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板燒雞
岑墨回去撿回他的大刀,確定那白骨已經再也動不了了,我們三人便快速的向上爬,沒一會,就到了峭壁上面。
這上面是一片空地,什麼都沒有,我們早就爬得筋疲力盡了,各自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此時天色已經不晚了,再過不久,就得黑了。我們商議了一下,決定今晚就在這峭壁上過夜。還好胖子身上帶着打火機,在峭壁周圍找了點干樹枝,簡單的起了個火,也不至於漆黑一片。
此時四周鴉雀無聲,只有我們三個人,圍着一團小小的火苗,說不出的落寞。
坐下才發現,我們三個人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肚子都在此起彼伏的抗議,咕咕的叫聲倒還顯得有點熱鬧。
胖子大力的拍了下肚子,罵道:“叫什麼叫,胖爺我肚子裏的存貨還不夠你吃嗎?”
我聽得胖子的話,不由得好笑道:“胖子,你罵它也沒用,你肚子裏的存貨再多,這一天下來,也給你耗光了。”
胖子看了我一眼,無奈道:“以前減肥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啥,現在才明白什麼叫一頓不吃餓得慌。要是胖爺我還能回去,絕對不再減肥了!”
一聽他說到“回去”二字,我頓時連取笑他的心情都沒有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什麼遠門,二十歲的人了,連省都沒出過。這次無緣無故來到這麼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還真有點想念我那個吵吵鬧鬧的家了。
這裏的夜晚很寂靜,別說蟲鳴了,就連風吹過的聲音都沒有。只聽得到我們三個起伏不均的呼吸聲,在這安靜的氣氛里顯得幾分突兀。
一天下來,大家都已經很累了,也沒再多聊,各自裹了外套睡下了。我閉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現在我算是深深理解了書里的“思鄉”之情究竟是個什麼感覺了。偷偷的看了眼胖子和岑墨,他們倆倒好,睡得跟豬似的,胖子竟然還小聲的打着呼嚕!
感情就我一個人在這裏暗自神傷啊!不過,也還好有他們兩個在,要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睜開眼一看,岑墨又抱着他的寶貝大刀觀察天象,而胖子卻不見了蹤影。我奇道:“胖子去哪了?”
岑墨回過頭,瞥了我一眼,道:“找吃的。”
我心想,這荒山野嶺能有什麼吃的!頂多找些蘑菇,我們一沒水二沒鍋的,找到了也吃不了。圍着峭壁走了一圈,昨晚上太黑還沒發現,原來這後面有條小路可以下去,虧得我們那麼辛苦的爬上來。
看了一眼岑墨,見他依舊望着天,也沒有要理我的意思。我也不知會他,一個人順着小路下去,說不定還能遇上胖子。一路走下來,我發現這是個大森林,和現在被人工污染了的森林完全不同,樹木都長得異常茂盛,往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天,被樹葉遮完了。陽光從縫隙中透出來,直直的落在林中,倒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意思。
前面有個小湖泊,裏面的水清澈見底,應該可以用來喝。
剛才我還以為頂多只能找到蘑菇之類的充饑,現在一看,真是見識短淺。這大森林裏野果眾多,紅的綠的掛滿了枝頭,光這些就夠我們吃上幾天了。最奇特的是,地上竟然還長着番茄、土豆和胡蘿蔔!
我先前以為這應該是個原始森林,但是這地上長滿了蔬菜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這些東西是長在森林裏的!繼續向前走,還可以看到更多種類的可以吃的植物,只不過我說不出名字。
突然,從遠處傳來人聲,我心下一緊,莫不是這裏還有其他的人在?
等那聲音漸漸接近,我才放下心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外出找食的胖子兄弟,正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兒回來了。胖子手上提着只雞,一見到我,小腿一提,三步做兩步跑了過來。
“小樣,今天看胖爺給你來個紅燒雞!”
我看了看他手裏的雞,一動不動的,看樣子是死了。便問道:“這雞是撞樹上撞死的?”
胖子呸了聲,笑道:“你給我撞樹上試試,為了逮住它,胖爺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和胖子說話的時候我也沒閑着,摘了些番茄,又拔了幾個蘿蔔和土豆,拿到他面前晃晃,說:“好,胖爺你勞苦功高,小弟這不把配菜都給你找好了。”
胖子一聽,樂道:“得勒!搭鍋砍柴,今天就吃紅燒雞!”
搭鍋砍柴?這柴自然不用擔心,可是這鍋上哪去找啊?我問胖子,他笑着說,回去就知道了。
我又摘了些野果子,才與胖子一道回去。等到我們回來時,岑墨已經把火升好了,燒得正旺。見我們已經到了,他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東西,放到火堆旁。又去幫着胖子殺雞,而我,去後面那個小湖泊把菜洗完后,就只能坐在火堆旁,時不時添點小柴進去,免得它熄掉。
正當我無聊的快冒煙時,他們兩個終於把那隻雞處理好了。然後,岑墨把他的大刀放在火上,等那刀冒出熱騰騰的白煙時,胖子就利索的把那隻雞放了上去,順便把我洗乾淨了那些菜也一股腦的丟了上去。我一看,這情形不就是鐵板燒嘛!
一想到岑墨那麼寶貝的大刀,現在竟然被用來烤菜,我就忍不住想笑。可見他仍舊一臉面癱的撥弄着刀上的菜,只得憋住。胖子很有架勢的翻轉着那隻雞,就動作上來看,還真像街邊賣燒烤的小販。
我被他們以只會幫倒忙的理由支去看火,雖是這麼說,可這火燒得這麼歡快,哪用得着我看啊!明明就是隨便找個借口把我支開。不過,不用我做事,我也樂得悠閑。就在一旁學着岑墨望天,靜靜的等着他們把飯做好。
我眯起眼睛,不時有微風從臉上拂過,倒也舒服,不一會兒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這時,胖子的渾厚的喊聲使我一下子清醒,懊惱的揉揉眼,朝他走去。
走近一看,呵,別說,這雞烤得還真有幾分模樣!外焦里嫩,吃起來還有幾分脆感。雖然什麼也沒放,可這雞肉本身的香味倒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可謂別有一番美味。而一起烤的菜,也自帶三分鮮味,現在那些全是農藥的蔬菜,完全沒有可比性。
我們三人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吃過東西,顧不得什麼禮儀,各自狼吞虎咽的吃了,雖然沒放任何作料,可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山珍海味也不過如此。
吃飽之後,岑墨心疼的把他的大刀拿去洗了。我和胖子就躺在地上,消化消化。太久沒吃東西,突然吃這麼多下去,再強健的胃也受不了。不過,比起餓着的感覺,還是撐着好。難怪有句古話,叫死也不做餓死鬼。我現在可是深有同感。
等岑墨回來時,我和胖子也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摸摸肚子,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覺得有點鼓了起來,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岑墨看看我們,他的大刀已經用藍布裹了起來,綁在了背上。指了指身後,就想開口。
還沒等他說話,我就搶先道:“可以走了!”
果然,他露出一副話到一半又咽下去的表情,看得我十分愉悅。胖子偷笑了幾聲,用胳膊肘捅捅我,小聲道:“小樣,幹得不錯!”
岑墨又恢復他的面癱表情,只是這一次沒有說話,直接開走。我和胖子跟在後面偷笑,就像惡作劇成功了的小孩一樣。
這森林很大,在我看來,四周長得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在岑墨知道觀天象,定方位,有他帶路,我們也不至於迷路。
岑墨還是一馬當先在前面開路,我和胖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一路上,胡吹亂侃,倒也說了許多。
別看胖子只是個賣肉的,對於歷史,他可比我還熟悉,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餓是英語專業的,對這方面本來就不了解。
據胖子分析,我們三個都是暈了之後來到了這裏,說不定再暈一次就可以回去了。我一聽便說,要不我先把他敲暈,試試看回不回得去。
誰知胖子白了我一眼,說我們來這都不是因為外力才暈的,而是自發的暈了過去,醒來就來到了這麼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步靈的地方。用現在流行的一個詞來說,我們就是“穿越”了。
我心想,小說里那些穿越了的,不是成了妃子就是成了帝王,最差也是個土豪。我們三倒好,一穿就穿到了原始森林,除了我們自己,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將自己想的對胖子一說,他也悶道,說我們這情況,可能是進到了某個不存在於世上的空間,這樣的話,比穿越還難回去。
一談到回去的話題,我們的興緻一路低下,最後連開口的趣味都沒有了。
正當我又準備小小哀傷一下時,岑墨突然停下了。根據以往的經驗,岑墨一停下,准沒好事!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這次可沒有要上前查看的打算。
誰知岑墨竟然好心的回頭了,告訴我們前面有個山洞,問要不要進去。
我和胖子一看,果然有個山洞。洞口長着很多藤蔓,曲曲繞繞的,透着幾分陰森。從側面一看,那山洞就像是隧道的入口,從山中穿過,不知道會通向哪。我和胖子對看一眼,有些猶豫。但是眼下除了這山洞,也找不到別條路,除非我們又原路返回。
岑墨見我們遲久沒發話,提起腳就向前走,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和胖子只得跟上去,在內心祈禱那裏面不會出現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