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真兇

“另外，這個保姆雖然是管家的遠親，但是剛到顧家不久，她跟你們說的這些，顧家知道的人可不多，能跟她閑聊提起這些的人也不多，她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把事情都打探清楚的？這個你們應該好好查查，老爺子的飲食是張喜經手的。”

警察似乎認定她才是真兇，帶着質疑的說道：“你也說了，張喜是管家的遠親，據我們所知，管家在顧家多年。他知道的可不少，跟自己親戚提起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會查，不用你把思路引到她身上。”

她不覺得林管家會把僱主家的私事對自己的遠親保姆說，這是一個管家的基本素養。但她懶得解釋了：“隨你們吧，要是你們能找到證據確認是我做的，我認栽。”

警察結束了盤問，她被暫時拘留了，同時被拘留的還有張喜。

事後，警察再次去了顧宅，詢問有沒有監控。林管家將監控調了出來，監控顯示。事發前後除了張喜進出過廚房，還有安素曦……她車禍留下的傷還沒好，走路很慢，進廚房之後過了一會兒才出來，手裏端着兩杯牛奶。

警察覺得答案呼之欲出了：“廚房裏沒監控嗎？”

林管家嘆了口氣：“原本是有的，但是那天廚房的監控壞了，只能拍到誰進出過廚房。”

案子進展到這一步，缺的只有證據。刑事案件，一旦立案，也不能撤訴，顧宸只給安素曦安排了最好的律師，別的，他無法管。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張喜被放了，安素曦卻一直被關着。警方几乎認定就是她了，一次次想要攻破她的心理防線，不斷的詢問她事發前進廚房是否只端了牛奶，質疑她明明身體不方便為什麼還要自己去廚房動手端牛奶，顧家有保姆，她這樣的行為很值得懷疑。

安素曦解釋道：“當時我叫了張姨，她在廚房沒有回應，我兒子要吃早餐，喝牛奶，所以我就自己動手了。廚房的監控壞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進去也沒幹別的。”

警察拿出了毒死老爺子的同類藥劑：“這種藥劑一般是醫用的，不能過量，過量在人體內會形成毒素，導致死亡。購買這類藥劑比購買真正的毒藥風險低，張喜是鄉下人，對醫藥方面的知識了解的肯定沒有你多，從種種跡象表明，你才是重大嫌疑人，而非經手吃食的張喜。”

她閉了閉眼：“我沒做，隨你們怎麼說，我已經很配合了，沒做過的事。我不可能承認。你們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能逮捕我，我在這裏已經被拘留這麼久了，這是不合理的！”

警察用看犯人的眼神看着她：“放心，我們沒有違規操作，雖然目前還沒有確切證據能證明就是你下的毒，作為重大嫌疑對象，你還不能離開這裏。”

第七天，顧宸安排的律師到了警局，安素曦根本沒來得及有情緒，就被律師的一番話拽進了冰窟：“安小姐，顧先生說了。做了就是做了，我會最大可能的幫助你，你坐不了幾年牢。以我綜合的資料來看，是顧老先生謀殺犯罪在先，所以你現在的報復是情有可原，放心，我會儘力，顧先生也會打點。你早點認罪，頂多讓你關三年，三年之後，就可以出去了，早點認罪早點出去。”

安素曦開始顫抖了起來：“你說什麼？這是他的原話？”

律師撫了撫眼鏡兒：“是的。”

她崩潰了：“我要見他！”

律師嘆了口氣：“安小姐，現在的情況，除了律師，你不可以見任何人。”

她拒絕跟律師再談下去，律師離開警局之後徑直去了顧宅，顧宸已經等候多時：“怎麼樣了？有機會幫她洗清嫌疑么？”

律師垂了垂眸子：“從目前掌握的證據看來，她就是兇手，嫌疑是沒辦法洗清的。她要是一直不認罪，不知道要被拘留多久，吃多少苦頭，她要是認罪的話。我有把握讓她罪行減輕。”

顧宸冷聲說道：“我不是要你讓她認罪，我要讓她沒罪！你要是沒本事把她弄出來，我就換人，聽明白了么？！”

律師笑了笑：“明白。我會盡最大努力。”

走出顧宅那一刻，律師接到了一個電話：“顧宸這邊很着急，想把人弄出來，我在逼安素曦認罪，放心好了，我最擅長突破人的心理防線，只要安素曦認罪，就算是顧宸，也救不了她。這可是刑事案件，這些年顧家已經漸漸的不黑白通吃了，正經生意人，手伸不了那麼長。只要安素曦入獄，不管判刑多久，你都有機會安安心心爬上顧太太的位置，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好處……”

掛斷電話。他回頭看了顧宅一眼：“嘖嘖，真特么有錢！”

每天，律師都會去警局見安素曦，每天都說同樣的話，她也是同樣的反應，但是心裏最後的一道防線在慢慢的土崩瓦解，她精神再次崩潰了，她放棄了那麼多跟顧宸在一起。他卻要她承認毒死他父親的罪狀，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顧先生說了，會等你出去的，現在的情況沒辦法讓你出去，但是可以把刑法降到最低，這是顧先生唯一能為你做的，現在拖着真的沒什麼用，安小姐，你還在等什麼？”律師言之鑿鑿。

“我要跟他通電話。”這是她最後的要求。

律師當然不可能讓她跟顧宸通電話：“這個是不允許的，但是你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傳達，我是顧先生花錢聘請的律師，自然會為他把事辦妥當。看得出來，顧先生很愛你。”

她笑了，是苦笑：“那你幫我問問他，是不是確定要我認罪，我一旦認罪，就沒有回頭路了……”

律師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出去幫你打電話問。”

說完，他起身走到外面，裝模作樣的在安素曦看得見卻聽不見的地方拿出手機撥打了顧宸的電話：“顧先生，她認罪了，的確是她做的，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認罪，一旦認罪，就算是您，也救不了她了。”

電話那頭，顧宸瞳孔猛地顫了顫：“你說什麼？！她認罪了？！你難道沒有告訴她千萬不能認罪嗎？！”

律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說了，可她說恨你，她不後悔這樣做。”

顧宸沉默了良久，末了才說道：“不管怎麼樣，把她的罪降到最低。”

掛斷電話，律師回到了探視室：“顧先生說他確定，他會把你的罪降到最低，但是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安素曦大笑了起來：“好啊，我認罪就是了，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