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來來來,就是現在,遞過盤子來。”死氣沉沉的南海王墓內,此刻正飄着一陣陣的肉香。
驕灼在壁畫前支了個燒烤架,現在正把烤熟的牛肉切給眾人,胖子自然是最為積極,肉烤得正好,外熟內嫩,各類香料一撒,香味更抓人,就算燙也惹得人想咬到嘴裏。
除了牛肉外,另有青菜蘑菇菠蘿之類的配菜,也在醬料和炭火的作用下滋滋作響……
驕灼邊烤邊哼着歌,顯然是心情不錯:“怎麼樣,好吃不?”
胖子給她豎起大拇指:“嗯!噴香!”張起靈和劉喪也都吃得很好,這時她卻發現吳邪沒遞盤子:
“小老頭,等等再聽吧,這涼了就不好吃了。”
吳邪頭也沒回的說:“我馬上哈,馬上就聽完了。”
他現在正忙着一盤一盤鼓搗着磁帶,那是剛剛胖子從殿中央的船里找到的,是吳三省藏起來的東西,驕灼想着他一天沒吃東西,就拿着一小盤肉過去喂他:“算了,誰讓我是個孝順閨女呢,來張嘴。”說著就把肉塊塞到他嘴裏。
吳邪失明的眼睛一亮:“嗯,真香……哎嬌嬌你過來試試,這兩盤錄像帶是不是不一樣沉?”他把手裏的兩盤磁帶遞到了她面前。
驕灼接過去顛了顛,說:“是不一樣,這個要沉一些。”
吳邪咧嘴一笑:“小助手,來活了。”驕灼一聽這個,順手就把盤子裏的肉往自己嘴裏填了塊,嚼着肉含含糊糊的說:“不幹,吃着飯呢。”
也不知道吳邪是怎麼做到的,失明的他卻能十分精準的把驕灼手裏的盤子抽走了:“來嘛,都吃多少了,過來減減肥。”還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驕灼心裏剛有火升起,可在聽到吳邪的輕咳后,那火就悄無聲息的熄滅了,她沒什麼,很聽話的坐在那給他清理磁帶。這倒把吳邪弄得不適應起來:“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驕灼一瞥他:“不適應啊,那我走?”把磁帶撂到小石墩上就要走,吳邪馬上拉住她:“哎哎哎,別走啊,這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對爸爸一點也不上心啊,給你個補償的機會,快弄吧。”
驕灼被他這哄那哄的,這才又乖乖坐下,吳邪也暗自鬆了口氣,一如既往的難搞,是他閨女沒錯了。
吳邪這邊剛因為閨女恢復正常而放鬆了下,驕灼的下一句話就又把他的心給提了起來:“小老頭,你最近沒哪不舒服吧?”
吳邪從盤子裏摸了塊骨頭肉啃起來,鎮定自然的回答:“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驕灼點點頭,手下的動作也沒停:“關心你一下,你不是說我不夠貼心嗎,給,弄好了。”她把磁帶遞迴吳邪手裏,吳邪將這個磁帶放入錄音機,這次終於發出了聲響。
錄音者就是剛剛見過的母雪海,這裏面記錄了當時在這個主殿發生的事,母雪海在錄音中多次提到一位“神靈”在指引他,通過他的研究,他發現某些壁畫的同一處,是被鑲嵌在畫裏的,而這些壁畫竟然組成了一副地圖,這地圖指向了——雷城。
後來因為人手貝的入侵他們不得不離開,母雪海卻留了下來,將地圖拓印到了紙上,並且與折返的楊大廣匯合,兩人決定合作,一起研究論文,說能引起學界震動之類的話……
等了許久,錄音機中也沒有什麼下文了,吳邪咽下嘴裏的肉,抹了抹嘴,走過去把錄音機給關了,驕灼沉默一會兒,然後一挑眉:“所以……他這麼拚命,就是為了一篇論文?”
此言論一出便得到了多方贊同,胖子點頭過後突然站了起身:“嬌嬌,這是重點嗎?重點是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第一個,楊大廣最後為什麼一個人死在了氣象站?第二個,為什麼他們既沒有去雷城也沒有把成果上交國家?”
吳邪敏銳的嗅到了胖子話里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胖子越想思路越清晰:“先別急啊,我推斷,母雪海後來瘋成那熊樣,楊大廣一人聽不懂雷聲,也就沒法破解地圖,所以就只能去找三叔幫忙,而三叔可能就是在找雷城的路上……”
吳邪皺眉打斷了胖子絲滑的推論:“別說了,我三叔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有做人的底線的。”
這話一出,整個主殿滿是寂靜,吳邪有些氣憤:“怎麼,都不信?”他心裏着急,想找到吳三省的想法更加強烈,回想起錄音中母雪海正是從雷聲里獲取的信息,吳邪便將帶有雷聲的磁帶放入錄音機。
“砰!”巨大的聲響直接把幾人震飛在地上,驕灼在大腦的轟鳴聲里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縮在地上捂着耳朵的劉喪,劉喪耳朵最靈所以此刻也是真的慘,雖然在最後一刻戴上了耳塞,但是與那巨響相比就顯得有些雞肋了,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根本動不了,驕灼從兜里拿出一副耳罩,爬過去給他戴上,雖然已經晚了,不過還是能擋擋餘震的聲響。
再看吳邪,好像剛剛那聲巨響將他的眼睛給震好了,恢復了之前的水靈,可人卻迷糊起來,像被什麼蠱惑了一樣,他一抹嘴角的血跡,然後就要把錄音機給放到聽雷裝置的最下方。
胖子趕緊去阻止他,卻被吳邪一拳給捶進了水裏,驕灼剛要加入,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張起靈在吳邪更加發狂前把他給快速的制服住了,不過他顯然沒下狠手,所以吳邪正像一頭瘋狗般來回掙扎。
看他一時半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驕灼就先退回去,把劉喪扶到了一旁的石墩上靠着休息,他的情況也不是太好,看來他們需要馬上從這離開了。
她從拿出一個鼻煙壺來,拔開蓋子把瓶子放到吳邪鼻子底下,吳邪惡狠狠的盯着她打了十多個噴嚏,然後才恢復清醒:“我剛怎麼了?”
驕灼把劉喪從地上給拎了起來:“應該是雷聲迷惑了你的心智,咱們該走了,按着之前的傳說,現在整個墓里的東西,應該都往這奔呢。”
胖子被驕灼這急切的樣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嬌嬌你不是說都給收編了嗎?”
驕灼無奈答道:“我撒的東西只能收皮佣,人手貝就不行了。”
這時,一陣陣的刺鼻味道傳入眾人的口鼻,是沼氣!
吳邪咳嗽的更加劇烈,驕灼馬上把燒烤架推入水中,然後吩咐紙人帶路,必須儘快出墓。
“能走嗎?”驕灼看劉喪站都站不太穩,有些擔心的問。劉喪鬆開她的手,咬着牙說:“可以……”身子卻不是很給他面子,走了幾步都是斜線,然後直直的就要歪倒在地,被驕灼給攔腰撈了回來,靠在她懷裏。
“對不起……”劉喪無力的說。
“算了。”驕灼嘆着氣道,然後把劉喪給背了起來,幸好,他比她想像中要輕不少,不會對走路有什麼影響。
胖子看到不樂意了:“嬌嬌,你個姑娘家的背什麼背,凈便宜這喪背兒。”他把閨女養得這麼大了,可不是讓她在這做苦力的,胖子想把劉喪接過來自己背着算了,就當發發善心。
驕灼卻輕描淡寫的笑着說:“沒事,胖叔咱們快走吧。”那健步如飛的樣子讓胖子慢慢的收回了想要把劉喪扒拉下去的手。
驕灼領着眾人在墓道中穿梭着,最後用手奮力的頂開了封墓的石塊,隨着光線的湧入,眾人終於離開了這座古墓。
她只冒出了個頭,就發現在不遠處吳二白他們正在商量要爆破救他們,她喊道:“我們上來啦!”
吳二白推了推眼睛,趕緊讓人過來幫忙,驕灼先從地道爬了出來,看着吳二白算不上好的臉色,她的笑一僵,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不知道被她給丟哪了。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這時,劉喪被人從地道里推了出來,他已然是昏迷了過去,同樣昏迷的還有吳邪,他好一點,是爬出洞才倒下的,吳二白被吳邪鬧的這出嚇了一跳,顧不上追究驕灼易容賺他錢的事情,先安排隨行的醫生給吳邪他們檢查去了。
驕灼本也想跟上,卻在那土洞中看到了那個指路的女皮佣,看這樣子應該是一直跟着他們,一準兒沒安什麼好心。
她把眼一眯,手摸向匕首,突然,她身後伸出了一雙大手,把她的手按下,從那兩根奇長的手指來看,不難猜出是誰。
不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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