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卧薪嘗膽
第一百五十七章卧薪嘗膽
慕容垂望着他的這幫子侄們,心中充滿了感嘆。WenXueMi.CoM他每隔些日子,就要把他們召集到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人老了,總愛把孩子們叫來聚會,來緩解心中的不安。慕容垂自己是這麼想的。
他確實老了,他都五十多歲了。他從十三歲從軍出征,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寄人籬下。一想到這裏,他心裏就難受。他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舉起酒杯道:“來,來,來。我們幹了這杯。”
慕容麟、慕容寶、慕容楷等人紛紛舉杯,說些祝福的話。段嫣茹在旁邊悄悄的拉了拉慕容垂的袖子,低聲道:“小心身體,少喝點吧。”
“今天高興,你就讓我多喝兩杯吧。”慕容垂道。
“叔父。今天在座沒外人,侄兒說幾句。”慕容紹起身道:“我們慕容家,本是燕國皇族,如今寄人籬下,受盡苦痛。”
說到這裏,慕容農一拉他,小聲道:“父親不愛聽這話,你別說了。”
“我還沒說完。”慕容紹繼續道:“自從王猛死後,秦國年年有戰事。秦王符堅窮兵黷武,從東北打到西南。而且法制廢弛,官員極度奢華,亡國不遠矣。叔父應該結交天下英雄,為將來複興大燕做準備。”
慕容垂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舉起杯道:“來,今天高興,大家痛飲此酒。”然後他不再提這個話題,眾人不知他是什麼想法,也不敢再提。
酒終人散,段嫣茹扶着慕容垂回到卧室,悄悄道:“夫君,我不想什麼復國不復國,我只想能安安穩穩和你過一生。”
“我也想啊。”慕容垂摟着段嫣茹依然纖細的腰,嘆道。“我一生最難受的時候,就是我們剛來秦國的時候。那時候我被王猛陷害,眼睜睜的看着令兒慘死。”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段嫣茹怕他傷心,勸道。
“這還不是我最傷心的事。我最傷心的事,就是你被符堅帶到宮裏去。”慕容垂有些喝醉了,以前他從來沒有提過這事。
“對不起。”段嫣茹道。
“這不怪你,是怪我沒能耐。我當時知道你委身於符堅,是為了我們家族能在秦國立住腳。如果我有本事,我怎麼會讓你受那個委屈。”慕容垂越說越傷心,使勁的錘自己的胸口。
“夫君,你不用難過。如果當時符堅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會立刻自殺以保清白的。”段嫣茹抱住慕容垂,哭道。
慕容垂的眼淚也流了下來,緩緩道:“我不管什麼復國不復國,我只要讓自己的家人不受欺負。”他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握得那麼緊。不知道他的拳頭,會不會變成天下最硬的拳頭,不再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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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朱序走到一個小巷口,他突然警覺到有人跟蹤他。如果在以前,他早就會感覺到有人跟蹤他的,但是這兩年由於喝酒太多,他的反應遲鈍了很多。
就在他剛剛警覺的時候,兩個人影也出現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雖然朱序的感覺遲鈍了,但是他也能覺察出其中一個人帶着濃重的殺氣。
“你,你們是什麼人?呃!”朱序在回家的路上又買了些酒,邊走邊喝。現在他一說話還打酒嗝。
這兩個人走了過來,朱序只覺得其中一個人很面熟,但是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另外一個人有濃重的殺氣,朱序習慣性的去後背拔自己的雙刀,這才想起那對被自己當作寶貝的雙刀,早已經不知道被塞在哪個角落裏了。
“天罡,果然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一個人說話了,問朱序道。
朱序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那人,終於認出來了。他就是祁紅軍。可是他身旁帶着濃重殺氣的人,朱序還是不認識。
“這個酒鬼就是你在未來最好的朋友?”那人冷冷地對祁紅軍道。
“是。”祁紅軍一邊回答他,一邊走了過來,扶住了朱序,問道:“天罡,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什麼時候這麼消沉過?”
朱序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低下了頭,喏喏道:“我也不想變成這樣。”
“天罡,你的事我都知道。”祁紅軍摟着他的肩膀道:“你心愛的女人死了,我知道你肯定難過。但是你不應該這樣自暴自棄。”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朱序的人,好象變傻了一樣,口齒不清的說道。
“我們別跟一個酒鬼浪費時間了。”旁邊的那個人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符堅不殺他的原因了。現在的他,生不如死。”
“雪峰。你再給我點時間。我的兄弟原來不是這樣的。”祁紅軍說道。
原來和祁紅軍一起來的人是遼北幫的幫主韓雪峰。他們原來都在符洛的手下,後來符洛為了權利和北府軍爭功,強行舉旗造反,導致一敗塗地。當初祁紅軍、韓雪峰等人極力反對符洛冒進,但是符洛沒有聽他們的。
後來符洛兵敗,他們兩人本來打算收集符洛手下的遊戲者一起投奔東晉,結果沒想到被叛徒告了密,導致大量遼北幫精英被害。他們兩個帶着少量手下逃了出來。他們慢慢查出是死神的手下打入了遼北幫內部,出賣了他們,但是他們還不能確認一共有幾個死神的殺手出賣了他們,於是他們冒險帶着剩下的幾十個遊戲者來到了長安,決定最後和死神拼一拼。
他們一來到長安后,就聽說了朱序的故事。符堅不但沒有殺朱序,還任命他為尚書,這已經成為了流傳在百姓間的佳話。韓雪峰一聽,就認為朱序肯定是出賣了其他遊戲者,才換來的尚書職位,主張要幹掉他。但是祁紅軍不這麼認為,兩人堅持不下,在暗中調查朱序數月後,終於決定現身和朱序相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叛徒。
三人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祁紅軍把來龍去脈都說給了朱序聽。朱序聽后,半晌才道:“我不是叛徒,我沒有出賣別人。我到現在,也確定不了死神是不是符堅。”
“不用確定了。死神必然是符堅,即使不是符堅,他也是他們的核心。只要我們暗殺了他,他們這個組織,也必然完蛋。”祁紅軍道。“天罡,振作起來,加入我們吧。我們這些遊戲者,不能坐以待斃。”
朱序把手伸到祁紅軍的面前,還在不住的顫抖,道:“你看我這個樣子,我還能做什麼?”
“只要你想,你什麼都能做。”祁紅軍鼓勵他道。
朱序搖了搖頭,拿起酒瓶子就要喝。祁紅軍一把搶了下來,把酒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你怎麼能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在是朱序,不是孫天罡。”朱序的眼睛不敢看祁紅軍。
“好,好。”祁紅軍連說了幾聲好后,又道:“那我以後就叫你朱序,因為你根本不配用我兄弟孫天罡的這個名字。”
“這個人已經廢了,我們不要再跟他浪費時間了。”韓雪峰拉起祁紅軍。
祁紅軍被他拉着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朱序,別忘了那些為人付出生命的人,和那些依然在等待你的人。”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他們走遠,遠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之後。朱序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瘋一樣的跑回了自己的那個勉強稱之為家的小屋。他踉踉蹌蹌地跑到床邊,一頭栽倒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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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堅滿意的長吁了一口氣,倒在床上。**着身體的慕容燕,顧不得擦去滿身的汗水,急忙拿起旁邊的毛巾,給符堅一邊擦身體,一邊按摩起來。
“你既漂亮,又會伺候人。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你了。”符堅撫摩着她的長發道。
“妾身也離不開陛下。”慕容燕知道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你是不是想慕容沖了?”符堅問道。
“是有一點想了。他已經走了好久了。”
“我派他去龜茲國請高僧,已經走了幾個月了。算算日子,最近應該回來了。”符堅道。
“龜茲是個什麼樣的國家?”慕容燕問道:“我總感覺那些國家還沒開化,他們的高僧能高明到那裏去?能比釋道安還厲害?”
“龜茲國到底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的國師鳩摩羅什可不簡單。他是當今龜茲國王白純的外甥。據說他母親在懷他的時候,突然變得聰慧異常。他出生之後,圍繞着他發生了許多異事。於是當地的人都把他當作神仙一樣崇拜。”符堅道。
“我想把他請來,和釋道安一起為我國宣揚佛法。”符堅嘴裏這麼說道。實際上,他心裏想的是讓鳩摩羅什看看那幅畫,看看未來到底是怎麼發展的。
“今夜的月色好美啊。”慕容燕對高僧不感興趣,望着窗外的月亮感慨道。
“是啊。真的很美。當初我為了這身肌肉,沒少在半夜苦練武功。”符堅綳起全身肌肉給慕容燕看。他雖然四十多了,但是一身肌肉和年輕人沒什麼區別。
慕容燕望着符堅的肌肉,突然想起,她曾經在許多個夜半醒來,都發現符堅不在身邊。難道符堅四十多歲了,還總半夜出去鍛煉武功?他已經是皇帝了,還有這個必要嗎?
她當然不能去問符堅,她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漸漸的,她的思維越來越慢,望着月亮的眼睛越來越沉,她緩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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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晚,全城的人幾乎都已睡着。但是,月光下,還有一個人帶着滿身酒氣,在揮舞着雙刀,刻苦的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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