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翻牆
司徒綰綰轉過身，藉著月光勉強看清了沐宸的樣子。
他面色慘白，身着黑色緊身衣，單手緊緊捂着胸口，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你受傷了！”司徒綰綰驚呼。
沒等沐宸回答，門外傳來鶯茶焦急的聲音，“小姐您沒事吧！燈怎麼全滅了！”
沐宸衝著司徒綰綰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把他的事說出去。
司徒綰綰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沒事，剛剛摔了一下，你去拿個藥箱過來。”
鶯茶一聽瞬間急了，推門就要進來，“小姐您受傷了嗎？”
司徒綰綰連忙出聲攔住她，“你別進來！我還沒穿衣服，只是被碎瓷片割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你去把藥箱拿給我！”
鶯茶應下，匆匆離開。
司徒綰綰鬆了口氣，趁着鶯茶拿藥箱的功夫將屋內的蠟燭重新點燃，在沐宸詫異的目光中打碎杯盞。
“你這是做什麼！”沐宸衝上前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司徒綰綰用碎瓷片劃破藕臂，血珠劃過白瓷一般的肌膚落在地上，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瘋了嗎？”沐宸擰眉看着她，心頭無端升起一股怒火。
“你以為我想啊，”司徒綰綰甩開他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你這傷沒藥怎麼止得住，若我平白問鶯茶要了傷葯，明日爹娘問起來，你道如何？”
沐宸看着她，心裏五味雜陳，“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司徒綰綰一愣，撓了撓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習慣性的護着沐宸。
大概因為他是男主？護着他是為了劇情順利發展？
對，沒錯，就是這樣。
司徒綰綰想通了這點，心裏舒爽，對着沐宸卻不能這麼說了，“自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嘍，我不向著你向著誰？”
沐宸沒有說話，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愧疚。
他心知自己是帶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娶的她，本就是權宜之計，根本沒有把這樁婚事放在心裏。
可司徒綰綰這番話讓他有些觸動，他沒有把婚姻當回事，可對於司徒綰綰來說，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司徒綰綰不知自己用了敷衍的話給沐宸帶來了多大影響，門口已經傳來了鶯茶的腳步聲。
“小姐，奴婢要進來了。”
隨後鶯茶便推門而入，完全不給司徒綰綰回話的機會。
她拎着藥箱，輕輕將門關好，轉身只見司徒綰綰隨意穿了件寢衣坐在桌邊，地上鮮血混着碎瓷，一片狼藉。
“呀！”鶯茶驚訝的睜大了眼，“小姐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司徒綰綰有些心虛的笑了笑，地上的血其實大部分是沐宸的，她怕疼，割的並不深，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這笑落在鶯茶眼裏便是虛弱的苦笑了，連忙上前將藥箱放在桌子上，想要查看司徒綰綰的傷口。
司徒綰綰攔住她道，“我自己來就行，你手上沒個輕重，每次都給我弄的賊疼。”
鶯茶一臉茫然，“可是之前的傷口都是我給小姐處理的啊，小姐那時候還誇我來着。”
司徒綰綰急了，“我說疼就疼，你放着我自己來吧！還有啊，這裏明日再叫人收拾，我困了，待會就睡了。”
多虧了原主本來還暴脾氣，鶯茶只當她是脾氣上來又想任性了，只能乖乖離開。
聽着鶯茶的腳步聲漸遠，沐宸紅着臉從屏風後面出來。
司徒綰綰正奇怪呢，猛的想起自己剛在那沐浴，穿過的褻衣褻褲還在那放着，頓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風輕雲淡，“那個，你先把上衣脫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趁着沐宸脫衣服的功夫，司徒綰綰把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隨便處理了一下。
好在她大學時參加社團，學過一些急救和傷口處理的知識，否則她還真不敢替沐宸處理。
沐宸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堆，有陳年舊傷也有最近的新傷。
最嚴重的還是他胸口離心臟不遠處的刀傷，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出血嚴重，周遭血跡糊成一團，也難為他能堅持到現在。
司徒綰綰雖然記得劇情里是有提到過沐宸被一群黑衣人追殺，她剛穿來時也見過，卻一直沒有什麼直觀的感受。
直到這傷口血淋淋的擺在她面前，司徒綰綰才真切知道了沐宸從前面對的是什麼。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想再嘗試第二次，身為炮灰女配，她可沒什麼主角光環，以後還是離他們遠些的好。
司徒綰綰凝神用熱毛巾輕輕擦去他身上的血污，屋內血腥味愈發加重。
沐宸全程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微不可聞，若不是他還好好在這坐着，司徒綰綰都快以為自己擦的是塊木頭。
就算如此，司徒綰綰還是盡量放輕手裏的動作。
能感受到女孩手下刻意的輕柔，沐宸心情複雜的看着她，這一看，方才臉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暈又燒了起來。
事出突然，司徒綰綰只來得及隨意穿了件寢衣沐宸便出現了。
原本在現代的時候露胳膊露大腿都是常事，導致司徒綰綰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衣領微敞，露出漂亮的鎖骨，胸前的起伏也是若影若現，發梢上的水珠順着曲線流入衣內，而她還全身心投入在傷口上，絲毫不知自己此刻顯得多誘人。
沐宸暗中唾棄自己，默默移開眼，耳根卻燒得通紅。
司徒綰綰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動作僵硬了不少。
最後給沐宸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司徒綰綰手底下收拾着藥箱，腦子裏飛快的過着劇情。
她緊鎖眉頭，實在沒有想起來小說里有提到沐宸受傷的事，擰眉看向沐宸，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發獃。
“你看什麼呢？”
沐宸似乎才回過神，輕咳一聲，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司徒綰綰也沒多在意，問出心裏的疑惑，“他們那會喊的捉賊是說你吧，你幹什麼被當成賊了？”
沐宸似乎沒有想瞞她的意思，淡淡道，“翻牆進來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