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等到星野栗回到市中心的時候,正巧到了下午該上班的人流涌動的時間,她一身常裝在人流當中猶如一支飄蕩搖曳的小舟,朝着機場大廳前行。
她要買一張去東京的票。
FBI早有準備,想必小津河他們早就換了一種方式被送過去了。
好在作為組織成員,她和小津河一直以來都居無定所,跟着任務橫行整個日本,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
因為槍械不能過安檢,她只能忍痛扔掉自己的兩把□□,等到東京再想辦法。
店長因為她不負責任的說離職就離職感覺到非常的不滿意,星野栗大咧咧的橫在前台沙發上,睥睨的看着炸毛的店長:“工資不要了。”
“星野小姐,這不是工資的問題。你至少要等到我招到交班人才行吧?”
星野栗實在受不了店長的喋喋不休,右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茶几。
“beng——”的一聲,肉骨撞擊着玻璃。
玻璃自她拳頭落下的位置,像是生長紋一樣往外蔓延着裂口。
一時之間,所有的聲音都靜默了。
前台的員工和店長像看着怪物一樣瞧着星野栗,而她的指骨卻完好無損,彷彿剛才只是輕輕拍了一下而已。
星野栗抱着手臂揚眉挑釁:“我不要工資已經是很同情你了,別惹我煩。”
茶几上的玻璃渣成塊式的掉落,亦如店長緊繃的臉上所有的理智和故作強硬。
但最後,所有人都只能無奈的看着星野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揚長而去。
星野栗自認為自己並非善類,只是想要棄惡從善成為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普通人。若是換作以前的脾氣,早用旁邊的落地水晶燈把店長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星野栗前腳剛走,FBI的二人也緊跟着回來。
一進來,保潔阿姨清理着地面上的玻璃殘渣,而店長正火氣滔天的坐在沙發前,嘴裏罵罵嚷嚷。
“隨便問一下,發生什麼事。”赤井扔下這一句,踱步朝一樓電梯口走去。
卡邁爾領命,憨態可掬的跟着前台的迎賓客服聊了兩句,隨後拎着公文包趕上剛到一樓的樓梯。
在302房間裏,卡邁爾一字一句的向疊腿坐在陽台躺椅上的男人稟報:“赤井先生,似乎是昨夜接待我們的那位前台小姐今日和店長起了衝突,工資也不要就憤然辭職,臨走前還打壞了大廳的一桌玻璃茶几。”
赤井背對着卡邁爾,看着外面蒼白又純粹的世界,哼笑:“走的還挺快。”
“赤井先生,你是懷疑……”
“兩天前的監控壞掉,今天有人劫車,忽然員工離職。”他厚實粉嫩的舌尖舔着煙嘴,品嘗來自煙絲的苦澀,讓他閉目的眼角尤為深邃迷人。“卡邁爾,訂機票,我們也去東京。”
“是……”
赤井起身,瀲眸凌冽。
“敵人的臉,我是過目不忘。”
*
從高鐵口出來的星野栗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給之前認識了很久的地下交易人員打了一通電話:“我要兩隻袖珍P938和三箱子彈。”
“抱歉,最近不買賣。”
“為什麼?”
“這些天條子有大動作,到處都在查可疑人員,我們等勁頭過去之後才會販賣。”
“Temee!”星野栗罵了一句,氣哼哼的掛斷電話,一個頭兩個大。
沒有槍,怎麼救小津河?
靠肉搏嗎?
開玩笑。
她拉了拉額頭上的帽檐,貝齒咬唇,憤憤的邁着通向白光耀眼的出口。
臨走前,在旁邊櫃枱買了一盒黃色的清煙和火機。
星野栗背着一個巨大的行李包,裏面是她所有的行囊,不過幾件衣服、幾張銀行卡。
她像是一個流浪街頭的女孩,蹲在站台口,蔥白的指尖捏着煙,灼燙的火星偶爾會濺到她的手背上,映在她一雙陰燃的黑眸里。
偶爾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路過,瞧着她被呼嘯而過的風掀起黑色裙擺,露出纖長光潔誘人的大腿根,想上來搭訕時卻又被她兇狠的眼神嚇跑。
她掐煙的動作熟練又懸在空中,一支煙沒抽幾口,被火星逐漸灼燒盡散。
這個二十五歲的女人自兩年前奶奶去世后,便居無定所,猶如一隻被風吹的離群的蒲公英,無論落在何處都能堅韌的存活。
煙嘴被她彈在腳下,黑色的皮鞋踩在上面,碾成紙一樣薄的平扁。
星野栗打定主意,既然買不到槍,就去搶好了。
她一定要把小津河帶回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需要搞清楚小津河現在被關在東京的那個暫留獄中,小津河之前製作的一些裝備也都零零散散被她弄壞的弄壞、留在鳥取縣沒拿來。
劫人過程,尤為艱難。
但也並非無懈可擊。
因為她知道,小津河與組織里的一位代號為Merlot的成員關在一起,Merlot也有十幾位跟隨者也在想辦法把他救回來。
或許自己可以渾水摸魚,找個時機攙和進去。
可是星野栗並不打算讓組織里的人知道,她還活着的事。
否則,根據組織的那個尿性,不可能讓任何一位成員活着脫離組織。
她想帶走小津河,銷聲匿跡,改名換姓成為這世間最平凡的人。
多麼簡單又容易的願望,卻對她而言,極為困難。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
星野栗最終還是知道了小津河目前的位置。
就在東京的米花町新幹線三路的巢封監獄。
這也多虧了日本那群多嘴的媒體記者,自組織被滅的一個月以來,他們對日本公安是進行了大肆的褒獎和誇讚,彷彿是整個日本的救世主般把人世間最英雄的字眼堆積在公安們的身上。
尤其是那群情報班底,代號為“Zero”的成員們。
殉職的家屬們得到的是極其高昂的撫恤金,活着的警官們也光榮接受了一番加勛升職。
好不榮耀。
只有黑方組織的成員們,死的死傷的傷。
星野栗坐在一個餐廳里,看着牆壁上懸挂的電視機里,聽着款款而來的新聞播報。
日本記者自然是要撿好聽的來說,無非是什麼“公安和FBI合力緝拿黑衣組織餘孽”、“公安連夜審訊轉關至巢封監獄”、“根據我國各類條令,這群餘孽將暫由公安部代為看管”。
說直白點。
Zero截胡了FBI的犯人。
星野栗搖晃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聽着冰塊和玻璃碰撞的聲音。
公安啊。
一直都是這樣橫行霸道。
FBI要想回美國,就必須要路過東京和公安們打照面。
雖然有日本國際情報中心局的協作函,但顯然日本公安們並不待見這群來自海外的朋友。
FBI是虎,公安是獅。
兩者相爭,星野奪利。
她扔出一沓日元在桌上,拎着自己的黑包推門而出。
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走到外面攔了輛車,直奔米花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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