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虎妞的請求
“師傅，俺奕凡哥回來沒？”
“虎妞啊，快過來坐喝點熱水。”許琴音總覺得一家人都留在醫館不是個事，想到花奕凡明日又要去書院了就匆匆忙忙趕回來給花奕凡收拾衣服鞋襪，剛回來便看見虎妞腫着眼睛在自己門口踱步。
“師傅，俺娘被他們抓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虎妞還不知道因為自己愛佔便宜的娘把風花書堯才被綁走的，所以在許琴音面前也沒有扭捏，直說出來了。
“這樣，你爹爹怎麼說？”許琴音坐在一旁柔聲問着。
“俺爹說讓看看看奕凡哥在家沒，他是個秀才辦事也方便點，俺爹去了鎮裏說是找范師爺打聽打聽。”虎妞這時想起昨日裏花書堯不見了，這回花奕凡應該還在找花書堯。自己又在這個時間添亂，虎妞糾起衣袖，低下頭。
“師傅，小堯弟弟找到沒？”虎妞有着心虛問着。
“找到了，現在在鎮上，過幾天才能回來。”許琴音露出一絲笑意，自打花書堯失蹤后，許琴音心中也是很着急，只怕平日裏端着個大木盆給自己洗腳，眼中總是含着希望的光澤的小小人就這麼離開這個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把那個小人兒當做家人了。
“那太好了，要是還沒找到花小璃不一定會犯什麼瘋呢？”虎妞從自家娘被抓走，頭一次露出一點笑聲。
“你倒是了解她。”許琴音看着虎妞淡淡一笑。
“師傅，俺我先回家做飯去了，爹爹快回來了。”虎妞想到平日裏許琴音教的功課，趕緊把“俺”改成“我”。
“爹爹，俺娘怎麼樣了。”虎妞做好飯便坐在門口等着胡大牛回家，遠遠看到胡大牛走過來站起身跑過去。
“你娘，你娘她就不能安生一點兒，額”說著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向家走去。虎妞站在原地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一愣神，胡大牛已經走遠了。連忙跑着追過去。
“爹爹，俺娘到底怎麼了！”
“你娘，你娘她跟綁匪合作，將德詳老弟的小兒子賣了，額，賣了。你說你爹怎麼就這麼沒眼光，找個婆娘還是個事兒多的”胡大牛越說聲音越小，到後來躺床上睡著了。
虎妞聽着一臉不可置信，“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看着床上睡着的胡大牛。虎妞突然有一種家已經破碎了，再也回不去了，即使胡李氏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這種情況的感覺。虎妞獨自坐在四四方方的飯桌前，呈了一碗飯，大口大口吃着，任淚水滴在碗裏。
“娘，娘，我好想你！”虎妞坐在門口看着冬日的冷月。
“怎麼辦！怎麼辦！娘，你回來啊！”虎妞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
“花小璃，對，花小璃一定有辦法，但是自己娘那樣……不管了，試一試”虎妞決定明日找花璃問問情況，有了法子躺在床上閉上眼也就慢慢睡著了。
花璃點着油燈拿起剪刀，想着花奕凡的身高肩寬，放下剪刀，拿起木炭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看看旁邊低調的藍色雲錦，花璃一笑勾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花璃心裏明白雲錦一般絢麗多姿，美如天上雲霞，有着寸錦寸金之說。這塊淡藍雲錦能出現在劉鎮的原因只怕是因這藍色被嫌棄了吧。就如盛唐人皆愛牡丹，誰會去看荷花。雲錦自是因為絢麗多姿才被京都婦人千金爭相購買，花璃搖搖頭，看着自己筆下改良過的深衣，點點頭又搖搖頭。將宣紙揉成一團，想了想再次撿回來在小小油燈上方點燃，這才放心。繼續拿起木炭描繪着。終於，花璃打了個呵欠將宣紙夾在一本厚厚的書中，走出去看着花書堯屋裏早已熄了燈，轉身回去躺在床上，慢慢閉上了眼，一夜好夢。
……
“大哥，你要回家嗎？”花璃打着呵欠走下樓。
“恩，哥哥回家拿點行李，然後就去書院了，在家照顧好娘，你也不要太莽撞，不要對納蘭大人那麼隨意”花奕凡走進花璃替花璃理了理頭髮，耐心叮囑着。
“哥，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恩？好啊！你不怕累？”花奕凡很欣喜，想到花璃的腿傷也是剛好不久，心中也是糾結。
“好了大哥，咱們坐馬車回去。二哥，你在這裏陪着堯子！”花璃一手挎住花奕凡胳膊不忘回頭說一句“堯子乖乖聽二哥話，姐姐很快就回來了”看着花書堯點頭才轉回腦袋。
“小妹到現在都不會打理頭髮，羞不羞！”花奕凡坐在花璃旁邊拿着木梳替花璃梳理着散亂的頭髮，將一頭明顯營養不良的黃髮打理成一個小花苞，將絲帶系成蝴蝶結固定在花苞下方。
“好了。”花奕凡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大哥，我好睏！”許是花奕凡梳理頭髮的動作太輕柔，許是昨夜睡得晚，花璃順勢躺在花奕凡腿上閉上眼慢慢睡去。
花奕凡嘴角清揚，棕色眸子裏滿是憐惜，看着花璃睡熟吩咐車夫將車趕的穩一些，拿起史書繼續研究。
“小妹醒醒，醒醒”花奕凡將花璃輕輕搖醒。
花璃睜開朦朧的雙眼，擦擦嘴角可疑的液體，“大哥？”
“做什麼美夢了？起來，到家了”
“恩”
“啊！”花奕凡剛起身又蹲坐在馬車上。
“大哥，怎麼了？”花璃伸手將花奕凡慢慢扶下馬車。看着花奕凡一瘸一拐的花璃臉上一囧，花璃不是純粹的七歲的小女孩，剛才剛睡醒迷糊着，現在被風一吹，知道自己在花奕凡腿上睡得時間太長，導致腿部血液不循環，直覺汗顏。
“好了，沒事了！不用你扶着了”花奕凡看着身邊矮小的小人吐出溫潤的話。
“娘，我們回來了。”花璃走到家門口就彎腰大吼，似乎智商真的停留在七歲。
“花小璃你終於回來了！”虎妞推開許琴音的房門跑了出來。
“花小璃你幫幫俺，俺曉得你有辦法，救救俺娘，俺知道俺娘做錯了一些事，但她是俺娘啊！”虎妞拉着花璃的手哀求着。
“虎妞我……”花璃想說自己也是一個孩子，但看到虎妞紅腫的眼睛，什麼也說不出來。
“花小璃，俺求求你，俺知道你有辦法。”虎妞想到疼自己愛自己的胡李氏，“撲通”直直跪在花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