻浮現於天地之間的那太陽本源,被那輪值金烏所奪取的話,對於閉關的天帝太一,必然會有其大無比的助益,會大大的縮短天帝太一閉關的時間。

這般想着,師北海的意志,便已經是在天地之間回蕩起來,令天地之間,那些覬覦這太陽本源的神聖,不由得都是心中凜然,雖不曾言語,但師北海已經是將自己的意志清清楚楚的展現於這些神聖的面前——太陽星乃是眾星之主宰,太陽星的本源,乃是天庭至高無上的瑰寶,這太陽星的本源顯現於世間,那除了重歸於天庭之外,便不會有任何的結果,而天庭之外的神聖們,無論是誰,只要膽敢覬覦那太陽之本源,必然會受到天庭強烈無比的打擊。

而在天庭所有的神聖們之間,有資格代表天庭回收那太陽本源的,除了穹天之上的輪值金烏以外,還能有誰?

而就在所有的神聖們都還在思考,那輪值金烏取得了這太陽本源之後,意味着什麼變化的時候,驚變便是再度於這天地之間浮現出來。

伴隨着震徹穹天幽冥的啼唱,留在天地之間的另外九隻金烏,便是在那太陽本源的引誘之下,齊齊而出,直奔那太陽本源而去——這剎那之間,天庭的師北海,以及湯谷的白澤道君,甚至是來不及思考,便是本能的綻放出了自己的氣機,強行鎖定了巫族的一眾祖巫們,天庭當中,無窮無盡的星光亦是承載了無數神聖們的意志,垂落於周山之間,將一眾祖巫盡皆封鎖於祖神殿中,以免他們狗急跳牆,對那十隻金烏出手。

而這個時候,更加恐怖,也更加令人絕望的巨變,還在洪荒天地之間繼續。

當這十隻承載了太陽之權柄,承載了天帝所斬落之大道的金烏齊齊而出,共同顯化於天地之間的時候,這十隻金烏彼此之間的氣機,便是勾連成一處,衍生出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玄奇無比的變化。

超越了天地之間每一位神聖,幾乎是不遜色於大羅至尊的氣機,從那十隻金烏的體內綻放出來,然後與穹天之上的太陽星融合於一處。

在這樣的氣機催發之下,那普照了洪荒大地無數萬年,任是天地之間發生什麼變故,都是巍然不動的太陽星,便在陡然之間大放光明。

熾烈無比的光與熱,在這洪荒天地之間肆意涌動着,光與熱之間,這天地最本源的變化,也即是那動與靜,陰與陽的變化,皆在其間顯化,然後太陰無聲無息的隱沒,徹底的隱藏與那太陽星的陰影當中。

而沒有了太陰星的平衡,整個星空當中,無量量的星辰,都在這一瞬之間,被那太陽星當中所湧現出來的光與熱所侵染,你把無窮無盡的星辰,似乎是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太陽星的分身一般,變作了無數的小小的太陽星——天庭當中,所有的星君,以及所有執掌了與星辰權柄相關的神聖,也都在這轉變當中,直接陷入了沉眠的當中,直接封絕了自己與天地之間的勾連,便如同是被凝固到時光當中的飛蛾一般,以避免自己和那些星辰一般,被那太陽星的光芒鎖侵染,成為太陽星的分身,成為太陽帝君的分身。

沒有了這些神聖們的管束和維繫,天地之間所有的法度,也都在這剎那之間徹底的崩潰,整個洪荒天地所有的空間,所有的間隙,似乎都被那太陽星所充斥,甚至於瀰漫於天地之間的沛然元炁,也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獨屬於太陽星的光與熱。

在一個剎那,那十隻金烏,似乎便是匯聚於一處,然後這充斥於天地之間的光與熱,便是在這一刻,化作了將天地之間的一切都焚燒殆盡的太陽真火,火焰席捲過處,天地之間的一切,都是隨之化為了灰燼,那無窮無盡的生靈,甚至是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來,便直接在那火焰當中化為了灰燼,而在那些生靈隕落的剎那,他們的真靈,亦是在這一刻隕滅與那將一切都焚燒殆盡的火焰當中——這是真正的灰飛煙滅!

整個洪荒天地,自開天闢地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災難,也從未有過任何一位修行者,敢於這般毫無顧忌的,這般毫無底線的湮滅天地之間那些生靈們的真靈——生靈的多寡,象徵著天地之間底蘊的深淺,而生靈的多寡,最直觀的表現,便是那輪轉於幽冥當中的,真靈的數量。

只要這天地之間,真靈的數量還在增長,那無論天地之間發生了怎樣的劫難,天地之間的生靈減少到了何等的地步,但只要戰爭一平歇,只要天地一安穩,這洪荒天地的元氣,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恢復。

但真靈的湮滅則不然——生靈真靈的湮滅,是永久性的消亡,絕對不會重新的恢復,無論天地如何的平穩,也無論時光如何的更迭,那些消失了的真靈,便是永遠的消失,洪荒天地因此而受到的損傷,也永遠都不會恢復!

這天地之間,有功德和業力之說,論及功德之最,自然便是開天闢地的創世之功,以及重演天地的救世之功,而論及業力之最,自然便是那毀天滅地,令天地重歸混沌之舉,以及此刻那十隻金烏所行的,無限制的湮滅真靈之舉!

那無窮無盡的真靈,每一道真靈被湮滅的時候,都會有令人一見,便覺得恐懼無比的灰黑色的氣機湧現出來——這灰黑色的氣機,便是那業力的具現。

業力,本是無形無相,不可察覺之物,但此刻,那焚燒一切的太陽真火當中,萬物不存,這僅剩下的,能夠存在於太陽真火當中,甚至於是在浸染太陽真火的業力,自然便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縷真靈消亡所衍生的業力,或許是極其的細小,可以忽略不計,但當那湮滅的真靈的數量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那所形成的沛然無比的業力,便足以是令天地之間的任何人,都無法忽視。

只不過瞬息剎那的時間,那十隻金烏的身上所裹挾着的金色的太陽神火,便是在那業力的侵染之下,化作一團吞噬無比的漆黑,甚至於白澤道君和天帝太一親自坐鎮的湯谷,也同樣是被這不詳的陰影所籠蓋起來——天帝太一自建立天庭一來,無數甲子以帝漿流潤養天地眾生所得的功德,竟是完全擋不住此刻那十隻金烏湮滅眾生真靈所引發的業力。

“不好!”看着這一幕,師北海和白澤道君,也不由得大驚失色。

業力,乃是這天地之間最為恐怖的東西,迷惑人心,毀人道途,這隻不過是業力最為基礎的表現——他們又如何不清楚,在這斬道的緊要關頭,若是天帝太一被那業力所侵染的話,所造成的後果,會何其恐怖?說不得天帝太一的大羅之路,便會就此中斷,然後天帝太一永遠的沉淪於這無窮業力的侵染,再也不可能有登臨大羅至尊的機會!

更甚至於,天庭當中所有的神聖,以及整個天庭,都會被從天帝太一身上所逸散出來的業力所侵染,然後整個天庭,都為之徹底的崩。

在那和天帝太一緊密無比的聯繫之下,師北海甚至是已經感覺到,有無窮無盡的業力,正沿着那冥冥之間的聯繫,往自己的身上蔓延——以師北海的功行,尚且如此,天庭當中其他的神聖,此刻所面臨的,是個怎樣的局面,可想而知。

“為今之計,只有壯士斷腕,集結整個天庭的力量,切斷陛下和那十隻金烏的干係,此舉雖然會令陛下重登大羅的道路,艱險重重,但總好過陛下被那無量業力所侵染,永遠沉淪,此生無望大羅的好。”

“還好此刻在整個天地蒼生的認知當中,那十隻金烏,乃是陛下的子嗣,不是陛下的化身,陛下雖然也受到那業力的侵染,但還不至於是徹底的直面那業力!”師北海慶幸着——然後隔着天與地的距離,他的目光,和白澤道君的目光,接觸到了一起。

壯士斷腕——幾乎是同時,這兩位神聖便已經是依靠彼此之間的默契,達成了一致。

湯谷之外,白澤道君直接引動了勾連於湯谷之外的法陣,將湯谷當中的時空,都暫時的封鎖起來,而師北海的手中,無窮無盡的行星辰之力,聚集於一處,那些沉睡的神聖們的力量,匯聚於師北海的周身——在師北海的動作之下,那些原本都已經是化作了小小的太陽星的星辰,竟是有了要逆轉時間,重新追本溯源的趨勢。

“周天星斗大陣!”

這是天帝太一在斬道的過程當中,所參悟出來的絕世的法陣,以整個洪荒天地化作一體,穹天之上,無數的星辰,便是這法陣的陣眼,主陣之人,便能夠直接引動天地之間所有星辰的力量,引動天庭所有神聖的力量加諸於一身,從而是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龐大力量來。

當那周天星斗大陣展開來,浩瀚無盡的偉力加諸於師北海周身的時候,師北海便彷彿是化作了一個獨立於洪荒天地的另一重天地一般,屬於這洪荒天地當中所有的法度,所有的大道,都被師北海的氣機所排開,然後被師北海自身所秉承的‘自由無拘無束’的大道,重新的定義。

揚起雙手的時候,師北海已經是有了絕對的把握,能夠藉著那洪荒天地之間,‘帝子金烏’的概念,強行的將那十隻金烏,從天帝太一的化身,給定義成為天帝太一的子嗣,從而是削弱那十隻金烏身上的業力對天帝太一的影響。

而就在師北海要動手時候,一雙手搭在了師北海的肩頭,然後一個冷靜無比的聲音,在師北海的耳邊響起。

“且慢動手!”

聞言,師北海周身上下所涌動的力量,便都是被他給強行的遏制了回去,顯然,對於來人,師北海有着絕對的信任。

“對於此局,除了壯士斷腕之外,雲道友莫非還有其他的破局之策?”師北海問道,言語當中,不乏期待——這出聲喝住師北海的,不是匆匆從天河當中破關而出的雲中君,還能是誰?

……

“局面怎麼就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看着這天地之間的變化,雲中君也不由得臉色鐵青。

十日並舉,毀天滅地——這乃是另一個時空當中,天庭崩滅的原因,也是這以紀元結束的起因,這一世的時候,雲中君為了避免這樣的結果,不知道做出了怎樣的謀划。

為求穩妥,白澤道君這樣一位絕頂的神聖,甚至是在雲中君的勸說之下,拋開了天庭當中一切的事務,枯守於湯谷之外,以避免被人窺見湯谷的破綻,從而對那十隻金烏出手。

但云中君沒想到,就算是到了這樣的地步,那十隻金烏,也就是受到了算計,那十日並舉的局面,也依舊如同傳說那般再現於天地之間,他為此所作出的種種謀算,種種努力,就當完全沒有過一般,這對雲中君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若不是他心性堅定無比,那說不得此刻,他就要在這打擊之下,心灰意冷,再度恢復曾經那旁觀者一般的姿態,再也不去試圖扭轉天地之間的局勢。

但大勢難當,此刻,就算是雲中君智計百出,在眼前的局面之下,也完全沒有施展的餘地——業力,是這天地之間最為單純,也最為本源的力量,要應對業力的侵染,唯一的方式,便是以功德相抗,可連天帝太一身上的功德,都無法抵抗這業力的侵染,其他人又能奈這業力何?

“道友壯士斷腕之心,我亦知也!”

“不過今次之局,事涉湯谷,無論我等如何掩飾,陛下的功行,都會暴露於人前,再也不可能瞞得下去——此劫之後,天地無數大神通者的目光,必然會聚焦於陛下身上,陛下就算是全盛,也絕對不可能再有如先前一般,安心閉關以求斬道的機會,更不要提,這壯士斷腕之後,陛下的功行,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折損。”雲中君朗聲的道,絲毫不在意此刻,他的言語,會毫無保留的落於天地之間的每一位神聖,落於天地之間的每一位生靈的耳邊。

“天帝斬道?”

“那金烏,不是天帝的子嗣,而是天帝的化身?”在雲中君的言語落下之後,天地之間所有的生靈們腦海當中都是生出了這般不可思議的想法來——沒有任何人能想到,在其他的大神通者們連掌之境的力量,都還不曾徹底的圓融如意的時候,天帝太一的功行,便已經是臻至了掌之境的極限,並且開始了斬道的進程,並且在這斬道的進程當中,卓有成效,更沒有任何人能想到,素來都是以仁愛天地而得名的天帝太一,有朝一日,會對天地之間的神聖,造成如此慘痛的,如此不可磨滅的傷害!

“雲道友,你怎麼……”師北海瞪大了雙眼,看着在雲中君挑明了一切之後,那籠蓋於湯谷當中的不詳的氣機,便在這一瞬之間,徹底的化作那無法驅逐的恐怖業力——冤有頭,債有主,在明了了那金烏的來歷之後,那無數的真靈被湮滅之後,所生成的業力,便是直接的越過了那十隻金烏,落到了湯谷當中。

在這恐怖的業力之下,那些原本已經出發前往湯谷,想要相天帝天意討一個說法的神聖們,也不由都是頓住了腳步——就算是他們與天帝太一無關,但那湯谷當中,已經是充斥着凝結到了極致的業力,在這業力之下,這些神聖們只要敢踏進湯谷當中,便必然會被那業力所侵染。

“大羅之路有三——而今陛下受無量業力所侵,以功德之路已然斷絕,十隻金烏有礙,那斬道之路,亦是無望,是以,就當前而言,陛下想要登臨大羅,唯一的法子,便是以力證道,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強行參悟那無法無念之境,而後登臨大羅。”雲中君的聲音,繼續在天地之間迴響着,傳道天地之間每一位生靈的耳邊,也傳到湯谷當中,傳到了在那業力的侵染之下,不得不破關而出的天帝太一的身上。

“師道友,我知曉你的意思——以力證道,其着重之處,便在於一個力字,要有強大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還要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夠走通那以力證道的道路。”雲中君沒有等師北海說完他的話,也沒有等師北海表現出他的質疑,便已經是飛快的出聲道。

“而眼下的局勢,不就是如此嗎?”

“那沛然無比的業力,固然是能夠侵蝕一切,但這侵蝕一切,無法抵禦的業力,豈不正是那強大到了極致的力量之一?”

“至於說對手?誠然,以陛下當前的功行,這天地之間固然是找不到有勢均力敵的對手,但此刻,有十日並舉而滅世,天地之間的神聖們,想要阻止天地崩滅,便唯有聯手和陛下一戰——包括那六位執掌大羅的神聖,也不得不引動他們所執掌的大羅之力!”

“單打獨鬥,他們自然不會是陛下的對手,但他們聯起手來,總是能夠和陛下勢均力敵的!”

“而且他們必須要和陛下勢均力敵,甚至是比陛下更強,若不然的話,就等着這洪荒天地,徹底的歸亡吧!”雲中君冷厲無比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地。

“是以,天地之間所有的神聖,所有的大神通者們,做出選擇吧——合力於一處,阻止天帝陛下的滅世之舉,又或者,等到陛下登臨大羅之後,重演天地,以無量之偉力,彌補此刻所有的錯誤!”

而在雲中君的言語當中,天地之間所有的神聖們,目光當中不由得都是流露出了危險無比的神色。

“天地不可破滅,天帝太一,亦不可以此法登臨大羅!”

“此例,絕不可開!”昆崙山中,有通天徹地的寶塔浮現出來,直接朝着那天地之間的十隻金烏壓了過去。

在所有的神聖們,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按照雲中君所言而行的時候,昆崙山中的三清道君,已經是做出了他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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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我能看到聖人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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