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岔路口
突然,岑墨停了下來,我和胖子一看,前面橫着一個湖,除了水草,上面什麼也沒有。看來,想要繼續往前,只有從湖裏游過去了。
我剛想問他們要不要往前走,胖子和岑墨就開始脫上衣了,半點猶豫都沒有。我看他們已經準備開始下水了,只能在心裏着急。畢竟,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不會游泳也太讓人發笑了!
那像天空一樣湛藍的湖水,在我看來比什麼都恐怖!努力的回想着書上說的游泳知識,記得好像是要先熱身,然後入水時雙手再像撥開雲彩那樣撥開水面,腳的話,好像是上下擺動。好,雖然沒實踐過,但應該也和書上差不到哪去!
這時胖子和岑墨已經下水了,胖子回頭朝我招手,讓我快點跟上去。我把心一橫,安慰自己人類是最偉大的動物,鴨子都會游泳,這點小事一學就會了。
果斷的脫掉礙事的襯衫,緊緊的捆在腰上。雙眼一閉,向前一躍,只聽得撲通一聲,我就成功下水了!
欸?這個和書上的差距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我剛跳下水,還沒來得及撥開水面,就沉到了水裏。雙腳是在上下擺動,可是完全沒有作用啊!我屏住呼吸,手腳並用,拚命的往上蹬,可是動得越快就沉得越快,漸漸我也憋不住氣了,喝了好幾口水后,眼前就慢慢的模糊了,恍惚中好像抓到了什麼,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用手掐了掐臉,會痛,看來我還沒有死。
“小樣兄弟,你終於醒了!”
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胖子渾厚的高音,他正俯下身來看我,本來就大的臉瞬間被放大好幾倍,嚇得我趕緊把他推開。胖子沒料到我會推他,一個踉蹌,就跌坐到了地上,不滿的拍拍身上的草,說:“小樣兄弟,有你這麼對救命恩人的嗎?不感謝我就算了,還推我摔個大跟斗,恩將仇報啊!”
我站起來,看看四周,面前是一片森林,而我們背後就是剛剛游過來的那個湖。胖子說,本來他和岑墨都快游過來了,見我還沒跟上來,不放心就回去看看,結果就看到我在水面上撲騰了幾下就沉了下去,還好他眼疾手快,趕緊把我拉了上來,才救回我一條小命。
記得快失去意識是,好像是有人拉了我一把,原來是胖子。不過,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看到岑墨,就問胖子他去哪了。
胖子嘴上叼了跟草,像個不良少年一樣,痞痞的說:“那小哥還能去哪,前面打探地形去了。”
我看了看那片森林,除了樹高點草深點,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還需要打探嗎?不過,我也沒問胖子,畢竟有些事還是不問的好。
沒過一會,岑墨就回來了,頂着一張面癱臉,淡然道:“可以走了。”
胖子問我要不要再休息下,反正我們也不急着趕路。我搖搖頭,不就溺個水嘛,我又不是林黛玉,沒那麼嬌弱。岑墨依然一馬當先,我和胖子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聊着。
我問胖子,難道就不擔心我們回不去嗎?他吐出嘴裏的草,抹了把嘴,笑道:“反正胖爺無牽無掛,在哪都一樣!倒是你小樣兄弟,看你這樣子,就是正經人家出來的,你不會想家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少騙我,是個人都不能無牽無掛,你又不是神仙!至於想家這麼矯情的事,小爺我才沒興趣!”
“哈哈,小樣兄弟,看不出你骨子裏還挺男人的啊!”
我罵了聲,什麼叫骨子裏挺男人的?小爺我本來就是男人!
後來聽胖子說,原來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後來被一撿破爛的老頭兒領走了,就再也沒回過孤兒院,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找過他。前幾年,領養他的那老頭兒也死了,這世上和他有聯繫的就只剩他自己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本來還以為他說無牽無掛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的身世這麼可憐。想想自己,不僅父母都健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一個不少,對比起胖子,不知道有多幸福。想到這,竟還真有點想家了!
胖子見我不說話了,反而拍拍我的肩,說道:“小樣兄弟,你也不用可憐我。胖爺別的不敢說,這心裏素質可是能破健力士世界紀錄的!”
我笑着說:“就你還健力士世界紀錄?吹牛都不帶打草稿的!”
胖子也笑了,說:“吹牛還打草稿,那就不叫吹牛了,那叫瞎編!”
我和胖子一路亂吹,笑聲連連,這單調的旅途也有了幾分樂趣。
突然,走在前面的岑墨又停了下來,每次他一停下來,准沒好事,我和胖子對看了一眼,都不說話了。
岑墨讓我們看前面,原來是個岔路口,不過,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啊?
前面有兩條路,一條是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另一條是堆滿骷髏的骷髏路,這不就是出現在我夢裏的那條岔路口嘛!
我問胖子和岑墨是不是也在夢裏見過這條路,可他們都搖搖頭,說沒見過。我一聽,就奇怪了。按理說,我們三個人做的夢應該一樣啊,難道他們做的夢和我不一樣?!
先前問起的時候,他們都說是連續幾個月做着一個相同的夢,但也沒說是什麼夢。我本來以為大家做的夢一定是一樣的,所以也就沒多問。現在看來,我們做的夢很有可能都不一樣!
我告訴胖子和岑墨,這條岔路口,在我夢裏出現過,既然他們都說沒見過,那麼他們兩個做的又是什麼夢?
胖子說,他的夢是遇到了一條大蜈蚣,然後不知怎麼的,他就趴在的那條蜈蚣的頭頂,一直被那蜈蚣甩來甩去。所以他剛開始出現頭暈的癥狀時,還以為是在夢裏被甩暈了!而岑墨的夢是在一片煙霧中,他好像在尋找什麼,就那麼一直往前走,可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聽他們說完,我心裏不禁有些奇怪,雖說大家做的夢都不一樣,可是竟然會完全不同!我還以為至少會有一個共通點,結果連邊都沾不上。
我把自己夢見的景象也給他們說了,聽完,他們二人也覺得很奇怪。而且按照我夢中的發展,在來到這條岔路口之前,應該還會遇到一個扭傷了腳的老太婆,可這裏除了我們連只鳥的沒有,更別說人了!
胖子道:“沒準那老太婆天天往你夢裏跑,跑得太累了,就懶得出來嚇我們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都像你這麼懶啊,她要真嫌累了,何苦天天往我夢裏跑!”
胖子笑道:“小樣兄弟,你長得這麼白白嫩嫩的,說不定啊,那老太婆是看上你了,天天找你幽會勒!”
我看胖子笑得一臉欠扁,打趣道:“胖子,這你就不懂了,像她這種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圓圓滾滾的人了!”
胖子連忙拍拍自己的手臂,說:“別看胖爺我體積大,這可都是肌肉啊!”
我笑着去扯他那被拍得晃晃悠悠的肥肉,邊扯邊說:“胖子,你這肌肉怎麼這麼鬆弛啊,你看起來也沒那麼老啊!”
胖子拍開我的手,說道:“你懂什麼,這叫伸縮有度。”
我還想再吐槽胖子幾句,一旁的岑墨可能是等得不耐煩了,讓我們趕快選一條路走。
胖子說,既然我在夢裏見過,就讓我選。我想了想,記得自己在夢裏是選了那條石板路,但有個人把我拖上了那條骷髏路,然後那個老太婆就變成了一堆白骨追了上來。要是我現在還選那條石板路,會不會發生和夢裏一樣的事情呢?
將我的想法和他們說了,岑墨認為,既然是夢裏出現過的,就照着夢裏的去選好了。但是胖子覺得,我在夢裏選了那條路,就有個白骨追上來,如果不選那條路的話,說不定就沒有白骨出現了。
他們兩個意見不統一,最後的決定權還是交到了我手裏。我想,既然我們是因為夢的原因來到了這裏,那麼夢裏出現的事情一定都有它的道理,不如就照着夢來,說不定還能找到回去的路。
最後,我還是決定走那條石板路。如果夢裏的發展沒錯的話,等會應該會有人把我拉到那條骷髏路上。心裏這樣想着,我就向那條石板路走去,胖子和岑墨見我作出了選擇,也跟了上來。
這石板路上長滿了青苔,走起來滑的很,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個狗吃屎。我們三個大男人邁着小碎步,慢吞吞的走着。這一次,我走在最前面,看着跟在身後的胖子和岑墨,頓時有一種領導的感覺,不由得在心裏竊喜。
胖子見我一個人在前面偷笑,罵道:“小樣兄弟,你一個人在那偷笑什麼呢!”
我呸了他一聲,說:“誰偷笑了,我明明笑得光明正大。再說了,我就是想到勝利就在前方,喜從中來罷了!”
胖子道:“這勝利的影子都還沒出來,你就喜從中來了,小樣同志,你還真是樂觀啊!”
我不滿道:“有路就有出口,樂觀總比悲觀好。”
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陣沙沙的聲音,頭上不斷有樹葉落下來,我們都抬起頭往上看,不看還好,這一看,臉都給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