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一天我,老鍾,唐志堅還有東子我們四個在宿舍打牌,對手是號稱工管賭聖的吳哲。幾個回合下來,我們三個就每人贏了他一百,就像個魔咒一樣,來我們宿舍玩牌的就沒有全身而退的,光是號稱賭神的就輸跑兩個,一個是會計專業的賭神保新,一個是國貿專業的賭神萬哥,今天又來一賭聖,我們自然不慣着。我們逐漸練就了光用眼神就能交流的神技,屢試不爽。但這招除了在牌局上管用之外幾乎在任何場合都白費,因為東子每次在姑娘面前搭訕的時候,即使我們把眼珠子都轉脫臼,他仍然會準確按着我們相反的意思行事,直至被撅。但這已經足夠了,宿舍每次來新人挑戰的時候我們都熱烈歡迎,香煙瓜子礦泉水管夠,香煙最低不能低於紅塔山級別,因為在我們眼裏他們都不是來打牌的,而是給我們送飯的。吳哲這次出手闊綽,往常我們贏到手的錢頂多也就夠在宿舍買點熟食對付着喝一頓的。而今天吳哲上來就讓我們在校外夠吃個通宵,表面上我們三個很平靜,可心裏樂的都開了鍋了。就在玩牌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條短訊,是李靜的,上面寫了四個字:“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么。”我看了一眼手裏的底牌,當時我猶豫了一下,心想我連對她到底有沒有感覺的都不清楚,和她接觸了這段時間,她給了我那麼多的好的感覺,但卻從未給過我像李葉那樣程度的痴迷和吸引,我對她的感覺雖說是喜歡,但除此之外卻什麼也沒有,像她這麼好,人又漂亮又單純的女孩子跟了我不是糟蹋了么,她應該和一個她喜歡然後又深愛着她的人並且愛她一定要比她愛他多一點,而不是我這樣對她不冷不熱的人。但是後來我又一想,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幼稚,又有哪個姑娘不是被人糟蹋幾次之後才魅力四射的,就比如說樂隊老大的那個大葡萄眼睛,沒準李葉當初也是這個樣,罷了,給誰糟蹋不是糟蹋。我扣下底牌,說了一句:“跟!”扔了一張大票到錢堆里。然後從容的回了一條:“喜歡。”隨後聽到老鍾大呼:“你他媽傻逼啊,這牌你也跟。”
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這事果真不是謠傳,我回了短訊之後,一下連輸進去八百多,他們三個也輸了從三百到五百不等。我們宿舍的魔咒就此打破,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他們,因為他們期間曾不斷地給過眼神上的建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一句也看不懂。吳哲此次一戰成名,從此升級成工管賭神,但這一稱號並沒有保持多久,在幾天之後他就被保新贏掉了半學期的生活費,就此收手不幹,專心還債,落魄到差點沒去球場撿水瓶。
第二天我一起床就收到李靜已經等在樓下的信息,因為我的失誤直接導致了輸給吳哲這種弱智的慘劇發生,本來要給哥幾個道個歉,只是他們三個由於昨晚用眼過度,遲遲醒不過來,我就先下了樓。
雖說李靜和李葉名字裏面只差了一個字,但是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相比於李葉,李靜這人從不會給我壓力,就連上床都沒讓我費什麼勁,她給我的唯一的壓力就是,她還是個處女。
一次我們走在信電學院門口我突然覺得始終有兩個人經常與我們相遇,但總保持一定的距離,在食堂遇見過,在李靜宿舍門口遇見過,後來我們開房的時候遇見過,之後就只剩下一個了,另一個就不見了。最後我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
我問李靜:“你沒發現么,總有兩個人好像在跟着咱們。”
李靜說:“你看見了?我還以為你沒注意呢,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是不是那邊那個戴眼鏡的,長的挺白的男生。?”李靜說著給我遞了個眼神,接著說:“原來還有個大個子,還挺帥的。這幾天沒見着。”
我說:“我去,你居然知道,他們誰啊。”
她說:“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壞人。他們都是我的仰慕者。”說著靦腆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居然是情種。
我說:“對你不是壞人,但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鳥。”
她說:“那個大個是機電學院的,追了我三年,從大一軍訓的時候就和我表過白,但是我沒同意。這個戴眼鏡的,是大二時我們學生會搞宣傳我發傳單的時候認識的,那天我一半的傳單都發給他了,他每隔一分鐘從我旁邊經過一次,我們宿舍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好色一分男。”
我問她:“類似於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她說:“不多,也就百十來個吧。”
我說:“啥?”
她撲哧一聲就笑了,說:“其他追我的都放棄了,也就他們倆是極品,不過也好,有他們在給你點壓力,讓你對我別放鬆了,姐可是很搶手的哦。”
我說:“我看你也是個極品,你看,多好的小夥子,要模樣有模樣,要身高有身高的,你怎麼就甘願跟我了呢。”
她嘆了口氣說:“唉,誰知道呢,一朝犯迷糊,嫁雞隨雞了唄。你要是不想看見她我讓他走吧,要不你總不舒服,我還挺過意不去的。”
我說:“別別別,別激起矛盾,我可打不過他。”
她說:“沒事,看我的。”說著,這丫頭就在這大太陽底下把嘴貼到了我嘴上,剛開始我還要拒絕,沒想到一下就軟了。
和她接吻的時候,我瞄了一眼那男的,只見他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
足足兩分鐘她才鬆開,我心想這姑娘氣真夠長的,差點沒讓我背過氣去。
我說:“李靜啊,我總覺得我作孽了,這哥們肯定挺受傷,這又何必呢,你就不怕心裏愧疚?”
李靜說:“我不怕,我這麼做是為他好,挺大個老爺們一天每個正事老跟着個有婦之夫算什麼。我就要告訴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餘地。”
我笑了笑說:“沒準哪天我就成他了。”
“別瞎說,走,吃飯去。”說著,李靜就挎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