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的王×他的金絲雀 第170章 另一番景象
蘇夏伏在鳥背之上,順着長長的海岸線,隨着風,伴着巨大的海浪,他們劃破深沉的夜色,最終連海都變成了無比溫柔的模樣。入眼便是蔚藍的海,整個視野都是無盡的藍,還是有些昏暗的天空中有三五隻海鷗在空中翻飛盤旋。這樣的美好,讓蘇夏在心中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讚歎。即使她看過最高的山,卻還是無法抵禦最深的海。
彷彿這海中的一切,天空中的一切,大地上的一切,才造就了這個祥和而美麗的世界。幾隻海鷗穿過絢麗的紅霞,自由地在飛翔,時而展翅遨翔,時而發出歡快的叫聲,把黎明的海洋換上一片新裝。海面上湧起了層層波浪,洶湧的海水衝擊着岩石發出陣陣聲響,噴濺出的雪白的泡沫,好似在演奏一首氣勢磅礴的歌曲。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可是蘇夏的心,卻漸漸升起了另一種慾望。
一種名叫,征服的慾望。
原來這就是羽族,這便是羽族的力量。誰說,能夠撕裂天空,能夠飛躍深海的羽族,沒有力量呢。
蘇夏終於見識到了這個種族獨一無二的力量,也許,這也正是他們能夠面對如此強大獸族還能存活下來的原因。即使弱小,也會有顛倒一切去撕破一切束縛的力量。
她見識過獸族的強大,感嘆他們的威武雄壯,氣力之大,可如今也折服於羽族這份豪氣,見識過他們長鳴嘶吼的堅決。
那麼她呢,她有會如何走呢?一想到伴着風雨,迎着轟轟雷聲,用盡全力的高飛,最終征服整個大地的感覺,她的心中突然就有一團火在不停的燃燒,這種感覺漸漸清晰起來,好像有一股衝動在蘇夏的心中覺醒,這股力量隨着少年越來越解決目的地,就越發的清晰。連蘇夏都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
她沒有答案,但是,一切都終於到了終點。
這便是少年的目的地,他最終帶她來的地方。
開始伴着海風的清涼有多麼舒服,蘇夏此刻就有多麼的炎熱煩躁。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綿延數千米的巨大裂縫,明明此刻是寒冬,在裂縫的邊緣周圍卻是異常碧綠的樹叢,一圈一圈往外蔓延着。只是在靠近那道巨大裂縫的邊緣,才是一切植物的邊界,綠色在那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裂縫中翻湧的紅色。
巨大的裂縫之中,通紅的火焰衝天而起,宛如地下掙扎着的萬千惡鬼掙扎着,想要掙脫而出,卻最終只能陷於這片裂縫之中,暗紅的岩漿在滾滾伴着烈火即將要噴涌而出,在裂縫的邊緣燒只有被燒的通紅的岩石,那暗紅色的液體不停翻湧着在空中留下千萬條火紅的划痕。
蘇夏就在這條裂縫的邊緣,只覺得炎熱的無法忍受,離得越近,蘇夏就越看的清晰。本來遠處只有一點隱約斷裂痕迹的景象,此刻在真正站在這裏邊緣的蘇夏看來,只認為這裏是一片寬大的,涌動的海,一片火海滿天橫流,瘋狂的火浪一個接着一個,張牙舞爪地猛撲而來。
蘇夏只覺得無法呼吸,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出現。周圍的一切都十分正常,只是一片夏日常見茂密叢林,連一座比較大的山都沒有,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裂縫,而且裏面的東西……
“你,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你要幹什麼!”蘇夏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景物。在她的想像之中,少年無非是把她帶到一個黑暗的小屋子裏面,對着她威脅一番,甚至折磨一番,然後再用自己和禾匡顏談判,這才是最終的結果。
可是如今發生的一切,越來越超出她的預料。面對如此大自然的神作,如此驚心動魄的景物,讓她內心深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恐慌,那是從心底深處升起的膜拜壓迫。
少年沒有說話,涌動的火光照映在他露出的半張側臉之上,他的表情平淡,卻也無端的生出幾分崇敬。他聽見蘇夏驚呼絕望的吼叫,這才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身上,目光中忽而湧出濃濃的哀傷。
他動了動唇,看上去想要說些什麼……
“嵐,這次你做的很好。”
在嵐的身後突然傳出另外的聲音。
蘇夏下意識順着那聲音看去,只見在嵐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蘇夏不久前還見過的人。
蘇夏的冷汗忽然就下來了,嵐身後的人從嵐的背後走出,大大方方的站在了蘇夏的面前,那張臉,那種她之前還在大殿裏見過的臉,是,那幾個羽族裏年紀最大的那個老者!
一瞬間,蘇夏的意識忽而串接,腦海中浮現許多畫面,是那幾個羽族對她幾乎詭異的態度,是禾匡顏奇怪的突然問他們自己身份的事。
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對。
難道,難道真的是羽族。
蘇夏睜大了雙眼看着面前的來人,這個幾乎是她剛剛見過的面容……
她想起這幾個羽族在眾人祈禱時詭異的態度。難道說之前看到自己的時候,他就想過把她綁過來,所以才對她如此友善?不,可是,怎麼會,這麼快?
不,既然他是幕後指使的話,為什麼不是他帶着自己走呢,而且看上去他比他們還要早到,他們幾乎已經是不眠不休的在趕路了,她雖然對羽族不甚了解,但是她看得出來少年的速度已然是極快的了,她很難想像到底有什麼速度會更快。如果他是後來追來的話,又怎麼可能比他們還快,換言之,如果他真的有如此之速度,為何不是他帶着自己走,反而要少年帶着她在近乎瘋狂的趕路,而且嵐帶走她,她還可以理解。但是此人是在禾匡顏面前露過臉的,禾匡顏發現自己不在了之後,他就緊跟着消失,可能嗎?禾匡顏會讓他走嗎?不,不可能,絕不可能。禾匡顏一定會仔細的審查這一切,絕不會在事情剛剛發生后就讓他們走。就算禾匡顏放走了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的離開,他們身後一定還跟着什麼。而他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胆的來見她,如此輕鬆的樣子,不想是謹慎的模樣。而她和嵐一路上也並沒有什麼異常,那就說明禾匡顏還沒有發現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如此,就更說不通了。蘇夏冷汗直冒,可是從未有這麼一刻思緒如此清晰。
心中有這麼片刻的疑慮,等到蘇夏稍稍平靜一些,再把目光放在此人的身上時,就多少看出了些端倪。
“你是誰?”蘇夏近乎冷靜的問道,“錡隕之地的人,又是誰?”只是簡單的一句問話,已經顯示蘇夏清楚,她已經明白眼前之人和她之前見過的那個人即使長着相同的面孔,卻的的確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雖然他們長相,穿着都一般無二,可是如果再仔細觀察,從細處入手,便可察覺到他們的氣質渾然不同。她之前見到的那個人有些蒼老軟弱的樣子,而面前的人挺直了腰身,言行舉止之中帶着一種別樣的剛健風骨。
“不錯,不錯,竟一眼就看得出。”來人對蘇夏點點頭,不但沒有因為蘇夏這句話而感到詫異,還對蘇夏看上去十分讚賞的模樣。
“葛長老。”嵐對這來人淡淡的點了個頭,看不清處是什麼態度,但是明顯也是十分尊敬的。一句長老,就說明此人在羽族中肯定也是舉足輕重的。
“這一路辛苦了吧,可泄漏了什麼消息。”嵐口中的葛長老對着嵐略微點了個頭算作回應,緊接着問道。
“並無。按照預定路線,雖然一路顛簸了些,但總算沒見到什麼大的族群。”
“好好好。”葛長老一連說了幾個好。
“那麼餘下的事,你便不用再管了,注意那邊的消息。”問完話之後葛長老便恢復了那般冷漠的態度,囑咐着嵐。
“嗯。”
嵐度此人冷漠的態度也十分適應,應聲之後便準備離開。
這就,要走了嗎?
雖然一路上蘇夏和這位獃獃的小子沒什麼特殊的感情,但是她總覺的這位少年真的不像什麼壞人。即使她怪他不由分說的就把她綁來,不過對他本人並沒有什麼怨懟之情。在此刻,蘇夏即將要面對的人從他變成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長老,而此人地位極高,又深不可測的樣子……蘇夏的心中真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慌亂。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使是這位少年在場也比她獨自一人好一些。
蘇夏的腳步忍不住踏了一步,便瞬間克制住了她的想法。死死的攥着拳頭,壓抑住她一切的衝動。而不同於蘇夏的是,眼前的少年他只是看了蘇夏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不,不行,蘇夏對自己說道,她不能為一路以來那麼簡單的熟悉就再任由一個敵人留下,此刻即使是面對新的敵人,也比對付兩個敵人來得安心些。而且,他又憑什麼救她呢?他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