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八十二章：你還有何話可說？
“唉……”
虛空中響起一道悠遠的嘆息，好像來自遠古的呼喚，和岳凡這個年齡相較起來有種明顯的違和感。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聲嘆息正是從這個少年的口中發出來的。
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之聲漸漸止住，所有目光全都匯聚在岳凡這幾個少年的身上，好像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主宰。
元界聖主仰頭便吃了幾粒丹藥，在和獸王的戰鬥中雖然處盡上風，可獸王的手段也是十分驚人，即便是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這些傷勢在那些靈丹妙藥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可是眼下顯然有一個更大的危機。
“你就是岳凡？”元界聖主好好地看了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年，這一切的殺戮都是因他而起，“萬獸山的主人？”
“正是。”
在面對屹立在這個世界頂端無數年的元界聖主，岳凡沒有絲毫的露怯，甚至隱隱有種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的感覺，這讓元界聖主極為不爽。
可是這抹不爽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從岳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就像是面對着暴怒的修羅大帝一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墜入九幽地獄。
元界聖主皺了皺眉，問道：“封號道玄？”
“封號道玄？”岳凡攤了攤手，道：“我已經不是了……”
已經不是了，便代表着曾經是，而從他此刻的氣息看來，實力比起封號道玄只強不弱，也就是說他的境界是……
“聖階？”元界聖主的心臟狠狠一跳，旋即皺眉道：“為什麼？”
岳凡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不是想問他為何晉入聖階，而是想問為何大軍來犯，若不是元界底蘊驚人，恐怕在先前的戰鬥中，局勢就會完全不同了。
岳凡嘆息一聲，入眼所見儘是滿目瘡痍，地面上甚至還有許多瀕臨破碎的禁制陣法，血流漂櫓，屍橫遍野，這一切，皆是他一念而起。
面對着元界聖主的疑問，岳凡似乎不好回答，其實按照他的意思，雖然朝陽聖子做得過了，卻似乎並不足以讓萬獸山和元界生死相向。
就算他占卜的能力天下無雙，可未來的事情畢竟沒有發生，那所謂的“麻煩”離現在也相距甚遠，若是以此為理由，恐怕……不妥。
“武者的世界是殘酷的，新晉的勢力想要上位，就必須要有老的勢力退出，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元界聖主深深地看了岳凡一眼，然而嘴角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可是你別忘了，萬獸山的人是魔獸，而非人類！
萬獸山貿然踏入人類疆域，本就會讓天下人不滿，若是你真將我元界滅去，難道不怕與天下人為敵？
就算你是聖階，可你也不可能敵得過這整個世界！”
元界聖主的話字字如針，扎進岳凡的心口，他說的沒錯，若是天下武者全都聯合起來反對他萬獸山，就算他是聖階……又如何？
人類，本就是最能代表天地意志的種族，若是天下人盡皆反對他，那他們所代表的力量，便是這整個天地。
人類，如何能夠與整個天地的意志抗衡？
就算是聖階，在整個天地面前也顯得太過渺小，恐怕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與一個世界抗衡。
原本因為岳凡的出現而士氣低迷的元界眾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再次亢奮起來，一個個雙目赤紅，對岳凡恨之入骨，喊道：“萬獸山給我們滾出人類疆域！”
“滾！滾！滾！”
元界眾人的聲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岳凡瘋狂襲來，若是心智不堅之人在這種聲浪之下直接就會迷失心智，可對岳凡來說顯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只是，對於元界聖主的責問，還有他那種陰沉的眼神，卻有些為難了。
其實岳凡從來都不願意多做殺孽，只是這個世界上凡是都不能由自己決定，特別是對他這樣的身份而言尤其如此。
嘆息一聲，不管天下之人如何看他，可是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只要幹掉了眼前這個老者，一切就將塵埃落定。
可就在這個時候，卜算子卻是朝前跨出一步，似笑非笑地望着元界聖主，道：“你想要一個理由？”
“哦？”
“朝陽聖子襲擊冰雪宮殿算不算？”
“不過是晚輩之事而已……”
“那……這個呢……”卜算子抬了抬頭，示意元界聖主看向後方。
隨着卜算子的目光看去，元界聖主的心頭狠狠一跳，道：“你們……你們怎麼敢潛入我元界之中！”
“為什麼不敢？”元界聖主身後那人解開頭頂的面紗，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們決定投靠武界的邱玄，一切的結果都應該能夠預想得到……”
這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上官雲，他一身黑袍，看上去如同鬼魅一般，更讓人震驚的是，許多人的肉眼雖然看到了他，可在神識感應上面，卻絲毫髮現不了他的存在。
在他身後，更是有着一個天仙一般的女子，只是現場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她，但當岳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之後，瞳孔卻是猛然緊縮，喝道：“是你？”
還沒有等女子開口，岳凡的眼神就變了，如果說他先前還有些許猶豫不忍，那現在他的目光就如同利刃一般，深深地插進了元界聖主的心裏。
“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詹台明月，雖然他們分別已經許多年，可岳凡自然不會忘記她當初幫過自己數次的女子。
羅浮山破滅，她一個人肩負起了羅浮山的重擔，堅強得讓人心疼，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如今卻就這樣落在了元界的手中。
她自然是被元界之人抓過來的，縱然是當初齊寧郡三大天才之一，可是齊寧郡修鍊的環境還遠遠無法和中域相比，在修為上自然不是元界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對手。
至於元界將她抓過來的原因，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為何習武？
對於別人來說，岳凡自然不能回答，可是對於岳凡自己，僅僅是想活下去，僅僅是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罷了。
如今，元界動了他的朋友，便是觸犯了他的逆鱗。
他怒了。
聖階一怒，便當屍橫遍野，血流漂櫓！
“看來，你們今天死的人，似乎少了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