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呢喃
作為局外人，小樊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以前盛景天對姜楠就格外的照顧，只要是姜楠的提議幾乎都會認同，當然她也只是看到工作的方面，私人方面……
小樊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也聽說姜楠給盛景天解決了很多的麻煩。
儘管心裏有時候為姜楠感到不值得，但是她能感覺到，這是姜楠心甘情願的。
而大多數時候盛景天看姜楠的眼神都和別人不一樣。
這是她一個局外人的判斷。
說完這句話后，小樊看着姜楠，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麼。
姜楠不知道盛景天對她是否有感情，只知道一點，就是他欺騙了自己那麼多年。
在她的心裏，盛景天就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男孩，喜歡各種玩，不然也不會換那麼多的女朋友。
這些她都可以接受。
唯獨不能接受的是他明明結婚了，卻裝作一副沒結婚的樣子，在外面各種女朋友。
那麼哪些人是什麼？都是三嗎？
最可怕的就是她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個，雖然沒有身份，可最後不也還是做了嗎？
想到過去的那些，姜楠的心裏有些難受，“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他那時候已婚，這樣的感情給你你要嗎？”
小樊愣住，不敢相信，“什麼？盛總已婚？”
看來這個消息，公司的人還不知道。
也對，盛景天對消息保密的工作一向做的很好，不然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知道了，不得鬧翻了。
姜楠冷笑一聲，“你不知道吧？不過知不知道都沒什麼關係了。”
“楠姐，我總算明白你了。”
姜楠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你一個單身狗明白什麼？這件事你不許說出去啊。”
“放心吧，我嘴巴嚴實的很。”
姜楠知道她的，不會去公司隨便亂說。
給她夾了菜，小樊問：“楠姐，你突然結婚是……和盛總有關係嗎？”
“沒有啊，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挺好的，水到渠成就結婚了唄。”
“楠姐，都結婚了是不是該改口了？”小樊嘻嘻的笑着。
姜楠還不習慣叫老公，總覺得……怪怪的。
反正裴野也沒要求，她暫且就先這樣吧。
“有什麼改不改口的，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為了一個稱呼是不是？”
“說的對，我忽然有點期待姐夫是什麼樣子了。”
“晚上你不是就能見到了？”
“也對。”
下午，小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就近選擇了一家咖啡店。
有姜楠在，小樊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
總算在晚飯前忙完了工作。
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姜楠笑着說：“現在能理解我當時在這個職位有多艱辛了吧？”
“嗯，非常能夠理解，今天要不是你在，我回去還不知道要弄到幾點呢。”
姜楠笑了，很多人都以為，銷售總監是一個輕鬆的工作，只要把任務交給底下的人就行了。
其實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處理，每一個員工都要關照到位。
包括績效考核等等好多的文件要做，哪有拿高工資坐享其成的道理？
到小酒館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
裴野和他的同事已經到了，看到她來了之後起身介紹，“這是我的同事，和我關係不錯的，嚴瑞明。”
“你好，姜楠。”
“我知道你。”嚴瑞明笑着說，“上次你住院的時候，我看到裴野送你來的，那時候你倆好像還沒在一起呢吧？”
姜楠看了眼裴野，她怎麼不知道同事有來看過她？
“那時候確實是沒有呢。”她承認。
“果然，鄰居就是好啊。”嚴瑞明感慨一句。
姜楠知道他話語裏的意思，不過……他們認識的開始並不是因為鄰居。
當然，這些話沒有必要和別人去解釋。
包廂已經準備好，晚上只有他們四個人。
林煙姍姍來遲，可能是跑的太急了，小臉紅彤彤的。
“這麼著急幹什麼？”姜楠一把扶住她。
“那個……”林煙看了看其他人。
姜楠瞬間明白，拉着她從包廂里出來，問：“怎麼了？”
“剛才好驚險，我去子靖店裏，然後差點和她老婆撞見。”林煙長長的舒出一口說。
“什麼？你去那邊幹嘛？”
姜楠想不通，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搞明白，雖然郁子靖那邊已經沒有後續。
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
她這麼過去，肯定是有危險的啊。
“我店裏的酒都是從子靖那邊拿的啊，今天時間還早，我就想親自過去一趟，還有……”林煙頓了頓，“我不是很久沒見他了，有點想他了。”
真是感情誤事啊。
“沒事吧？”
“幸好我走的快，戴着口罩沒認出來。”
林煙緩了緩情緒后，笑着說：“還沒恭喜你呢，總算和裴野修成正果了啊。”
“謝謝了。”姜楠拉着她的手，看了眼包廂，小聲說，“你猜我今天在民政局門口見到誰了？”
“盛景天唄，不然還有誰。”林煙彷彿什麼都知道一樣。
“你怎麼知道？”
林煙的表情比她還要詫異，“我的天，你該不會真的和他什麼聯繫都沒有了？他前段時間找子靖諮詢律師，就是要離婚的啊，而且今天去領證也是定好的時間。”
姜楠搖搖頭，一臉的茫然，“我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你今天去領證，肯定告訴你換個時間點的。”
姜楠也不知道會這麼湊巧，難道真是多年的默契？
可是已經撞見了，現在想有什麼用。
“算了，我們四個人在民政局門口像個傻子一樣，別提了。”姜楠一想到自己當時的表情，就是惱悔，她就應該坦坦蕩蕩的拿着結婚證在他臉上晃悠的。
林煙還是試探的問一句：“我知道裴野很好，可是你和盛景天這麼多年，真的沒有餘地了嗎？”
“這話你不應該和我說，要問問他，為什麼騙我，我可以忍受很多事情，唯獨不能忍受一個人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去欺騙我。”
姜楠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而她最大的原則就是不能接受欺騙，“如果他始終不說，那我又是什麼？”
林煙非常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當初認識她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性情喜歡才能走到今天的。
“照你這麼說，那我這樣豈不是很可恥？”
“你不一樣的。”
姜楠感覺自己有點雙規了，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最好的朋友卻做了，她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越想腦子就越亂，姜楠不想去思考這些，“走吧，進去一塊兒吃飯。”
“那必須一起啊。”
再次回到包廂，姜楠坐在裴野身側，他湊過來一些問：“你們兩個人出去密謀什麼？”
“在想，今天是我們領證的好日子，要怎麼把你灌醉！”姜楠笑着推搡他一下。
“灌醉我很容易的。”裴野自己承認，“我的酒量很差勁。”
林煙已經拿上紅酒，倒在醒酒器里說：“你放心吧，我今晚的目標可是楠楠。”
“可別把我老婆灌醉了。”裴野摟着姜楠維護她。
“這不是還有你呢？”林煙看着高興，指着手中的紅酒說，“楠楠，這可是你最喜歡的那款，當年說好了，你結婚我備酒，可不能耍賴啊。”
姜楠靠着裴野的懷裏笑的開心，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們之間確實有這個約定，姜楠結婚時候，一定是林煙準備她最愛喝的那款酒。
可是就在幾個月之前，再聽到盛景天要訂婚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
那個酒……原本是用來慶祝她和盛景天終於修成正果的時候喝的。
誰能想到如今卻換了一個人？
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姜楠恢復神情，假裝什麼都不知一樣的指着林煙說道：“你看看你，總是想着欺負我，我現在可是有人護着的。”
“切，了不起啊，今天誰也別想護着你。”
裴野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話，“沒事，我會保持清醒，你的酒量和林煙比起來還是好很多的。”
聽到這個話，林煙生氣的瞪他一眼。
很快菜陸陸續續的上來，每個人的杯里都是深紅色的紅酒。
包廂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臉上都映襯的面色微紅，都在為姜楠和裴野感到高興。
而姜楠也是很開心的，看着在座的這些人。
有人是陪着她多年的好閨蜜，有人是陪着她工作幾年的同事，身邊的人是她未來很多年要度過的伴侶。
可是唯獨缺少了一個人。
姜楠想到他，今天他也應該在場的，看着她獲得自己的幸福。
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裏酸酸的難受呢？
也許是因為這個幸福不是和他在一起，眾人笑着，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眶裏淚水在打轉。
林煙舉着酒杯和她碰杯，姜楠收住眼淚飲盡杯中的酒靠着裴野的懷裏。
她覺得自己醉了，真的醉了。
“裴野，我有點累了。”這是她清醒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怎麼離開的小酒館她不知道，只是隱約記得裴野抱着她上車，給她遞了水在嘴邊。
姜楠喝了一口覺得好多了，腦袋昏昏沉沉的，處於很不清醒的狀態。
“安全帶系好，我們馬上回家了。”裴野理好她臉上的頭髮，輕聲說。
姜楠恩了一聲，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在她眼前，她摸了摸他的臉。
忽然間，他的臉就變了，變成了盛景天的模樣。
“師父？盛景天？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