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內憂外患
第一百五十九章內憂外患
“來來來,咱們幹了這一杯。”姚萇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着朱序和慕容垂道。
朱序也跟着舉起了杯,一飲而盡。他彷彿和酒有仇一樣,肯定是舉杯就干。慕容垂見朱序幹了,也一揚脖跟着喝了下去。然後道:“姚將軍可以說了吧?”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太陽是從哪邊落下去的,姚萇居然破天荒的同時請朱序和慕容垂一起喝酒,而且是長安最好的酒樓之一的福雲樓。
三人已經吃喝了好半天,姚萇始終不說他請他們喝酒的目的。朱序好象真的是來喝酒的,只要有人舉杯,他就跟着干。終於慕容垂忍不住了,問姚萇請他們喝酒的目的,於是姚萇提議喝乾了杯中的酒再說。
姚萇也跟着兩人喝完了杯中的酒,道:“下官請兩位喝酒,實在是沒有別的目的,而是仰慕二位久已。以前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二位交流,今天終於有空達成目的。”
“那好啊。那我們再干一杯。”朱序好象已經喝多了,又倒了一杯酒,舉起杯道。
“哎哎哎,別著急啊,朱將軍。”姚萇也受不了朱序這個喝法,勸阻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喝完再說。”朱序也沒理他,自己先幹了這杯。姚萇和慕容垂都沒有跟着喝。
“哎呀,姚將軍,這福雲樓是不是長安最好的館子啊?我可是頭一次來啊,這裏的酒真不錯啊。”朱序的醉意有些深了,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是,是。”姚萇的計劃全被朱序打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先應和着。
長安是一個繁華的大都市,差不多是這個時代能有的,長安全有了。但是象福雲樓這樣的酒樓還是不多。福雲樓里的客人,幾乎沒有普通百姓,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就連皇宮貴族都是這裏的常客。朱序那點微薄的俸祿,根本來不起這種地方,這次也是他第一次來。
這裏有很多的包間,他們三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的包間,外邊的人根本進不來,也看不見。但是這不妨礙他們能聽到外邊包間的聲音,隔壁的包間裏,不斷的傳來了男人的猜拳聲和女人的浪笑聲。這些構成了這個繁華都市繁榮景象,也不知道這種盛世的局面還能維持多久?
“姚將軍,先說正事吧,說完我們再盡情的喝酒。”慕容垂見朱序快醉倒了,趕緊道。
“是是是。”姚萇也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說,如果朱序過早醉了,他豈不是白請他了。“是這樣,由於在下是原來羌人大酋長姚襄的弟弟,所以承蒙長安附近羌人的擁戴,推舉我為他們出頭主事。”
“嗯,你不說大家也都知道。”慕容垂點頭道。
“本來羌人都活動在城西,做一些絲綢和布匹的生意,從來不動鹽、鐵等。可是最近一、兩年,不知道從那裏殺出一個漢人和鮮卑人的混合團伙,帶頭的是兩個人,一個姓韓,一個姓祁。他們也不按地界和行業的分工,什麼掙錢他們就做什麼。久而久之,就影響到了我們羌人的利益,所以我們族人推舉在下,希望和他們談談。如果談不成,我們將採取一些其他手段了。”姚萇道。
“哦。”慕容垂聽了,只是點了點頭,沒有發表意見。
“在下只是仰慕二位的高才,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先來請教請教二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姚萇又道。
“呵呵,姚將軍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那個實力去控制所有的鮮卑人啊。”慕容垂笑道。
“這麼說,這夥人不是你的手下?”姚萇問道。
“應該不是。如果是,我的子侄們會跟我說的。”慕容垂道:“再說了,現在有不少鮮卑人,是分別聽慕容弘、慕容沖的指揮。那部分鮮卑人,我說話就不算數了。”
“哦。原來如此。”姚萇若有所思道。他又轉頭問朱序道:“那朱將軍呢?”
“我?”朱序睜開他睡眼朦朧的眼睛,道:“姚將軍太抬舉我了。我一個降將,哪會有人聽我的?如果真的有人推舉我為老大,我還用天天自己去買酒喝嗎?哈哈哈。”
“朱將軍不用妄自菲薄,我們都是降將。”慕容垂有感而發。
“朱將軍,長安以前沒有這夥人,他們是在最近這一、兩年起來的。也就是你到長安之後才出現的,如果說你一點也不知情,誰也不會相信的。”姚萇對朱序道。
姚萇說的沒錯。襄陽淪陷后,符堅把周邊的漢人全都遷徙到了長安周邊,充實關中人口。那些從襄陽來的漢人百姓,習慣性的還把朱序當做他們的精神領袖。朱序調查的順口溜,很多都是那些人提供的。
“姚將軍,我確實是不知情。也許這夥人是襄陽來的,也許不是從襄陽來的。這樣吧,給我幾天時間,我去勸勸,看看管不管用。”朱序口齒不清道。
“好。有你朱將軍一句話,我就等幾天。”姚萇大方道。
“來來,我們乾杯。”朱序又舉起了酒杯。
姚萇和慕容垂根本沒見過這樣喝酒的,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跟着喝。朱序喝完了這杯,一腦袋栽倒在桌子上。這時,突然一個人一推門,進了包間。
只見這個人一手拎着褲子,一手拿着酒杯正在發愣。原來是這個人走錯了房間。這個人也發現自己走錯了,可是他一看見朱序,眼睛突然冒出一股怒火,在酒精的驅使下,居然走了過來。
慕容垂也覺察到來者不善,剛要說話。姚萇突然大聲的咳嗽了一聲,那人聽見咳嗽,才發現姚萇也在這裏。姚萇用眼示意來者趕緊出去,那人看了姚萇幾眼,好象下了很大決心,才一轉身出去了。緊接着,聽聲音是進到了隔壁的包房。
慕容垂見那人出去了,問道:“姚將軍可認識此人?”
“是我的一個下人。走錯了房間。”姚萇輕描淡寫道。
“嚇,姚將軍的下人很有錢啊,居然來得起福雲樓。”慕容垂道。
姚萇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朱序好象睡著了,他一直沒有抬頭。如果他抬頭了,他就會看見,剛才進來的人,正是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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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順應天道而治國,愛民如子,那有貪取國土而征伐的道理呢?我只是因為懷念遠方的大德智人罷了!我聽說西域有一位鳩摩羅什大師,他深解佛法,擅長陰陽之理,是後學的宗師。我非常想念他。賢哲的人,是國家的大寶,如果你戰勝龜茲國,要趕快護送他返國。”符堅對呂光道。
“是。末將明白。”呂光當眾半跪行禮道。然後起身率領十萬大軍起程。
朱序混在文武百官的隊伍里,看着這個遠征西域的起程儀式終於結束了,於是小聲問身旁的慕容垂道:“慕容將軍,當初秦王發兵征襄陽之時,是不是也這麼說啊?”
慕容垂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要知道,所有的戰爭,都是師出有名,否則士兵們就沒有鬥志。保衛國家自然不用說,即使是侵略,也要拿出義正嚴詞的理由來,騙騙百姓和士兵們。從古至今,這招屢試不爽。
朱序在未來的時代還不太明白這個道理,以為侵略國就是侵略。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侵略國的國民,多數被國家宣傳機構所欺騙,還以為自己國家出兵是幫助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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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坐在書房裏,手裏拿着案卷,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看它,而是望着窗外發獃。
“二叔。”謝玄進來叫道。
“哦?你來了。”謝安這才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
“二叔你在看什麼呢?”謝玄問道。
“沒看什麼,在想事情呢。”
“想什麼呢?”
“想當年的事。想那些年還在東山隱居時的事。那時候,你們還小,我天天飲酒作詩,遊玩山水,何等逍遙。如今天天操心國家大事,不知何時才能有安逸的時候了。”謝安感嘆道。
“二叔,你也開始回憶過去了?”
“是啊。人老了,就愛回憶過去。看來,我確實是老了。可能活不了幾年了。”謝安嘆道。
“二叔,你不能這麼說。我們還要挫敗死神,回到未來呢。”
“哎。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讓死神的陰謀得逞。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接我的班,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謝安道。
“二叔,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替你找個好大夫去。”謝玄有些着急了。
“你別去,我沒事。”謝安叫住他道:“我身體還好,剛才的話只是有感而發。”
“二叔,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消沉了?”謝玄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最近接到消息,說符堅派大將呂光遠征龜茲了。本來我以為死神會進攻我們,沒想到反而打到西域去了。我是越來越猜不透死神的想法了。我怕他等我百年之後再來進攻我們,我們沒人抵抗得了啊。”謝安解釋道。
謝玄聽了啞然。如果謝安死了,東晉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肯定又該四分五裂。到時候各地守將各自為政,肯定抵抗不了秦國的進攻。
“北府軍最近怎麼樣了?”謝安轉移話題問道。
“發展得還不錯,已經有八萬人了。如果秦國來二、三十萬人,我們也能憑藉長江天險,立於不敗之地。”謝玄回答道。
“好。”謝安點頭讚許道。北府軍自上次一戰,打出了軍威。從那之後,大批的遊戲者找到了組織,加入了北府軍,使北府軍迅速壯大。同時,謝玄也從其他軍隊裏挑出精銳,編入北府軍。那些這個時代的精銳,被混編進遊戲者當中,戰鬥力也迅速增強。
“上海幫還是不願意加入進來?”謝安又問道。
“是。”謝玄無奈道。“不過他們幫主風飛揚說了,如果我們需要,他會派出人馬參加水戰的。同時他還派了幾個將領,來幫助我們訓練水軍。”上海幫由於常年在海上活動,水戰無人能及。
上海幫和北平幫一直存在競爭關係。由於北府軍的班底是以北平幫為基礎,所以上海幫總是不願意加入北府軍。從古至今,漢人之間的內鬥好象總是沒完沒了,什麼時候內部能團結起來,什麼時候才是稱霸天下的時候。
“唉。我只希望,在關鍵時候,他們不要再互相內耗了。”謝安也拿他們沒辦法,嘆着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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