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流問題
方雲念的是淡江學院考古系，學校不愧是重點學府，師資力量自不必說，單說佔地面積就有上千畝，站在校門口，居然都望不到學校的操場！教學設備完全與國際接軌，教學樓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商業大廈，摩登意味十足。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教學樓前面是一個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個大噴泉，噴泉里的水每天一換，為的就是營造一種氣氛。
方雲走進校門，沿着一條大道拐進了住舍區，兩邊俱是繁花競艷，綠樹成蔭，晨曦從密密的樹縫中灑下來，空氣中隱約漂浮着一股清新之味。小徑邊上有一座小屋，約莫有些年代了，看上去破舊不堪，與學生住舍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小屋，便是方雲此行的目的地！
十年前，淡江學院的實驗樓發生一起火災，方哲瀚夫婦（即方雲父母）當場罹難，由於兩人是名動一時的權威教授，此事引起了軒然大波，但警方最後還是認定此次火災為意外事故。方雲始終不肯相信這是一起意外事故，他認為此事背後一定另有陰謀，找出真正的幕後元兇，便是方雲考進淡江學院的真正理由！
倏然，一個絕色少女從小屋內走了出來，只見她穿着一襲白色真絲連身裙，身形修長曼妙，體態優雅裊娜，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飛瀉而下，直垂腰際，其光可鑒，白玉般的臉上透出珊瑚之色，膚光勝雪，吹彈欲破，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燦若星辰，臉上的輪廓線條若刀削般充滿美感。丰姿綽約，清麗出塵，宛如天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花，清艷不可方物。
她，便是淡江學院出了名的冰雪美人蘇香雪，更是無數淡江學子心中的女神，有多少人想要奪走佳人的芳心，可惜無一不碰壁而歸，望雪興嘆！
“蘇香雪！”方雲驚詫之際，腰間的玉環也亮了幾分，霞光縷縷溢出，炫目之極。不知為何，每每看到蘇香雪的時候，方雲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無法確定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蘇香雪並沒有發現方雲，玉面上似有失望之色，徑直朝前走了。
“她來做什麼？”方雲心下狐疑，卻還是輕輕走進了小木屋，裏面甚是簡陋，只有一張木床、一張竹桌和兩張舊木椅，但收拾得很乾凈，一位六旬老人半躺在木床上，神情有些木訥，眼神似無焦距，也不知多久沒有洗澡，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忍耐的臭味。
“李爺爺，你好些了么？”方雲心情一陣沉重，緩緩走了過去。
老人艱難地別過頭，似乎認出了方雲，嘴裏“咿啊呀”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據說，當時發生火災時，圖書管理員李元清是唯一的目擊者，卻得了失心瘋，說不出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方雲一直不肯放棄，隔三岔五地來看望老人，可老人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方雲無法從老人口中得知當年發生的一切，失望之餘不免有些遺憾。
“李爺爺，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我一定會將它查個水落石出！”方雲將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在老人身上，一臉毅然道。
老人張大了嘴，似要說什麼，可是又什麼都說不出，只能瞪大了眼望着方雲。
“您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您！”方雲向老人點了點頭，輕輕將門帶上，心情忽然變得無比沉重起來。一向以嬉笑示人的方雲，只有在老人面前才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畢竟，早已失去一切的他，早已將老人當成了親人。
第一節便是英語課，授課老師便是號稱淡江第一教師的凌薇，以年輕美貌著稱。據稱，凌薇刷新了一個又一個校記錄，每天都會收到五花八門的情書，但她來者皆拒，平均每天派出八張好人卡，風雨無阻從不間斷，因而有“好人卡批發商”的美譽。一上英語課，818班保管座無虛席，連司馬傑這種翹課大王都會“老老實實”地聽課，外班學子更是聞風而動，紛紛跑來蹭課——當然，絕大多數人不是衝著興趣來的，而是衝著性趣來的！
“究竟是不是你？如若不是，為何連名字都一樣呢？”方雲完全沒有聽凌薇講課，只是將龍形玉環拿在手中，玉環以瑤宮瓊玉精雕細琢而成，玲瓏剔透，栩栩如生，上面雖刻了鳳篆，卻渾然天成，毫無雕刻痕迹，通透中隱隱有霞光流動，暗嘆道。
“大才子，發什麼愣啊，是不是失戀了？”說話的卻是方雲的好友兼死黨司馬傑，被人冠以“斗戰勝佛”的雅號，縱橫情場十餘年從無敗績，可謂屢戰屢勝屢勝屢戰，女友換了一打又一打，據他自己說：“只有哥瞧不上的，沒有哥把不到的！不要迷戀哥，哥只是一個情聖！”
“沒看見我正忙嗎？哪像你一樣有功夫失戀？”方雲依然目不轉睛地望着玉環，嘴裏回擊道。
“開玩笑，我堂堂司馬大少爺會失戀？除非梁雨晨不再糾纏我！”司馬傑立馬接道。他口裏的“梁雨晨”便是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玩伴，亦是淡江出了名的大美人！
“你得了吧，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還不知好好珍惜——”方雲一本正經地批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指腹為婚？”司馬傑哼了一聲，皺眉道：“喂，你幹嘛一直盯着玉環看啊？”
“那你幹嘛一直盯着凌老師的胸部看？”方雲頭也不抬，淡然道。
“你、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凌老師的胸部？”司馬傑吃驚不小，俊目中透着一絲惘惑。
“那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沒看你？”方雲依然盯着玉環，淡然回道。
“你……好，算你狠！你猜猜凌老師的胸圍是多少？”司馬傑說不過方雲，只好換了個話題。
“沒興趣！”方雲一陣無語，這傢伙真夠無聊，上課居然談論這個！
“至少是34C！”司馬傑自顧自說道。
“32E！”方雲輕輕搖頭，毫不猶豫地駁道。
“輸了的話如何？”司馬傑定定地望着方雲，挑釁道。
“任憑對方處置！”方雲似乎勝券在握，微微頷首道。
“一盤定勝負！”
“OK！”
兩人同時出拳，結果方雲出的是“剪刀”，司馬傑出的是“石頭”。勝負已分，司馬傑嘴角一揚，奸笑道：“這回，得你親自去問！”
“要我去問這麼下流的問題，你也太做得出了吧？”方雲愕然，不禁抬起了頭。
“你不也一樣，上一次，我划拳划輸了，你居然要我問政治老師穿什麼顏色的內衣……”
“Fangyun，answermyquestion，please！”一聲輕喝破空傳來，方雲渾然一驚，慌忙站了起來，可他又沒認真聽講，壓根就不知道凌老師問了什麼問題，吞吞吐吐道：“par……pardon？”
凌薇情知方雲沒有聽講，面無表情道：“方雲，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被美女老師如此點名，方雲可謂顏面盡失，更可氣的是司馬傑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沒縫兒了，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司馬傑卻沒放過方雲，裝模作樣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咳咳，去吧，我很看好你！”
“Shit！”方雲暗罵了一句，有些忐忑地跟着凌薇進了辦公室。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凌薇劈頭就問。
“凌老師，很抱歉，我沒有認真聽講！”方雲忙低頭“認罪”。
“你不用跟我抱歉，這學期就要考四級了，你上課都不認真如何能過得了？”凌薇一本正經道。
方雲不禁一動，原來凌老師是關心自己，忙道：“凌老師請放心，我一定會通過四級的！”
“你有這個自信就好！記住，以後要認真聽課！”凌薇點了點頭，那神情溫婉賢淑，但又暗藏嫵媚風情，舉手投足間都帶着無與倫比的美感，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一襲荷葉邊開衫採用短板的裁剪設計，與超短的塔式印花雪紡裙搭配恰到好處，完美地襯托出她那纖細修長的完美身材！
“我……”方雲只覺口乾舌燥，心跳驀然加速，這淡江第一美女老師的稱號可不是吹的，方雲甚至有些把持不住了！
“記住了么？”凌薇忽然走到方雲面前，一雙瞳仁如剪秋水，動人之極。
“我……嗯……”方雲吞了吞口水，透過那清麗絕倫的玉臉，方雲分明看到了凌薇身上那股勾魂般綽約朦朧的嫵媚，那瀑布般直瀉而下的秀髮散發著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方雲又是一陣迷醉，吞吞吐吐道：“凌……老師，我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凌薇輕問道。
“這個……這個……”方雲撓了撓後腦勺，還是問不出口。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這兒沒別人！”凌薇見方雲欲言又止，反而有些急了。
“死就死吧！”方雲一橫心，拐個彎道：“凌老師，你是我見過的身材最好的……我能不能知道你的……”
凌薇大抵知道了怎麼一回事，卻也不生氣，嗔道：“你們男生是不是只在意女生的胸部啊？”
“不在意，不在意！內涵最重要！”方雲忙擺了擺手，心裏卻說：“不在意才怪！”
“那你覺得我的是多少？”凌薇輕輕一笑，梨渦淺現。
方雲又是一怔，低頭掩飾道：“我、我不敢猜！”
“其實也沒什麼，我以前還做過兼職模特呢！”凌薇低低說了一句，鳳目里卻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什麼？模特？！方雲啞然，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這樣一幅畫面：凌薇艷壓群芳，穿着比基尼在T台走秀，怒聳嬌挺的酥胸有如醴酪一般，香肩如刀削一般纖和柔美，那嬌滑玉嫩的冰肌玉骨，盈盈僅堪一握、纖滑嬌軟的如織細腰，優美修長的雪滑**，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犯罪！
試想，如果誰娶了這樣一個天仙美人，恐怕做夢都樂着吧！
“怎麼？不相信？老師可是擁有34D的好身材！”凌薇以為方雲不信，挑眉道。
“啊？”方雲不覺驚呼出來，雖然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但親口聽美女老師承認，還是會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凌老師，既然你有這個條件，為何不繼續你的夢想呢？”
“可惜，我們的生命中常會出現意外，現實總是逼迫我們做出殘忍的選擇！方雲，你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儘可能讓自己掌握命運，千萬不要留有任何遺憾……”凌薇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倏地一黯，面對着窗戶，光線一縷一縷射進來，卻刺得人眼睛有些疼。一直以來，凌薇都是陽光天使，總是以微笑示人，難道，這些都只是偽裝的么？
“凌老師，謝謝你的良言！憑你這一番話，我會將你當做永遠的……朋友！”方雲忽然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無比認真道。
“我也是！”凌薇愣了一下，第一次不是以老師的身份凝望着方雲，然後，重重地點頭。
不知為何，方雲只覺胸口一陣舒暢，彷彿久積的煩悶在一瞬間煙消雲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會心笑容。同樣的，凌薇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如揚花般的笑容，一笑傾城。
“怎麼樣？怎麼樣？”司馬傑居然堵在門口，一把就攔住了方雲。
“如果一方輸了，是不是任憑對方處罰？”方雲低着頭，故作喪氣道。司馬傑不知其中有詐，還以為穩操勝券，一個勁地點頭：“那是當然！”
“很抱歉，你輸了！”方雲忽然抬起頭，以一種“我為刀俎，你是魚肉”的眼神盯着司馬傑。
“啊？34D？！”司馬傑眼睛越瞪越大，竟驚呼出來。
“噓！”方雲沒好氣地瞪着司馬傑，大庭廣眾之下你居然如此口不擇言，要是被凌老師的仰慕者知道，你丫還不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司馬傑倒忘了賭局，一臉賤笑道：“那麼大，做起來一定爽到爆！”
方雲頓覺顏面無光，乾笑道：“傑爺，您還真是健談啊（賤到無所不談）！”
司馬傑果然厚顏，竟裝模作樣地向方雲拱手：“承讓！承讓！”
方雲交了一個紅顏知己，當然得拉司馬傑做墊背，清了清喉嚨道：“讓我想想，該怎麼懲罰你呢？上女廁所太老套，**跑圈沒新意，不如就來個夜闖女生宿舍……”
司馬傑聞言，大驚道：“老大，你、你也太誇張了吧？你嫉妒我長得帥，也不必讓我變成全民公敵吧？”
“一方輸了，任憑另一方處罰——你不會想耍賴吧？”方雲拉下臉道。
“呃……老大，這懲罰也太BT了，您大人有大量，換一個吧！”司馬傑哪裏還有什麼豪門公子的架勢，一個勁懇求道。
方雲心裏暗笑不已，面上卻故作深思狀：“這樣……好吧，這個懲罰就先欠着吧，改日再和你算賬！”
司馬傑總算鬆了口氣，忙替方雲揉肩示好：“老大，還是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小弟佩服，佩服！”
“給你一秒鐘的時間，馬上從我面前消失！”方雲皺了皺眉，鄙夷道。
“是！”司馬傑得令，連忙展開步法，跑得比兔子還快。
“真是……”方雲搖了搖頭，隨後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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