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師徒相見
一路無事，左玉已經趕到蜀山。wwW.
看着眼前的山道，左玉有些躊躇了。離開蜀山還不到半月，自己就幾乎喪命在外，又差點變成廢人。左玉感到臉上發燒，愧見師父。
在看看自己乞丐一般的裝束，折斷的逐日劍。還有連師父囑託的信都沒能送到。左玉更是覺得沒臉上山。
原地停留片刻，左玉還是決定直面一切。縱使師父怪罪，自己也不能沒有骨氣的躲開。
漸漸行到山上，竹林隨處可見，山路也幾乎無法分辨了。若不是像左玉一般從蜀山出來，外間的人恐怕根本無法想到這竹海深處大山之巔就藏着隱世三派的蜀山吧。
放眼望去，蜀山一如從前般平靜，沒有什麼不同。但左玉還是感覺到心裏有一些異樣，好像有種說不清的壓抑在他心頭，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沒有多久，左玉已經距離定神院不遠了。這條小路直通伙房旁邊的翠竹林，左玉倒是不怕會驚動定神院的弟子。
左玉並沒有直接去找師父，而是直接鑽進了翠竹林。這翠竹林是蜀山禁地，蜀山弟子若沒有掌門的許可時不敢進去的。左玉卻在裏面學藝五年，心中早已經沒有了“禁地”兩個字。
此刻左玉身體發虛，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來到他住了五年的竹屋跟前。站立在光滑如鏡的天鏡台上，左玉彷彿又回到了在此練武的日子。
一時興起，左玉就要拔出逐日劍，卻一下子記起逐日劍已經斷為兩截。不禁無奈苦笑。
正在這時，竹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你回來了，怎麼不進來見我！”
“師父！”
左玉一聲驚呼，打眼一瞧，站在竹屋門前的正是劍清。
左玉再喊一聲“師父”，奔過去撲通跪倒。
劍清袍袖輕擺，一團柔和的力量將左玉托住。
劍清道：“無須多禮，你回來的倒是很快。”
左玉正要將自己沒能送信給法苦大師的事情告知劍清，就聽劍清忽道：“別動。”
劍清說罷，探手握住左玉手腕，一道真氣就傳了進來。
左玉知道師父是在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口中羞愧的說道：“師父，徒兒給您丟臉了。我……”
左玉還沒說完，就聽劍清道：“你破開禁制了？”
“禁制？”左玉並不清楚劍清在說什麼。
原來劍清見左玉臉色極差，一身衣服破碎不堪還沾滿血跡。猜到左玉定是遇到了什麼兇險，這才出手探查。誰想這伸手一探，竟然發現自己在左玉體內所下的禁制已經消失不見。他才以為是左玉自己破開了禁制。
還沒等左玉再說話，劍清又道：“不對！不是你破開的。”
左玉見劍清沉思，忙將自己離開蜀山後的經歷大致講述了一下。不過只講述了一些要點，並沒有提到小城被擒和與段風結拜的事。
劍清放開左玉的手腕，說道：“你說你被魔教的人打暈，醒來后發現自己沒有一絲內力。又按照造化訣功法重新修鍊，才凝聚了部分內力趕回蜀山。”
左玉答道：“是的，師父。那趙自強可能以為我死了，就任由我在林中自生自滅。又因為我有練過造化訣的經驗，才能在真氣被打散的情況下重新修鍊。”
劍清聽聞，微微搖頭：“你小子想得還真美，真氣被打散之後重新修鍊，你以為這樣可能么！”
左玉道：“可是……”
他本想說，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么，當時明明已經沒有絲毫內力，經過重新修鍊才又凝聚起一些。但見劍清的神情，左玉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錯了。
劍清道：“一個武人，修鍊的內力就是他的根本。通過一定的功法，調動起自身經脈中的真氣存入丹田。再依靠自身真氣的運行來不斷吸收天地元氣，壯大丹田。這就是所謂的修鍊內功。可是一旦丹田中真氣被打散，人的經脈也將隨之而毀，又怎能再重新修鍊。你可曾聽說有哪個習武之人在經脈被毀之後還能恢復如初的么？”
左玉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是確確實實。一時無言以對。
劍清轉身走向竹屋，口中道：“跟我進來，將你遇到的一切詳細的告訴我。”
左玉跟着劍清進了竹屋，裏面還是一張竹床，一把竹椅。
劍清道：“先把衣服換了吧！”
左玉一看，床頭處擺着一套整齊的衣服。左玉知道這是劍清為他準備的，不過也奇怪劍清怎麼會提前在這裏準備套衣服。
劍清哼道：“翠竹林是由我看管，你進去我又怎會不知道。”
左玉這才明白，劍清應該是發現他進了翠竹林，這才從后追來。以劍清的功力，趕在他前面到達自然是平常的事。看來劍清就是故意在這裏等他了。
左玉換上衣服，完全合身。這才將離開蜀山莫名被擒，又遭遇法苦大師被害自己則被天佛寺追拿，以及與段風結拜後來又差點命喪趙自強之手的一系列事情向劍清一一彙報。
劍清看着掌中的斷劍逐日，沉思不語。直到左玉講完，劍清吩咐道：“盤膝坐下，運造化訣功法。”
左玉答了聲“是”，盤膝坐在床上。運起造化訣，就感覺體內真氣急劇的流轉，同時還以飛快的速度增長着。
左玉一驚，收住了功法。嘴裏愕然說道：“這……”
劍清道：“果然沒錯，看來你因禍得福啊。你是否感到真氣急劇運轉，內力也增強飛快？”
左玉點頭道：“是這樣，徒兒不明，請師父教導。”
劍清道：“習武之人被震散真氣的同時經脈也會隨之被毀，就算是依靠什麼靈丹妙藥醫好了經脈，重新修鍊也會難上加難。但你當時只是半個時辰就重新聚齊一層功力，如今修鍊起來更是速度異常。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劍清說道這裏嘎然而止，左玉正在焦急，直接出口發問：“師父，是什麼事？”
劍清雙目神光一閃，說道：“道靜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