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的鬼,珠世
他們離開了虛假的街道,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箱子大部分都處於黑暗中,只有巷口處有外面的燈光照進來,明暗分明。
“謝謝你。”傑森對女子道謝。“我叫傑森。”
“妾身珠世。”女子婉約地說,“與產屋敷家族相識,信弘少爺現今在東京,我們已經見過面。他和我介紹過你,還有畫像。”
“畫像?”傑森愣道。“原來如此。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你救了我。”否則記憶被抽出,他計劃的未來就全部沒有了。
沒想到夢姬這個類型的居然是他的剋星,遇上之後毫無反之力。
“恰巧罷了。最近東京有人在傍晚失蹤,我特意這個時間出來看看。”珠世說,“以前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比較敏感。”
“以前遇到過?”傑森訝異道,將自己曾經遇到的逢魔時刻告訴了珠世,“上次我卻沒有遇到這個叫夢姬的,只是被朋友喊了一聲,拜託了蠱惑。”
珠世點頭道:“是的。在裏面時我也說過,這個街道並不屬於夢姬。我曾經進入過,也不過那是已經一百多年前了。”
“一百年多年?”傑森驚異地打量着珠世,藉著燈光,發現她看着很年輕,大約三十多歲,正值青年。“你……”
“我是鬼。”珠世平靜地說,“曾經是鬼舞辻無慘的手下。”
珠世曾經人類,嫁給心儀的男子,還誕下一個可愛的孩子。
但是造化弄人,珠世患上了當時的醫學所無法救治的絕症。生命一天天的流逝,珠世的身體開始衰弱,染上了死亡的氣息。
看着孩子純真的笑容,她不想死,她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想和丈夫白頭偕老,經歷歲月靜好的一生。
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珠世想盡辦法尋找治療手段,但最終都沒能成功。
在她陷入絕境時,鬼舞辻無慘出現了。他告訴珠世,只要變成鬼就可以擺脫病痛的折磨,可以恢復健康。
走投無路的珠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延續自己的生命,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的願望讓珠世慌不擇路,接受了無慘的血,變成了鬼。
痛苦不堪地變為鬼之後,珠世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嗜血吃肉的鬼之本能。最終她的所珍視的家人,全部被她在無理智的狀態下親手殺害。
吃夠足夠的人類血肉,珠世恢復了理智。
看到家中滿是鮮血的慘狀,珠世陷入無限的自責和悔恨中。
鬼舞辻無慘故意誘惑她變成鬼,是為了她的醫術。或許可以研究出能使鬼舞辻無慘增加克服陽光的藥物。
因此,鬼舞辻無慘強行將她作為近侍帶在身邊。
珠世憎恨欺騙了她,間接性害死自己家人的鬼舞辻無慘,無時無刻不想將他碎屍萬段,讓他化成灰塵,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背負着仇恨的珠世缺少反抗的力量。弱小的她只能韜光養晦,壓抑自己的復仇之星,卧底在無慘身邊伺機報仇。
在無慘身邊卧底了百年,期間珠世不斷地在尋找無慘的弱點,等待着可以打敗他的機會。但是無慘和他所製造的鬼非常厲害,是當初鬼殺隊都無力應付的怪物。
復仇遙遙無期,珠世心中翻湧着恨與痛苦。
忽然的一天,一個滿月之夜,那個男人的出現了。
這個使用着玄色刀名為繼國緣一的男人,將在珠世心中無法戰勝的無慘逼至了絕境。在旁邊觀戰的珠世終於看到了打倒無慘的曙光,如死水的心情濺起波瀾。
雖然最後狡猾的無慘將自己爆成無數肉塊飛散逃去,逃走了。但珠世藉此無慘的急劇弱化的機會擺脫了他掌控。
不需要再訝異自己的恨意,珠世大吼“為何無慘不去死!”
見到珠世這樣的表現,繼國緣一沒有對她出刀。
為了感謝緣一的不殺之恩,珠世將自己所知道的鬼舞辻無慘的一切以及自己的過去全都告訴了繼國緣一。
繼國緣一請求她協助鬼殺隊打敗鬼舞辻無慘。
儘管珠世害怕自己鬼的身份會讓鬼殺隊忌憚,但她對無慘的恨意還是戰勝了恐懼,最終同意了緣一的請求。
珠世推斷膽小怕死的鬼舞辻無慘在緣一活着的時間裏,絕對不會在現身。
她趁機通過藥物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致使無慘與自己之間的聯繫失效,最後成功的脫離了無慘的控制。
不僅如此,珠世還大大的降低了自己對人類血肉的需求,僅僅服用少量人血就能保持自己的理性和體能。她不需要再殘忍地吃人類的血肉才能存活,而是通錢財與人購買血液維持生命。
鬼舞辻無慘以前也不過是人類,後來變成了鬼才擁有了非人的能力。因此珠世認為,只有讓無慘變回人類,才有可能打敗他。
於是精通藥理的珠世決定研究出,能使鬼變回人類的藥物。
帶着這個猜想,她和鬼殺隊的人接觸,並取得了信任。
“我與鬼殺隊已經相識三四百年,他們的每一任主公我都曾接觸過。”珠世說,她雖然面色蒼白,不似活人。但是深情溫柔,讓人看了頓生好感。
“和信弘見面后,我也知道了萬世極樂教的事情,知道無慘在收集特殊體質的人。所以在發現傍晚時分有人失蹤的時候,就會出來看看。”
珠世說,“這個街道以前不過是一個奇特的空間,進入裏面的人雖然滯留在裏面了,但是還是可以照常的生活。
我曾經也誤入裏面過,不過我想辦法出去了。期間還帶出去一個同樣誤入的人。那一次,街道里並無並無夢姬。”
看到珠世手中的傘,傑森瞭然。
不能見到陽光的鬼,冒着被太陽晒傷的危險,帶着傘在傍晚出現,只為了救人。這樣的“鬼”,傑森願意給予對方信任。
“夢姬是一個從異世界來的,名叫源賴光的人的手下。”傑森道,“源賴光和鬼舞辻無慘合作,派他來殺我。”
珠世想了想道:“或許是夢姬通過某種手段將街道佔為己有。被他佔有的街道,裏面的人都成了行屍走肉……”
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全部失去了“自我”都被街道同化,無法在走出來了。
“傑森!你在這裏幹嘛?”身後傳來實彌的喊聲。“買個吃的花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還以為你遭到麻煩了呢!”
傑森長時間沒有回餐館,同伴們都擔心了。實彌等得心煩,和迪克鳥兩個一起出來找人。
迪克鳥落在傑森肩膀道:“飯菜已經上桌了,就等你了。”
“你在這裏幹嘛呢?”實彌看到巷子黑暗處站着一個人,問道。
迪克鳥離得近,清晰地看到是一位端莊的婦人。隨即,一臉驚疑地道:“傑森,你原來……”
“不要瞎想好嗎?!我的身體現在最多也才十三歲!”傑森立刻阻止迪克鳥不恰當地聯想,擺了擺手,“我遇到事了,回去再說,先走吧。”
回到餐館,西餐沒有買,傑森此事也沒有心思去嘗什麼“家鄉的味道”。鬼舞辻無慘和源賴光的聯手讓他心亂如麻。
簡單吃了飯,在珠世的指引下,傑森等人來到了珠世的藏身之處。
剛進去,一個少年沖了出來,焦急地道:“珠世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愈史郎,對不起,害你擔心了。”珠世摸了摸少年的頭髮,“遇到了熟人,所以耽擱了。”
愈史郎紅着臉道:“要傳一下信給我啊,害得我擔心。”
“下次不會了。”珠世保證道,“來了客人,愈史郎去準備一些茶點吧。”
愈史郎乖巧地應下,扭頭帶着嫌棄地看向傑森等人,哼了一聲進了屋。
“見諒,愈史郎只是太擔心了,才會失禮。”珠世彎腰致歉,“我和他相互扶持已經二十多年了,已經是家人一般的存在。請各位見諒。”
“不會,珠世小姐不必道歉。”傑森不計較道。
在屋內落座,珠世告訴了愈史郎的來歷。
“愈史郎和我一樣,是不受無慘控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