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怒斬白蛇

第六十七章 怒斬白蛇

劉季為始皇帝稱市井之龍,季自不認同,直至芒碭山遇白蛇,怒斬之後遇之老婦,季才以市井之龍之事,為真也!——華夏鼎世

陳勝有了周章,果然變成了戰無不勝的存在。那些在周世狠辣的秦軍,竟然在周章率領的雜牌軍下節節敗退,最後還真的以函谷關以東的秦軍,基本都被周章給消滅了!

“羽兒,函谷關之戰,周章有勝算嗎?”范增很淡定,可項梁卻耐不住性子,畢竟自己這些人還是名義上義帝熊心的隊伍,現在陳勝一連戰勝了好幾場勝利,連郡縣的正規秦軍都失敗了,項梁擔心自己在反秦的事情中,最終作用不大。

和范增一起淡定的便是項羽,嘴巴還打折哈欠:“叔父,周章用的戰法還是楚國老一套的戰法,那些雖然也是秦軍的正規軍,但並不是野戰軍,偷襲什麼的可以,一旦大兵團作戰,周章必敗。”

項梁雖然很信任侄兒項羽,但對於這樣的事情,項梁更願意詢問范增:“先生,羽兒說的對不對?”

“論打仗,從秦國一同華夏后,沒人能比羽兒強。”范增也是幾夜沒合眼了,嘴裏也打了個哈欠:“包括蒙毅和王翦,都不會贏咱家的羽兒。”

“這...您得說說理由吧,咱是信任您和羽兒,但也得告知我為什麼。”其實項梁也算是個牛人,只是論軍事還是不行,空有一番勇武和戰意。

“羽兒,還是你說說,我這老骨頭好幾夜沒閉眼了,先睡會去。”范增故意離開,就是讓項梁和項羽這對很少單獨聚在一起的叔侄,能夠好好的聊聊。

果然,范增走後項梁急了,在屋裏來回踱步:“羽兒,你手裏就八千江東子弟,現在那麼多外人來加入咱們,你也不要,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啊。”項梁的着急把項羽給弄不懂了:“叔父,各地反秦勢力雖然很多,但最終能成的也就三三兩兩,咱們只要能把這些三三兩兩給控制住了,不就成功了嗎?”

“三三兩兩?眼下造反之勢如同星星之火,咱們若再不開始,就沒有機會了。”項梁沒有懂項羽的意思,但項羽心裏卻很明白:“叔父,您也懂兵法,您說說看那陳王的將軍周章,這幾場仗打得怎麼樣?”

項梁見項羽進入到了正題,心中的着急也就鬆了一半:“其實...並不怎麼樣。”

在冷靜下來后,項梁着急都發現了周章的戰法實在過於普通,基本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秦軍進行突襲,還專挑後勤打。

“對,既然並不怎麼樣,但驍勇善戰的秦軍為何一敗再敗?”項羽此時讓項梁來了興緻,心思也終於沉了下來:“羽兒,你的意思是不是秦軍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秦軍連項燕都能打敗,怎麼可能站不贏周章?但秦軍為何故意,這我就不懂了。”在項羽的眼裏,只有軍團作戰,只有硬碰硬的贏得最終的戰鬥,才能夠算是贏。那種所謂的三十六計,只能哄哄小孩子,在真正的勇士面前,是沒有用的......

周章最終還是把戰場引到了函谷關,而函谷關作為當年秦國,現在秦世帝國的第一屏障,防守防備當然有足夠的信心。只是...太平了這麼多年,很多設施都已經老舊,加上咸陽並未有足夠的重視,使得周章得以喘息。

“諸位,這裏就是秦人引以為傲的函谷關了。”周章看着函谷關,便想到了一個人——孟嘗君。

周章是春申君黃歇引薦給項燕的,在春申君那裏生活的時間,整日聽春申君說天下名士。尤其對少年時有足夠印象的屈原和孟嘗君,是記憶最猶新的。在春申君的眼裏,如果懷王能把屈原當成商鞅一樣的人,那麼其成就可能比嬴渠梁還要強。因為屈原是那個世代,唯一能夠改變楚國多年分裂的人。而對於孟嘗君,春申君以為如果孟嘗君的心思完全在政治上,而不是在名利上,那麼當年的秦國,早就沒了,現在的秦世帝國,也不可能再有。

很多加入到陳勝隊伍中的人都是各國的老兵,還有很多的是聽過父輩提起當年打進函谷關的場景。現在這場景就在眼前,老兵彷彿按照自己父輩的念想,成了父輩。

“秦人自稱函谷關為天下第一關,可在我周章眼裏,只不過是做腐朽的建築而已。周邊很多山地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能順利通過小股兵力。咱們就地紮營,等大部隊跟來,我率主力攻城,其他人想盡辦法越過山脈,勝利啊,就在眼前了。”周章調查的沒錯,在秦國一統華夏之時,很多不願意加入秦世帝國的人成了山大王。這函谷關內山脈延綿不斷,秦世帝國的律法又嚴格,所以滋生了許多黑戶。這些黑戶把原本不能住的地方變成了可以住的地方,把原本沒人走的路,走多了便成了路。

可是周章畢竟不是玩政治的,根本看不透秦軍玩的把戲就是引誘陳勝的大部隊前往,而後一同解決掉,還誤以為自己真的戰無不勝,勇不可當。

如果這時候對函谷關發起進攻,在進攻中等待支援,那麼按照當下的軍事力量對比,秦軍在沒有北疆軍和嶺南軍的支持下,是很難抵擋得住這些反秦勢力進行車輪戰的。可周章偏偏要等大部隊來后一起解決函谷關和所有的秦軍,這就給了秦軍足夠多的緩衝時間,也給了其他反秦勢力足夠多的準備時間。

函谷關在加緊時間招兵買馬修建城牆,趙高雖然表面上裝作沒什麼,可心裏也是着急得很,暗中命令章邯開始操練士兵,想趁着周章攻入函谷關,攻入咸陽殺死胡亥的時候,再由章邯等將軍滅掉周章。等秦世帝國群龍無首的時候,自己這個宦官出身的妖人,便有了足夠的能耐,成為皇帝了......

周章打到函谷關的消息傳到芒碭山後,不少人找打了劉季,希望劉季能夠率領眾人殺出函谷關,去支援周章。但劉季的心此時卻在沛縣,想帶領眾人殺回沛縣,先把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救出來再說。

可是這話劉季卻不敢對眾人說,包括最信任的樊噲。所以劉季借故說要去深山裏看看,如果情況差不多就殺出去。

這一夜,劉季帶着樊噲盧綰等人,邊往芒碭山的深處走邊聊着曾經的事情和今後的事情:“大哥,你不會想要加入陳王的隊伍吧?”

在樊噲的眼裏,劉季就是個實打實的大哥,根本沒有必要跟着別人混。而盧綰則想了想,認為加入陳勝的隊伍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樊噲,其實加入陳王的隊伍也可以,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後面的周勃帶着自己的次子周亞夫沒有吭聲,倒是灌嬰開了口:“也不是這麼說,咱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可劉季大哥不行啊。”

一路上沉默的還有劉季,此時聽灌嬰的話后開了口:“灌嬰,你是新加入到我這裏的,不也是想着大樹底下好乘涼嗎?”

“劉季大哥,咱和您不一樣,您是市井之龍,咱最多就是個輔佐之臣。”灌嬰看事情很准,在來到芒碭山後第一眼就看出劉季是這夥人的老大,所以便加入到了劉季的造反陣營中來了。

“市井之龍....也無非就是條長蛇罷了,我倒不是在意在不在什麼的大樹下乘涼,而是覺得一旦有的大樹,那麼陽光便照射不到咱們,到那時候大樹越長越大,咱們卻越來越小。”劉季此時想問題和造反之前是有區別的,因為劉季已經從當初為了自己,變成了為了所有跟着自己混的人:“而這長蛇若是沒有足夠的陽光照射,最終在死前,也就是個長蟲而已。”

劉季剛說完,便聽到了樊噲的聲音:“大哥,長...長蟲!”

“長蟲?什麼長蟲?”劉季定眼一看,發現了遠處不是什麼長蟲,而是一條巨蛇。而這條巨蛇盤在那裏,根本不知道有多長。

劉季這些人都是膽大的人,可面對一口能吞下一人的巨蛇,眾人都慫了膽,包括屠夫樊噲,一時間竟然渾身打顫。劉季也是一樣的害怕,因為此時巨蛇兩隻血紅的眼睛盯着自己,彷彿自己才是唯一的目標。

“大...大哥,它動了。”隨着盧綰的話,巨蛇開始蠕動起了身體,慢慢的朝着劉季等人過來。

但奇怪的是,巨蛇並沒有攻擊劉季等人,而是穿過了劉季等人,朝着芒碭山人最多的地方而去。劉季這才發現,這條巨蛇竟然是條白蛇,其蛇神上的血管脈絡都能看得清楚。

“大...大哥,現在怎麼辦?”盧綰顫抖的聲音讓白蛇停住了,並且扭動頭首,用血紅的雙眼盯着劉季,意思是你想怎麼樣?

劉季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緊張,最後突然便不緊張了:“蛇兄,你想做什麼?”

劉季對白蛇說話,可把樊噲等人給嚇着了:“大...大哥,你瘋了?”

白蛇輕輕的張開嘴,用舌頭吐信。而劉季看后卻搖了搖頭:“兄弟,你是誰並不重要,山裡估計也有吃的,但你要是去我的地盤吃我的人,我劉季不會放過你。”

白蛇聽后還是用舌頭吐信,並且開始加快了吐信的速度。劉季的臉上也是越發的兇狠,隨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酒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饒你是我華夏的老祖宗,今日也不可能傷我的人,別說你的尾巴能再生,哪怕是你的頭顱再生,我也要殺了你。”

白蛇這次也露出了兇狠的樣子,但劉季反應更快,用那老祖宗留下來的山洞打造出來的巨劍,狠狠的砍向了白蛇的身體之處。白蛇沒有料到有人竟然不砍頭而砍身體,隨即快速移動,希望能躲開。

但白蛇的身體太長了,劉季的動作有塊,巨劍砍下,一瞬間白蛇便被分成了兩半。其中有頭的那一半,拖着殘缺的身體入了山林,而另一半,則被劉季帶了回去,活生生的讓兄弟們吃了頓蛇肉。

這一夜大家吃蛇肉,誰都沒有睡。但劉季卻在朦朧中看到一位老婦人在遠處哭泣,便趁着酒勁走了過去:“老婦人,您怎麼會在這裏。”

“赤帝啊赤帝,吾兒白帝被您給殺了。”老婦人說的白帝劉季清楚應該是那條白蛇,可赤帝是不是自己,劉季心裏不太清楚:“老婦人,咱夜間是砍了條白蛇,那是您兒子?”

“是的,它就是無聊出來轉轉,畢竟這芒碭山,也有上千年沒來過什麼人了。”老婦人接著說了很多事情,說這芒碭山曾經是華夏老祖宗蚩尤的一個根據地,那個留存下來的山洞,就是打造兵器的地方。

劉季看着自己的巨劍,心想這麼鋒利原來是蚩尤老祖宗留下來的:“老婦人,咱是對不起您了,若是您心中有憤,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您就砍了我吧。”

劉季把巨劍遞給了老婦人,但老婦人沒要:“這一切都是緣分,也註定了你是能夠扭轉乾坤的人,我來就是想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你莫驚慌,也莫自責。”

一瞬間,老婦人消失了,劉季趕緊到處尋找,卻一無所獲。此時太陽已經從東方漸漸的升起,劉季的心中,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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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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