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襲擊

兩次襲擊

“你覺得道長是姨太雇傭來殺李員外的。”許亦晨摸了摸下巴,“但是姨太的經濟來源是李員外提供的,她僱人殺李員外,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

“什麼斷了財路?”藍錦溪走了進來。

“怎樣?姨太那邊有線索嗎?”幕臨軒問到。

“有,但不知道有沒有幫助,我們先進去說。”三人進了幕臨軒的書房。

“我在李府周圍問了一圈,在一位買饅頭的老婆婆那兒打聽到的消息。李員外這個姨太叫羅熏兒,是李員外去妓院喝花酒時贖出來的,因為她張得漂亮,李員外贖她出來后便納為小妾,因為這事,當時李員外和他夫人也吵了一陣子的架。”藍錦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繼續道,“婆婆把妓院的地址給了我,我去暗訪了一下,問了妓院的老鴇她的來歷,可是她也不知道這個羅熏兒是哪裏人,當初也是她自己找到妓院裏去的,老鴇看她漂亮,也沒有多問就收了。”藍錦溪感到奇怪,一個清白女子既然會去風塵之地棲身,就不怕世人的是非議論嗎?

“老鴇沒有去查明她的身份就收了她在妓院裏,也不怕她得罪過什麼人?”幕臨風問道,藍錦溪點了點頭。

“我讓衙役去李府找李夫人了,李夫人見過羅熏兒,讓衙役畫了畫像找人,除非羅熏兒人間蒸發了,不然她很快就會被找到。”藍錦溪說到。

“道長呢?要怎麼找?”許亦晨問出了大家現在最急迫的問題,他不像羅熏兒有人見過,那個道長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模樣,找起來有些困難。

“道長做法式的院子是姨太羅熏兒的,會不會他們認識。”藍錦溪問道。

“找到羅熏兒或許就能知道道長是誰,我會加大衙役的數量,儘可能快的找到羅熏兒,但是……”幕臨軒欲言又止,他總感覺漏了什麼?“姨太的房間你們進去過嗎?”

“我進過。”許亦晨皺了皺眉頭,“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

“喝水的茶壺茶杯都沒問題嗎?”幕臨軒感到奇怪,沒有中毒癥狀,身上沒有明顯傷口,只有內力襲擊所留下的痕迹,那精氣去哪了?

“還有那狐妖,只有更夫看到過,還有那個道長和姨太,他們同樣在李員外死後失蹤,這也太巧了吧。”李員外死後,姨太立馬離開,便會被所有人懷疑,倘若是她殺的人,你不是引火燒身嗎?她為什麼要怎麼做?藍錦溪感到疑惑不解,還有那個道長,到底是什麼來路,李府上上下下沒有人見過他,來無影去無蹤的。

“先找到羅熏兒再說。”幕臨軒朝門口叫了一聲,一名衙役應聲走了進來,“去把李員外昨晚用過的茶具餐具都帶過來。”

“你是懷疑有人下毒。”藍錦溪好奇的問道。

“可是他沒有中毒。”正當大家感到疑惑時,剛剛去李府的衙役匆匆地跑了進來。

“少卿,剛剛李夫人被人襲擊了。”衙役說到。

“有看到襲擊她的人是誰嗎?”幕臨軒感到驚訝,他們才離開多久。

“沒有,人跑了。”

三人立馬起身去李府。

到了李府,由於李夫人是女子,幕臨軒就讓藍錦溪進去詢問李夫人事情的全過程。

“是相公納的那個小妾,那個羅氏的小賤人。”李夫人情緒很激動,不停的在罵羅熏兒。

“夫人您是在哪裏受到襲擊的?”藍錦溪轉移話題,不然接下來聽到的就只有李夫人地叫罵聲了。

“在相公的書房,我去給他收拾遺物,她就躲在書桌後頭的書架後面。”李夫人哽咽道,“她拿了一條麻繩要勒死我。”

“那她有沒有說為什麼要你的命?”藍錦溪小心翼翼地問道,唯恐激起李夫人的怒火。

“她什麼都沒有說,而且她的力氣好像變大了。”李夫人印象里羅熏兒力氣很小,一桶水都提不起的女人力氣怎麼就突然變得那麼大了。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藍錦溪在想,會不會那個根本就不是羅熏兒,而是別人假扮的,“打擾了,您好好休息。”

出了李夫人的屋子后,藍錦溪讓幕臨軒加派人手暗中保護李夫人。

“偷襲一次不行還可以再來一次,我們要不要今晚一起守?”許亦晨問道,幕臨軒想了想,點了點頭,今晚除了藍錦溪回家去之外,他們兩個會悄悄埋伏在李府,等那位刺客。

“我想去李府四處看看。”藍錦溪帶了兩個衙役在李府里逛了起來。

當藍錦溪逛到後院的一塊花田時,感覺花田有些不太對勁,一塊土地像是剛翻過不久的樣子,面積不大,差不多一個人高。

“把這塊挖起來。”藍錦溪吩咐跟隨的衙役挖花田,衙役們拿了一旁鬆土的鏟子將土挖開。

當土被挖開后,裏面的東西讓人感到意想不到,是羅氏的屍體。

“不可能,去叫少卿和仵作過來。”一個衙役跑去前院找人,藍錦溪和另一個把羅熏兒的屍體從花田裏抬了出來。

藍錦溪將羅熏兒平躺放好,羅熏兒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嘴唇發紫,四肢僵硬,看來已經被殺有一段時間了。藍錦溪站起來,朝花田走去,四處看了看,在花田西面的最邊的地方有一個腳印,看着像男子的,腳印比較大,腳印的位置靠進出口。

前院的兩個人趕了過來,看到了地上羅熏兒的屍體。

“你們快來,這有個腳印。”藍錦溪朝着他們招手。

“腳印?”幕臨風和許亦晨探頭過去看,“腳印像是剛留下不久的。”

“會不會是襲擊李夫人的。”許亦晨疑惑,襲擊李夫人的不是個女的嗎?

“把羅熏兒的屍體先送到大理寺,我們再去周圍看看。”幕臨軒站了起來,一旁許亦晨張羅衙役抬屍體回大理寺。

“怎麼看?”幕臨軒問一旁發獃的藍錦溪。

“我想去羅熏兒和李夫人房裏看看。”藍錦溪說到,幕臨軒點了點頭。

藍錦溪去了李夫人哪裏,幕臨軒去了羅熏兒那屋。

幕臨軒走進羅熏兒的房間,屋子裏有被翻過的痕迹,梳妝枱很亂,脂粉灑了一地。

茶桌上茶壺被打翻了,茶杯下壓了點東西在下面,幕臨軒拿了起來仔細看,是狐狸的毛髮。

“狐狸。”幕臨軒回想起更夫說過他在李府附近的巷子裏看見過一個狐妖。

幕臨軒朝四周望了望,餘光撇見靠窗放花盆的桌上有腳印,看形狀和大小,跟花田裏的一模一樣,腳印從桌上一直到床邊。

幕臨風走了過去,敲了敲床板,是空的,聽回聲下面有很深的一段距離。將床板掀開,下面竟然藏着條通道。

幕臨軒翻身下了通道,通道很深,幕臨軒走了很長一段路后,面前出現了一道台階,上面有個像天窗一樣的蓋子。

幕臨軒打開了蓋子,探頭上去看,已經離開李府了,就在狐妖出現的那條巷子裏。

原路返回后,幕臨軒去了李夫人那裏,藍錦溪剛好出來。

“發現了狐狸毛,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藍錦溪把從李夫人那裏找到的狐狸毛拿了出來。

“在羅熏兒的房間裏有地道,在她的桌上同樣也有狐狸毛。”幕臨軒說完,隨手叫住了一個丫鬟,問她李員外的卧房在哪,那丫鬟便帶着他們去了。

在李員外的卧房裏,同樣的位置,同樣在茶杯下有狐狸毛。

“該不會兇手以狐狸毛為目標,誰有狐狸毛就殺誰。”藍錦溪問道。

“應該是。”幕臨軒朝卧房的床走去,敲了敲床板,是實的,“看來兇手出入府的通道只有羅熏兒房裏的那一條了。”

“估計是羅熏兒發現了,所以兇手殺了羅熏兒,將她埋在花田裏,當天晚上又恰好李員外去的是羅熏兒那裏,兇手易容成羅熏兒將李員外殺害。”藍錦溪理了理頭緒,李員外可能是無意間知道了兇手的什麼秘密被殺,羅熏兒是因為發現了床底下的通道被殺,那李夫人為什麼會被襲擊?而且襲擊她的人招招致命。

“走了,先去吃飯吧,查道長的衙役也該回來了。”幕臨軒伸了個懶腰,朝大門走去。

除了留守的衙役,其他人都回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里,三個人邊吃飯邊討論案情。

“覺不覺得這次的案子其實不複雜,只是我們想太多了。”藍錦溪放下碗筷,整個現場線索不多,一條地道,一個腳印,三個卧房裏的狐狸毛,看似沒有什麼關聯,卻洽洽連結了整個案子。

“沒錯,更夫看到的狐妖應該是兇手假扮的,假扮一隻狐狸並不難,只是誰能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挖一條地道。”李府外的先不說,李府內總得有人接應,而且地點在羅熏兒的卧房裏,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我問過府里的僕人,他們說羅熏兒晚上有熏香的習慣,會不會有人在香里動了手腳。”藍錦溪問道。

“我在羅熏兒的院子裏有聞到一股松針的味道。”許亦晨放下碗筷說道,松針有很強的安神作用,這樣即使是聲音再大也不會讓羅熏兒察覺到。

“少卿。”一個衙役推門而入,他手力拿了一封信。

“知道了,下去吧!”幕臨軒接過信封,對衙役點了點頭讓他退下。

“怎樣?”許亦晨湊過去看,是道長的身份調查信。

“青篷道觀,沒聽說過哪有這個道觀啊!”許亦晨摸着下巴回憶,他去過那麼多地方,也去過不少道觀,可這青篷道觀他可沒見過。

“苦悲道長,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自己一定在哪裏聽過或見過,只是自己忘了,藍錦溪仔細回憶這些天見過的人,“啊!這個道長我在柳安街見過,當是他還說要跟我卜一卦來着。”藍錦溪終於想起來了。

“你還記得他張什麼樣嗎?”幕臨軒問道,藍錦溪點了點頭。

“好,現在我們只管等天黑下來就好了。”幕臨軒讓僕人收拾了一下桌子,三人去了停屍房。

三個人到了停屍房,許亦晨掀開蓋着羅熏兒的白布,跟他們分析羅熏兒的死因。

“她是被勒死的,勒她的人手勁很大,應該是個男人。”許亦晨拿起羅熏兒的手,“她在掙扎的時候抓傷了兇手,在她的指甲縫裏有皮膚殘留和血,應該抓得很深。”

“她的腹部有明顯的按壓傷,像是肚子頂在桌上頂了有一段時間,頭部有被花盆等堅硬的東西砸過,顱骨有輕微的骨折,除了這些傷,其他方面都很正常。”許亦晨用白布把羅熏兒重新蓋上。

“我去讓人查她身份了,看看她還有沒有家人親戚,讓他們來認人,不然只能像平時一樣處理了。”藍錦溪派了人去找,希望她還有家人在,不然還挺可憐的,幕臨軒點了點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黑了下來,到了深夜,三人潛入李府。

“不是讓你別來嗎?”許亦晨抱怨道。

“自保的本事我還是有的,不用擔心。”藍錦溪笑着回應。

“別說話,有動靜。”幕臨軒壓低了身體的高度,朝羅熏兒的卧房張望。

只見羅熏兒的卧房門打開了,兩個穿着狐皮衣的人走了出來,一個朝李夫人屋裏去了,另一個沒有動,好像在等什麼一樣。

“抓住他們。”幕臨軒和藍錦溪去捉去往李夫人卧房的那一個,許亦晨帶着弓箭手去追另一個。

狐衣人剛到李夫人門前,藍錦溪已經先到了,那人見勢不妙,轉身準備逃跑,幕臨軒早就埋伏在他身後,狐衣人被活捉了。

拿掉他臉上的面具,幕臨軒讓藍錦溪認一認是不是他,藍錦溪點了點頭。

“帶回去。”幕臨軒封了他幾個大穴,現在他就像一個不會功夫的普通人。

“可惡,讓另一個跑了。”許亦晨罵罵咧咧地走回來。

原來另一個見他們來了,就朝那巷子跑,弓箭手射了一箭,那狐衣人的手被弓箭射中了。但是很奇怪,一陣大風刮過,捲起了地上的塵土,那狐衣人不見了。

幕臨軒拍了拍他肩膀,他們這邊捉了一個,先回去審了再說。

許亦晨只好作罷,先回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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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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