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毒誓
永城王道：“皇兄，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害盛懷玉有什麼意義，那分明是她想要害的！”
“永城王。”裴玄章默然的開口，他的心中並非是維護燕元霜，只是遺憾自己的這個弟弟，終究還是不可教也。
“事已至此，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錯處，一心的想要將責任推在別人的身上。朕的確是在意阿玉，但是除卻她一人之外，這天下的百姓也是朕的子民。”
永城王愣住了，因為他就是從裴玄章的眼神中看出了憐憫與殺意。
“如果今天饒了你，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小青，還有孫家夫婦？做錯了事情的人必定是要得到律法的制裁，你所犯之罪早已該酷刑處死。”
裴玄章說完之後收起了手中的刀刃，不親手殺了他，已經算是自己對這個兄弟的最後一點憐憫。
他轉過了身，衝著身後的暗衛說道：“按照律法，明日午時處斬，另，昭告天下，若是還有誰敢作此徇私枉法堅守自盜之事，朕一併不會留。”
冷風點下了頭來，連忙的應允着，對於這永城王處理的事情，他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疑義。
只是還有另一件事情，比此事是要敏感的多……那就是有關燕元霜的事情。
“永靖侯郡主一門皆為國而死，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她……”
冷風知道裴玄章在意盛懷玉任何與盛懷玉有關的事情都不容出現任何的差事，至於想要害盛懷玉的人，自然也是一定從嚴處理。
只是若是將這郡主殺了的話，恐怕會讓朝中之人覺得寒心。
“朕會親自前去拷問，如果真的是如同永城王所說，這也一定會秉公處理。”裴玄章冷聲道。
冷風張了張嘴巴，還想要勸說裴玄章，不要將事情做絕，但是裴玄章卻是心意已定，沒有人能夠勸說一個年輕帝王的決定。
永城王府。
如今的永城王府已經被肅清，永城牽扯進去的所有人，從婢女侍從，到官員，大大小小，一併被處置。
此事亦是轟動了天下，裴玄章彌補了這永城之虧空，告慰百姓，又派遣了朝中重臣前來，重新擔任這重振永城之責。
“接下來，便是燕元霜了。”裴玄章的神色冷靜，眼神之中不夾雜任何的感情。
燕元霜在此事之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他自是清楚。
她許是先前並未參與那走私鹽類之事，小青的死，也並未下手，可意圖傷害盛懷玉的人，他亦是不會放過。
盛懷玉感激裴玄章，她也知曉以前的一切都是誤會。
只是現在，她還是想要回到西城一趟，看看諸葛小姐究竟有沒有脫險，才能夠真的安心。
裴玄章看着身側的人，自己早便決定，不作盛懷玉的束縛，她生來便應該自由自在。
只是到了此刻，心中亦是有些許的不舍。
“我……”盛懷玉猶豫一瞬，她想說，若是自己處理好了一切，前來洛都開醫館，是否還能再來尋裴玄章，只是卻被匆匆趕來的手下不合時宜的打斷了。
“陛下，盛姑娘。”冷風徐徐俯身，道：“是永靖侯郡主求見。”
“朕還未曾去尋她，她倒是自己來了。”裴玄章默然的開口。
盛懷玉的心中一頓，她亦是聰慧，很快的便想通了。
先前裴玄章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已經將自己安排在了玄機閣密地。而永城王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去，這顯然是不應該的事。如此便是說明，那密地定是造人泄露，自己才會陷入險境，險些成為了別人要挾裴玄章的把柄。
而燕元霜，先前和自己一起，被安置在那裏，這幾日，又不知道去想了何處……
她的神色一暗，道：“我可否和你一起前往。”
裴玄章點頭，他原本就不打算瞞着盛懷玉，便道：“好。”
二人一道前往，燕元霜已經先一步的趕來，見到了裴玄章，便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陛下！”
只是，在看到了身側站着的盛懷玉的時候，她的神色頓時的僵硬在了臉上。
裴玄章瞬間便擋在了盛懷玉的身前，那眼神冰冷的，瞬間就將人定格在了原地。
燕元霜回過了神來，道：“陛下，前幾日……我被這永城王府的人所帶走了，現在才回來的。剛剛才聽說，這永城王府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阿玉姐還被陷害的入了地牢，你可還好？”
盛懷玉抿了抿唇瓣，問道：“燕元霜，那一日你原本是和我一起，在玄機閣中的，後來是去了什麼地方。你可知曉，是誰告訴了永城王，這密地的下落。”
“什……什麼。”燕元霜自然不願意承認，她說道：“我不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被帶走的，去向了何處，他們都告訴你了些什麼。”裴玄章道。
“陛下！”燕元霜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道：“我……我當真沒有將這密地的位置泄露給任何的讓你啊。”
盛懷玉看着那地上的人，心中亦是幾分的糾結。
“陛下，我的父親，我的哥哥，全部都是為國而戰死的，我們張家滿門都是忠烈之人，我又怎麼會做出對不起陛下的事情？”燕元霜見二人都不為之所動，竟是搬出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朕倒是真的希望你能對得起你在天之靈的父母兄長。”裴玄章的眼眸之中顯現出了一抹鋒芒，好似有着能夠洞察一切謊言的威力。
燕元霜的心頭頓時的一顫，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被裴玄章看穿了……
“不，不可以……”
她在心中囑咐着自己。
自己現如今好不容易位居高位，而這郡主之位還是父母和親人的性命換來的，自己定是不能夠承認。
於是她咬着牙，說道：“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我以死去的父親的名義發誓！”
裴玄章的眉心一皺，亦是沒有想到，燕元霜竟會如此言說。
盛懷玉聽聞到此，也心中沉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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