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死你了
這時，向禪從右側邊的房間走出來。
姜岐下意識往前一步，擋住荀聲。
同時，她注意到向禪出來的時候，又下意識看了眼中間的房間。
“這個斗篷可以隔絕金丹以下修士的神識刺探，在霄雲城夠用了。”
是件法衣。
“這……”
姜岐有些猶豫。
“拿着吧，我也用不到，要不然也不會不裝進儲物袋直接壓箱底了。”
姜岐嘆了口氣，接過，“謝謝。”
除了謝謝，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向禪躲過死劫。
“你昨日出去幹什麼了？”向禪問姜岐。
“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掙錢的活計，但是找不到。”
“你想找活計的話，不妨去問尋坊看看，那裏是散修賺靈石的地方，偶爾那裏會有適合凡人的工作，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姜岐眼睛一亮。
那不就是招聘市場！
“向道長，我愛死你了！”
荀聲猛地抬頭。
向禪瞪大眼睛，“你你你，你在說……”
“不說了，我先過去看看。”
姜岐帶着荀聲離開，向禪還維持着姜岐離開的姿勢沒變，唯一在變的，是節節攀升的臉頰溫度。
半晌，羞憤的從牙齒縫擠出幾個字：“怎麼能……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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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聲，你知道那個房間裏是什麼嗎？”
荀聲低着頭不說話，姜岐也沒失望。
她也不覺得能從荀聲嘴裏問出什麼，就算荀聲未來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主，現在也只是個孩子。
姜岐嘆氣。
向禪肯定是不想別人知道那個房間裏的東西，如果她直接去問，說不定還會引起向禪的警惕。
她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只是念在向禪幫助她和原身良多想要回報回去。
罷了，不急。
問尋坊不愧被稱為坊，很大，又大又寬敞，修士雖多，卻井然有序。
不光是散修，還有別的家族出來賺外快的修士。
而問尋坊除了招聘以外，竟然還有尋人啟事失物招領的板塊，種類齊全，對得起問尋坊三個字。
來到招聘牆。
牆面設了陣法，像是一面巨大的投影儀，所有的招聘都在這面牆上輪番展示，如果決定接，就記住編號去櫃枱那邊說出編號，以及自己的信息，會拿到一個牌子，牌子將作為你交接任務的憑證。
到這時，姜岐才有了自己處於一個修仙世界的真實感。
之前雖然知道這是修仙世界，卻沒太大實感。
她看着這些像是高科技般的東西，有些激動的握緊了手，如果她有靈根可以修鍊就好了。
那樣，她就可以獲得長生，獲得自由，變得強大。
然而她沒有。
說不遺憾失望是假的，只是她如今已經相當於多了一條命，能活着已是恩賜，她不該奢求更多。
她甩了甩頭，把注意力放到牆上。
暮色降臨。
姜岐帶着荀聲一回到家，迫不及待把兜里十枚熱乎乎的靈石拿出來。
“一二三四……十。”
她一個個數過去，樂不可支的數了好幾遍。
一天就能賺十枚，現在距離拍賣會還有十三天，夠了！
朝一直盯着她的荀聲輕聲安慰：“再有十幾天，你就會好了。”
會好？
荀聲不懂姜岐什麼意思，也不想懂，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姜岐，彷彿姜岐就是他的全世界。
姜岐也不在意。
開始時的確說過，但她不管怎麼說荀聲都不聽，就那麼靜靜看着她，她想着也不礙她什麼事，就隨他去了。
把靈石放好。
“好了，我們吃飯吧。”
話音落，荀聲突然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蜷縮起來渾身不住顫抖，臉色慘白，眉頭緊皺，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荀聲？荀聲你怎麼了荀聲！”
姜岐慌了。
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
不是應該感覺不到痛……不對，已經兩天了。
“你等我下，我去找向道長！”
荀聲忍着痛勉強睜開眼，看見姜岐慌張跑走的背影，像是要離他而去，他伸手去夠，那背影卻越來越遠，一如記憶中的背影。
不……要……
不要、丟下他……
姜岐過去的時候，向禪剛好從房間裏出來，臉色微白，捂着手臂，聽到動靜，他放下手，過去開門。
“向道長，荀聲他突然倒地不起，你能不能隨我過去看看。”
“什麼？！”向禪神色一凝，“我跟你過去看看。”
姜岐應聲，帶着向禪回去時，荀聲躺在地上已經暈了過去。
向禪上前查探。
“之前我用靈力封閉了他的痛感，如今靈力消失，痛感一瞬間湧上來，便是修士都不一定受得住，他一個半妖自然承受不住。”
姜岐鬆了口氣。
“那你能繼續用靈力封住他的痛感嗎？”
“不行！”向禪一口否決，“之前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太重，無奈為之，封閉痛感雖然感覺不到痛，卻會在靈力消失后疼痛百倍導致暈厥，短則三五日，長則半月。”
將荀聲移到床上。
“你不用擔心，他之前一直承受着痛苦，早已習慣……”
“怎麼可能會習慣！”姜岐看向向禪，眼底帶着一絲不明情緒，“什麼都可能習慣，但痛苦，習慣不了。”
不論再久，都無法習慣。
向禪神情恍惚了下，轉瞬即逝。
“若是封閉痛感，等靈力消失，就會像現在這樣，無法承受忽然襲來的強烈痛苦導致暈厥，你總不可能一輩子跟着他。”
姜岐知道向禪的意思。
她自然不可能一輩子和荀聲一起，她已經決定，等荀聲覺醒傳承，就分道揚鑣，荀聲的未來註定波瀾壯闊。
而她，只是個普通的凡人。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反正再痛十三天就行了。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
姜岐看向向禪。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感覺最近總是在麻煩向禪。
“向道長，我最後還有一個忙想讓你幫。”
“什麼？”
“我不想要我肚子裏的孩子，你可不可以……”
不出所料，向禪拒絕了。
姜岐也不急，反正距離褚家來人還有八天。
幸運的是，荀聲第二天就醒了。
姜岐本來想讓荀聲在家裏獃著，但荀聲不肯，甚至比之前還要依賴她，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哪怕再痛，臉色慘白，也要跟着姜岐。
如果不讓，就靜靜的看着她直到把她看投降。
姜岐沒辦法，咬牙把一直以來積攢的靈石拿出來買了顆靈草熬成水給荀聲灌了。
荀聲的臉色總算不那麼白了。
姜岐鬆了口氣，決定努努力，加個班。
向禪那邊一直沒有同意姜岐的請求，眼看着只剩兩天，姜岐工作的客棧里一位鍊氣期女修士說認識個築基期的可以幫忙，只要準備好靈石。
姜岐喜出望外，連忙答應。
此時距離褚家來人，只剩一天。
回去的路上，一個修士將她攔住。
“姜娘子，我奉褚長老的吩咐，前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