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瑞
紅柳村地處內陸,是塔侖河流域的一個平凡村莊。
紅柳村的周圍長滿了紅柳樹,這也是此村得名的原因。說起紅柳樹,沒見過的人還以為是紅色的柳樹,其實不然,它只是很矮小的灌木,並不太起眼,一簇一簇的,只要稍微有一點水分,就會長的到處都是。這種灌木不但生命力頑強,本身的材質也有一股韌性,村民們一般都會用它編製一些糞簍或是簸箕之類的,也算實用。
在紅柳村的南邊有一條大河,名為塔侖河,此時已是黃昏,在河岸上正有三名孩童在觀望則什麼。
這三名孩童一大一小,剩下的一名穿的有些寒酸,粗布麻衣上滿是補丁。
長得高大些的孩童名叫大明,他虎頭虎腦的東瞧瞧,西看看,有些不滿的說道:“李瑞,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啊,你不是說昨晚見到一個飄浮的小人嗎?”
“我昨天晚上是看到了,他就飄在半空中,全身光濛濛的。當然了,也許他當時只是路過的,現在已經走了吧。”衣衫襤褸的瘦小孩童回答道,看來他就是大明口中的李瑞了。
大明嘿嘿一笑,“也許?也許是你看走眼了。”
李瑞撇了撇嘴,沒有反駁,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要不要找找松雞,抓到烤着吃,也不能白來這塔侖河一趟啊。”
三人以前倒是吃過幾次的,只是烤的完全不得法,要麼里生外焦,要麼一面生一面焦,總之是很難吃的。雖是如此,幾人還是樂此不疲,烤的再難吃也是肉不是。
大明有些猶豫的說道:“好是好,可是天黑了,回去太晚,我娘會罵的。”
李瑞黑白分明的眼睛眯起來,笑嘻嘻的誘惑道:“就玩一會兒!”
大明嘿嘿一笑,“那好吧!”
“可是哥,天黑了我害怕!”旁邊的小個子可憐巴巴的抓了抓大明的衣角。
“就一會兒。”大明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
小半個時辰后,天色完全暗了下去,三個人還是毫無收穫。
“哥哥,我們走吧,太晚了父親要打我們的。”小個子一路不停的嚷嚷道着,他最怕天黑,晚上睡覺還要母親摟着睡覺才能睡着。
“好吧好吧,今天真鬱悶,連個兔子窩也沒發現。走吧李瑞!”大明也煩了,他也有些餓了。
李瑞也有些失望,點了點頭用小樹枝拍打着野草道:“嗯,走吧。”
李瑞話音剛落,他就愣住了,因為一個光濛濛的黑袍小人突然出現在三人中間,隨後大明和小個子也看到了這飄浮的小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嘿,我說這大晚上的,你們幾個小傢伙瞎轉悠什麼呢?”黑袍小人戲虐的說道。
李瑞這時才看清黑袍小人的面目,這黑袍小人雖然身體很小,但是常人的模樣也是一樣的,只是身形小了許多,而且身上似乎在散發著微弱的光。
“我們,我們只是來玩的。”李瑞雖然還能站在原地,但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哦,來玩的啊,那你們倆個呢?”黑袍小人又看向大明和小個子。
大明咽了口口水,“我們,我們是跟他一起的。”
“喲,小小年紀就會撒謊了,你們是來找我的吧。哼哼,你叫李瑞是吧,昨天你已經見過我了,今天竟然還敢來,你這是要找死嗎?”黑袍小人指着李瑞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打擾你了,我們這就走。”李瑞眼睛一轉,就去拉大明和小個子。
“等一下。”黑袍小人輕聲說道。
李瑞頓時站在了原地,不敢動了。
“既然今天我們能相見呢,那就是緣分,嘿嘿,我送你們每人一點小禮物吧。”黑袍小人一抬手,兩股白色的霧氣直奔大明和小個子而去。
“大明,快閃開!”李瑞哪裏不知道黑袍小人意思,立刻驚恐的喊道。
大明和小個子嚇得站都站不起來,只是踢着腿往後退,白色霧氣瞬間砸中兩人的胸膛,然後就鑽了進去。兩人慘叫一聲,隨後就倒地不起了。
李瑞亡魂皆冒,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他扭頭就跑。
他跑出去兩步,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黑袍小人已經飛着追了上來,嚇得他大喊道:“我以後不敢來了,我不敢了,求你放過我。”
黑袍小人飛的不急不緩,“憑什麼放過你?”
“因為我是好人。”
“好人,好人管什麼用,走吧。”黑袍小人往李瑞腦袋上一撲,李瑞就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響,然後他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瑞慢慢的醒了過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躺在一張床上,只是自己渾身酸痛,疲乏的要命,眼皮沉重的像兩座大山壓着似的,完全睜不開。
他用力的睜開一條縫,強烈的光線射了進來,眼睛一陣刺痛,他趕緊又閉上了。
過了一會兒后,他再次試着睜開雙眼,一點一點的睜開,強烈的光線再次射來,瞳孔一陣刺痛的收縮,但這次,他沒有閉上雙眼,只是眼淚卻流了出來。
慢慢的,他適應了光線。
他費力的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邊還坐着一個少年,正抱着一本古書饒有興趣的看着。
“嗯——”
李瑞發出疑惑的呻吟。
“你醒了?先別說話,我去叫師父。”少年看到李瑞醒來,趕緊笑着合上書,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這裏?大明和豆豆呢?對了,我們不是在河邊了,啊——好痛——”剛想到這,李瑞感覺腦子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時,他看到床邊站着兩個捕快模樣的人,而這兩人正和一位長着長花白鬍須的老者說著什麼,只是那個少年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只到老者說道:“他昏迷了兩天了,現在身體非常太弱,應該休息。”
“沒關係,我們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我們都等了一天了,總要有點成果吧,再說縣令大人也很關注這件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案子的特殊性!”
“可是……”
老者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呻吟,他隨即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李瑞張着乾裂的嘴唇說道:“老爺爺,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