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的很草率
“嗯……好疼……”
渾身都是撕裂般的疼痛,似乎骨頭都被敲碎了般疼得人冷汗直冒。
一身綾羅綢緞的少女橫躺在地,眼看着像是斷氣了般,又突然微不可見的動了動。
司徒綰綰的意識被劇痛拉回,疼痛使她逐漸清醒過來。
艱難的將眼皮微微抬起一條縫,刺眼的光線瞬間灼燒着她的眼睛,連忙伸手去遮住光線,手臂上的傷口被她扯動,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司徒綰綰這才忍着身上的劇痛慢慢坐起來,眯着眼環顧四周。
很陌生的地方,司徒綰綰確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四周全是雜草碎石,往上是一個山坡,她恰好就在坡下。
看着附近壓倒草叢和摩擦出的痕迹,司徒綰綰大致能猜出來她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怪不得這麼疼。
她皺着眉,小心翼翼地翻看身上的傷口,這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且不說她身上這件完全沒有見過的衣服是從哪來的,就連這具身體她也是陌生至極。
白嫩纖細的小手,未發育完全的身子,還有這身奇怪的衣服,顯而易見,這不是她的身體!
身上持續不斷的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做夢,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她,穿越了?
司徒綰綰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覺醒來她就躺在這裏,成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那她現在到底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這裏沒有人能夠告訴她,她抬頭看了看崎嶇坎坷的斜坡,或許上面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日頭高照,司徒綰綰被曬得頭暈目眩,心知再不離開自己又得暈過去,這次再暈怕是就醒不過來了。
咬咬牙,從身旁的灌木里找了個根結實的木棍,支撐着身子,一瘸一拐的順着斜坡往上爬。
司徒綰綰不知自己爬了多久,每走一步都是一種煎熬,她的臉色慘白,嘴唇乾涸,裂開的口子隱約滲出血跡。
這條斜坡好不容易見到了頭,司徒綰綰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只聽見一陣嘈雜打鬥聲。
她上前兩步,逆着光有些看不清,只能眯起眼又湊近了些。
只見一個丰神俊逸的青年正和一群黑衣人纏鬥着,打得難捨難分。
那男子劍眉星目,目光凌厲,手中緊握着長劍,一襲白衣飄飄,衣袂沾染了鮮血,看起來莫名的多了幾分帥氣。
司徒綰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傻到去勸架,默默後退了幾步,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惜她的移動速度太慢,還沒走出多遠那群人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她附近。
那名青年被那麼多人纏着明顯有些應付不過來,再加上身上已有好幾處受傷,體力不支,眼看就要不行了。
“沐宸,束手就擒吧!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原來他叫沐宸。
司徒綰綰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聽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妄想!”
那個叫沐宸的青年不再同他們纏鬥,尋找到一個突破口便成功逃脫。
然而這才沒跑兩步便看見了龜速移動的司徒綰綰,不由得一愣。
眼看就要撞在她身上,連忙偏移了一下,順勢攬住她的腰,避免了司徒綰綰這一下直接被撞飛出去。
司徒綰綰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朝她閃來,自己完全躲閃不開,下一秒便落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中。
“嘶——”
司徒綰綰倒吸一口冷氣,臉皺成包子,一副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
沐宸攬住她的腰的時候恰好按在了她的傷口上,再加上他的力氣很大,手臂緊緊禁錮着,擠壓着她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
注意到司徒綰綰反應的沐宸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後嗅到了一絲血腥味,手上似乎也粘上了什麼粘稠的液體。
低頭一看,只見司徒綰綰腰上已是血肉模糊,而她也是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連忙鬆了手。
這樣一來,後面的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看見沐宸懷裏的司徒綰綰也是一愣,隨即喊道,“他兩是一夥的!一併殺了!”
已經疼到快要昏厥的司徒綰綰欲哭無淚,她真是出門沒看黃曆,衰神附體了才能碰上這種事!
一輪攻擊已經朝着二人而來,黑衣人很陰險地專挑着司徒綰綰攻擊,沐宸只能再次攬住她的腰,抱着她和黑衣人纏鬥。
司徒綰綰完全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只能忍着痛抱緊沐宸,深怕他將自己撇下。
刀光劍影中,抱着司徒綰綰施展不開的沐宸一時不查找了道,兩個人順着斜坡滾了下去。
見勢不妙,沐宸將司徒綰綰緊緊護在懷裏,一直滾落到灌木深處才停下來。
司徒綰綰心裏一陣草泥馬奔過,早知還要下去,她當初就不該累死累活地爬上去!
抱着她的人已經沒了動靜,司徒綰綰剛想試着推開他,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
是那群黑衣人!
她瞬間一動也不敢動,屏住呼吸,仔細聽着他們的動靜。
“人呢?明明看見他們朝着來了!”
“一群廢物!趕快找!”
接着是一陣翻找聲,聲音越來越近,司徒綰綰緊閉雙眼,心臟狂跳。
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她還以為已經被找到了,卻又聽那聲音又逐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安靜地只有蟲鳴聲和司徒綰綰狂跳不停的心跳聲。
她推開沐宸,慢慢爬了起來,四周一片狼狽,黑衣人不知何時都已離開。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原來他兩恰好滾進了一個淺坑,周圍的灌木將他兩隱藏的極好。
身上的痛已經快要麻木,她拍了拍沐宸,沒有反應,檢查了一下他沒有骨折,吃力地將他拖在一旁的空地上。
坑裏一顆巨石赫然出現在她眼前,上面一片新鮮的紅褐色,還未乾透。
司徒綰綰心裏咯噔一下,伸手輕輕摸了一把沐宸的後腦,果然墨發已被血液浸透。
再看看沐宸身上斑駁的傷痕,而自己除了最初的傷口外,幾乎沒有新傷,心裏略有些觸動。
日頭漸已西偏,司徒綰綰坐在昏迷的沐宸身邊干著急,只能幫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而頭上撞傷的那塊她確是動也不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