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說是沙子迷了眼
門,徹底關上了。
蘇洛洛的心也跟着像是震了一下似的,許久,她才扭過頭來看向容疾。
容疾微嘆息一聲,說道:“有什麼話,我們路上說。”
蘇洛洛也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點頭應下來,跟在容疾的身邊。
他們出了這所院落,蘇洛洛終於忍不住,說道:“是娜古麗乾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是她的做的,只是當初的手法太隱晦,誰也沒有想到這是她進宮的目的之一。”容疾聲音低沉,似是怕驚動了蘇洛洛,盡量和緩地說道。
“南疆王還真是好狠的心,他早就把計劃算得清楚,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利用嘉惠打擊寧武帝了?”蘇洛洛心疼地說道:“難道南疆王不知道嘉惠公主並不受寵嗎?他這樣折磨一個女人,只會被天下人唾棄。”
“洛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接下來聽我說。”容疾神色未變,聲音卻是更加低沉,“嘉惠無論是否得寧武帝的寵愛,她都是寧國的公主,都代表着寧國的尊嚴。若真得到了危機時刻,寧武帝為了寧國的尊嚴也一定會應戰,你這麼聰明,一定會明白這個道理。”
蘇洛洛經容疾如此說,才徹底明白南疆王找的是什麼主意。
“從嘉惠同意和親之時起,就註定了她的命運?她在皇宮裏掙扎過,可我當時竟然沒有想到。她在路上威脅過我,求過我幫她,可我到現在都沒有想到辦法,還將她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蘇洛洛心中滿是自責地說道。
“別難過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難道你背負的東西還少嗎?”容疾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到蘇洛洛面前,說道:“你先看看這個,等會兒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容疾用的是商量兩個字,要知道他在統領千軍萬馬之際都是果斷抉擇,從來不跟任何人商討。
當然,他每次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蘇洛洛並沒有注意到容疾的細節,而是展開信看了起來,她越看眼神愈加凝重。
“又是北境。”蘇洛洛盯着容疾重重地說道,“我來之前就得到過一個消息,說我想要的答案就在北境。”
“看來是確認無疑了。你待如何?”容疾問道。
“只要有線索,我就必須要跑一趟,所以北境我是去定了。”蘇洛洛眼裏露出堅定的光芒,聲音更是讓人沒有絲毫懷疑。
“北境前路兇險,你可準備好了?”容疾看着面前堅定的蘇洛洛,再次問道。
蘇洛洛鄭重點頭,身子向下倒去,說道:“還請王爺准允,替我遮掩過去。”
容疾怎麼可能真讓蘇洛洛拜他,伸手托住她下墜的身子,和聲道:“你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放你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蘇洛洛聽到容疾如此說,心中有喜也有擔憂,便急急地問道。
“只是我要陪你一同前往。”
容疾說出自己的想法,着實把蘇洛洛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這可使不得,若是被人將你擅離職守的事情傳回京里,寧武帝又不知該如何刁難你。”蘇洛洛說完后還不忘補一句,“正好寧武帝還找不到懲治寧王府,懲治你的把柄呢,北境之行我自己就可以。”
“你自己怎麼可能。”顧北川依舊戴着人皮面具,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手裏多出的那把摺扇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他伸手把面具揭下來,朝着容疾甜甜地喊了一聲,“哥。”
蘇洛洛不停地眨着眼睛,顧北川竟然故意問道:“雲安郡主,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啊?”蘇洛洛偷瞟見容疾正盯着她看,便伸手揉揉眼睛,略顯結巴地說道:“沒,沒有啊,可能是進沙子了吧!”
“哦,進沙子了?”顧北川朝着蘇洛洛壞笑道。
容疾一臉淡然地看向蘇洛洛,伸手扶住她的腦袋,低頭湊過去開口說道:“別動。”
他這兩個字就像是定身咒一般,蘇洛洛的所有動作立刻停了下來,眨巴着眼睛愣愣看着容疾,心道:他不會是想......
還沒等蘇洛洛想明白,就感覺一股溫熱的風迎面吹來,她不由地眨眨眼睛,掉下幾滴淚。
“你試着眨眨眼睛,看舒服點沒?”容疾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進了蘇洛洛的耳朵里。
蘇洛洛哪裏還顧得上演戲,愣愣地點頭。
容疾收回手,將蘇洛洛攬進懷裏,用自己的身軀護住,美其名曰:免得再受風沙襲眼。
顧北川本來想着捉弄蘇洛洛,卻在看到這一幕後,心裏不僅酸得不行,直嘆息起來。
“哥,我知道你們很是恩愛,也別總當著我的面這樣吧。如果樂笙見到這一幕肯定又該傷心了。”顧北川不無嘆息地說道。
容疾一道凌厲的眼光掃過去,顧北川意識到自己多嘴,便立刻閉上,甚至用摺扇抽在自己的嘴上。
當然,他的動作是裝出來給容疾看的,他才捨不得對自己下手。
“做好我吩咐給你的事,不然你就永遠留在南疆。”容疾從顧北川身邊經過的時候,淡淡地說道。
顧北川的臉當時就垮了下來,似是哀求地說道:“哥,你別那麼殘忍,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真得知道錯了,你別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上某處一麻,竟然瞬間失聲。
蘇洛洛疑惑想要回頭瞧一眼,卻被容疾緊緊攬在懷裏,低聲說道:“南疆的風沙太大,你別亂動。”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的?”
蘇洛洛沒敢直接顧北川,只因她心虛,擔心多說一字便被容疾發現其中的破綻。
“也就是在前兩天。”容疾敷衍地回道。
蘇洛洛明明聽出來,也沒敢繼續問,只得應聲便沒了下文。
容疾眼皮低垂地看了看蘇洛洛,唇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若是仔細看,他和蘇洛洛的笑還是越來越想像呢。
終於,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蘇洛洛被容疾安排到床榻上靜養,一切吃喝都由他在旁伺候着。
蘇洛洛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個廢物,幾次想要下地,都被容疾攔了回來。
可人有三急,蘇洛洛憋得實在受不了,便跳到地上朝外跑去。
容疾也知她去做什麼,便沒在理會,繼續處理着手頭上的摺子,突然他的眸光一凜,猛然抬起頭來,冷聲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