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河危機
我疑道,我的血有什麼可好奇的。記得查血型的時候,醫生說我是A型血來着,連熊貓血都不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胖子說,他不是認為我的血型有問題,而是認為我的血可能有神用。
我一聽更是不得其解,難道我的血還可以救人命不成?
胖子道,說不定還真是這麼回事。在他看來,之前我們遇到那具白骨時,他抓破了我的額頭,沾到了我的血,就驚恐的掉下峭壁。而這次他和岑墨能清醒,也是聞到了我血的味道,也許我的血有驅邪的作用也不一定。
聽他這麼說起來,我還真覺得有些道理。可這畢竟只是猜測,當不得真,也許只是湊巧罷了。
胖子說,他不認為這是湊巧。而且除了這個,他還認為我的夢有預言的作用。
這次不僅是我,連岑墨都有幾分吃驚了。我看着胖子讓他別瞎吹,我又不是什麼靈童轉世,什麼預言,扯蛋還差不多!
胖子看着我們,正經道:“我沒亂說,你們想,當初小樣說在夢裏有白骨追他,我們就真的遇上了白骨。而在我們進到幻象之前,小樣也說過我和岑墨會揮刀相向。雖然光這些不足以證明,但我覺得小樣的夢應該有某些預示的作用。”
我雖聽得有幾分認同,但也有點疑惑。比如我在夢裏是先走的石板路,後來被拖到了骷髏路上,才被那白骨追。而且我夢到胖子和岑墨揮刀相向,也只是我見到的幻象,與岑默和胖子見到的情景也不一樣,就這樣就說我的夢能預見未來,實在有些牽強了。
胖子想了想,說:“我也是這麼一想,只是說有這個可能。等小樣下次再做夢的時候,看看夢裏的事還會不會發生,不就有定論了嗎?”
我和岑墨也點頭稱是。要是下次我的夢還能預見現實的話,我可真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看是不是什麼靈童轉世,說不定還能親眼見見神仙呢!
岑墨道,石中花雖然已經除了,但難保這裏不會有其他的危險,還是趕緊離開為妙。胖子問我還需不需要再休息,我搖搖頭,都睡了兩天還睡,比豬都不如!當下與他們一起出了山洞,外面通曠豁達,水聲潺潺,比起剛才那暗無天日
的山洞,真叫人身心舒暢!
順着水聲,我們一路往前,不做停留。不出一會,就看到了填滿整個山洞的暗河,往前一望,看不到頭,也許可直達洞外。
水不深,大概沒到腳踝處,我們三人商議下,決定直接踏水而行。
現在雖是夏日,可這洞裏不暗天日,即便外面艷陽高照,裏面也是森寒得很,感受不到熱氣。這水雖淺,可冰冷異常,走在裏面忍不住直打哆嗦。
沒走幾步,我的臉就被凍得發紫,手也快失去知覺。胖子和岑默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裹緊了外套,硬着頭皮往前走。
這水冷得奇怪,雖然洞裏沒有陽光,但也通風,怎麼會如此生寒刺骨?
我冷得發抖,牙齒都在打顫,嘴巴哆哆嗦嗦的一張一合,想問問他們要不要先上岸休息一下再走。
這暗河雖廣,越往中間水越深,但卻不那麼寬了。周圍有些石塊露出來,不太平整,可也能站人。正好我們右邊就有塊大石,足以容下三人,便想拉胖子和岑默一起過去休息,等身子暖和了再出發也不遲。
我抖得厲害,話說得斷斷續續,胖子大張着嘴,示意沒聽清,讓我再說一遍。
我想再說幾遍我也說不圓全,索性用手指了指那塊大石,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讓他們隨我過去。
岑默和胖子看懂我的意思,也向那塊大石走去。我們三步作兩步,攀上那塊大石,比剛才看起來大多了,就是坐在上面都還有餘地。
此處雖也不勝外面般溫暖,但好歹離了那寒徹筋骨的冰水,用力的搓着手腳,沒過多久就漸漸恢復了知覺。我們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一個個像焉掉的茄子,倒有幾分趣意。胖子本來臉就大,但不知是不是熱臟冷縮的關係,此時我看他的臉,倒覺得小了幾分。
見我一直盯着他看,胖子摸摸頭,笑道:“小樣,雖然胖爺我長得玉樹臨風,可你也不用這麼看着啊!要是你是個女的也就罷了,可惜是個男兒身,胖爺可不好那一口……”
我罵道:“你個死胖子想哪去了!先不說你非但不玉樹臨風,只能算個大樹擋風。再來,就算你風流倜儻,小爺也看不上你,誰好那一口啊!”
胖子嘿嘿的笑着,問道:“那你一直看着我作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臉,說:“我是見你的臉好像被凍小了一圈,一時好奇,就多看了兩眼,誰知你那麼自戀,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聽完我的話,胖子用手摸摸臉,奇道:“好像還真小了!”
我跟他解釋,大概就是熱臟冷縮,等他出去晒晒太陽,就又可以胖回來了。
胖子忙搖頭,捂住自己的臉,死命的往裏按,說就讓它保持這個樣子,省得他減肥麻煩。
我心想,要真凍一凍就能減肥,要那些減肥產品幹嘛!拉開胖子的手,讓他別白費力氣,肉長在身上,摸得着看得見的,既然不樂意,當初又幹嘛吃那麼多!
胖子道,他這是後天使然。小時候那場大病後,體重就直線上升,喝口水都長肉!
我心想,怎麼我和岑墨沒出現這種情況?定是這死胖子扯謊,找借口!
我對胖子說,我和岑墨也生過大病,怎麼沒見體重直線上升?難不成你體質特殊些?
胖子被我說的無言以對,癟癟嘴,小聲道:“可能我就是那種喝水都發胖的體質。”
我笑道,“那可真是苦了你了!”
胖子不說話,別過頭,活像是受了委屈。許久不見他回頭,我心想,莫不是剛才的話重了,傷了他?正猶豫着要不要解釋解釋,免得胖子心裏不好過,畢竟有些人很在意被別人揭短。
還沒等我開口,胖子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模樣,對着我擠眉溜眼的,半點事都沒有!
想想也對,又不是什麼青春期少年,幾個奔三的大老爺們,為這點事還傷心,就真讓人看笑話了。
我又和胖子暗諷明喻,互相挖苦了一陣,聽得旁邊的岑墨都不由得動了動眉。
這岑墨從開始到現在,臉上的表情就沒多過三個,真不知道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大驚失色的。我和胖子在背地裏給他起了個外號——大冰山。永遠一副雷打不動的冷麵臉,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大冰山。
不過這名諱我和胖子也就背地裏叫叫,還沒蹬鼻子上臉到岑墨面前,指着他喊“大冰山好!”倒是胖子,一口一個小樣,完全不顧忌我,再被他喊下去,我都真快以為自己就叫小樣了!
突然,聽得水裏有動靜,我和胖子默契的互看了眼,立馬閉了嘴。岑墨對我們示意,讓我們往後退,直退得貼着濕滑的石壁,才停下來。
水面微波四起,不斷的往外冒着水泡,像煮沸的開水。從水中冒出陣陣白煙,煙霧繚繞,看不清水裏的情況。不過此時我們都感覺不妙,這裏太過詭異,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一路下來,無論是大得出奇的眼睛王蛇,還是行動自如的白骨,或是能夠傷人的長舌蝙蝠,無不超於常理之外。如今這水裏波翻浪涌,白霧升騰,必不是什麼好兆頭!指不定會出來什麼狠毒的東西!
我們貼在石壁上,離水面至少有三丈遠,只聽得水流趨急,聲勢漸大,卻看不真切水裏有什麼。
突然一聲破水而出的巨響回蕩在山洞裏,從水中冒出個蛇行的怪物,騰空而起,又落回水裏,浮在水面上。
先有白霧遮擋看不清楚,剛才那怪物騰空而起時,我們也看見了它的模樣。
那並不是蛇,而是一條類似蜈蚣的東西。頭呈金黃色,身上帶甲,共有百餘對步足,第一隊腳呈鉤狀,銳利,上面有塊突起處,應是它的毒腺口。尾生爪,向上翹起,又有幾分似蠍。
我們三人都沒見過這又像蜈蚣又像蠍子的東西,只是隱約覺得不好對付。雖是猜測,但它的前腳應該能分泌毒素,體型如此巨大,光步足就有上百對,那毒也定是厲害得很!萬不可碰到。而它尾巴上又有利爪,看那如鐵鉤一樣的爪子,要是被抓上一把,絕對沒好下場!
那蜈蚣就那麼靜靜的趴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咋一看還以為它在休眠。可是它周圍的水仍舊不斷的波動着,仔一看,那蜈蚣沒在水裏的步足,竟在快速的動作着!
我心想,難道那蜈蚣得靠這樣才能浮於水面之上?剛想問問胖子他們,就看到岑默打了個噓聲的手勢,那蜈蚣有動靜了!
我們三個大活人就在它面前,可是它卻好像看不見,徑直朝前游去。我看得一頭霧水,胖子和岑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難不成這蜈蚣只是在水裏呆久了,出來透透氣,對我們並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