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傷
“小姐，你怎麼了？”翠屏見傅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語氣關切。
傅姝嘆息一口氣，想起宇文乾說的話。此事果然跟沈明月有關，他居然讓她去求沈相。
“我沒事，去沈府。”
翠屏疑惑，“去沈府做什麼？”
傅姝眸光從容，“解鈴還須繫鈴人。”
沈府內，沈明月正挑選着天寶閣送來的新的釵環首飾，聽傅姝上門來，嘴角一撇，手中的珠飾一擲，沒好氣道：“她來幹嘛？真是晦氣！把她趕出去！”
碧雲眸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立馬道：“小姐，奴婢覺得這正是一個羞辱傅小姐的好機會。如今傅太傅在獄中，想必是人人避之不及。奴婢想着她定然是想求小姐幫忙。”
沈明月嘴角一勾，給了碧雲一個讚賞的眼神，“你說得沒錯，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來人啊，讓她進來。”
傅姝在丫鬟的迎領下來到凝香苑。
果然是最受寵的相府嫡女，這院內精緻秀雅，屋內擺設極力奢華。身邊服侍的奴僕也是成群。
沈明月依舊一身紅衣，嬌俏的面容因眉宇間透着一股刁蠻之氣大打折扣，卻也不失一個小美人。
“沈小姐。”傅姝福了福身。
沈明月懶懶地看了傅姝一眼，語氣挑釁，“不是說離開嗎？怎麼到我府中來了？”
“我是來求沈小姐幫忙的，還請沈小姐看在晉王殿下的面子上。”
傅姝的話剛落，沈明月便氣急敗壞道：“你什麼東西？也敢仰仗殿下？”
傅姝對於對方的惱怒並不在意，面色從容冷靜，“沈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這事關沈小姐與殿下未來的幸福。當然以沈小姐的才貌讓殿下傾心是早晚的事情，可沈小姐也不想殿下心中還有其他人。”
沈明月原本想拒絕，可是一聽與晉王的事情，猶豫之後便命令下人退下。
偌大的屋內只留下沈明月和傅姝。
“你想說什麼？”沈明月冷聲道。
對方沒讓傅姝坐，可以她現在的身體也不能久站，確實有些吃力，便自己尋個去處入座。
沈明月見此，眼神鄙夷，“聽聞傅家乃書香禮儀之家，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還未等主人開口便坐，也太過失禮，就是尋常百姓也不會如此。”
傅姝溫聲道：“沈相乃一國之相，府中教養皆無可挑剔，沈小姐自然不會在意一個久病之人不適站着說話。”
見對方又要發作，便接着道，“我與晉王殿下自小青梅竹馬，若非我身體的緣故，貴妃娘娘定然不會介懷，而且今早殿下對我的一番舉動，沈小姐肯定有所了解。只要沈小姐幫我求沈相救下家父，我一定讓殿下對我失望，不再糾纏。”
沈明月冷笑一聲，“就憑這？我更希望傅家被抄家，到時候你也好不到哪去。無論是充軍，貶為賤籍，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殿下身份尊貴，還能看上你？”
傅姝眸色一沉，眸底泛着寒光，“恐怕不能如沈小姐的願了。”
“什麼意思？”
傅姝眸光掃向桌上放置的笸籮里放着一把剪刀，一把奪了過來，拿在手中。
沈明月看了一驚，急聲道：“你想幹什麼？來……”
話還未說完，就見傅姝用剪刀在自己的臉上滑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鮮紅的血痕，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過分冷然的眼神，看得她心裏發怵。
“你做什麼？”沈明月明顯受了驚嚇，不可置信道。這世道，容貌就是女子的命，一旦有損，那可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何況是官宦女子。
傅姝面無表情，冷冷地盯着沈明月，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惋惜的。雖然她來自現代，對於容貌的執着，不像古代女子那般，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容顏誰不喜歡?
但比起容貌，命才是最重要的。
何況，以她的處境，要想活的自在，毀容才能讓她置死地而後生。
一道小疤而已，想她小時候爬樹摸魚，到處撒歡，身上的傷疤不知多少。
“沈小姐，我來沈府，好多人都知道。若是我從這裏出去，那世上都知是你傷了我。一個因為善妒，就毀了她人容貌的女子，想必無人敢娶，也更連累其他姊妹的婚事。沈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什麼。”傅姝語氣威脅，杏眼中泛着冷光。
沈明月氣得不清，咬牙切齒道：“你胡說！是你自己划的，莫要污衊我！好啊！要是讓晉王殿下知道你這樣歹毒，他自然不會在喜歡你！”
想到這，沈明月臉上露出得意暢快的表情來。
傅姝垂眸低笑，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沈小姐，這裏只有你我，誰能證明？沈小姐若是想拿自己的一輩子來賭，我倒是願意奉陪，畢竟我現在一無所有。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沈小姐可是未來晉王妃，若擔上一個妒婦的罵名，晉王殿下的臉也不好看，如何會喜歡上沈小姐？”
“你太可惡了！”沈明月雙眸冒火，她雖不是絕頂聰明之人，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尤其是名聲對於貴族女子的重要。
傅姝嗤笑一聲，“彼此彼此。之前沈小姐那番話，我也可以推測我爹的事情是因為沈小姐嫉妒的緣故，所以才害得我爹入獄。若是我跟晉王殿下說，你覺得會如何？”
“怎麼可能？”沈明月立馬矢口否認，“明明是你爹得罪了陳王！”她只不過向爹爹說要好好教訓傅家。
“那你覺得殿下是相信我，還是你？”傅姝冷笑，眸色冷冽，“沈小姐，如今我這樣的境況，也不怕魚死網破。只要沈小姐高抬貴手，讓沈相幫一把，救我爹出來，我保證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要不然，我就……”
傅姝說著，便朝沈明月走去，在對方發怔間，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
“你想幹什麼？”沈明月惶恐不安地想要推開，卻發現對方的手勁很大，根本掙脫不得。
“救命啊！沈小姐，你不要這樣……”傅姝大喊一聲，面容驚懼不安。
沈明月一慌，“你做什麼？”下意識地使勁把對方推開。
傅姝順勢被推倒在地，手中的剪刀剛好刺傷了她的手指，頓時鮮血直流，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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