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化妝師雙手捂着自己的臉,止不住地點頭:“太棒了,從來不知道我的化妝技術這麼好,嗚嗚嗚嗚嗚嗚。”
阮初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沒他們那麼多心思,只覺得這衣服也太重了,感覺在做負重練習。
之前帶他們過來的助理敲門而入,身後跟着一個中年男子。
“章導。”金若雅從休息椅上起身,笑着朝那個中年男子走了過去。
“嗯,硯川的特效妝準備好了嗎?待會有一場他的打戲。”章游手上還卷着一疊劇本,和金若雅笑着打招呼。
“已經差不多了。”金若雅讓開路,“章導來看我們公司的新人吧,來瞧瞧,保證您十分驚艷。”
阮初酒正在文滿的幫助下坐到椅子上休息會兒,沒有聽到金若雅和章游的對話,正專心整理着身上價格不菲的戲服。
看到阮初酒的那一瞬間,章游臉上就笑開了:“不錯不錯,和我想像中的諾力森一樣。”
“硯川啊。”章游朝着一旁的顧硯川招招手,和他打着商量,“明天拍戲的時候,我把他的第一場戲安排和你一起對戲,你幫着點。”
顧硯川沉着點點頭:“好。”
阮初酒好不容易弄好衣服,就聽到導演說讓顧硯川帶帶自己的話。
章游朝阮初酒招招手:“半小時后我讓助理帶你旁邊的棚里拍定妝照。”
章游忙得厲害,抽了點時間確認完阮初酒的形象后,很快回到拍攝現場,留下領着阮初酒進來的那個助理。
阮初酒坐在那休息,閑着沒事打開終端,上面已經有了一堆何鍾言的消息。
何鍾言:[我今天也要去劇組了,緊張害怕啊啊啊,我不會被導演當場罵演得像狗屎一樣吧]
何鍾言:[我媽已經在幻想我演的這部戲播出后,要請所有親戚鄰居來我家看電視了,我總感覺她這願望不現實]
何鍾言:[酒酒酒酒,你已經進劇組了嗎!!怎麼辦我劇本還沒背完,好難背啊,上學的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語文了!!!]
何鍾言:[酒酒啊,我看到導演了,等下導演要請我們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導演人還不錯哎]
何鍾言:[酒,你失蹤了嗎]
看完所有消息,阮初酒失笑,邊打字回復他。
阮初酒:[我進劇組了,今天太忙沒來得及看終端]
阮初酒:[好好演,多想想老師上課教的那些技巧就行了]
何鍾言:[好!]
何鍾言:[晚上回到酒店后玩不玩遊戲,今晚有個小地圖正式開啟,應該有很多人會去碰隱藏任務]
隱藏任務。
阮初酒看到這個四個字就想到那條讓自己頭皮發麻的大蟒蛇,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阮初酒:[任務魔獸是什麼?]
何鍾言:[官方說是鳥類的魔獸,就是不知道隱藏任務的魔獸是什麼,不過肯定是鳥族的。]
鳥族的魔獸,不是沒腿的也不是腿很多的那種生物。
阮初酒放下心來,答應晚上上遊戲,一放下手中的終端,直直地對上顧硯川的視線。
阮初酒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確認顧硯川是在看自己。
實際上,顧硯川還在想着阮初酒這張略微熟悉的臉到底是在看到過,但在阮初酒審視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
“我就是、還是覺得你熟悉。”顧硯川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
阮初酒奇怪地看着他。
小說原劇情中並沒有出現顧硯川這個名字,畢竟是從自己爸爸帶球跑時開始斷更爛尾,而他穿過來就已經是爛尾時時間點的二十多年後了。
阮初酒心裏一驚,他不會和顧硯川見過吧?
顧硯川卻以為自己這樣的注視給阮初酒帶來困擾,難得感覺到不好意思,輕聲咳了咳:“對不起。”
剛好和章游談完接下來拍戲安排的金若雅一回來就聽到顧硯川的道歉,手中的終端都差點驚掉了下來。
她看了眼顧硯川,又看了眼阮初酒,滿臉複雜。
助理不知道金若雅的複雜心思,看了下時間,讓阮初酒可以準備去隔壁取景棚了。
阮初酒表示自己知道了,起身和顧硯川小聲說了句再見后,和文滿一起出了化妝師。
文滿阮初酒一走,金若雅找了個理由支走了化妝師,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噔噔噔坐到顧硯川對面。
“我問你個事。”
顧硯川瞥了眼金若雅,懶懶地轉過椅子,錯過金若雅的視線:“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金若雅把手裏剛拿回來的安排表往桌上一拍,“你告訴我,你今天的異常怎麼回事。”
“沒有異常,你想多了。”顧硯川不耐煩地閉上眼睛假寐,“我要睡了。”
“睡個屁。”金若雅爆出粗口,“你這還沒異常,你的眼珠子都要黏到小藍毛的身上去了!”
“沒有。”
“你騙鬼去吧。”
顧硯川“嘶”了一聲:“你聲音就不能小點,回頭熱搜又要說你和我吵架了。”
“顧硯川,我可告訴你,談戀愛可以,必須要和我報備。”金若雅掐腰,“而且你必須藏嚴實點,你那些粉絲我可搞不過來。”
“你想多了。”顧硯川輕笑,“只是覺得他很眼熟。”
“真的?”金若雅不太相信。
“回頭查查他的資料吧,公司那邊不是有嗎?”
“行。”知道顧硯川不會騙自己,金若雅也算是鬆了口氣,“我要回公司,助理下午回來劇組照顧你。”
“知道了。”
——
阮初酒去了取景棚,章游已經帶着工作人員在那邊等着了,正在和副導演商量着定妝照和宣傳照怎麼拍攝。
看到阮初酒進來,章游連忙喊他過來:“小阮啊,來看看這幾個構圖怎麼樣。”
阮初酒拖着厚重的衣服走到章游身邊,看到終端顯示屏上模擬出來的圖,認真地全部看完后道:“最後一張比較符合諾力森的人設。”
章游讚賞地笑了笑:“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行,就按最後一套來拍。”
六月份的季節,科藍星的日常溫度已經超過三十多度,取景棚里更是悶熱難忍,開着戶外空調依舊不能解熱。
穿着厚重的宮廷服拍完定妝照和宣傳照后,阮初酒戲服裏面的襯衣已經濕透了,鼻尖也微微泛着濕意。
終於,章游一拍手,讓阮初酒回化妝室休息一下。
“目前就這樣了。”章游站在攝像師身後看完所有照片,“小阮休息一下可以先回去了,戲份安排表今晚會發給你經紀人,明天就可以來劇組先觀察學習了。”
“好的,謝謝導演。”穿着厚重又不透氣的宮廷裝,阮初酒已經有些透不過氣了。
他艱難地和章游打完招呼,和文滿往化妝師走去。
文滿心疼地給阮初酒扇着風:“先換衣服,把身上的汗擦乾了,不然吹空調容易感冒。”
“知道了文哥。”阮初酒抿着有些泛白的唇。
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發現文滿看起來長得很壯漢,內心卻像個媽媽般,將所有的小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
“先別喝涼水,我給你準備了冷白開。”文滿繼續叨叨叨。
“還有啊,待會出來別對着風口吹。”
“知道了沒!”文滿提起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文媽媽。”阮初酒開着玩笑。
太陽西斜,橙黃色的落日餘暉映在阮初酒的側臉上,帶着暖意。
文滿笑着去擰阮初酒的耳朵,兩人打鬧着回了化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