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
小津河說的那個酒吧在大阪城東區,左靠洗浴中心、右臨夜場會。
星野栗在進去的時候,先看到的是舞廳中央幾個穿着十分清涼的舞娘正在跳着當時最熱門的辣舞,圍觀的男人們吆喝着、揮動着手臂,興奮的眼神讓他們發出像豺狼一樣的聲音。
“小津,我有點暈-奶。”星野栗扯着嗓子對小津河笑道。
小津河的聲音在重金屬的音樂中十分無奈:“別鬧了,我們去找店長吧。”
“在看一會兒。”她不願意。
小津河在說了什麼,她聽不見了。
眼睛裏只有舞台上絢爛斑駁的光柱,聚光燈下是身形曼妙、舞姿迷人的女人們。
她們盡情的舞動着,髮絲和衣角翻飛,享受着男人們的歡呼聲、享受着鼓點帶來的打擊感。
小津河勾着星野栗的脖子,把她往人群外面拉:“走吧走吧,別看了。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如果不是經濟不允許,不然也不會……”
他話說到一半,嘆氣道:“往事不提了。咱們這樣的人,能活着就不錯了。”
是啊。
能活着就不錯了。
星野栗這樣安慰自己着,被小津河拽着往前走,一時有些錯神,迎面撞上一個男人的胸懷。
她倒是沒什麼痛覺,但是那個男人卻被她撞的後退幾步,捂着被撞的地方有些吃痛。
“不好意思,您沒事吧。”那個男人鼻樑上帶着一款無框眼鏡,折射着七彩琉璃光,擋住了鏡片後面的神色。
一個人的素質和儒雅在發生衝突的時候最能體現出來,明明是星野栗撞到了他,反而是他道了歉。
男人手裏端着一杯雞尾酒,酒水灑到了星野栗的領口。
小津河看了一眼時間,催促道:“走吧走吧,快走啦。”
“那個,你的衣服……”男人追上來。
星野栗低頭瞥了一眼領口,約莫沾濕了指甲蓋大的地方,她隨意的用手拍了一下,沖那個男人擺擺手:“沒事,不用在意。”
二人被人流衝散,那個男人消失在了燈紅酒綠之中。
星野栗被小津河拽着,一路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人群中穿梭,終於在前台找到了這個酒吧的店長。
一個身材臃腫微胖、地中海的四十多歲男人。
他看了一眼時間,非常不耐煩的冷哼:“你們好大的架子,讓我等這麼久。”
小津河看了一眼時間:“我們約定的是晚上十點,現在距離十點還有五分鐘……”
“第一天入職,提前半個小時到是基本的禮儀。”
肥男刁難的嘴臉印入星野栗的眼中,讓她高筒靴里藏着的雙刀發出嗜血的聲音。
小津河扯了扯她的手,暗示她別生氣,趕緊和店長賠笑:“不好意思,是我們的錯。”
店長的掃了一眼星野栗,稍稍帶了些笑意:“長得倒是不錯,過來。”
星野栗冷着臉,被小津河推了過去。
店長點了點桌子,頤氣指使:“把領子解到第三顆紐扣。”
“為什麼?”
“我要看看你的線條,夠不夠吸引客戶。”
星野栗笑了,踱步走到店長面前,步履生風、優雅又充滿着殺氣。她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帶着冷颼颼的寒意。
“那你要看仔細點哦。”
她的右手動作極快,撿起旁邊一個紅酒瓶穩穩的砸在店長的頭上。
紅酒順着鮮血流下,酒店裏的保安們一擁而上想要把星野栗拿下。
她像一隻靈活的貓,翻越到吧枱的另一邊,撤下柜子上一塊帆布,捲起桌上的所有瓶瓶罐罐,拿來當做沙錘橫掃着所有想要入侵攻擊她的人。
有一個保安從后撲過來,手臂橫在星野栗的脖頸間,想要將她攔腰翻到。
星野栗右手彎曲,用手肘猛擊對方腹部。
在聽到一聲慘痛叫聲之後,她抓住保安的右手,腳底橫掃,腰部一轉。
像扔垃圾一樣把這個保安扔向剛站起來的店長身上。
店長被保安壓着,在地上嚎哭唉叫。
又有兩個保安從左右兩側朝着星野栗撲過來,她身如游龍,完全躲避掉所有攻擊,讓那兩個保安撲了個空。
而星野栗轉身,兩手按住他們的後頸,猛地朝吧枱桌面砸去。
“邦邦”兩聲悶響,倆人磕的腦門發青、暈頭轉向。
星野栗順手奪過他們手裏的警棍,像趕豬一樣把一群大男人在地上猛砸。
“看曲線是吧?裝什麼裝在這?都給我趴着走,誰敢抬頭!”
她一邊罵著一邊拿着警棍抽打,棍子擊打在男人們的身上,混着他們的嚎叫聲,好不熱鬧。
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津河扒開人群,按住發飆的星野栗,連喊好幾聲好姐姐:“別打了,一會兒把警察招來怎麼辦?快走吧。”
“別動。”星野栗抬手,順手在收銀台里抽走一摞日元揣在懷裏,笑眯眯道。“走吧。”
路過店長的時候,她半蹲下身子,欣賞着店長滿臉的血和驚恐的眼神,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說:“這是你剛才侮辱我的精神損失費,以及我剛才和你們產生碰撞摩擦的醫藥費,懂?”
店長頭搗如蒜。
星野栗帶着小津河,揚長而去。
人群中一直矚目屹立的男人緊跟其後,朝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出了酒吧,小津河唉聲嘆氣,星野栗罵罵咧咧。
“你找的什麼破地方,真晦氣。”她轉了轉脖子和肩膀,剛才的少許活動,還沒打過癮就被小津河打斷。
“你剛才拿了多少錢?”
“差不多七八萬吧。”
小津河苦着臉:“也就夠租個房子的。”
“急什麼,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呢。”星野栗掏出錢,遞給小津河。“你數數。”
小津河接過,一邊搓着紙張一邊念叨:“我辛辛苦苦做了五六年的數據、資料、電子病毒,你說扔就給我扔鳥取縣了。咱們在組織打拚了這麼久,積攢的錢,你也一分沒拿來。星野,我是真佩服你。”
他一邊埋怨着,一邊掐算着錢,越算眉毛皺的越深。
一抬頭,還看到女人沖自己伸手。
“給我一千塊。”
“幹嘛?”
“買煙。”
“……”小津河。
“那個……”第三個人的聲音忽然憑空出現在二人身後。
星野栗尋着聲音看過去,一個身材高瘦穿着銀色西裝,笑容淺淡的男人立在不遠處,鼻樑上夾着的無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十分儒雅秀氣。
“很抱歉,我剛才弄髒了你的衣服。”他說。
星野栗蹙眉,想起來眼前這位男士是剛才在酒店撞到的人,她和小津河交換了一下眼神。
眼前這位面容俊美的男人看起來似乎很有錢的樣子……
星野栗揚眸:“哦,你是來賠錢的嗎?”
“當然。”他的手摸向口袋,拿出一個褐色的錢包。他身上的衣着很襯他文氣的風格,夜風席捲着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男士香水氣息,蔥白的指尖一邊翻找着一邊說。“似乎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錯過了應聘約定的時間,害你們丟了工作。嚯啦,這些了表心意,請笑納。”
他遞過來一摞比小津河手裏還厚實的日元,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笑容更甚。
“我剛才看到這位小姐……嗯,保護自己時的戰鬥力,很是欽佩。在下有一份非常適合你的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考慮一下呢?”
星野栗好奇起來:“什麼工作?”
男人緋色的發尾低垂,像極了他嘴角彎起的笑紋。
鏡片里的雙眸彎彎,是柔情快意的親和力,還有毫不掩飾的期待。
他在遞過來那摞錢的時候,還遞來了一張自己的明信片。
星野栗看到上面寫着:
——沖矢昴,大阪緋夜事務所私家偵探。
男人聲音輕揚,笑音冉冉。
“就是,做我的偵探助理兼職……保鏢。”
“……”星野栗和小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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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哥上線,聯繫的是誰你們應該能猜到吧?
有希子:我我我!
黑白鬥爭篇暫時結束,進入栗昴戀愛篇。
狸貓舔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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