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的王×他的金絲雀 第155章 只有富貴
他幹嘛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動作啊。這種摸摸頭的動作,比起牽手來說。就更有些寵溺的意味在了。如果說剛才的禾匡顏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拉手機器,現在就是用實力在到處撒狗糧了。再說了,她又不是什麼小貓咪、小奶狗之類的寵物,幹嘛總是喜歡摸她的頭啊。算起來,要摸的話,就應該摸她的翅膀才對啊,這才是對鳥類正確的安撫方式。
……
嗯~鳥的翅膀,算起來應該和她身體的哪個部位觸感差不多呢……
因為格外的忐忑緊張,蘇夏在這等場合之下只能故作鎮定從頭到尾都在端着。不過這淡定,被禾匡顏這一‘摸’就成功打破,讓蘇夏終於顯露出了些別的表情。
禾匡顏倒是不在意蘇夏到底是什麼樣子,他只是輕輕一模她的額頭,“累嗎?”
“不累。”太久沒有說話了,蘇夏的聲音有些發啞。
禾匡顏這才重新牽過她的手,又重新投入人群,如果說之前的牽手同裝只是讓大家確認了蘇夏到底是何種身份,那麼現在再加上禾匡顏語態動作之中流露出的對蘇夏的‘關愛’喜歡之情,那別人再想多說什麼,就更加張不開口了,現在也確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溝通場合。
之後的交談還算是正常了,大家都故意忽略了蘇夏這麼一號人物,即使語氣眼神之中對這位小雀都是不加掩飾的鄙夷,但像之前那樣光明正大的說什麼的人,倒是少有了。更多他們在交談的都是些有關於地區的劃分、管轄等比較正式的話題,有些族中新晉的實力者重視的更多是一個難得展露的機會,互相之間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除去個別本就不對付互相仇視爭鬥多年的種族,明裡暗裏在場中的一些紛爭,倒都算是一片和諧了。
蘇夏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花瓶。
渾渾噩噩的熬過了一個又一個人。直到禾匡顏牽着蘇夏往回走的時候,蘇夏還是一陣恍惚。剛來的時候蘇夏記得還是漫長的走了好大一會的,但是回去的路卻不知不覺就走完了,快到蘇夏都沒來的及反應。
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蘇夏左右張望着,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明明剛才二人還在這裏發生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最激烈的爭吵,現在她卻被禾匡顏乖乖的帶了回來。二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同樣的衣裳,手牽着手安靜的走了回來。
“還好嗎?”禾匡顏放開了蘇夏的手,將她帶到一邊坐好。
“你說呢?”蘇夏沒好氣的反問。直到屁股挨到凳子上的那一刻,蘇夏這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長嘆,有了些恍然的真實感。
她太難了。
僵了一晚上,聽了好多有的沒的,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看不起她的身份,看不起她這個人,到最後竟然還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來,還恭維了她幾句,那話說的,她都要吐了好嗎?
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蘇夏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真正變成了她自己。
看着癱倒在凳子上的蘇夏,禾匡顏淡淡一笑,對於自己狀態如何卻是絲毫也不在意。即使一晚上不知經歷過多少繁雜儀式,還要和各種人虛與委蛇。他也沒有像蘇夏一樣,只是挺直的站着,看上去和平時並未有什麼不同。
蘇夏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因為‘腦袋’太重的原因,不得不彆扭的托着自己的下巴,即使身體都已經毫無顧忌的軟成一攤,可是脖子上還一派端正。
“不重嗎?”見蘇夏寧願如此彆扭也不願動一下,禾匡顏不禁問道。
“重啊。”懶不下去了。
聽禾匡顏這麼問,蘇夏這才找回了一絲力氣,嘆了一聲,認命的伸出手來開始動手拆頭上的‘工程’。
“嘶——”一根長發被剛剛拆掉的簪子鉤住,讓蘇夏忍不住痛苦的呲牙咧嘴。
頭髮,頭髮可是她的命啊!
這,這滿頭的卡子,簪子要拆到什麼時候,蘇夏面露痛苦,放輕了動作想要去解開纏繞住簪子的那幾根頭髮。
頭髮整個被盤起,蘇夏本就不擅長這種事情,手又高舉着,不一會就酸了,可因為沒做過這種事,即使自己弄了很久,還是不得要領,不但沒有成功的解救那幾根被纏繞住的長發,還格外勾了一些其他邊上的頭髮。
禾匡顏輕嘆一聲,接過蘇夏手中的動作。
禾匡顏的大手在她的長發上拂過,還沒等蘇夏怎麼感覺,禾匡顏便把那頭簪向蘇夏遞了過來。
禾匡顏大手的中間是一隻細細的簪子上,簪子頭處鑲着許多枚滾圓的翠色珍珠,被做成花的模樣,那芯卻是一顆珠子格外的圓潤通透,質地細膩。
瀑布般的長發陡然披散在蘇夏的身後,蘇夏還未感覺,禾匡顏就已經又把那幾根剩餘的釵子,全部從蘇夏頭上拿下,看上去無比華貴的東西被他摘了下來看都沒看就隨意一扔,像是扔垃圾一樣丟在一邊。可他依然還是堅持,把剛開始纏住蘇夏頭髮的那根發簪朝着她遞了過來。
蘇夏伸手從禾匡顏的手中接過,將那發簪拿在手中把玩着,忍不住笑道,“哎,難道這就是富貴的煩惱嗎?”
禾匡顏低頭看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蘇夏臉上的裝扮未卸,依然是一片艷麗之色,可是頭髮卻早已散落不堪,少女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上和後背各處,雜亂的額頭髮越發襯得一張小臉精巧可愛。她也微微抬頭,瑩白的皮膚在夜裏一片白皙,兩頰兩側被油脂勾勒出淡淡的緋色,唇瓣上泛着瑩光,她對着她搖搖手中的東西,像是一隻乖軟的小奶貓。
禾匡顏的心頓時就軟了。
他微微俯下身子看她,笑道,“沒有煩惱。”
全是富貴。
也再不會有人欺辱與你。
能想到的,都給你。
沒有煩惱。不會有的。
或許是聽出了禾匡顏語中隱含的意思,蘇夏的臉悄悄的紅了大半,一時間不知道是鬢邊的胭脂更紅,還是她羞意更甚。
這也,這樣太撩了吧。蘇夏感覺自己快不行了。禾匡顏剛才的語調本來就輕,像是用羽毛最柔軟的尖兒撓過人心裏的那塊柔軟,軟得過分。蘇夏在心中慶幸有頭髮和妝容遮擋着,蘇夏才不至於太過丟人。壓下蠢蠢欲動被撩得微動的心思,她輕輕咳了咳,裝作漫不經心低頭把玩着禾匡顏剛剛遞給她的發簪。
禾匡顏只是輕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今天沒有嚇到吧。”
這有什麼可嚇到的,全程穿着漂亮衣服當沒有感覺的木頭人而已。除了有更多的煩惱找上門來,其他的,蘇夏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再說了,本來就不是她想去的嘛,去都去了,現在再馬後炮,沒意思。
蘇夏懶懶的嗯了一聲,“沒有嚇到,只是……你為什麼要問那幾個羽族什麼身份的事情,我明明不認識他們。”
那些人既然能夠來這裏,肯定是在羽族中又有身份又有地位、實力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無論是小荷還是她這個身份,都是不可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反之,他們也更不可能來認識她。那麼禾匡顏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禾匡顏直起了身,臉上的笑顏微微收了收,卻還是一片柔和的樣子。
他的動作未停,依然繼續摸了摸蘇夏的頭,“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既是羽族,他們也算是羽族的大首領,你也算得在他們管轄之內。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是……嗎?
蘇夏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禾匡顏,緩緩的打出一個問號。就這麼簡單?她可看得出當初問話的時候,禾匡顏那氣勢可不像是只有這麼簡單的問問而已啊,她覺得,其中肯定還有什麼深意。
不過,蘇夏嘆了口氣。無論到底那深意是什麼,既然禾匡顏不肯說,那肯定就是她不該知道的事情。他不說,蘇夏也便罷了。
都說了,她對自己認知中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既然禾匡顏不說,那即使蘇夏想知道,別人肯定也不會告訴她。換句話說,禾匡顏不肯說的事情,蘇夏再怎麼想知道都沒用。既然如此,蘇夏也便痛快的不再想這事,放在了一邊不去理會。
累了一天了,禾匡顏的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頂,將她雜亂的頭髮一點點歸順好,蘇夏終於不用再頂着這麼重的一個‘大頭’了,之後再被禾匡顏這麼一‘摸’,站了一天的蘇夏頓時就有些受不了了,身體軟軟的趴在扶手之上,任有禾匡顏那雙大手在她頭上搞來搞去的。
咳咳,她決定,以後都不再討厭禾匡顏摸她的頭拉!只要他不再公共場合摸她的頭,讓她丟人,她就勉強容忍一下他這個‘小癖好’吧。其實,摸多了,還真有種按摩的感覺,挺舒服的。禾匡顏這人,不去當按摩師,真是可惜了,她覺得他很有潛力哦。
看着軟軟的趴在一邊,舒服的快要眯眼睛的小姑娘,禾匡顏的笑意越發的深了。感覺到手下柔軟的長發,禾匡顏耐心的一點點撫摸着蘇夏的長發。
小姑娘的長發被他養的極好,又柔又順,有些烏黑亮麗的顏色,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想去感受那順滑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