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白奮進 021要戀愛不要結婚
反正,張聞溪乾的從來都不是正常女性乾的事兒。
劉靜怡隱約覺察到柳四小姐身份不簡單,可她向來信奉“女人不必為難女人”,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在張聞溪能和劉靜怡成為朋友這一點上,梧桐覺得很奇葩,情敵相見不說分外眼紅,也總不能這麼和諧。
送走劉靜怡,沈醉帶張聞溪去他的專屬馬廄,靈緹駿旁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張聞溪驚喜的衝過去,抱着她那匹小馬駒,沈醉託人把它帶了過來。
其實已經不是小馬駒了,體態已經是一匹成年馬的大小,但是氣質還是小馬駒的氣質。
靈緹駿看着他們像在看傻子,一如既往的高傲。
“沈先生。”張聞溪決定了:“我喜歡你。”
“什麼?”
有點突然,沈醉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心悅你。”張聞溪換成他們這裏的說法,解釋道:“我只是說,說了也就說了,沈先生不必負擔,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張姑娘。”沈醉道:“你生辰八字可是三一五年二月十六。”
沈醉本已經計劃好什麼時候向張聞溪表白,卻沒想到張聞溪如此勇敢,竟先開了口,打他個措手不及。
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許多,雙向奔赴讓他覺得自己如此幸運,以後不管有什麼樣的苦難他都甘願接着。
“我回頭便準備庚帖,媒婆上門。八抬大轎娶姑娘回家。”
這回輪到張聞溪覺得突然,想想也是,這邊的人好像沒有戀愛一說,她卻確實覺得這樣有點急,便打算先解決一下生辰八字的事兒。
張聞溪醋道:“沈先生,那不是我生日,你背的是誰的?”
“不就是你的......腰牌上寫的。”沈醉恍然大悟,張聞溪是穿越過來的,那腰牌上的是李香盈的生辰八字。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張聞溪被自己氣笑,感嘆沈先生細緻入微,她竟忘了腰牌的事兒,把自己生日告訴沈先生,又給沈醉科普現代文明。
沈醉在了解現代文明后,覺得更像是耍流氓,他和張聞溪情投意合,自是要媒婆上門,二人最後統一答案,流程要走一走,但是結婚日期待定。
確認關係后,沈先生更加勤奮了,按照沈醉的話來說,就是要在戀愛期間好好表現,張聞溪聽沈醉說現代詞覺得實在好笑。
“不是戀愛期間就不好好表現了嗎?”
沈醉仔細思考,似乎是在腦中暢享未來:“現在要比之前好,婚後肯定會比現在好,未來的每一天都會比今天更加喜歡張姑娘一些。”
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門客工作總體清閑,但也有事要做,沈醉的手已不適合再做文職工作,這成為張聞溪的一塊心病,未來如果有機會能治好沈先生的手,她都打算試一試。
陸協辦給沈醉安排新的事,查清並找到唐飛,配合調查的有劉冠章。
張聞溪閑着就也和他們混在一起,三個人算是老熟人,搭配的很好,張聞溪目前的武功還是比劉冠章稍遜,就是打的比較活,招式多變。
上次在鬧市見過唐飛一面后,就再沒消息了。
唐飛一夥給張聞溪的印象是腦子有點不好使,而且武功也不太高,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組織起來的一個民間團伙。
切入點是由劉冠章帶來的,唐飛是有個民間團伙不錯,但和本國高層也未必沒有關係,要不怎麼能進客棧抓人呢?
沈醉的切入點則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和本國高層有關係,唐飛肯定還在王城中。
他們不是周寞深,可以一家一家搜這麼一個人,與其在偌大的王城裏去找一個有心藏匿的人,不如洞悉他們的目的,引他出來。
還有一個方向就是,查這個民間組織。
但是陸協辦的要求是要找唐飛這個人,如果查民間組織,很可能打草驚蛇,讓唐飛藏得更隱秘,那樣就更不好抓了。
三人從頭開捋,最後還是決定從組織入手,只查不抓,做的隱秘些,明白組織的目的,或許就等於明白唐飛。
張聞溪目前能算半個打手,但是算不上一個腦子,江湖經驗也不夠,和沈醉一起進行調查,美其名曰見世面。劉冠章單獨一組。
不同的人切入點肯定不同,劉冠章單刀直入,沈醉這邊不急不忙,先給張聞溪買了套男子衣服。
穿上這身衣服,張聞溪有預感,青樓副本來了,果然穿越人士不去趟青樓,就真不叫長見識。
不過還是稍微有點差別的,沈醉帶張聞溪來的是小琴樓。
小琴樓,落難女子的歸宿,閑散男子的去處,這裏的女人只賣藝不賣身,但按三教九流來說,卻是比乞丐還不如。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兒,張聞溪看見一個熟悉的人——皇宮裏那個陰柔嫵媚的男人。
他長得是真的好看。
男生女相,不是大富就是大貴,一雙桃花眼,一張勾人唇,別說老皇帝,連她都喜歡。
這一身深綠色的華服,貴氣。
張聞溪不錯眼的盯着那個人看,被沈醉發現,手掌擋在她眼前,附在耳邊輕聲說道:“自家男人在身邊,收斂一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張聞溪輕咳一聲,緩解尷尬,那張臉卻深深印在心裏。
“你就不怕我醋?”
“怕。”但是哄哄就好了,張聞溪心想,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個渣女,但是不看卻是真的虧。
正聊着,一人走過來,先入眼的是深綠色的衣角,張聞溪抬頭,正撞上那人絕美的側臉。
沈醉站起身來,欲要行禮,被那人用摺扇攔住。
“我本一伶人,不值沈先生大禮。”
“小先生過謙了。”
在這浮世中,人他見多了,蘇見憐釋懷一笑,沈先生還算是客氣的,只是旁邊女扮男裝這位,剛剛就毫不掩飾的一直在看他,每一個目光都像是在說:你真漂亮。
他不太喜歡別人誇他漂亮,這是一種本能。
張聞溪倒覺得,不管蘇見憐行事作風還是一顰一笑,都能踩在她心坎里,有一種追星般的激動。那隻拿着摺扇的手,骨節鮮明,堪稱絕美。
蘇見憐年紀不大,卻是在人精里長大的人精,看一眼便知道沈醉和張聞溪有故事,話頭衝著張聞溪來:“這位“小先生”看着眼熟啊。”
說完,也不等張聞溪答,轉身搖着摺扇走了,張聞溪在背後喊他:“先生。”
蘇見憐回眸一笑:“沈先生,這位小兄弟不太懂規矩。”
沈醉之所以叫他小先生,就是因為他是老皇帝養的小僮,不能夠被尊稱為先生,他稱張聞溪小先生,也不過是惡趣味一把。
張聞溪這聲小先生叫的雖然不合禮數,卻甚合蘇見憐心意。
他蘇見憐或許是臟,但是小琴樓里這些彈琴的女人,不偷不搶,怎麼就登不上枱面呢?
早晚也值得一個尊稱。
琴聲再起,沈醉給張聞溪講明不合禮數之處,遭她反駁:“向來如此,也不見得就是對的。”
沈醉在這裏已算開明,跟着禮數走,卻不拉高踩低,對人尊重不逾越,不用有色眼鏡看人,但要他改稱謂也確實是改不了。
都說結婚要找個三觀合的,可張聞溪和這裏相比,代表的都不是兩個朝代,而是兩個時代,她在這裏才更像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辯論終以二人和解結束,沈醉說:“這不是某一個人的錯,或許是都有錯,也或許是都沒錯。”
今天能遇見蘇見憐是沈醉沒有想到的,不然他肯定離這個情敵遠遠的,他本意是想蹲“天鶴”,卻沒想到蹲來了蘇見憐。
又一曲起,琴樓里的一個小丫鬟,雙手承着一個托盤,走到張聞溪和沈醉身前。
那托盤裏有兩張折好的紙,小丫鬟大概五歲左右,奶聲奶氣,告訴張聞溪這張紙的免費給她的,不能給別人看。
另一張紙問沈醉買不買。
買不買,得看值不值。沈醉的價值觀,可不管對面推銷的是個小女孩兒,還是個大美女,得看紙條里的內容。
“你真的不買嘛?”小女孩兒大眼睛一眨一眨,奶聲奶氣的質問沈醉:“天鶴說你不買就沒機會啦。”
聽到天鶴,沈醉來了精神:“多少錢?”
“不多不多,也就十萬。”
“十萬?多少?”
十萬兩還是十萬文?
“唔……反正就是十萬。”
看小女孩兒也說不清楚,沈醉便想了個自己的法子,寫了個十萬還回去。
哪怕只是十萬文也要十兩黃金,沈醉給不起。
“你玩賴。”小女孩兒吼道:“你不能看我小就欺負我,天鶴大人說啦,我拿到的錢都歸我,我還要買鬧市的飴糖,還要給啵啵買好吃的呢,你給我錢!”
這一喊,沈醉和張聞溪差點成為琴樓里的焦點,張聞溪趕緊拽過小女孩兒,把隨身帶着的飴糖給她:“別喊別喊,先付個定金行不行?你想吃什麼再和他說。”
張聞溪指着沈醉。
“定金是什麼?”小女孩兒似乎接受這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