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下第二醫館
李二狗走了，本該群情激越，看向凌度都讚嘆不已的眾人一時間變得沉默寡言，他們想到李二狗走之前所說的韓家，眾人的心頭如墜地獄，確實高興不起來。
眾人望向凌度的眼神也變成了自求多福，沒一會兒，眾人走了個乾乾淨淨。
“真是天理不公啊，原本想着有俠義之輩出手將李二狗教訓了一頓，我們會過上安穩的日子再也不會有兇徒來欺凌我們，沒想到，李二狗的身後還有招惹不得的強大人物。”
“那位俠肝義膽的武者凶多吉少了，就算他有點本事，可對於韓家來說那是微不足道。”
“雨瑤母女的命運真是坎坷，眼看着柳暗花明，不曾想還是逃不過死亡的降臨。”
眾人興趣索然，在不甘的感慨當中四散而去。
韓家，乃是晉國三大家族之一，根深蒂固，實力雄厚，就算是晉國皇室也不敢輕易的得罪韓家，民間更有傳聞，說韓家有不臣之心，指不定什麼時候晉國的主人就要改名換姓。
韓家隨便出動一位小人物，就算將這條街全部屠戮了，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沒有人會看好雨瑤的命運，更沒有人認為凌度有那個本事活下去，就算是逃也沒用。
韓家想要殺一個人，在偌大的晉國你是無處藏身的。
凌度不知道的是，他上次遭受死士刺殺的事，跟三大家族之一的韓家有着直接的聯繫。
雨瑤眼中燃起的希望，此刻也是變得黯淡無光，她爛命一條死就死了，可宅中還有一位老母親讓她心中惦記，更加讓雨瑤愧疚，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凌度了。
她覺得是她自己不好，這才讓李二狗給找上了門，更是連累了在她心目中高大威猛的恩人，雨瑤帶着誠懇的語氣道：“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若有來生結草銜環一定不忘您的大恩，我的生死就不勞恩人牽挂了，你還是快快逃命吧，只要逃出了晉國，隱姓埋名，就算是李二狗的後台再如何的強硬，想要找到恩人您也是非常困難的。”
雨瑤此刻心中想的，就是千萬不要讓凌度大恩人落在李二狗那個惡霸的手中。
“姑娘不必擔心我的安危，我看你家的宅院不小，我現在無處安身，又急着想要租房，姑娘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先將你家的小宅租給我，至於租金我是不會少給的。”凌度平靜道。
對於凌度的答非所勸，雨瑤是打心底里焦急，她聽着凌度平靜的話語，心中嘀咕道：“莫非，我的這位救命恩人害怕我們母女落入惡人之手，所以才想着租房的幌子來保護我們？”
“可我們只是一對低賤的母女而已，哪裏值得恩人如此付出呢？為什麼他要對我們這麼好呢？為什麼呢？”雨瑤在心中一個勁的問自己。
“不行，一定要拆穿恩人的小心思，不能讓他留在這裏以身犯險。”雨瑤告誡着自己。
“恩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為我做得已經夠多了，我感激在心會銘記你一輩子的，可你千萬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陪着我一起死，這樣我會良心不安譴責自己一輩子的，就算是死了也會死的不甘心的。”雨瑤心存誤會，焦急的哭泣起來，整個身軀就這樣跪在了凌度面前，懇求道：“恩人，你快走吧，不然你真的會死的，韓家不是你能夠招惹得起的。”
凌度趕緊將跪倒在地的雨瑤扶了起來，想着雨瑤說的話，他的心中倒是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片刻之後，他才呢喃一嘆道：“原來這個小丫頭以為我租房是為了保護他們啊。”
“李二狗不過是一個流氓混混，就算有親戚在韓家當差，想必也是打雜的不入流人物，我為什麼要怕他們啊，再說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豈會將自己的生死不看重呢。”凌度耐心的說道：“你竟然將我當作了恩人，我想要租你家的房，你倒是同不同意呢？”
雨瑤一聽凌度的話倒有幾分道理，索性不哭了，她睜大了眼淚汪汪的清澈瞳孔，凝視着凌度道：“莫要說租房了，恩人只要看中了我家的破宅子，就算是送給你也難以報答恩人你的萬分之一恩情。”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家的房子我租了，至於租金嗎暫時先欠着，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我不會賴賬不還的。”凌度略帶尷尬的口吻說道。
“恩人說的哪裏話，今後這間破宅子以後就是恩人你的。”雨瑤認認真真的強調道。
看着雨瑤認真的眼神，凌度知道跟鑽牛角尖的雨瑤講租房的事情是講不通的，索性只能暫時沉默了。雨瑤看着凌度認可了她的想法，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凌度走進雨瑤家的小宅，隨便閑逛了一遍，心中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裏開設醫館。”凌度下定了注意。
凌度不知道，他今天的這番決定，帶動了整條貧民街道的繁榮，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
當下，他找來了幾塊木板，親自動手雕刻打磨起來，半個時辰后，手中的工作依舊沒有停下來，可這個時候，許久不曾出現在凌度面前的雨瑤端着一鍋熱湯上來了。
“恩人，我殺了一隻雞特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聊表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雨瑤小心翼翼的端着燉好的雞湯，臉上掛着兩道鍋底的顏色，就像是不曾下過廚一般。
凌度看着香氣滾滾的雞湯，再瞅了一眼杵在旁邊眼露期待之色的雨瑤，開口道：“這是你家的最後一隻****，為了聊表心意你可真是下得去手啊。”
雨瑤被凌度的話嗆了一下，不解的看了凌度一眼，手指捏着衣角這才堅定的說道：“天大地大，救命之恩最大，為了恩人我什麼都肯干，更不要說是殺掉一隻雞了。”
實際上，雨瑤的家中就只有這一隻雞，更不要說是最後一隻雞了。
“我要是不吃，你心中是不是覺得特別過意不去，覺得有恩沒法報，心中非常的難受。”凌度盯着雨瑤單薄瘦弱的身子骨，饒有興趣的說道。
雨瑤固執的點了點頭，篤信道：“以恩人的為人，我知道你是不會嫌棄的。”
“為人？你對我了解很深嗎？”凌度忍不住好奇淺笑道。
“我對恩人一無所知，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恩人不是等閑之輩。”雨瑤就這樣盯着凌度。
“你沒有聽說過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典故嗎？既然你想着報恩，為何不換種方式呢？”凌度調笑道。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不會白日做夢的。”雨瑤臉色一紅，昂着頭執拗的說道。
凌度本想打趣雨瑤一番，可看着雨瑤堅定認真的神情，於是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他大方坐了下來，就這樣當著雨瑤的面，狼吞虎咽吃起來，不得不說，雨瑤的手藝不錯，再加上凌度飢腸轆轆，所以吃喝起來覺得異常的美味。
“做人不要太認死理，鑽牛角尖有時候會害死人的，我只不過幫助了你一次，沒有必要將我當作你的救命恩人，還有，以後不許再叫我恩人了，聽起來彆扭。”凌度一邊吃喝，一邊頭也不抬的就這樣說教着。
雨瑤唯恐凌度不吃她做的東西，浪費了她的苦心，可看着凌度的吃相，她的臉上這才顯露出來了一絲融化冰雪的迷人微笑，可沒等這絲微笑徹底的在雨瑤的臉上蕩漾開來，就聽到了凌度的說教之詞，她不滿的嘟了嘟嘴，看起來甚是可愛。
“不叫你恩人，那我以後叫你什麼？”雨瑤低聲詢問道。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凌度如實相告，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首先得隱藏姓名。
“那我以後就叫你公子吧？”雨瑤試探性的出聲。
凌度雖然帶着黑色面具，可從身形、聲音等方面來看，年紀確實不大，雨瑤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對於雨瑤所謂的公子稱呼，凌度倒是沒有反對，起碼比叫恩人好聽一點吧。
凌度吃完之後，雨瑤收拾了一番之後這才退了下去，她看着忙忙碌碌的凌度，不解的嘀咕道：“不知道公子在鼓搗什麼呢？”
如此再忙綠了半個時辰后，凌度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計。
他拿着自己辛辛苦苦雕刻好了的木板，一個個掛在了大門之上。
木板一塊有五塊。
竟然要開醫館，自然要將自己的名聲打出去才行，不然誰會上門呢？
大門最上面掛的是醫館的名字：天下第二醫館。
掛天下第二的頭銜，是為了杜絕那些自稱第一的人前來挑釁踢館，減少麻煩。
門左邊的木板上刻着：懸壺濟世專治一切疑難雜症。
門右邊的木板上刻着：財源廣進喜收四海奇珍異寶。
天下第二醫館的牌匾下面啞然是一個橫批，聖德醫財，四個大字貼在木板之上。
這副公正絕妙的對聯，乃是凌度花了一盞茶的功夫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可謂是獨家特有絕非抄襲。
第五塊木板則是立在地上，上面刻着‘有病沒錢莫進來’的警示語面對着大街。而在這句警示語的上面，有一個猙獰的骷髏頭。
除了骷髏頭是灰色的之外，其餘的字體全部都是金光大字。
凌度站在門前，審視着自己的傑作，這才滿意的笑道：“大功告成，自今日起，天下第二醫館正式成立。”
與此同時，天下第二醫館的對面，一個破舊院子當中，一位磨劍的大漢看着凌度打出的這番招牌，眼中閃過了一道犀利的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