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麥
星野栗有着非常熟練的藏身經驗,她幾乎是在門打開的那個瞬間就閃身躲避到了陽台處。
陽台有一個露天的欄杆,她雙手用力抓住欄杆處的鐵把讓自己的下身懸在空中。
她瘦縈的身材猶如一隻被蕩來蕩去的鞦韆,目光所瞄準的地方是在二樓的遮陽板上。
星野栗計算着怎樣的着落可以讓她盡量的少受一些傷,聽到頭頂屋內傳來卡邁爾的疑惑聲:“嗯?陽台門沒鎖嗎?”
隨後腳步聲逐漸逼近,星野栗停住了搖蕩,仔細聽着上面的動靜準備隨時反打。
但是卡邁爾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之後便把陽台的門鎖上。
真是個蠢傢伙,和兩年前一樣。
星野栗想着,藉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讓自己跳到二樓的鋼筋遮陽板上。
隨後又縱身一躍藉著樹榦的力量緩衝,安穩着陸。
除了手掌心裏有些許擦傷,其餘一切完好無損。
她就像是夜晚降臨的蝙蝠,悄無聲息的從三樓跳到一樓大廳正門口。
卡邁爾此時也拎着自己遺忘在房間裏的公文包,匆匆下來。
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卡邁爾還衝她點頭憨憨的打了聲招呼。
星野栗含眸淺笑,穿着一身白色蕾絲領口的禮服樣工裝,笑容俏美:“您這麼晚了還出去呀。”
“是啊,有工作。”卡邁爾說著,腳步不停,一路小跑奔向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藍色超跑。
副駕駛座上隱隱亮着點點火光,似乎坐在上面的人正悠然的抽着煙絲。
星野栗都能想像得到那人此刻翹着修長的雙腿,半眯着一雙瑩綠色的雙眸,讓整個兒英俊的臉都嵌入陰暗之中的冷傲又肅殺。
誰能想到,兩年前的夙夜爭奪二人斗的差點你死我亡,今時今日二人卻只有幾米之隔。
牢獄似乎也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近在咫尺。
早知道世態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星野栗當年打死也不接那個任務。
卡邁爾上車后,把公文包攤在面前,有些訕訕道:“赤井前輩,我的包被人翻過。”
“嗯,知道。”依靠在玻璃窗前的男人白齒間咬着煙嘴,薄唇起合間,帶着少許被煙絲滾過的沙啞。“鳥取縣是組織的老巢,布集着諸多大大小小的組織成員。尤其是組織里負責搶奪和暗殺的Merlot落網,許多他的手下都想要儘快把他解救出去。被盯上,很正常。”
“那後天還押解他們回美國嗎?還是要再等一等,換個時間或者換個方式回去……”
“不用。”
男人掐滅煙絲,揚首靠向沙發后的座椅,讓那瘦削扁平的下顎繃著一條尤為性/感的線條。
他合上一雙綠眸,將那滿眼的自傲藏在那深邃的不似亞洲人的眼窩中。
“如果那群小嘍啰可以輕易的劫走Merlot,對於FBI來說可是奇恥大辱,不是么?”
“可是……”
“開車,卡邁爾。”他枕着健碩的手臂,小寐休憩,不再理會。
卡邁爾瞧着他眼角淺淺的紋路,使得原本就十分孤傲的俊朗模樣更加成熟端重,這幾天為了繳清餘下的組織成員,赤井前輩每天最多只睡三個小時,還要看日本公安的臉色。
許多重要線人都被對方奪去,雖說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但是一個月前的紅黑大戰,FBI也是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赤井前輩的腰部還有槍傷,匆匆包紮一下就繼續帶領着FBI們剿滅余徒。
那俊逸的模樣泛着少許倦意,讓他右額處的捲髮都沾染了風塵的彎曲。
長跑在夜幕中行駛着,剛從上一個戰火紛爭中離開,又要進入下一個廝殺血泊里。
這座城市裏,到處都充滿着硝煙的氣息。
在沒有小津河的精妙佈局下,星野栗的劫囚過程就變得簡單粗暴多了。
先是準備了一些小津河之前遺留的土/制炸/彈,布在鳥取縣前往東京的高速公路上。又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用隔離手套,切斷了逃跑路線上的所有監控。隨後又把小津河配置的一輛白色摩托從地下室里推出來,腿上、腰上、手臂上都綁好裝置着滿滿當當子彈的槍。
星野栗要單槍匹馬,攔路劫人。
先前歸屬組織里貝爾摩德旗下的時候,有好幾次被那位組織里的“千面魔女”派出去執行重要任務,也會被其用易容術裝飾掩蓋真實模樣。
對此,星野栗偷學了一點皮毛,知道如何用一些簡單的東西來對自己的外表進行改變。
比如嘴裏含着棉花,讓下顎變得寬大。
肉色的膠布貼在鼻樑上可以造成朝天鼻、貼在眼角可以改變眼睛的模樣。
星野栗準備了一件加油站員工的衣服,把摩托車藏在土製炸/彈不遠處的欄杆後面,蹲守在小山崖後備好食物做好了長期準備。
一輛黑色帶着電纜保護的長車踏着恆光而來,星野栗算準了距離,拉下炸/彈的引爆線。
轟隆隆的兩聲,一股熱流衝擊着那輛押解車。
車身驟然翻滾,轟然仰面砸向地面。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她可以趁着翻車的空檔,用爆炸聲掩蓋槍聲。
可是一切又不在她的計劃中,車裏忽然探出來的十幾隻槍口,統統瞄準了星野栗,代表着裏面並沒有被押解的犯人。
她被FBI陰了。
但FBI也沒能抓住她。
從小混跡在各大拳擊賽場、還做了三四年打手的星野栗自然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
她反手抽出腰間的兩把槍,一左一右雙槍齊發。速度快到令人髮指,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砰砰兩聲。
打中了左右兩側的消防栓。
刺啦——
水流齊刷刷的沖向天上,給她鋪就一條逃亡的路。
槍聲轟鳴,星野栗伴着如雷點震耳的硝煙聲,跨上了那輛白色摩托,揚長而去。
呼嘯的風將她的假髮吹的搖搖欲墜,身上的加油站員工服也因為太過瘦縈的身材,而導致袖口的風鑽進來,讓她像一個鼓風機似的鼓鼓囊囊。
該死的。
這群FBI把小津河弄到哪裏去了?
為了引出想要劫囚的組織成員,卡邁爾特地沒有讓很多探員跟着,營造出一種押解人員極少的模樣。
可沒想到來的居然只有一個人,身材的線條尤為怪異,看不出男女。整個臉都藏在帽子和口罩里,只能知道身形並不高。
卡邁爾有些失望的跟上級彙報:“對不起,赤井前輩,我的疏忽讓那人跑了。”
另一頭的聲音不溫不火,沒有一點情緒的起伏。“對方朝那裏逃走的?”
“西南方向,二十點鐘方向,離開剛有五分鐘左右,只有一人,身上有槍,兩把9毫米的瓦爾特PPS。”
“知道了。”
電話掛斷。
留下一串拉長的忙音。
卡邁爾看着被仰了個個兒的押解車,和其他同僚們通了個電話:“你們轉乘換線路上還平安吧?”
對方那邊也帶着呼嘯的車聲:“一切正常,日本警方也派了些人手護送,一路綠燈,下午四點應該就能到達東京。”
“好,注意安全。”
從東京到美國華盛頓,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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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妹戰鬥力和庫拉索差不多,為什麼沒代號……是個伏筆哦。
目前存稿有限,先每日晚六點更一章,么么~
順便再推一下透她文~專欄【[柯南透她]想要把波本喝掉】,高冷智商高女醫生和三重身份公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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