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辱人者，人恆辱之
赤華城。
炎炎夏日，趁着無情的烈陽還未升起。林家已經有相當部分人廣場集中，做着集訓。
高台上，死胖子的爺爺林問戰狠辣的望着一群精幹弟子們，發號施令，指點煉體之法。
只不過今天，他們迎來了一個新人的加入，就是那個卓家的超級紈絝，林胖子。
平日不鍛煉，臨時抱佛腳。
他挺着肚子，眯着一雙豆豆眼，兩圈深深的黑眼圈使得他就像個熊貓。一看便知他昨晚又度過了一個紙醉金迷、眾女多劈的銷魂之夜。
每做一個動作，渾身肥肉就像果凍一樣一陣抖，大肉淘沙，那鮮活的肉體泛起漣漪。一個個滑稽的煉體之法展露無遺，讓每一個人啞然失笑。
不過這些精英子弟們，都是死死的挺住，板着一副臉，盡量轉移注意力。腦子中的幾根笑神經在打結。
這個死胖子做動作，活像一隻八爪魚在跳舞，一抖一抖……
這些子弟都林問戰組成的林家右翼分子們。
他們在黎明降至之時起床操練。日復一日的鞏固力量，為的就是奪回林家主權。
但他們不知道，有人比他們更加勤奮。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我就能突破了，擁有一象之力！”
林凡深吸一口青陽山上的空氣，呼的一下，吐出一口濁氣。滿面漲紅。
他反手環保在一顆粗壯的大樹上，腰力合一，剛柔並濟，將自己的雙腿齊齊舉平，做到與地面相平齊。緊接着，他小心的放開右手，全用左手的抓力和摩擦力死死的維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後伸出右手去勾自己的腳尖。
汗水不斷的從衣服中滲出，漸漸的霸佔整件白色衣衫。
“堅持！一定要堅持住，大衍圖第十一式一定要練成！為了三個月後的成人禮……”
渾身肌肉迸發，一條條青筋暴起，林凡不顧酸痛的肌肉，死死的維持住平衡。
腦海中不斷回想《大衍圖》第十一式功法圖。腦海中的那個墨跡小人不斷的重複着奇異的煉體姿勢，或柔、或折、或飄、或纏、或卷……神秘而強大。
轟隆！
忽然間，他的體內傳來一陣爆鳴聲，像是關節被打通的聲音，全身經脈瞬間流淌着一股奇異的力量。沖刷着他。
林凡的手掌顫抖着，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攀升，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大衍圖！第十一式要成了！”林凡興奮起來。
每一次成就功法之後，就有熱流會穿過經脈，壯大經脈，讓罡氣更加強盛。
嘩啦！林凡整個人猶如一隻靈敏的猿猴飛身而起。一個翻身間，一道威猛無比的罡氣衝天而起，破空一般。
“嘩啦！”
他背後的整棵大樹都被連根拔起。
“哈哈！修鍊了這麼久，我終於達到大成境界了！煉體大成！”
山林間咆哮着林凡的聲音，經久不息……
“看我把《大衍圖》十一式再完整操練一遍！”
話說之間，林凡柔韌的身體配合著延綿伸展出的拳頭做出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姿勢。或頭過胯下，或舉腳過首，或手環腰間……
一個個看似不可能由一個人類做出的動作紛紛在這個少年的身上顯現出。
“好！一象之力，小成半象，大成一象！恭喜凡兒成功邁入煉體大成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傳出了爺爺卓問天欣慰的的笑聲。
他見到林凡努力練習，汗水飛灑的樣子，整個人都不由得提起了精氣神，“你不要驕傲，這還遠遠不夠，你要永遠記得。你是林烈的兒子，應當有這份熱血。尤其是在面臨困難的時候。爺爺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度過去的！”
“恩，爺爺，凡兒明白了！我一定不讓這一脈墮落下去！”林凡的一張滿是汗水的小臉格外認真，他鄭重的點點頭，向眼前的老者恭敬的抱了抱拳。
“行了，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吧。回去洗個澡，準備吃早飯了。”
卓問天望着林凡如此刻苦的模樣，神情動容不已。他露出了慈和的笑。孫兒的每一次的小進步，都能帶給他莫大的寬慰。
在他的心裏，只有自己的孫兒，才能登上大台，帶領卓家再度進步。
要想讓林凡在族人的心裏紮下不可動搖的地位，那就只有提升實力。
“知道了，爺爺先回去吧，母親身子不方便，我要先幫母親去領這個月的月例。”林凡身形極快，健步如飛，煙塵衝天。一步十米的快速向前方衝去。耳畔旁掠過一道道疾風，髮絲夾雜着點滴汗水飄揚起來，有些凌亂，卻霸氣十足。
林凡很享受這種力量大成的感覺。但他的目標卻遠不止於此，他要更強！
“小心點！”
就在林凡離開了幾百米后，背後遠遠的傳來了卓問天的擔憂聲，不禁流出兩行老淚，喃喃道：“他的毅力像極了他的父親，他的境界，將永不止步吧......”
看着林凡自信離去的身影，卓問天破涕為笑，舉起腰間的酒葫蘆一飲而盡。
……
“這個月的月例翻倍啊，太好了！”一個林家小侍衛將自己剛拿到的十兩銀子，得意的拋上空，又伸出手一把接在掌間。
“林飛少爺總算肯修鍊了。二老爺一高興，當然要賞了。”
另一個侍衛也是一臉欣喜的盯着手中，兩團白花花的銀子。
“是啊，現在認清點形勢，幫林飛少爺做事准沒錯。好處能撈到點是點。再說，我們幾個在煉體小成的境界也有些年份了，得想辦法突破才行啊。”
“沒錯，現在林飛少爺呼聲高，又是魂修者，必定是未來的家主。”
就在這個時候，這幾個侍衛感到一陣疾風拂面，刀割一般的掛着他們的臉，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們跟前。
急速掠奪來的步伐，讓他們頓時為之失神。
“該死，走霉運了，剛出月例房就碰到這個廢物，晦氣啊......”
其中一個侍衛哀怨的道，旋即又問，“這廢物來這裏做什麼？真是奇怪了。”
“當然是給替他的母親來拿月例的。那個賤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不知還有多少時間可活，剋死了自己的丈夫，簡直就是一個掃把星！”
“謝謝！祝大娘好心情。”
林凡笑眯眯的看着這個發放月例的大娘，伸出雙手很禮貌的領取了二十兩月例，收回自己懷中。
這個大娘姓蔡，是在卓家下人中唯一沒有對林凡有偏見的人，每次月例都會照發無誤。而且常常照顧自己的母親，煎藥熬湯，呵護備至。
剛想拔步離開，蔡大娘哈哈一笑，又遞了二十兩銀子來，“林凡，等等！這個是二老爺給每個人的賞賜，這個月雙倍月例。”
“哦？”林凡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下了二十兩銀子，笑眯眯的道謝，滿心歡喜。
“真沒想到這個月居然又多了二十兩！這一下子可以買一些上好藥材替母親治療了。”
現在卓家局面混亂，四十兩月例的待遇已經算是相當豐厚。再加上卓問天的補貼，林凡和母親的生活，也算是衣食無憂。
可在花銷上，卻比不得那紈絝林胖子。
當初林家分成兩派，林問戰一人包攬了林家百分之七十的經濟項目。而林問天分到了林家的大部分人力和農田。
兩位老爺子相處的很是微妙，簡直就是一個隨時都將引爆的炸彈。可謂是水深火熱。
……
在領取完月例后，林凡並沒有直接飛奔到母親的住處，他的腳步頓在了剛剛兩個數落他母親的侍衛跟前，“兩位大哥？小弟不才，想要和兩位較量一下。”
“嗯？……”兩個人面面相覷，同時一愣，旋即，邪邪的笑着，“你是說你要一個人，打我們兩個嗎？”
“不錯。”
林凡舔舔干唇，點點頭，順手一指邊上的茅草屋，“就在這茅房裏打吧，也挺寬敞的，大庭廣眾，有失大雅。”
“哈哈哈哈！好！好啊……”
兩個人同時大笑，欣然接受，他們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棄子。只是礙於卓問天的緣故，沒有動手。如今自己想來作死，兩個人自當作陪。
於是滿臉陰笑的跟着林凡走進茅房裏。
眾人就那麼獃獃的望着那個家族棄子，心想這棄子是瘋了嗎？居然以小成之力和兩個同境界的人戰鬥？
他們渾然不知，林凡早在剛剛的修行中，突破到了煉體大成。
約莫百息不到的時間，茅房裏傳出令人心驚的慘叫，緊接着探出了一個人頭，是一個白衣少年，強大的氣場一下子讓所有人的心臟砰的爆炸。
他唇角微微掀起，片刻后緩緩的走向那些圍觀的人。見到林凡的強勢，一個個都驚得向後倒退數步。
“日後膽敢再有人數落我母親，我爺爺或者我父親的不是……”林凡伸出拳頭，雙目倏地閃過凌厲無比的殺氣：“我會殺人！……”
旋即，一陣暴風掠奪過，捲起強韌的勁道，卓一凡已經消失不見。
而在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林凡已經有了一象之力，達到了煉體大成？！
他們在驚訝之中，去茅房一看，卻見到兩個人被林凡打的鼻青臉腫，面目醜陋，身上淋滿了木桶中的噁心、腐臭的污穢……