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恰逢同床
第1章穿越重生,恰逢同床
斜風細雨,綠蔭婆娑,春意盎然的天氣里,西城清河籠罩在一片朦朧煙雨之中。
下了一夜的雨,雖然春暖花開,但在河風嗖嗖的清河邊,還是頗有寒意。
食為天是一座三層的酒樓,臨河而建,地理位置優越,環境極佳,但已經連續關門半月,就連酒樓內的桌椅板凳都被人搬走了。
“你們都是土匪強盜。”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站在門口,指着那些搬走傢具的人,帶着哭腔罵著。
她叫林小環,食為天的主人,不過這個主人也快要易主了。
“小姐,姑爺呢,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見了?”一位十五六歲的丫頭片子,氣鼓鼓的在一旁問道。
姑爺……
想起這個姑爺,林小環臉上泛起一抹羞怒之色,成親十日,她都沒有答應與他同房,昨夜見他可憐,便心一橫將自己給了他。
本來以為他會憐香惜玉,可哪裏想到這個姑爺竟是風月場中的高手。
也怪自己是個怪胎,人家姑娘都是小家碧玉,靈巧可愛,偏偏自己長了個大高個,還出生在商戶人家,琴棋書畫沒有學會,掌鍋顛勺倒是行家。
在這個社會,人分三六九等,一帝二官三文四道五醫六商七士八農九丐,這商戶只分為第六等,社會地位自然不高。
小環爹娘就她一個女兒,一心想給她嫁個好人家,結果高不成低不就,年齡拖到了大十九,最後淪為大齡剩女,連個提親說媒的都沒有。
一年前,爹娘外出時慘遭賊人殺害,剩下小環姑娘孤苦一人,強撐着食為天,生活甚是艱辛。
街坊鄰居的見她可憐,給她介紹了一個落魄書生入贅過來。
姑娘見他為人沉穩,心一橫也就將自己給嫁了,沒想到看似老實巴交的書生,竟然是個假面人。
昨夜受了侮辱,今晨二叔又帶着人來逼債,將唯一的桌椅板凳都給搬走了,林小環是委屈加傷心,蹲在地上嗚嗚嗚的哭起來。
寶兒是自幼跟着她的丫頭,看到小姐如今這般可憐,氣的是銀牙一咬,手往小蠻腰上一叉,怒道:“小姐你等着,我去把那個負心漢給找回來。”
……
西城是一座大城,商業發達,東西南北四座商市,每日都是商來客往。
在東市一條大街上,一位身着長衫青年,正在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只見他面如冠玉、眉如劍鋒,一雙琥珀似的雙眸,明明帶着幾分稚嫩的天真,可是卻又矛盾似的飄着幾縷玩世不恭的倔犟。
他叫白玉成,自從昨日穿越而來趕上與姑娘同房,總算給他失落的心,增添了一抹慰籍。
委屈、失望、悲傷之下,他盡情的放縱着自己。
可一心只想着發泄,卻沒有照顧人家姑娘的身子,結果弄了個不愉快,一大早哭哭啼啼的將他連羞帶罵。
心情鬱悶之下,白玉成索性離家出走,反正對這個歷史上從未聽過的龍朝很是好奇,便來城裏頭瞎逛。
前世做了很多年的混子,也算在社會上混出點名堂,有了自己的企業,準備好好享受人生,結果偏偏出了事故。
來到這個時代也好,算是老天爺還照顧着他,剛開始接受不了,但他也認命了。
心裏頭想着林小環那嬌嫩的身子,竟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其實她是自己的親人啊。
這般想着,白玉成便打算回去,跟姑娘道個歉,與她好好的過日子,她不是有一家酒樓嘛,憑藉自己的商業頭腦經營好了,在這個時代也能夠混的風生水起。
正走在路上,突然前面蹦出來一個小丫頭,只見她稚嫩的小臉上矇著一層冰霜,雙手叉腰,對他怒目而視,好不刁蠻。
“姑爺,心情好的很啊,我和小姐在家中受氣,你倒是逛起街來了。”
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面熟?
白玉成盯着她上下打量,年齡不大倒是發育的凹凸有致,身材很是靈巧。
而且還叫他姑爺,腦海中漸漸的浮現出這副身體的一些記憶。
同名同姓白玉成,一位落魄書生,家境貧寒,父母早亡,靠着在西城最高學府給人代筆打雜為生,後來經人介紹入贅給了林小環。
雖然成親十日,但不被老婆待見,晚上連床都不讓上,結果是又羞又氣,一命嗚呼。
乖乖,原來是被氣死的。
記起了原主人的一些經歷,白玉成認出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是林小環的丫環,喚作寶兒。
“寶兒是吧?”白玉成看着凶神惡煞般的小丫頭,微微一笑說:“那咱們回去吧。”
“哼……”小丫頭鼓着腮幫子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白玉成微笑着跟在她身後,心說這個丫頭片子可真不得了。
還沒走多遠,突然對面來了一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說:“白兄,原來你在這裏。”
“你是……”白玉成現在是腦子裏有兩個人的記憶,有點兒混亂。
“你小子成個親變傻了不是,連昔日同窗都不記得了?”這人有點兒吃驚加惱火的說。
此時一個名字慢慢浮出腦海,白玉成猛地想起來,這人叫戴天凌,同他一樣在西城學府代筆。
說白了,他們就是專門執筆抄錄的一類人,有個職業名字叫做傭書,算是學府中地位最低下的一類,其實就是一種苦力。
“我和你開個玩笑,戴兄找我有事?”白玉成陪着笑問。
“我今日聽聞教習在先生跟前說你壞話,估計要把你辭退,因為他要把自己的人塞進來,你快準備點禮到先生家走一趟。”戴天凌好心的給他提醒。
白玉成眨眨眼睛,通過記憶,他了解到這並不是一個好差事,整日整夜伏案執筆,一月才賺可憐的三兩銀子,放到自己那個年代就是五六百塊錢,而且經常受氣,被學府中的人所瞧不起。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白玉成肯定接受不了,但現在嘛。
他淡淡一笑道:“聽天由命吧,多謝你了,戴兄,改日請你喝酒。”
說完看到寶兒在前方朝他瞪眼睛,趕緊告辭追了上去。
戴天凌一頭黑線,半天沒反應過來,感情這個白玉成一點兒不着急呀,這可是一份多少落魄秀才夢寐以求的工作。
……
此刻在食為天,林小環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滿是悲傷,這座父母留給她的產業,不久將要易主。
事情源於一月前,與她爹同父異母的二叔林樹海,突然拿着一張借條,上面寫着她爹借了白銀五千兩,並且以食為天做為抵押。
這件事林小環根本不知道,而且她想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何要借錢。
本來她們家生活富足,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屬於中產階級,一年前父親卻要去做一筆生意,將家中所有現銀取出,結果和母親剛剛出城便被賊人盯上,搶走銀子不說,就連他們也慘遭毒手。
所以說林小環現在砸鍋賣鐵也還不上五千兩銀子,於是她的二叔林樹海每天來騷擾,逼她將食為天抵押。
起初還能好言說話,到了今天直接動手,將酒樓中的桌椅板凳全部搬走,並且限期三日搬離。
屋漏偏逢連夜雨,林小環感覺自己事事不順,命運就像一塊浮萍,不知道將要飄往何處。
咣當,就在此時,大門被人踹開,一名油光滿面的胖子走了進來。
他渾身肥肉亂顫,大肚腩頂在衣服上,撐的老高,滿臉的紅疙瘩,活脫脫就像開水燙過的雞皮一般。
“給老子來一壺酒,二斤醬牛肉,再來一疊鹵花生。”
“啊,那個……”林小環趕緊擦乾眼淚,臉上陪着笑說:“這位爺,我們食為天最近關門歇業,您過段時間來吧。”
“關門歇業?這門可沒關吶。”肥胖之人冷哼:“是不是瞧不起爺啊?”
“沒有,沒有,您看我們這裏空空蕩蕩,真沒有開業。”林小環趕緊解釋,生怕得罪了人。
“哼,小娘子,老子今日就要在這兒吃食,快將酒肉拿來,否則,嘿嘿……”胖子說到這兒,堆滿肥肉的臉上,兩顆黃豆大的小眼睛打量林小環,咧嘴淫笑:“否則拿你來嘗嘗。”
“你……臭流氓……”林小環算是明白了,此人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而是來欺負人的。
“敢罵我,小乖乖,打屁股。”胖子此刻凶光畢現,兩手張開,老鷹捉小雞狀朝着姑娘撲來。
“啊……”林小環是萬萬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種流氓進來,慌慌張張朝着門口跑去,正巧撞在一人身上。
本來她身子高挑,連驚帶嚇之下昏了頭,狠狠一口咬在那人肩膀上,雙手在他脖子上連抓幾把。
“哎呦,快鬆口,疼死了我。”
聽着聲音不對,林小環反應過來,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看,竟是那挨千刀的白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