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大白

第七章 真相大白

凌芷涵和藍夜匆匆趕來,看到了段晨浩的手指剛剛從雲纖兒的額上拿開,而雲纖兒則一臉嬌羞的笑容。WENxueMI。cOm

藍夜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說什麼,然而凌芷涵的心中卻是堵得荒。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意,就好像自己心裏鎖了一隻抓狂的小兔子,它想打破牢籠,於是變得很毛躁,動不動就想搞破壞。

但那只是一種小小的憤怒和慌張,然後她變得有一絲驚慌,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她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嫉妒。

她是天之驕女,有着疼愛自己的父母、傲視天下的財富、美麗出眾的容貌、超然的江湖地位,只有別人嫉妒她。可是,看着那個雪衣女孩,她卻有了這樣的感覺。

段晨浩對藍夜和凌芷涵道:“藍夜,小辣椒,上次匆忙,沒來得及介紹,這是我的好纖兒,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

然後他又把藍夜和凌芷涵介紹給雲纖兒。

雲纖兒笑容靦腆地道:“藍大哥好,凌姐姐好。”

藍夜拱手施禮,笑道:“雲姑娘真是蕙質蘭心,出塵脫俗,彷彿兮若輕雲之敝日,逍遙兮若流風之回雪。”

得到藍夜的誇獎,雲纖兒彷彿含羞草一般舒捲了葉片。

凌芷涵只是望着雲纖兒,默不作聲。

他們四人踏着長長的石階來到了玉心寺殿外,方才那個掃地的老婆婆已經不在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爺。老大爺的鬍鬚和眉毛都是雪白的,可是臉上的皺紋卻很少,而且面色紅潤,目光澄澈,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段晨浩問道:“老大爺,不知您前幾日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來到寺里?”說罷他拿出一副畫像,畫像上的人正是耿義通。

老人仔細看了看畫像,然後想了想,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位官人的確來過,就是花燈節那天,對了,他還在花燈上留下了一個燈謎呢。只是他留的那個燈謎好難,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猜出來。”

“燈謎?”段晨浩皺了皺眉,“老大爺,他的謎題是什麼?”

老人道:“他的那盞花燈還在,我領幾位過去看看吧。”

老人把他們四人領到了寺廟後院的小花園裏,那裏掛着還未摘去的花燈。老人指着一盞鯉魚花燈道:“各位,那盞燈上的燈謎就是那位官人留下的,各位慢慢看,老朽還有其他的事要忙。”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小花園。

凌芷涵道:“燈謎肯定就是耿義通留下的線索,只要猜出謎底,就肯定能知道兇手是誰。”

藍夜仰頭望着那盞燈,讀出了燈謎,“生在山裏,死在鍋里,藏在瓶里,握在杯里。”然後他搖頭嘆道:“燈謎就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四句話,真是難以捉摸。”

段晨浩道:“就只有這四句話嗎,會不會還有其他什麼提示。”他輕身一跳,把那盞掛在高處的燈取了下來,然後仔細端詳了一番,花燈還是花燈,字還是那些字,他並沒有從中瞧出些什麼。

段晨浩失望地道:“什麼也沒有,就只有這四句話而已,這個耿義通也真是的,打什麼啞謎嗎,乾脆直接把兇手的名字寫出來多好。”

凌芷涵道:“依本小姐看來,耿義通一定是知道有人要謀害自己,所以提早在玉心寺留下了線索,他這叫掩人耳目,兇手只是以為耿義通單純地出了一個燈謎,並不會想到這是拆穿兇手身份的暗語。”

藍夜皺眉深思,“是啊,一切答案只有等謎題解開之後方可揭曉。”

雲纖兒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要跟在段晨浩的身邊,她就很高興了。她也饒有興味地看着那個謎語,卻也是不得解惑。

日頭當空,已近正午,段晨浩等人來到了煙雨風樓。

剛一進酒樓,藍夜就問道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那香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氣味,藍夜從未聞過。氣息時濃時淡,時有時無,雖然怪異,卻並沒有毒。

藍夜皺眉問道:“段兄,不知你有沒有聞到一種特殊的香氣?”

段晨浩聳聳鼻子,使勁地嗅了嗅,道:“沒有啊,藍兄弟,我看你八成是餓過勁了吧。這酒樓里除了酒菜的味道就聞不到別的了。”

藍夜依然目光疑惑,喃喃:“不,這絕不是酒菜的味道。”他又問雲纖兒與凌芷涵,“雲姑娘、凌姑娘,你們可曾聞到一種很特別的香味?”

她們二人也是一臉茫然地搖頭。

段晨浩笑道:“好了,藍兄弟,等咱們吃完了飯,我保證你再也聞不到什麼香味了。”

煙雨風樓今天的生意出奇地好,樓下已經客滿,而樓上除了兩個靠窗戶的座位,也早已座無虛席。

段晨浩他們揀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叫了些酒菜,然後他們便看到無極門的掌門裴震南坐在不遠處包廂的一個座位上喝酒。

凌芷涵道:“那是裴大俠,原來他也在這喝酒。”

段晨浩道:“小辣椒,那個裴大俠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的獨門武功是什麼啊。”段晨浩初出江湖,雖然以前從師父口中聽過無極門掌門裴震南的名號,可對他的武功卻不是很了解。只見那裴震南虎背熊腰,身材魁偉,端的一副大俠的模樣。

凌芷涵道:“裴大俠的獨門武功就是掌中劍。裴大俠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為人正直,行俠仗義,江湖上人人稱道。”

段晨浩好奇地朝裴震南的位置望了望,然後道:“咦,我為什麼沒有看到他的佩劍呢?掌中劍,難不成是藏在手掌里的嗎?”

雲纖兒輕輕一笑,道:“晨浩哥哥,其實掌中劍指的並不是實體的劍,而是以真氣凝成的無形之劍,鋒利的寶劍固然能吹毛斷髮,然而用真力匯聚的無形之劍卻能斷金折鐵,無質無感,隨意而化,其威力更勝一籌。”

段晨浩瞭然一笑,“原來如此。”

凌芷涵見雲纖兒見識如此廣博,心想她不愧是雪薇宮的小宮主,對天下武學都了如指掌。

就在這時,小二端着酒菜跑了過來。

段晨浩見藍夜仍在皺眉沉思,就夾了一個雞腿放進了他的碗裏,見他還是不動,段晨浩便拿起雞腿塞進了藍夜的嘴巴里。

雲纖兒被段晨浩逗樂了,咯咯地笑出了聲。

段晨浩見桌子上只有酒,而藍夜和雲纖兒都不能喝酒,於是又叫了一壺西湖龍井。

雲纖兒揭開茶蓋,頓時茶香四溢,煞是好聞。就只見那原本皺縮的茶葉在溫水之中漸漸膨脹,變得柔軟,宛如盛開的花朵,美麗不可方物。凌芷涵盯着杯中那舒捲的茶葉,眼中忽然變得雪亮。

她放下茶杯,神色激動地說:“我知道了,那個謎語的答案就是茶。”

“茶。”段晨浩和藍夜脫口驚呼,同時也覺得這個答案精準無比。

藍夜道:“生在山裏,死在鍋里,藏在瓶里,握在杯里……”他盯着茶杯里慢慢舒捲的茶葉,喃喃:“的確如此,茶似乎是最準確的答案。”

段晨浩笑眯眯地說:“小辣椒,你還蠻聰明的。不過答案是茶,那兇手又會是誰呢?”他右手拖着腮幫子,手臂拄在桌面上,忽然,彷彿頭頂亮了一盞油燈,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無比。

與此同時,藍夜和凌芷涵也想到了答案。

“萬清茶。”他們三人一齊脫口說出了答案。

忽然,段晨浩盯住了他前方的某一個位置。

雲纖兒好奇地問:“晨浩哥哥,你怎麼了?”

段晨浩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直接越過了凌芷涵,衝到了她身後的一盆石景,手捧一塊灰褐色的大理石,好像發現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你們快看,這是什麼。”

那塊光華的大理石雕刻上,赫然有一個手指肚大小的空洞。那空洞極為圓滑,彷彿是一滴水長年累月地滴在上面,逐漸洞穿了堅硬無比的大理石。而且空洞的周圍還有細微的裂紋成樹枝狀擴散,看上去就像……就像耿義通腹部的傷口。

藍夜看着那個空洞,顯然也聯想到了耿義通的傷口。

雲纖兒看着空洞,道:“晨浩哥哥,這個空洞乃是由人的指力所造成的。這大理石本是極硬之物,人若想以一指之力貫穿本屬不易。這指印的主人非但用內力貫穿石頭,並且未使大理石損壞,這更是難上加難。”

段晨浩道:“纖兒,依你所見,有什麼武功能夠做到這樣?”

雲纖兒稍加思索,然後娓娓道來:“普善禪院的大力金剛指威力剛猛霸道,雖然能擊穿石頭,卻會造成極大的裂痕,裂痕並不會向這塊石頭上一樣微小。陰世魔羅的妙意指威力雖強,卻會造成空洞凹凸不起。斷虹指、千金環扣指真力沛不可御,定會把岩石擊得粉碎。如此一來,就只剩下萬鈞指了。”

段晨浩心中霍然一亮,殺死耿義通的兇手,用的正是萬鈞指。

他急忙叫來了店小二,詢問道:“小二,這大理石上的指孔是怎麼造成的?”

小二想也沒想,張口便答:“公子,您有所不知,小店四天前來了一位客人,脾氣壞得很,小的只不過上菜晚一點,那客人就大發雷霆,一指點在這盆景之上,結果就弄出這麼一個洞來。那客人還嚷嚷着自己是東北三省的武林副盟主,要拆了小店只是覆手之間的事。”

段晨浩雙眉緊鎖,一字一字地道:“你確定?”

小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遇上一個脾氣這麼壞的麻煩客人,想記不住都難。”

段晨浩揮揮手,示意小二退下,然後轉過身來問凌芷涵:“小辣椒,萬清茶說他是什麼時候來杭州的?”

凌芷涵道:“三天前。”

段晨浩斬釘截鐵地說:“他撒謊。他之所以提前來到杭州,肯定是要伺機殺掉耿義通。兇手一定是萬清茶無疑。”

藍夜問:“段兄,既然知道了兇手的身份,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是不是應該馬上拆穿他。”

段晨浩展顏一笑,又坐回了原來的座位上,“不急,我們先吃飽喝足,然後才有力氣對付萬清茶,就先讓他囂張一會好了。”

就在此時,又有幾人上了煙雨風樓的二樓,做到了最後一個靠窗的位置旁邊。這些人都是巨鯨幫的,為首的是掌門人李百川。

李百川剛一坐下,便拍案大笑:“哈哈哈,今天運氣真好,贏了曠世珍寶紫玉雲英,看來我的大運來了。”

一個巨鯨幫弟子笑道:“還是掌門有本事,掌門的氣功可是天下第一,那個人跟掌門筆試在水底下憋氣,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另一個巨鯨幫弟子道:“是啊是啊,就算那人先前連贏十個人,可一遇到咱們掌門,就只有敗的份,最後臉紫玉雲英都輸了。”

李百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呵呵呵,總而言之今天運氣好,我這就把紫玉雲英拿出來讓你們瞧瞧。”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了紫玉雲英,然後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一瞬間,酒樓里變得十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稀世珍寶吸引住了。

那是一塊極為明澈通透的雲英,只是中間雜有無數流紋,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幻出七彩的顏色來。靈光漫漫,紫玉生煙,便在它的周身形成一圈氤氳的光霧,呈現出驚心動魄的美麗。

段晨浩也目不轉睛,如痴如醉地看着那塊寶玉。

就在所有人都被玉石的美麗所震懾時,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不偏不倚地照射到寶玉花紋的中央部分。

光華倏然變得強大,紫光宛如蒸騰的煙霧,一層層向外擴散,彷彿有人施展了神奇的魔法,令這塊美玉澹蕩生光。靈光如雨,揮畫出點點異彩。

忽然,一線黑光從寶玉中央攢射而出,彷彿一支袖中利劍,直直地朝着對面的隔間射去,速度之快,竟是眨眼之間便已破簾而入。

眾人只覺得黑光飛過之處,便似颳起了一陣陰風。

待黑光散盡,段晨浩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那黑光所包裹的,卻是一隻手掌般大小的蠍子。電光火石之際,段晨浩也看不太清楚那蠍子的樣子,只是覺得它很黑,雖然褪去了黑光,但那蠍子的體色卻是異常得黑。

蠍子就好像被夾住了尾巴,瘋狂地衝進了隔間,兩個鉗子黑芒閃爍,鋒利如刀。而蠍子襲擊的對象,赫然正是隔間裏喝酒的裴震南。

裴震南是一流高手,蠍子隨時突然來犯,但裴震南身經百戰,當下隔空擊出一掌,掌風宛如勁風,嗖得一聲噴薄而出,真氣縱橫鼓盪,瞬間便把飛來的蠍子震成了兩段。

然而,就在蠍子斷裂的同時,一股黑氣伴隨着黑濁的血液爆射而出,化成了一團濃濃的毒霧。

裴震南雙目怒睜,身為江湖高手,他的反應迅捷無比,當下止住呼吸,閉氣不納,蠍子斷成兩截的身體逐漸融化,融進黑霧之中,黑霧便更加盛大。

雖然止住了呼吸,但裴震南卻覺得一股陰毒之力透過自己的毛孔滲入了血液,登時就覺心口一痛,雙目一黑,便倒地暈死過去。

而那團黑霧,則在他的臉前消散得乾乾淨淨。

客人們紛紛好奇地圍了過來,然而看見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面部紫黑的裴震南,有的嚇得大聲驚叫,有的四散逃竄,有的則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熱鬧喧囂的酒樓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藍夜穿過眾人,快步來到裴震南身前,俯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見他一息尚存,當下從懷中掏出針囊,只見他手影一閃,四支銀針已經準確地插在了裴震南面部的陰白、四白、地倉和頰車四個**位。

藍夜眉毛微皺,目光如炬,右手分花拂柳一般從針囊里滑過,快得了無痕迹,然後覆手一翻,銀針便全都絲毫無誤地落在裴震南的**道之上。

前胸的中腕、下腕、天樞、關腕四個**道全部被插上針后,藍夜扶昏迷的裴震南坐起,又在他背上的大椎、風門兩處大**上施針。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藍夜又將一顆白色的藥丸送入了裴震南的口中。藍夜給他的丹丸乃是天山上亘古不化的寒冰所長出的雪蓮,配上其他藥物所煉成的,能解百毒。裴震南仗着功力深厚,因此雖中了最厲害的毒,暫時還不至喪命。

奇迹般的,裴震南臉上的黑氣全部消散,臉色也有了生氣。

段晨浩問:“藍夜,裴前輩怎麼樣?”

藍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我施針暫時將毒壓住,但也只能保他七日性命。現在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綠靈獸了。”

雲纖兒道:“晨浩哥哥,纖兒應該怎麼樣才能幫到你呢?”

段晨浩心想雲纖兒可能又要運功救人,但她身體才剛剛修養好,千萬不能再讓她有所消耗。於是沉聲道:“纖兒,這裏很危險,你還是趕快回家吧。乖,聽話,晨浩哥哥不想讓你涉險。”

“可是……”雲纖兒噘着嘴,神色倔強地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段晨浩不容拒絕的眼神,只好放棄了堅持,“那好吧,纖兒聽晨浩哥哥的話。”

段晨浩笑道;“這樣才乖嗎。纖兒放心,晨浩哥哥是個大俠,解決這點小事情,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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